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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迷失深海16 ...

  •   瞿杉杉抿了抿唇,将手伸到脖子后头,轻轻解下了串着骨玉的红线。

      她拿在手上有些眷恋地摸了摸,而后毅然抬头,将它放进了时沛掌心。

      时沛愕然道:“这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怎么突然把它给我了?”

      虽然她的确很想要这东西,但她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白姐你就收下吧。”瞿杉杉笑了笑道:“虽然我娘时常同我念叨,说这东西很重要,关键时刻能保我的命……”

      “从遭遇海难到现在,很多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她说着又戳了戳那截尾指骨,语气间有些哀怨,“但我能感觉到,它想保护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白姐你。”

      时沛:“……”

      瞿杉杉抱了抱时沛,上了火车,顿了顿,转过身又道:“很多时候我都莫名觉得,它是为了救你,才顺手救了我,我就是个可怜没地位的附属品。”她跺了跺脚,看着时沛手中露出一截的吊坠咬牙切齿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要也罢!”

      方解玉:“……”

      时沛瞟了一眼方解玉,方解玉默默偏过头去。

      在长长的鸣笛声中,火车缓缓开动了。

      时沛握紧了手中的指骨,追着火车跑了两步,“杉杉,谢谢你!”

      瞿杉杉从门里探出头来,笑着挥了挥手,大声道:“白姐,下次见!我会去看你的!!”

      随着轰隆声火车渐行渐远,在空中留下一串黑色烟气。

      时沛转了个身,对着方解玉笑,眉眼飞扬,“喂,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方解玉定定看着她,眼里盛满了暗暗的光,半晌才低低道了声:“嗯。”

      时沛:“你要听我的话。”

      方解玉:“嗯。”

      时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到处乱跑。”

      方解玉:“……嗯。”

      时沛抿了抿唇,“要一直跟着我,保护我,爱惜我。”

      方解玉猛地抬头望住了她,半晌,快速转身。

      时沛连忙叫住他,“你干嘛去?”

      方解玉默了默道:“阎王还在张罗着我和瞿杉杉的婚礼,我……”他要下去和阎王说他不结婚了。

      “你要退婚?”时沛故意揶揄道:“退婚干嘛,像你这样的老男鬼,想要再找就难了。”

      “……”方解玉愤愤转过身来看她,眼神又软又清亮,好像还含了丝委屈。

      时沛憋着笑,轻轻将吊坠戴在了脖颈上。

      鲜艳的红绳坠着透白凝亮的尾指骨,贴在裸露的肌肤上,冰凉。她忍不住轻轻伸手拨了拨,“我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碰到你了?”

      方解玉闷闷地嗯了声。

      时沛抬眼,伸出指尖划过空气,轻轻触了触他的眉尾,原来他摸起来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凉。

      方解玉眉毛轻轻动了动,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眼睛里是一贯的认真。

      时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方解玉,手指缓缓划至他脸侧,而后将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方解玉乖乖地低着头任她摸,耳朵有点红。

      他死了十年,早都忘了被人触碰是什么滋味,此刻又软又小的手掌贴在他脸颊上,有点痒有点热,他想让她放开又不舍得她放开。

      他们站在站台边上,路过的旅客纷纷注目。

      他们眼里看不见方解玉,只看见时沛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还对着空气做奇怪的动作,渗人得慌。

      明明是长得挺好的一姑娘,可惜疯了。

      原本站在时沛周围的旅客都呼啦啦地退开几步,离得远了些。

      时沛才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她眼里只有又乖又好看的方解玉,他高挑的身子微微朝她弯着,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是听话且臣服的模样。

      这样清冷的人却被她驯服了,想到这里,时沛只觉得自己的心痒得不行。

      她眯起眼愉悦地笑了起来,就像一只正准备偷腥的猫。

      时沛倏地伸手抱住了方解玉,从头到尾都贴得紧紧的,如同藤蔓缠上了参天大树,连脸都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前。

      冷气瞬间缠绕上她,就像把整个人塞进了冰箱里。她打了个寒颤,埋怨地道:“你好冷啊。”

      是啊,他是只鬼,没有心跳也没有体温。

      方解玉怔了下,怕冰到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想要挣脱,时沛却紧紧抱着他不肯放,她仰起脸来问,“我都这么主动了,你什么时候才肯说一句‘我爱你’呀?”

      方解玉瞳孔微颤,声音霎时变得喑哑:“白颜……”

      被撩了这么久,就是木头也要着火了。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越过周围的围观人群,大步拉着她走向公共厕所。

      始作俑者时沛这才开始心慌,她跌跌撞撞地被方解玉拖着走,紧张道:“方解玉,你、你干嘛啊?”

      方解玉不理她,走到厕所前顿了一下,看了看男人的标志又看了看女人的标志,最后拉着时沛进了女厕所。

      “喂,方解玉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进女厕所,还要不要脸?!”时沛终于开始惊慌,她大声地叫着,试图唤起方解玉的羞耻心,进而让他放开她。

      可惜方解玉就是一头优雅高贵的猎豹,平时冷静自持,一旦遇上了自己喜欢的猎物,就会凶相毕露,不容反抗地将它拆吃入腹。

      而现在,时沛是他的猎物。

      时沛被推进隔间,关门落锁一套动作连续而不凌乱。

      方解玉沉黑的眼里星光闪闪,他沉着气,缓缓将时沛压在墙角。

      时沛被看得头皮直发麻,推着方解玉的胸膛干笑着道:“方解玉,你、你冷静点……”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猛地封住了。

      方解玉的吻激烈而不讲章法,不停吮着时沛的舌头,又猛又狠使她整个口腔都微微发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至时沛双腿发颤,陷入窒息。她脸憋得通红,抓着方解玉的衣领不停挣扎,方解玉扣到脖颈处的扣子都被她拉散了好几颗,露出里面被她抓得皱巴巴的白衬衫。

      方解玉亲吻她的动作微微停了下来,时沛以为他终于要放过她了,没想到方解玉却就着嘴唇相接的姿势,给她渡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揽着她继续亲了下来!

      时沛被他亲得不断后仰,又被他以手护着后脑更紧密地压了回去。

      耳边充斥着唾液交换的暧昧声,又过了很久,方解玉才终于放开了她。

      时沛重重喘息,眼里发红,接个吻仿佛小死了一回。

      方解玉看着她被自己吮得鲜红发亮的嘴唇,低低笑了声,气音在时沛耳里震响,“我爱你。”

      时沛用手摸着自己发痛的嘴唇,气怨地看着他。

      方解玉握住她的手,拿下来,轻轻亲了亲她的指尖,“白颜,我爱你。”

      时沛被他宠得没了脾气,无奈地叹了句:“叫我沛沛,这是我的小名。”

      “嗯。”方解玉笑得特别温柔,她说什么他都没意见,“沛沛,我爱你,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他又俯身吻住了时沛的耳垂。

      时沛抗议道:“方解玉,你给我适可而止!”

      上锁的隔间门砰砰作响,一个女人哼着歌踏进厕所又立刻吓得退了出去。

      十分钟后,时沛飘飘忽忽从隔间里出来,发丝凌乱,脸色酡红,连衣领都歪了,脖子上还有几枚可疑的痕迹。

      方解玉在她后面餍足地噙着笑道:“沛沛,你别生气了。隔间里又脏气氛又不好,等回了家,我一定做到最后。”

      时沛扣扣子的手一顿,踩着高跟鞋的步伐顿时就变得更快了,噔噔噔地直响,像是要把方解玉远远甩在后面。

      禽兽方解玉!她气的是这个吗?啊?啊?!

      他还想做到最后?!

      ——————————————————

      时沛带着方解玉回了白颜家。

      白颜父母早亡,姑姑和姑父是她的监护人,两夫妻长居东洋。白颜这次坐船就是去看他们的。

      时沛刚打开家门就被方解玉压在门上亲,然后被一路抱去床上,特别的如饥似渴。

      整整三天,时沛就没有出过家门,饭是方解玉做,卫生是方解玉打扫,澡是方解玉帮她洗,她只能瘫在床上挺尸,刚好了一点又被方解玉翻来覆去地欺负,求饶也没用,非常凄惨。

      第四天,时沛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她兴高采烈地把吊坠取下来放到床底下藏好,于是方解玉来抱她的时候,手臂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到了床上。

      方解玉:“……”

      时沛演技极差地笑了几声,险些就把沾沾自喜写在了脸上,“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吊坠不小心掉了呢。”

      方解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半卷着衬衫袖子抄起手,露出肌肉流畅的小臂,看了她半晌,缓缓笑了,“那真是可惜,今天本来想放你出去玩的。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真的?!”时沛反应激动。

      方解玉挑挑眉。

      时沛狐疑道:“你不能骗我。”

      方解玉轻笑,“不骗你。”

      “行,那我找找吊坠。”时沛非常虚假地四处张望,然后跪到地上撅起屁股往床底看,“是不是掉在了地上?”

      方解玉看着她真丝睡裙下两瓣圆润轮廓在眼前晃呀晃,眼眸霎时变得暗沉。

      时沛左摸摸右摸摸挪到了床边,喃喃自语道:“会不会在床底下?”

      方解玉呼吸变重。

      时沛浑然未觉,将白生生的手臂伸到床底下她藏吊坠的地方,黑色长发随着侧头的动作从穿着蕾丝吊带的肩头滑落。

      她摸到吊坠,握进了手里,还毫无防备地演戏道:“啊!找到了!”

      她将吊坠捡起来,刚戴好,就被人从背后扑倒了。

      身后的人蹭着她的耳垂,冰冰凉。时沛愣了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愤怒不已,“方解玉,你骗人!你说好了要带我出去的!”

      “沛沛……”方解玉吻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动听,“再亲一下,我们就出去……”

      方解玉发誓,原本他真的只是想亲一下的,作为这只不听话的小猫的教训。可是越吻就越变了味,到最后,时沛哭着叫他:“方解玉!你这个衣冠禽兽!”

      方解玉听了却是更躁动了。

      这时,大门被人敲响。

      三分钟后,时沛披着外套开了门,身后站着一个低气压的方解玉。

      “您好,请问——您是白颜小姐吗?”

      门外一个贵妇摘了洋帽,如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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