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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武林盟主他一身正气13 ...

  •   时沛在床上躺到日晒三竿,才慢悠悠地裹着被子下了床。

      她坐到书桌前,拿起纸笔,针对当前复杂难辨的情况做起了分析。

      由于不知道姻缘线到底连在江酩哪只脚上,时沛对三种可能性都制定了相应的方案。

      假如许延风的姻缘线连在江酩身上,以许延风这种断情绝爱的性子,她只能走师徒情的路线来拆掉他的姻缘线了;假如她这次的任务是要拆掉许延风和江酩两个人的红线,那么她打算只拆许延风的红线,拆掉一根姻缘线应该也能算是任务成功。至于江酩这个人,实在是太突破她的下限,她躲都来不及,不攻略也罢。

      最后一种可能,许延风和江酩是同一个人。时沛咬着笔苦思冥想,实在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她绝不相信教导自己长大的小师父是江酩!她拼命摇摇头,沾了点墨水,将宣纸上的这个选项重重涂黑。

      从这天起,江酩三天两头就出现在时沛身边,不分时机不分地点,时沛哪能让他轻易得逞,每每抄起迫雨就和他缠斗起来,当然最后总是她又累又倦,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江酩还好整以暇站在那里,轻轻一笑合起赤华扇,搂过她的腰就吻下去,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

      可怜时沛刚在地上和他奋力打了一场,还要被捞到床上继续“打架”,最后败下阵来的总是她,噙着眼泪在江酩怀里疲惫地睡过去。

      睡着之后总会开始做梦,梦里的万明宗还未被灭门,一双父母待孟情极好,宠着她爱着她将她捧在掌心里。

      她可以感觉到原主的执念很深,深到即使被她魂穿,这些执念仍然化作潜意识镌刻在她的身体里。幽教灭了她满门,杀害了她深爱的父母,而身为幽教祭司的江酩近来频频出现在自己身侧,这才刺激了原主的执念,化作梦境在她入睡之后表现出来。

      时沛为此很是困扰,虽然这些属于原主的记忆原本就保存在她的脑子里,但这些记忆和她自己的记忆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她只需要在要用到的时候提取出来就可以了,而现在原主的记忆自动在她的梦境中出现,她夜夜被迫接受着属于孟情的记忆,情绪潜移默化地被同化着。

      这是原主的反抗,也是原主的警告。

      时沛叹了口气,屈起膝将脑袋埋入浴桶的温水中,飘荡着墨色发丝的水面上咕噜咕噜冒起一串串小气泡,屏风后头木门打开,她哗啦一声抬起头来道:“云筑,是你送换洗衣服来了么?放到外面的凳子上就可以了。”

      那人没有说话,脚步声响起,却是越过屏风向里面走来,时沛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冰凉的气息扫过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游走,温水被搅动得发出暧昧的声响。时沛看着激起阵阵波纹的水面,上面倒映着一张破碎的戴着暗金色面具的脸。

      她唔唔几声,一把甩开江酩的手,缓着气皱眉道:“怎么又是你,堂堂幽教大祭司竟然这么闲吗?”他这是把漱流庄当成自己家了还是怎么的?

      江酩低低一笑,趁时沛分神之际突然点向她肩膀处一个穴位,时沛身子立刻酥软下去,没了半分力气。又被这人得逞了!时沛恨不得划烂他这张无赖的脸,奈何全身却动弹不得。

      江酩将时沛从浴桶之中抱了出来,拿过挂在旁边架子上的外衫,大手一挥就将她裹住,轻轻道:“想见你,就来了。”

      时沛愤愤瞪着他弧度完美的下颌线,心道,他这哪里是想自己,分明是想“打架”吧!

      江酩搂着时沛出了门,轻轻跃过隔墙,落到许延风院中的大榕树上,揽着她坐到一根枝桠之上。时沛大惊失色,连忙看向许延风的房间,窗户里一片漆黑,应该是睡了。

      江酩将时沛放在自己腿上呈跨坐的姿势,手指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在时沛想要动弹之际,他轻吻着她的耳垂勾起一个妖孽而恶劣的笑容,“情儿不要闹,你师父就在房间里,如果我们动静太大把他弄醒了,他一抬眼就能看到你这淫|乱的模样……”

      这人!时沛低头看着自己衣袍大敞的样子,紧紧咬住唇,不敢出声。底下的树枝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随着江酩的动作微微晃动,时沛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翻涌海浪上的孤舟中,恐惧着颠簸着,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连魂儿都要从嗓子眼里飞出去了。

      她把呜咽声憋在嘴里,眼泪被激得不停流出来,终于,忍不住一口咬到江酩肩膀上。

      江酩被她咬得一痛,轻轻嘶了声。他坏心地一个俯冲,时沛眼睛倏地睁大,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把尖叫封在喉咙里,她雪白的脖颈向后弯成一道新月,脚尖绷直,剔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黑夜之中闪着光,滴落在树叶之上,叶片如同蝶翼般微微颤了颤。

      树叶摩挲声衬得空气如此安静,无论江酩如何折腾她,她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江酩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复杂,他托着她的后脑,眼里闪过一丝懊恼,附到她耳边阴冷道:“你就这么怕你师父知道?他就这么值得你珍惜?”

      时沛冷冷地转过头去不看他,压低声音避免吵醒许延风,“小师父就是值得我对他好,至少他从来都不会强迫我!他若是天边的流云,你就只配做地里的烂泥!”

      江酩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手掐住时沛的脖子,时沛丝毫没有害怕地直直和他对视。江酩重重磨了磨后槽牙,手脱力似地松开,一拳捶到时沛身后的树干之上。粗壮得需由几人合抱的树干立时凹陷进了一个深坑,树身连带着枝桠都在剧烈抖动,绿色树叶纷纷扬扬落了下来,时沛不由得紧紧抓住背后的树干。

      江酩突起的指节被粗糙树干擦破了皮,鲜血霎时溢出,他半阖着眼缓缓平复着呼吸,暗金色面具下嘴唇紧抿。他转头看向时沛,她那苍白的小脸上依然挂着刺激后的泪痕,在雪白的月光之下折射着淡淡的光,衬得她整个人脆弱得像转瞬即逝的昙花。他静了一瞬,缓缓倾身顺着那泪痕由下至上舔去。

      对不起……他轻轻吻着她颤抖的眼皮,他不该对她生气的,他连自己厌恶透了自己,又怎能强求她喜欢上这样的他?

      …………

      这天晚上,时沛如同往常一般陷入了孟情的梦中。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万明宗正殿的台阶上,面前是原本干净广阔的殿前广场,往常爹爹时常在这里教导徒弟们,或是摆酒宴客,场上总是热闹非凡,而此时她眼前是一片血海,广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万明宗内的弟子与仆役。

      这是她从没在孟情的记忆中见过的画面,是被孟情深深藏进潜意识里的记忆。

      她低头,看见自己娘亲亲手为她缝制的衣裙下摆溅满鲜血,脚边赫然是一张鲜血淋漓的脸,是时常带她一起放风筝的漂亮师姐。她害怕地退后一步,听到身后有铮然剑鸣,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玄衣戴金色面具的少年笑得肆意张扬,利落地一剑刺穿了她爹爹的胸膛,爹爹神色慌张地看向她,嘴唇微微张着似是想叫她快走,然而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砰然倒了下去。

      爹爹的身后,娘亲早已闭着眼卧在冰冷的地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少年江酩已经转头看见了她。他浑身散发着修罗般的浓重杀气,唇线抿出一个冷厉的弧度,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手中带血的剑尖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

      时沛感觉到了原主浓烈的恐惧和悲痛,她倒退着想往后跑,却是绊到了台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视线的最后是离她极近的一张被金色面具覆盖的脸,接下来画面骤然一黑,小孟情被吓得晕了过去。

      时沛流着泪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她缓缓撑起身,看见睡在身侧的江酩。

      她脑子里被孟情的记忆占满,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时沛还是孟情。她原以为万明宗是被魔教集体所灭,谁知竟是少年江酩一人所为!江酩在年幼的孟情面前亲手屠杀了她的爹娘!

      时沛望着江酩的睡颜,一伸手就摸到了枕边的迫雨剑,寒芒出鞘,抵至江酩颈边,正要割进肌肤里,却被一只手猛地抓住。江酩缓缓睁眼,一双暗色眸子在黑暗中静静望着她。

      时沛流着泪,手下用尽全力却被江酩牢牢制住,她恨意滔天,“江酩,你屠我宗人,杀我父母,怎么还有脸靠近我,对我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嘴唇颤抖,“江酩你怎么不去死?我恨你、恨你!!”

      江酩动作一顿,面色凝滞,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如同夜色般深沉,紧紧盯着她。

      时沛带着泣音道:“是不是你杀了我父母?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江酩喉结上下滚动,握着她的手腕,半晌,干涩道:“是……”

      时沛瞳孔剧颤,空着的那只手发了疯似地捶打江酩的胸膛,泪流满面尖声道:“你还我爹娘!我要你死,要你死啊!”

      她已经崩溃了,歇斯底里快要晕厥,江酩用力揽住她,丝毫不顾自己的手臂被利刃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他一个手刀劈向时沛的脖颈后头,时沛霎时眼前一黑,软倒进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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