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星之鹤(荒＊姑获鸟)》phantomkiwi

4、往事

　　荒换上新衣服，觉得有盈盈暖意流入心间，脸上不觉漾起笑容。适时姑姑唤孩子们吃早饭，荒闻声走出房间。

　　姑姑见到荒的时候有一种错觉，仿佛他在一夕之间长开了，以往眉眼间的秀气与稚嫩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英气和沉静，从前白净的嘴角也似乎多了一抹淡淡的青色。

　　“姑姑早。”他略低沉的声线将她拉回神。

　　“早...衣服合身吗？”

　　“很合身，谢谢姑姑。”

　　“那就好，我不擅长做衣服，时间又仓促...等你神社中布置衣服的人回来就把它换下吧。”她看着这件没有任何花纹的衣服有些歉意。

　　“不，姑姑做的衣服很好看，比神社的人做的衣服还好看，我会一辈子穿着它的!”

　　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与诚恳，她恍神，是真的长大了啊。

　　荒挂念神社中的事务，白天仍去神社占卜预言，晚上才回到姑姑家。姑姑每晚要将所有孩子哄睡后才回自己房间，可不知为何她很少来荒的房间，荒觉得最近的姑姑有些奇怪。

　　一天夜里，荒发现姑姑在哄完孩子后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走出了庭院。荒悄悄地跟了上去。他看见她一个人抱膝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朝着漫天繁星发呆，良久，又伸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到嘴边吹起一首婉转又有些悲凉的曲子。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忧伤的样子，心中莫名泛起痛楚，他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石子。

　　“谁”她向来很警觉。

　　“姑姑，是我。”他从灌木中走出来。

　　她借着星光看清他的脸:“荒你没睡”犹豫了片刻，向他伸出手:“上来吧。”

　　荒握住她的手爬上树，和她并肩坐在树枝上。

　　“刚刚的曲子很好听，只不过我从来没听过”

　　她轻笑:“你没听过很正常，这是从大宋传来的曲子。”

　　“大宋？就是与我们隔海相望的那个国家”

　　“没错，这首曲子名为《清念咒》，是我师父生前教我的，而我师父原本是大宋人。”

　　“原来师祖是大宋人啊。清念是希望听者摒除杂念，清心定神”

　　“嗯，我小时候性子急躁，很难静下心修炼，因此内功进步很慢，师父他就经常弹这首曲子给我听。”她望着远方，回忆起那个穿着白袍清隽儒雅的身影，那个对她要求严格但其实内心很关心她的人。他虽然早在五年前就不在了，但每每想起他们相处的细节她就觉得好像发生在昨天。

　　“师祖对你很好呢。”

　　“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我曾发誓长大了要好好照顾他，却不想...他那么早就走了。”他终于明白刚才她为什么露出那么忧伤的表情，原是思念恩师啊。

　　“师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去世呢？”

　　“傻孩子，武功再高也有寿终的一天啊。不过我也有点好奇，他似乎是一夜间白了头，就算老去也太快了...啊对了他曾救起一个投河的女人，那女人待了一个星期后我师父便送她回去了，师父回来后还没什么，第二天便满头白发，我曾怀疑是那个女人害了师父想去杀她，我师父却说不是她。”她摇了摇头，实在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祖的死的确很诡异...那他临终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呢？”

　　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总能让她放下心防，明明是只属于她的秘密，她却愿意相信他向他倾诉，是因为他纯净没有杂质的眼睛还是因为她对他的了解她说不清。

　　“这原本是个秘密，但既然你喊我师父师祖，也不算外人，我便告诉你吧。”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已经发黄的卷轴:“这便是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