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黑枸炉火

19、19

　　撞见兄弟女朋友劈腿了。
　　“嘶——”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兄弟？这是个难题。
　　高珠这个女人，郝宇可是当作宝贝儿在疼，大半的工资可都交给她了。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更为难了，也气。
　　其实，从高珠那天拿毯子，就能感觉的到，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可惜，这话怎么说爱情白痴听呢？也得听的进去不是。

　　啧。
　　“你看清楚了吗？万一是误会呢？”
　　杨棉点了支烟：“这种事，就不存在误会，早点认清最好。”
　　沈新竹珉了珉唇没再接下去。
　　“沈老师，你说，我该不该跟郝宇说这事？”
　　“嗯，你先暗示，看他反应？”
　　“这个要怎么暗示啊？”
　　沈新竹想了想：“明说吧，他有权知道。”

　　“也是，就是有点伤人。不过，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的继续坑他钱了，也只有跟他坦白。”杨棉吸了口烟，又拿出一支递给沈新竹。
　　“...待会儿就到家了。”沈新竹没有接。
　　“嗯...好吧。”

　　瞅着离麻将馆没多远，就听见霹雳吧啦的声音，仔细看门口涌着一堆人，嘈杂声让沈新竹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诶诶诶，请让下。”杨棉提高声量吼了两声，门口的围观群众终于让出了条缝，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不过杨棉这一嗓子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沈新竹。
　　顷刻间，杂乱吵闹声音席卷了杨棉的耳膜。
　　“沈老师！哎哟，差点就报警了。”“瞅这糟心，整的祸祸的！”“这儿回来，就好得咯。”...

　　里面一片狼籍的景象，沈新竹也无心听周围的声音，直无措的看着椅子七到八歪的，茶杯的玻璃片，满地都是茶叶，灯忽闪忽闪的直对着里面拧在一团的一堆人。

　　沈新竹这一回来，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陈芳受惊的心才得到些安慰。
　　“哎呀，总算回了，都要报警了，你瞅瞅！这给咱祸祸成啥样？还打呢！”陈芳无奈的拍了拍大腿，脸都拧成了一堆。
　　“别急啊，妈，怎么回事？”沈新竹安慰拍了拍陈芳的肩膀，看向墙角边拧巴在一起的几个人，拳打脚踢的把后面的椅子弄倒的声音，根本不管这里的人劝阻。

　　“哎呀。你快劝劝这几个小子吧！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说什么别管，我怕报警他们找我们的麻烦。”
　　陈芳焦灼的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沈新竹回来，是要安心了点，但是这种情况下，又不能让沈新竹上前去，万一又误伤了咋办？只见沈新竹旁边那小伙子把门口的扫把捡起来，瞅了两眼，对沈新竹说了声。“这个可以吧？”
　　“这要干啥啊？”陈芳问着，被沈新竹护到身后，又看着拿着扫把的小伙子，朝着门边使劲一敲。

　　“撒开。”杨棉拿着扫把敲了三下，又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没走几步，那就看清了一黄头，再加上他死压着的是个眼熟的小子。
　　旁边的人也互相掐在一堆坐在地上了，根本起不来。
　　“尼玛，还能打成这样？”杨棉差点笑出了声。
　　“他妈的！给老子手撒开！”被按住着的人使劲的吼了一声，脸红脖子粗。沈新竹仔细看了眼，是隔壁班的王超同学。

　　“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
　　“我糙你妈！”
　　黄毛刘帆一听炸毛了，也不示弱，占据上风不是，直接撩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人脑袋上磕去。抬手间被一根棍子直接打在胳膊上，杯给摔落在王朝脸边上，差点就给他划破脸毁容了。
　　几乎同时，王超看他抄家伙，自己猛地抬头，可能就是最强求生欲，一口没带留情的下嘴死死的咬住离他最近的手背上。
　　不能带活口的，死咬。

　　“啊——”一声惨叫，吓得杨棉往后倒退两步，寻思着也没使多大力啊。
　　“老子干死你！”刘帆一膝盖直捅在了王超的腹部，他才松了口，血都沾到牙齿上了。这是他的绝招，他有颗虎牙还是钢齿。
　　杨棉一看，王超也被按的快死的一样。

　　“啧，咋还没完没了了？！”杨棉猛的对着刘帆一脚踢过去，给踢一边上，看样子都快炸了。
　　王超还没喘过去来，才见着“师傅”，而刘帆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抄起了矮板凳砸了过去。不带喘气的哈，杨棉把扫把扔在一边，徒手接住了板凳。要不是沈新竹家的东西，他才不会管。
　　“你！！他妈终于出现了，管管你们的这些疯狗！”刘帆捂着被咬的手臂，用脚踢了踢旁边扭打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拳，鼻青脸肿的小子们，“甭打了，都他妈起来！”

　　这扭打局势终于得到了些缓解。
　　“师傅。”王超憋屈着大喊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又哪来的徒弟...”杨棉嘴上嫌弃，还是拉了一把王超。
　　“你他妈委屈个屁！？老子刚来，就跟尼玛个疯狗，打狂犬疫苗了吗？上来就咬。”刘帆这意思他才委屈勒。
　　“靠，你他妈来这干啥？先撩者贱！”王超又回吼了一句。
　　“疯狗你他妈去疯狗院。”

　　杨棉又捡起扫把，对着两个人打断对话：“行了啊，没完没了了，要打行，你们出去打啊。糙你们把这给人弄这样，先赔钱。”

　　两个人的话被堵了回去，看了看周围的“战绩”。
　　门外的一些人，被说服驱着散了。扭头听杨棉这句话，沈新竹赶忙过去：“也没大碍，你们别打就是了。”
　　“什么？”杨棉偏头看了眼沈新竹，又无奈的看着两个人，“别听他的，该赔的就得赔！不赔，进局子吧！”
　　“师傅，.我也要？”王超低声问了句
　　“废话。”

　　“得得得，我全身就两百了，都给你啊，沈老师！”王超说着摸出了现金给沈新竹，接着这边学生帮的都拿出了十块二十快，甚至还有五块的都塞给了沈新竹。

　　社会帮这边人纹丝不动。
　　刘帆作为头子，站了出来：“要赔他们赔！老子来又不是来打架的，啥家伙可都没带！瞅着小疯狗们上前就咬，我们有屁的法子？”
　　“你...那你他妈是上这喝茶来了？”王超不爽问。
　　“干你屁事！”刘帆甩了下手上的血。

　　“等等，你们能先讲下前因后果吗？”杨棉忍不住打断，这样耗下去不是事。

　　陈芳跟张英梅扫着地上的碎玻璃，摆正着椅子，朝角落里那帮看上去不大好惹的一群人盯了好几眼。沈新竹安抚着陈芳，先上楼休息，下面他来打理。

　　灯光忽暗忽亮的，看的人烦燥。陈芳不安的还是在沈新竹的劝导下上了楼。
　　“我他妈是来找你的，那天在校门口看到你跟这老师一起，我不就先找过来问嘛！一进来，就瞅见了疯狗，刚说两句话，就扑上来？”刘帆坐在对面，晃着脚点了根烟。
　　“我...糙。”王超无语了，“师傅，我是来找薛洲的，我碰见这货，可是个巧合，看他带着人，我这也是为了沈老师家的安全着想。”
　　“脑子有屎吧！”刘帆骂骂咧咧的，真想再凑王超一顿。
　　沈新竹略过，看了眼杨棉，暗自咳嗽：“都不是来找我的。”

　　“找我干嘛？”杨棉问。
　　“你这么厉害，找你跟我们干啊！我们可都摸清你底了！在临清干活的，能挣着几个钱啊？跟着我们去见我们大哥，只要有本事，去当个拳击手，那一场下来能抵住你一年的薪资。”

　　杨棉摸不清头脑，这是在夸他吗？
　　“不去。你们不赔钱就赶紧滚，我们还要打扫，下次再来就等着局子里见吧。”杨棉突然站了起来，给沈新竹搭了把手将桌子移到一边去。
　　回绝的速度，出乎意料。
　　“听到了吗？还不，快，滚。”王超借着杨棉在，出了口气。
　　“靠。”刘帆这下，气堵着了，带着人撤到门口又撂下句，“成！你以后想清楚了希望你他妈能跪着求老子们。”

　　说完，就溜了。
　　“这黄毛小子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杨棉拍了拍手，看着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瞅是。”王超抓起一把遗落的瓜子又磕了口，他的肚子现在还火烧烧的疼。

　　门口又出现了个影子，戴着个大帽子。
　　“靠！跑了？？”这黄毛前脚跑，薛洲后脚就到了。
　　唉。没赶上的失落感，让薛洲想颠回去上网。他的钱飞了。

　　“嗯？常相思呢？”沈新竹对着他永远是，相思呢？相思怎么样了？
　　“啊，早就给送回去了，不知道抽什么风，差点被他以及他爸妈留下来吃饭，我不好意思，就撤了。”薛洲见怪不怪的，其实是接到王超的短信。
　　“那就好，快过来帮忙。”沈新竹从吧台扔给他一个抹布，接着给王超几个人分别派了打扫工具，把收着的零钱都还给了他们，“念在你们是初犯，钱我们就不收了，可是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点代价，先打扫了卫生，再一起回去。另外，把你们的爸妈的手机号都给我。”

　　沈新竹不仅要打给家长，还要告诉他们的班主任。二班的也只有祈祷，武家城别知道就万事大吉了，当然，结局是纸包不住火。
　　鼻青脸肿的，又不是瞎子。

　　老师的处理方式虽对他们来说，有点糟心，但解决的倒是挺彻底的。

　　薛洲刚来，打扫完卫生，又跟着王超他们回去了。
　　只是，沈新竹想不到，他们是去了网吧。

　　杨棉站在门口吸着烟，也没戳穿这几个朝着明亮街边去的小子们。
　　“新竹？人都走了？”陈芳探出头问。实在不放心又下了楼，披着件睡衣下来，看着人都走完了，收拾了不少，才对着杨棉道谢。
　　“谢谢了小伙子！”
　　杨棉受宠若惊的模样，立马又灭了烟头，转身进屋。
　　“没，这没啥。”
　　“刚刚这几个人在这干仗，气儿都上不来耶，嘿！要不你去收拾，吓住那几个娃，真的是不可收拾啊！”陈芳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眼杨棉，诶！对了小伙子挺俊，哪里人来着？”
　　“上海，姨，您坐！”杨棉倒是更像主人家似的。
　　“噢，难怪，上海人，嗯！我老家离上海也不是多远来着。也是啊，新竹也就跟有文化的人高层面的人能凑到一起。”陈芳上下打探着。沈新竹欲言又止，无奈的看了眼杨棉。
　　他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诶！对了啧，你是新竹的朋友，还没问你叫啥。”
　　“噢，我叫杨棉，棉是木字旁的棉。”
　　“棉花的棉呀？”陈芳笑了笑，话锋一转，“诶，你结婚了吗？”
　　杨棉一下咳嗽了起来。“咳咳咳...没呢。”
　　“唉，多大了？咋还不结婚啊？你家里人不着急吗？我还寻思着让你给我们家新竹介绍介绍呢...”陈芳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妈，杨棉才二十二。”沈新竹打着圆场。
　　“不小啦，该得找对象就得抓紧啦，好姑娘可是不等人的！再不结，都跟人跑了！”
　　杨棉暗自想，这姨特么嘴是开了光吗？不正是郝宇那媳妇吗，跟人跑了...
　　得吧，这一问，杨棉算是知道自己的心有点飘了。

　　跟沈新竹视线交集，目光中有点炙热感，直到他默默的又低下头走开了。
　　什么情况？杨棉深呼吸回过神来：“是不小了，但是结婚这种事，急不来，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慎重些总没错吧。当然，遇上那个人了，我肯定会主动去好好把握，不能让这个人从我手上溜了。”
　　“哎呀，年轻人啊。”

　　“咳。”沈新竹轻拍点自己的额头，感觉上陈芳要跟人谈人生理想，有说不完的话，甚至可能...
　　“我家新竹啊，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都没个对象，我们做父母的也急的很，你帮我多给他介绍介绍啊！也让他麻溜的找到他对的那个人，阿姨感谢你。”
　　果然，不过幸好没说出略丢人的约定。

　　“啊...好...”杨棉渐渐脸上泛红，有些尴尬又莫名的感到些焦虑。
　　“尽量就好啊，别有负担，反正呢...”陈芳笑着瞅了眼沈新竹，转头就说，“他保证过三十一到就答应我们主动去，相个姑娘。”
　　...
　　“嗯？”杨棉眨了眨眼，心脏被口香糖粘住了一样。三十，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就去相亲结婚了？这...也太快了吧。

　　“不是，妈...”沈新竹沉了口气，内心才是在抓狂，“绵羊，这么晚了，郝兄弟应该是回去了，你跟他打个电话吧。”
　　杨棉明白了沈新竹的意思，立即点了点头。
　　“别啊！外面风这么大，冷死个人咯，就在这过夜呗！”陈芳站起来数落沈新竹，“人杨棉大兄弟才帮完忙，懒得再走，就在这凑合吧。”
　　“好，谢谢姨，我睡哪？”杨棉立马接上话了。
　　答应的真快。
　　“楼上有房间，有个杂物...算了那屋冷，要不跟新竹凑合一晚吧。”
　　“行没问题，我不认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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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适当庆祝一下（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