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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二十面 之子于归,举案齐眉 ...

  •   九阳神功探到王堂主体内后,张无忌便知王堂主的内伤没有表面看的那么严重。
      一盏茶不到,王堂主内伤痊愈,张无忌拿出赵敏给他的黑玉断续膏续上王堂主四肢筋脉,过不了几日,王堂主便可下地,数月后,他就能恢复武功。
      可是,王堂主坚持自己还有病没治好,又咳了几口血出来。虽说欺骗教主,他罪该万死,但这么好的教主,若不多使点手段留下教主,他要如何做牛做马报答教主救命之恩?
      张无忌见王堂主眼含热泪,他心中起疑,以防万一,他又用九阳神功在王堂主的经脉中走了一遍。除了手足上的经脉,其他俱是通顺,五脏六腑也好好的。说不定是内伤忽然好了,脑袋里留存的痛楚的印象还没消失吧?张无忌想罢,命人将王堂主送回房内好好歇息。
      周颠和说不得眼见王堂主“败了”,他们对视过后,先后倒地,说不得捂着肚子,周颠就抱着脑袋喊教主救命。
      这一个个怎么忽然都得了急症?张无忌见周颠和说不得面色红润,一边看着他一边喊疼。再见敏敏笑而不语,蛛儿和舅舅都不敢看他,张无忌察觉端倪,料想他们定是猜到他此番来光明顶是为辞去教主之位,现在变着法儿要留他。
      张无忌无奈,正待和他们好好说一说,发现外公也加入了周颠和说不得的“阵营”,忽地捂腹扶桌,神色似是极痛。张无忌摇摇头,决定先为外公把脉,再戳穿他们的闹戏。
      这一搭脉,张无忌脸色大变,外公五脏六腑均有损耗,内力竟有枯竭之相。他当即扶外公坐到石凳上,以九阳神功为外公治伤补内力。
      在场众人本以为鹰王在配合周颠和说不得演戏让教主留下,结果,教主神情紧张,他们后知后觉鹰王不是假装,吓得周颠和说不得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焦灼地盯着教主和鹰王。
      张无忌无比庆幸他刚才为外公搭了脉,没有治好王堂主就一走了之。
      早前外公在对战六大门派时受了内伤,他留外公在光明顶养伤,之后也没关心过外公身体。屠狮大会时外公为救义父与神僧斗内力,好在当时因他走火入魔,神僧及时收手,不然,外公定会……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众人怀着忐忑的心等在殷天正的房外。
      张无忌坐在殷天正身后,确认外公体内再无其他内伤,这才收功。经过一夜调理,外公的身体状况已经大好,只要好好调理,不日便可痊愈。
      张无忌长松一口气,见外公面色较昨日红润许多,他温声叮嘱外公:“外公,你已经没事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再和他人比拼内力了。”
      殷天正只觉近日颇为疲惫,但外孙回明教,又打算不做教主,这等大事他绝不同意。没想到,他和杨逍安排王堂主等人装病,自己倒是真病了,他还是老了吧?听到外孙的叮嘱,殷天正感叹自己再不复当年,他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手,叹道:“外公老了,也要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如果不是你在,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张无忌红了眼眶,忙摇头说:“不会的,外公,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无忌已经治好你的内伤,以后,我每天给你输内力。”
      殷天正本动了念头借他这副老弱残躯把外孙留在光明顶当教主,但又觉自己这么做就是贪生怕死才将外孙囚在他身边,事到如今,他们需得用那最后一个法子了。
      瞧张无忌眼睛红红的快哭出来,殷天正缓了脸色,握住外孙的手,叹道:“我年纪大了,本来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外公还有块心病没去,要是就这么去见素素,一定没法安息。”
      张无忌立刻摇头,说道:“外公你别这么说,你有心事就说出来,无忌一定竭尽全力帮外公做到。”
      殷天正连连点头,又让张无忌把屋外杨逍等人都叫进来,众人见殷天正已平安无事,均放了心。
      周颠笑着上前,说道:“鹰王,早知道你有病,我们就不用大费周章地装……”
      话未说完,周颠就被韦一笑和说不得先后捂住嘴巴,说不得瞄了一眼教主,推了周颠一下,“你才有病呢!”
      韦一笑笑得不太自然,对殷天正说道:“鹰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杨逍点头,赞道:“全靠教主的九阳神功了得。”
      蛛儿毫不掩饰对曾阿牛的欣赏,她对担心一整晚的父亲道:“爹,我就说有阿牛哥在,鹰王爷爷一定会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赵敏也笑盈盈地说:“看来,以后张大教主行走江湖,还可以挂个葫芦‘悬壶济世’。”
      赵敏有意提及以后,屋内的几位明教中人又住了嘴。殷天正端正颜色,将目光移向张无忌,“无忌,我问你,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外公?”
      “这个自然。”张无忌不明,忙问外公为何这么问?
      “我听说你在武当山禀明张真人要娶赵姑娘,离开少林以前,你也带着赵姑娘去狮王面前说要娶赵姑娘为妻。你自小长在狮王身边,身中寒毒后又有张真人为你续命,义父和太师父比外公亲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你回光明顶到现在,终身大事对我这个外公只字不提,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外公当一家人?”殷天正内伤一好,说话时中气十足,仿佛当年力战六大门派时威严不可逼视。
      张无忌没想到外公的心事竟是这个。因义父拜了三位神僧为师,以后要一直留在少林后山,故而,他离开少室山前带着敏敏向义父拜别。
      这一次他和敏敏来光明顶,他也打算辞去教主之位以后,和敏敏一起拜别外公。不想,刚巧碰到外公内伤发作,结果,外公误会他故意不说。
      张无忌迅速瞄了一眼双颊发红的敏敏,忙对外公解释说:“没有啊,外公!这件事无忌本打算回光明顶办完两件事再和你说,除了为王堂主治伤,这第二件事……”
      殷天正可不打算给外孙机会提辞退教主之位,他故作不明外孙话中之意,打断张无忌的话,笑道:“没有就最好了。你带赵姑娘回来以前,杨左使和外公就命人安排好一切,就等你们两个回来办喜事。七夕初七是好日子,我们就在七夕为你和赵姑娘举办婚礼。”
      原来他们昨日看到的喜字、红灯笼和酒坛,是为了给他们办婚礼。不对,七月初七,那不就是明天?张无忌和赵敏不约而同地睁大双眸。
      “外公——”在场的人好像不给他机会,甚至怕他说话一般。
      蛛儿率先挽了赵敏的胳膊,笑道:“阿牛哥,我先把你的新娘子借走了,等明天,我们把她打扮好了再还给你,就这么说定了!赵敏,我带你去看嫁衣,你还没见过我们的嫁衣是什么样吧?那件嫁衣是我们找了最好的绣娘……”蛛儿嘴巴不停,连推带拉地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赵敏带出房间。
      “外公,我……”和敏敏成亲,张无忌虽然高兴,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想和外公说,明日就成亲过于仓促,他和敏敏都毫无准备,能否让他和敏敏商议后再说,更重要的是,敏敏不喜欢汉人繁复的成亲礼。
      有别有用意的杨逍等人在场,张无忌这会儿注定没机会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周颠拍上教主肩膀道喜:“教主大喜,我们一定要喝个三天三夜,不醉不许入洞房啊!”
      杨逍见教主急着说话,他微笑道:“教主,光明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鹰王在回光明顶的路上,就命人着手准备婚礼用的物品,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教主和赵姑娘以后再也不用管义军和朝廷之间的事,何不就着明日良辰成亲?也好让众兄弟热闹一番。”
      殷野王也帮腔道:“这些天我和离儿忙前忙后,无忌,你和赵姑娘在喜宴上可要多敬我们父女几杯。”
      殷天正笑道:“明天喝到外孙和外孙媳妇敬的茶,我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以后也能放心去见素素了。”
      张无忌见这些好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成亲,知道他们为了准备这个婚礼费了不少心思。而外公和他说话时,双目被期待点亮,提及他的娘,被风霜雕刻出的眼角皱纹又被泪水打湿,张无忌心有触动,停在喉头的话终究是被他咽到腹中。
      “外公你快别这么说,不止明天,我和敏敏成亲后一定常去给你敬茶。”
      无忌这么说,就是决定留在光明顶了?殷天正如顽童一般,喜上眉梢,韦一笑等人也都暗自放了心,看来,还是赵姑娘对教主最有用。
      七月的桃树多半谢花结了桃,但光明顶上的桃李,却还有几朵晚开的花挂在枝头。?
      见新房的门前左右的李子树和桃树上已结出青涩的果子,树枝上还有几朵孤零零的粉花,被房前的红灯笼蒙上一层暖红色,张无忌心中一柔,轻轻推开房门。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赵敏端坐在妆镜前,看喜娘为她梳头,听喜娘嘴里念着吉祥话,她怔怔出神。
      今早,她知道被安排在明日和张无忌成亲,之后她就被蛛儿拖走。那些人心里想什么她清楚得很,蛛儿也在带她见喜娘的路上坦言,他们这么做是想把张无忌留在明教继续当教主。
      她不会左右张无忌的决定,张无忌要继续做明教教主,她就陪他在光明顶,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不过,看到那华丽的八抬大花轿,还有那看上去沉甸甸的凤冠,赵敏还没上妆就觉得头痛。要是无忌哥哥能想起来她曾对他说过的话就好了,带着一点期待,她耐着性子,安静听喜娘讲了一天汉人的成亲礼,被人伺候沐浴,顺着蛛儿的意换上嫁衣,再让喜娘为她梳头。
      等到现在日落西山,她还不见张无忌过来,难道无忌哥哥不忍拒绝他外公和那群好兄弟的好意,打算继续做教主,和她在明教成亲?就在赵敏打算“认命”时,房门被人推开。
      张无忌靠近内室,隔着一层纱帘,他听到里面喜娘的声音。他的新娘子已经在梳妆了,想到这,他的心跳竟是忽地加快了。
      “阿牛哥?他怎么来了?”蛛儿听到帘子外的动静,见那身穿喜服的新郎官站在门口傻笑,她秀眉一蹙,爹和周伯伯他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都没拦着曾阿牛,让他这时候过来?
      蛛儿腹诽后,立刻把手中的红盖头盖到赵敏头上,挑开帘子拦在曾阿牛身前,问道:“你知不知道成亲前,新郎官和新娘子是不能见面的?”今天听喜娘说了一大堆成亲的规矩和礼仪,蛛儿自觉长了不少见识,以后没事做可以去当喜娘。
      张无忌笑着问蛛儿:“如果见面了会怎么样?”
      蛛儿微怔,她又没成过亲,还不是听喜娘说的?她看了喜娘一眼,喜娘立刻对尊贵的教主福了福,说道:“回教主,良辰吉时都是算好的。新人身上都有喜气,若是新人在拜堂前见了面,那会坏了吉时,双喜相冲,对二位也不好的。”
      蛛儿忍不住调侃道:“我说阿牛哥,你和赵敏天天见面,现在才过了几个时辰,你就等不及见她了?等明天拜堂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看个够。”
      张无忌不好意思地垂眸笑笑,又想起正事,他看着这个好表妹,神情温和地对蛛儿说:“蛛儿,我一直没机会恭喜你和舅舅重逢,以后,你有舅舅和外公陪你,就不会再孤身一个人了。”
      曾阿牛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该不会……蛛儿看了一眼安静的屋外,恍然为何曾阿牛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房里,她正要伸手阻挠,张无忌已经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哎呀,你这个小冤家,竟然想带赵敏偷跑?我说赵敏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你快放开我!”
      张无忌又点了一脸错愕的喜娘的昏睡穴,扶喜娘坐在桌边,听到蛛儿在那骂他,他又点了蛛儿的哑穴,对蛛儿笑道:“蛛儿,谢谢你当年救了我一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好表妹。”
      说完,张无忌把蛛儿也扶到桌边坐下,以同样手法,点了蛛儿的昏睡穴,而后才挑起纱帘,走向那沉默许久的新娘子。
      “敏敏!”张无忌轻唤了一声,将全副注意放在坐在妆镜前的人。
      她身穿绣着金凤的红嫁衣,脑袋上盖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因她尚未来得及梳发髻,如墨云发散在后背。张无忌忍不住伸手,抚上她柔顺的青丝,手指刚触到盖头,他又想起喜娘刚才说的话。
      盖头下的赵敏见到停在盖头下的手指,笑靥如花,露出一对俏皮的浅浅梨涡,“怎么?张大教主听了那个喜娘说的话,现在不敢揭我的盖头了?”
      张无忌听到敏敏的声音,心里那点犹豫顿时消了,他眼神一定,屏住呼吸,骨节分明的手指拈起盖头下沿,看他的新娘子。
      他早已把敏敏的模样记在魂魄深处,但此刻,他找遍前后两世的记忆,都没找到敏敏比此刻更美的时候。
      眉如柳叶,双眸剪水含羞,红烛“烧”红了粉颊和朱唇,佳人弗加芳泽铅华,已比桃李更加娇艳。屋外仅剩的几朵桃花和梨花自惭形秽,羞地离了枝头。
      眼前这个总令他惊艳悸动、令他无时无刻不挂心、让他不顾一切重生归来的女子,真的要嫁给他了吗?张无忌眼眶发热,一时恍惚,竟脱口问道:“敏敏,你嫁的是我吗?”
      长睫上下舞了舞,赵敏笑出声来,她刚换上喜服,还没正式上妆,张无忌就来了,蛛儿顺手把盖头盖在她头上。虽说此刻她算不上红妆待嫁,但她想看张无忌揭她盖头时的神情,这才没有拿下盖头。结果,这个大笨牛在揭了她盖头以后,问出这种傻问题?
      赵敏笑着站起来,点了一下呆夫君的鼻尖,“不是,我要嫁的是‘张无忌’,才不是你这个大笨牛。”
      张无忌如梦初醒,握住赵敏温暖的手贴上自己脸颊,方觉此时此刻不是梦中。
      赵敏娇笑,故意问他:“张教主在成亲前独闯新房,就为了问我是不是要嫁给你吗?”
      张无忌回神,笑着握紧赵敏的手,道:“明教教主的婚礼要按汉人的习俗,可是,他和他的心上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婚礼。所以,在下现在只是一个山野村夫,既没有锣鼓仪仗,也没有八抬大轿,只在山下备了两匹快马,准备以后和喜欢的人策马山野,不知赵姑娘意下如何?”
      他都记得!赵敏眸中情意更盛,含笑说道:“张教主曾经答应为我做三件事,现在第三件事还没做就急着不当教主,该不会想反悔吧?”
      张无忌笑回:“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第一件事你想看屠龙刀,你已经看过了;第二件事,你回大都时不许我两个月内踏入大都,我也没有去;那么第三件事是……”
      灿若玫瑰的女子红唇微挑,唇边的小梨涡张扬又不失风情妩媚,“我要你替我画眉画一辈子。”
      张无忌眼中只剩下眼前女子国色无双的笑颜,他轻抚那如画眉眼,对心上人承诺:“不要说画一辈子,就是画十辈子我也愿意。”
      赵敏嫣然一笑,投到他的怀中。
      一对新人紧紧相拥,仿佛世间只剩彼此。对他们二人来说,那些良辰吉时,都不及当下他们相拥的这一瞬,那些不能相见的规矩,也坏不了他们执手相伴的这一世。
      新房前的小院中站了数位被点了穴道的几位明教中人,赵敏随张无忌出了房门,发现杨逍等人一个个都看着张无忌,眼中俱是对张无忌的不舍。她忍俊不禁,难掩好心情,这是张无忌自己做的决定,她这个妖女可相当配合,一句话都没说。
      “无忌……”坐在院子正中央石凳,白发白眉的老者起身,心中百感交集。外孙长大成家了,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事已至此,他不能再强留他在光明顶了。
      赵敏明了定是张无忌念及鹰王内伤初愈,不忍点鹰王的穴道。
      “来,敏敏!”
      赵敏被张无忌带到鹰王面前,发现石桌上的两个茶盏,红灯笼点明了老人眼中的期待和不舍,赵敏神情柔和,与无忌哥哥一起对殷老前辈行了一礼,又双双拿起桌上茶盏,躬身向高堂敬茶,“外公,请喝茶。”
      殷天正喝下高堂茶,他忍住眼中热泪,扭身对外孙和外孙媳妇挥手,嘴硬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带敏敏下山吧!当心我反悔,派人抓你回来继续当教主。”
      张无忌和赵敏相视一笑,一起拜别外公后,张无忌背上赵敏,向下山的方向奔去。
      夜空的上弦月,如半轮盛了美酒的弯酒壶,爽快地向大地倾倒美酒。
      “明天是教主和赵姑娘的大喜之日,夫人你给我挑一件好衣裳穿上。桃儿,到时候,你再把新学的《桃夭》背给教主和教主夫人听。”
      下山时,张赵二人经过王堂主的卧房,听得房中对话,二人不约而同会心一笑,却并未多做停留,踏着满地月华佳酿,继续向山下行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稚童读诗声从身后传来,这首诗他幼时似乎听爹娘念过,好像是讲姑娘出嫁的一首诗,张无忌一时想不起后面那句。
      赵敏伏在张无忌肩头,听到张无忌低声念那两句诗,“之子于归,之子于归……”
      赵敏轻笑,贴在他耳后,悄声问:“我嫁给你以后呢?”
      听了敏敏的白话,张无忌福至心灵,豁然开朗,顿觉这首诗简单得很,他笑答:“之子于归,举案齐眉。”
      赵敏轻笑出声,鼻尖蹭上男人发红的耳垂,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埋在夫君的颈间,她娇笑,道:“是啊!我嫁给你,我们一起变成老公公和老婆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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