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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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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用过饭,顾莞宁就窝在房间里跟沈墨一起打绺子。
夫妻俩回来之前,沈秋就算好了主子们回来的时间,提早在屋里点了炭火,等他们回来,屋子里也就暖和了,炭火便用水浇熄了搁旁屋去,免得出事。
冬天在屋子里头烧炭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年前京里就出过两档子烧炭的祸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屋子里没了炭火,但门户紧闭,之前的暖气一时间也跑不出去,人在屋里头待着也是暖洋洋的有些犯困。
沈墨坐在床前的小圆桌边,修长的双手在摇曳的烛光下打着绺子,动作流畅,指尖轻盈,一双如玉的手仿若艺术品。
顾莞宁是个冬怕冷、夏怕热的小软包,洗漱了就抓紧爬上了被沈秋用暖壶暖锅的被窝,将热水泡过仍旧冰凉凉的双脚、膝盖藏进了被子里。她在床上鼓捣了一会儿被子,把自己的腿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早上起来时沈墨给她裹的那样。
给自己安顿进暖呼呼的被窝,顾莞宁抽了个靠垫好倚着,在床头的烛火下也有模有样的打起了绺子。
顾莞宁的手也很莹白修长,但比之沈墨的要多了几分肉感,骨节没有那么分明,却也是可爱漂亮的一双手。
顾莞宁虽然也心思细腻,也喜欢鼓捣这些小玩意儿,可自小就做不好这些精细物件儿,约莫是天赋不够又不时常练习的缘故。
这不,沈墨那儿两个绺子都打完了,她手里蓝色的绺子才出个半成品来。
“手冷不冷?”
吹熄了桌子上的蜡烛、将打好的绺子收好,沈墨借着床头的烛火将外衣挂了起来,询问的语气平常得就像问她早上吃饭了没有。
沈墨的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能暖到人心里。
他的手心也暖得很。
闻声抬头的顾莞宁一眼就对上了沈墨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张嘴说什么呢,男人暖呼呼的手掌就把她的手握起来了。
“你手跟冰块儿似的,快放被子里暖会儿。”
不由分说,沈墨就把顾莞宁手里的半成品绺子没收了、放在桌子上。
“我还差点就打好了!”
顾莞宁像只愤怒的小鸭子,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
沈墨弯身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口,强硬的把她的小手塞进被窝里。被照顾到情绪的顾莞宁顿时又笑开了花,挪着屁股就往床内侧去,嘴里还不住地邀功,“快上来,我都给你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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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小夫妻俩就带着礼物往沈府去。
还没到沈府门口,马车里顾莞宁就听见沈秋在跟人打招呼。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就见着来人是沈府的管家娘。
“安婶子!”
这是沈秋那皮孩子的声音。
“哎~”
安婶子像是高兴极了,顾莞宁透过小窗瞧见她张着嘴话又好似说不出来,最后便只应了一声,脸上是笑容与岁月堆砌出来的褶子。
这安婶子跟沈秋刚说不到两句,顾莞宁就听见沈秋从木板上跳下去的声音,忍不住眉头一动就想瞧瞧出事没有。
沈墨听着外面的声音也斜过身子来想看窗外的人。
他不似沈秋似的大喊,但也与安婶子对了个眼神,与她打了个招呼。
无论何时何地,他眉眼间的温柔和善,都最是打动顾莞宁。
沈墨放下马车帘子,右手搭上了顾莞宁的左手手背,“安婶子是小秋的干娘,许些日子没见,今儿怕是天不亮就在门口等着小秋了。”
不知怎的,顾莞宁觉得沈墨好像很紧张。
是因为很久没回家了。
顾莞宁的视线停留在沈墨搭在自己左手手背上那只手,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抬起右手盖在沈墨那只手上,拍了拍,又握得紧紧的。
顾莞宁试图说些什么,但其实她并不大紧张,又不是头一回见家长了。但到底是念过书吧,她猜测沈墨的紧张可能类似于“近乡情更怯”……虽然她也吃不准。
握着沈墨的手,顾莞宁也就憋出来一句话:“娘估计也一早就等着咱们了,我有点儿紧张。”
方才还有些局促的沈墨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直楞楞地瞧了妻主一眼,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帮妻主临阵疏解心理问题。
他眨了眨眼,磕磕绊绊地说了句他觉得能帮顾莞宁缓解压力的话来,“我娘又不会吃你,你紧张什么?”
“娘不会,小姑子会。”
顾莞宁也不知是当真被某位小姑子气到过,还是因着方才掀帘子的时候瞥见了沈府门口那抹像极了小姑子的身影下意识就来了这么一句。
仔细听来,顾莞宁的话里颇有几分委屈。
“胡说什么呢。”
沈墨瞧着她撅起的小嘴,轻眯了下双眼,眼神里满是怀疑,又拉起帘子朝着越来越近的沈府门口看去,目光与门前站着的沈歌对了个正着。
“阿墨!”
“阿姐!”
见到姐姐,沈墨的紧张局促全没了,脸上是压不下去的高兴。
沈墨赶忙让驱车的顾小葵停车,又喊上妻主下车,也没几步路了。
顾莞宁赶忙收了收脸上佯装出来的委屈样,也从车里探出脑袋来与沈歌打招呼。
临下车,顾莞宁往车后瞧了一眼,沈秋那小子正同安婶子边走边说边笑,安逸得很。
“外面冷的很,咱快去屋里吧。”
沈歌招呼着顾莞宁,就像顾莞宁第一次登门提亲时一样。
沈歌是沈府大小姐,也是沈墨唯一的嫡亲姐妹,无论是血脉还是关系都是最亲的一个姊妹。沈墨其余的几个妹妹,要么是同母异父,要么是同宗的表妹。
所以方才顾莞宁说的小姑子,顾名思义就是指沈歌。
她这个小姑子啊,也不叫欺负她吧,就是爱坑人。
随时随地坑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考研备战中,随缘更新,大家可以养肥再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