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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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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当心脚下，我们这梯……”
店小二转回头就觉得自己的提醒很是不必。
轻袍玉带的姑娘并非表面上那样不良于行，瞧瞧那拎着裙摆一步一提的模样，听见他说话，还转头“看”他，哪里像个瞎子了？
莫不是绑着玉带招摇过市，也是个新鲜风气？
店小二抓抓脑袋，将两人引向天字上房后，得了一块小碎角的银子，立刻如同掌柜那般，热情得腰都弯了三分。
祈儿兴奋地在房里蹦了一圈儿，又推开窗户看着外面过往的马车和行人，兀自高兴地捂住嘴笑，好半晌又迈着小短腿儿蹦回自家师傅身边，趴在她的膝上，仰头天真的喊着：
“师糊。”
“是师、傅。”
“……好的师糊！”
女子好笑又无奈地叹气，摸摸他的小脑袋。
“算了，随你高兴吧。”
“祈儿能跟着师糊出来，很高兴呀！”
祈儿欢喜地拍拍手，能跟着出来见世面的兴奋还没有过去，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像个小肉团子。
“那祈儿可还记得出门时，为师所说？”
“唔——”
祈儿眨巴眨巴眼，两手揣在一起，小小的手指头还抓了抓，显然有些心虚。
“祈儿、祈儿仿似，记得……”越说越心虚，小脑袋都低下来了，“师糊说要带祈儿回家看望娘亲……”
女子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笑着问。
“祈儿不想回家吗？”
“祈儿想。”他用力地点点头，可是看着师傅勾起的唇角，又有些忐忑地缩起了肩膀。
女子正要继续问，就听见脚步声和敲门声响起，得了允许，掌柜带着店小二，端着菜踏进来。
“这是本店的特色，酱汁天香鸭，还有一壶清茶，客人先用着，后面儿的菜马上就来。”
“看”着掌柜面上的笑意，女子转动着琉璃珠的指尖却顿了半晌，就连祈儿也疑惑地看着他。
掌柜的笑容一顿，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有什么不妥，忙使眼色问旁边的小二。
小二很想提醒掌柜，他脸上很干净，干嘛那么在意一个瞎子和小孩子的动作？难不成瞎子还能看见？
掌柜好似也想起眼前这姑娘虽行动与常人无异，到底眼睛遮住了，应该是有问题的，小孩子嘛，就更奇思妙想了，当是他的错觉。
“客人慢用，在下就先——”
“掌柜且慢。”
女子收回“目光”，指尖继续捻着琉璃珠，却一边开口，一边用空余的右手准确端起那盘鸭放在祈儿面前。
“……不知，客人还有何吩咐？”
女子没说话，头却转向了店小二，好似看着他。
店小二还奇怪着掌柜今日怎的这般客气，没有反应，掌柜却立即懂了，使了手势，让他退下，小二也只能奇怪的离开房间。
“这……？”
掌柜迟疑的问捻着琉璃珠的女子，原本忐忑的心突然就在她平静的眉目中，安定下来。
不知为何事，不知何因由。
“面现血光之灾。”
“……”
掌柜顿感古怪，心中游移不定，只是他谨慎惯了，对谁都是敬重有余，留情三分，上下打点也从不吝啬，所以这家客栈在帝都开了这么久，也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
“不知……客人所言……？”
女子微微一笑，右手指尖如捻花一翻，便捏着一枚玉符递给掌柜。
“贴身放着，去吧。”
说完，也不管对方一脸懵逼，就转回头提筷用膳。
掌柜还以为她要胡吹一番，再收个善钱什么的，哪想这高人似的姑娘就给了他六个字，没了。
迷迷糊糊踏出了门，掌柜才反应过来，管她真假，是不是要道声谢？
转过身，门却自己合上了，掌柜心中惊异，他可是亲眼看见两人一大一小都坐在桌旁，没人来关门呀！
脚步一退，又想起刚刚女子凭空变出这玉符……
变戏法的也能来这么一手，可是……
掌柜仔细看着手中的玉，倒是一块好玉，足以抵他客栈半月房钱了……
当下，将玉贴身放了，又四处看了看，没有别人，连忙下了楼就往后院走去。
楼上房间里，师徒正借此传道受业解惑。
“师糊不是说凡人命定，生亡皆有数，既如此，师糊为何要出手干预？”
“那祈儿怎知，为师这一出手不是符合他命数呢？”
小家伙抓抓脑袋，咬了一口师傅夹的鸭腿，满嘴留香，眼睛一亮，就忘了刚刚的对话，奋力吃了起来，小脸蛋儿鼓鼓的，香得笑眯了眼。
女子也不追问，笑着提筷用膳。
是夜。
房间的烛火熄灭，一道青烟自窗户角落飘进房里，女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祈儿睡得小肚子都露了出来，笑着伸手替他盖好，而她的左手一直轻轻捻着琉璃珠，对房间的异香好似未有察觉。
不过半息的时间，窗户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男声低低响起。
“应该好了吧？”
“老祖宗的香，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了？”
另一道沙哑的声音刚落，锁好的窗户就发出“咔”的一声。
静了一会儿后，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得意的说。
“你看，没反应吧？就一瞎眼娘们儿和一孩子，你紧张什么？”
“也是，这世道太平，敢出门的女人也多了起来。”
“嘿嘿，敢出门的女人多，但是有钱又漂亮的少啊！”
窗户轻轻“吱呀”一声，月光悄悄透进房间。
一道轻巧的声音落下，等了等，才小心迈开步伐。
“这娘们儿出手就是金豆子，一定有钱，咱们玩儿过之后就把她运出去卖个好价钱，再把那白白嫩嫩的孩子卖进山里，嘿嘿，发财了……”
“那山里我是不会去了。”那声音明显发虚。
“怕个屁！又不吃你！”沙哑的声音不屑道。
坐在床边的女子指尖一顿，对这话生出了兴趣，她转过头，对着屋里唯一透着月光的地方显出的一道猥琐身影，轻轻扯下了蒙着眼睛的玉带。
皎洁的月光下，一道血色光芒急速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已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