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宠夫》千年纸鸢劫

5、第五章

　　从祖母院子里出来，顾莞宁与沈墨又向姨母夫妻俩拜了个年，随后，如昨晚所言，等到靠近中午外头的商铺开门做起了生意，顾莞宁便打算带着沈墨前往集市逛上一逛。

　　“说起来，明日你大妹也在家吗？”

　　闻言，沈墨也也犹豫了一下，继而回她，“应当是在的。”

　　沈墨的大妹名沈妍，也是年前成的亲，但是与她结亲的那人家不在京城，来回就得好几天的功夫，故而沈墨一时也拿不准他那妹妹初二是会去妹夫家还是在沈府待着。但这刚结婚没多久，年后这新婚夫妻总是要回去看望一下父母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原先想着她初二也该跟妹夫回家，刚刚才想起来妹夫是远嫁。”顾莞宁长舒一口气，有些小苦恼，“给几个小姑子准备礼物的时候，就把大妹给漏了。”

　　沈墨握着顾莞宁的手紧了紧，沉吟了一会儿方开口道：“现在准备也不算晚，正好出来了，就去几个开了门的铺子里瞧瞧呗。”

　　“嗯。”
　　顾莞宁替沈墨拢了拢斗篷的领口，继而与他携手往前走。她寻思着结婚以后很久没有同游，今日出来就没带小厮，连同那个小嘴叭~叭的沈秋都没带上，只他们两个人，气氛再舒服不过。

　　站在街头一眼望去，年初一的街道的确算不上多热闹，但到了午间这大小店铺该开张的也都开张了。街边的小摊小贩也不少见，甚至瞧着比平日还多些。
　　顾莞宁日日从这条路上去上朝，这街边的摊主她大体都认了个脸熟，可今日乍一眼瞧去有几位摊主则是从未见过，怕是未曾在京兆尹登记过的。
　　即便是过年监市按例也还是会来巡视，但在这好日子，无论是谁大抵都不想触霉头、找事情，再者，就是抓上几个不按规矩摆摊的回京兆尹，主事的怕是也休了假，因此在这一天监市遇见了这些未曾登记、未曾缴纳摊租的小贩也全当没看见。
　　这也就让摊贩们在年初一得到了一次狂欢。

　　顾莞宁正拉着夫郎往这条街最大的玉饰店走去，却不料沈墨半道上就迈不动步子了。顾莞宁侧头顺着沈墨的目光，瞧见了一家糕点铺。

　　啊，他喜欢的海棠酥！
　　买！

　　顾莞宁觉着自己发现了问题所在，拔腿就准备进糕点铺子给沈墨买吃的，哪曾想，这刚踏出去没几步、与糕点铺的大门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竟猛地被沈墨给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往哪儿走呢？”

　　“我、我……”
　　唔，为啥突然不知道说啥了呢？

　　一脸懵逼。
　　二脸懵逼。
　　反正是很懵。

　　“这个颜色喜不喜欢？”
　　沈墨松开了顾莞宁的手，走到糕点铺门口的小摊上，慢条斯理地挑出一绺绛色的丝线。

　　顾莞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呆愣愣的回复了他一句“喜欢”。
　　沈墨轻瞥了她一眼，大约是觉着问她这问题是得不到什么好答案了，便算是放弃了征求她的意见，自顾自地挑了起来。

　　“绛色搭起来好像不好看，你平时穿的衣服颜色都浅……老板，拿一绺墨绿色的，再拿一绺白色的。”
　　他说话也慢条斯理地，却不会叫人听着心里着急，只觉得舒坦。

　　“晚上回去做两个罗缨，刚好可以跟祖母送的玉佩搭一下。”

　　他说话时眉梢都带着喜色，叫人看着也想跟着开心。
　　从前没成婚的时候，他也经常无伤大雅地给自己做些小饰物的，每每想起来，心头都跟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白色是不是太素了，我觉着你用靛蓝得也好看。”

　　闻言，沈墨面色稍有犹豫，“蓝色的穗子跟翡翠串在一起是不是不大好看啊？”

　　“那就都买了回去，若是不合适送人也成的。”
　　顾莞宁自腰间解下钱袋，“老板，麻烦再包个靛蓝色的，总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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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玉器店出来，夫妻俩都有些如释重负。
　　礼盒叫店里的小二包好了送去顾家，家里自有那个大嘴巴的顾小葵替她收东西，明个儿去沈府也要小葵跟着的。

　　等到从玉器店打转，顾莞宁又想起了沈墨爱吃的海棠酥，硬是拉着人进了糕点铺。

　　“老板，有海棠酥\玫瑰酥吗？”

　　一道清朗男声与顾莞宁的声音重合了起来，顾莞宁三步并作两步踏进门去，两眼一瞧，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这人瞧着风尘仆仆的，衣着也不是京城近来时兴的款式，想来是刚从外地回来过年的吧。
　　与店里的男子对视了两眼，顾莞宁又转过头去问老板，“老板，有海棠酥吗？”

　　“有的有的，大人您稍等。”

　　这家店顾莞宁是常来的，有些时候下朝回家的时候她想起要给沈墨买零嘴，若是哪会她懒得回家换了衣裳再出来，便是一身朝服就跳下马车、一路小跑着进糕点铺买点心。后来老板见着她便喊大人，不过算起账来顾莞宁也不会让他少算一个铜板的。
　　顾莞宁时常来买海棠酥，时日久了这周围都晓得崇文馆的顾大人爱来这家糕点铺，连带着铺子里的生意也好了些，连海棠酥都快成了爆款。
　　这一来二往的，顾莞宁倒是和店铺的老板混得十分熟络。

　　老板招呼起了顾莞宁，又指使了一个店小二去招待方才的男子。
　　顾莞宁只买些海棠酥，付了钱便与沈墨出了门。

　　“方才那位大人，是在哪里当差啊？”
　　贺兰泽接过店小二包好的玫瑰酥，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哦，那是崇文馆的顾大人，就住这条街上呢！”

　　就住这条街上，姓顾……

　　贺兰泽心中有了数，却不再说什么，只拿着包好的油纸袋踏门而出。
　　出了糕点铺的门右拐，路边上停了一辆马车。

　　“感情你下去就为了买包糕点？”
　　马车的帘子冷不丁被人从里头掀起，露出一张俊秀的脸来。
　　这马车从外头看普普通通的，可从那掀起的一角便能窥得马车内的豪华与舒适。

　　“嗯。”
　　贺兰只应了这一声，转身将糕点交给了车夫先拿着，待他上了马车又双手接过，生怕放在马车的木板上弄脏了袋子。

　　见贺兰这副不踢不滚的死样子，孟南笙算是放弃了问话，自顾自地在马车里嗑起了瓜子。仗着外头人不知道马车里是什么样子，孟南笙几乎是躺在了马车里铺的软毛垫上。
　　他嗑着瓜子，嫌弃地瞥了眼贺兰买回来的糕点，“你倒是一直惦念着她喜欢的，不过啊，作为兄弟我还是劝你一句，我表姐是真的不适合你。”

　　良久，贺兰只是轻叹一口气，目光顺着那随风掀起的门帘观察着阔别已久的京城，“她以前很爱吃玫瑰酥，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得，你没救了。”
　　孟南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后选择在软垫上翻个身，用屁股对着贺兰泽。再劝这傻子他就不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