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科举路》路云青

39、出征！

　　栗原俊秀的眼睛扫过一周，众太监宫女心领神会纷纷退下，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他与顾谨之两人。
　　等到最后一个宫女退出大殿，他方才开口。
　　“顾公子在外头有没有听见过有关当今朝堂形势的话？”
　　栗原语气很是不经意地问道。
　　“也曾听过一些议论，不过都是些坊间传言，不足为信的。”
　　顾谨之先前就听人说过，而今朝中鲁王势大，但这话他自然是不会主动说出口的。
　　当然，他更不会蠢到说没听过有关朝堂形势的话，那就是把太子当傻子耍了。
　　“哦？那些坊间传言里，都说了些什么啊？”
　　太子笑着问道。
　　话说到这份上，想藏着掖着也不行了。
　　“是有关太子和鲁王的，内容极其荒诞不经，说是二位殿下有些过节。想必是不轨之徒编排出来，想离间殿下与鲁王的骨肉亲情。”
　　顾谨之说话间，不动声色地观察栗原，将他每一丝表情变化都捕捉在眼中。
　　栗原笑容逐渐凝固慢慢消失，雕刻出来般的面庞上浮现严肃。
　　“骨肉亲情？这个词怕是用不到孤和他身上。”栗原说到这，缓缓闭上眼睛，又无声睁开，直呼鲁王姓名道：“当今形势，有孤则无栗服，有栗服则无孤！”
　　对方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番话。顾谨之断定，栗原接下来是要将自己拉入他们一边。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外公曾为他效死力，自己从这个角度来说属于根正面红。另一方面则应该是霍干城曾在太子跟前提到过自己，引起了他的兴趣。
　　至于自己该如何回应他的兴趣……还得再思考思考。
　　当然，他这话还是有些太血气方刚了。宫闱中事情复杂，哪怕太监宫女全数退下也难保隔墙有耳，被听到怕是不好。
　　“殿下息怒，太子息怒。兄弟之间，当以友悌为先。纵偶有误会，也应当以和为贵，化干戈为玉帛。”
　　顾谨之说话间，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隔墙有耳！
　　这位太子爷可能有能力，但这性格不改的话，真心难以在宫廷斗争中取胜。
　　“公子说得对。是孤冲动说胡话了。孤往后一定按公子所言行事。”
　　栗原会意，连忙补救道。
　　说完，李渊和顾谨之一道，走进一间密室，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再次开始交谈。
　　“殿下可以计算一下，按照目前形势，殿下还有几成把握把皇上争取到自己这边？”
　　确认谈话不会被偷听，顾谨之直接抛出问题问道。、
　　栗原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沉默良久。
　　“一成都没有。”
　　栗原很痛苦，但这是他必须承认的事实。
　　母以子贵，同时也子以母贵，母后去世的他已经在宫中失去支撑，想要再把皇上争取回来是不可能的事。
　　“那殿下觉得，如果顺其自然，任由鲁王即位，在他即位后殿下能否保全性命。”
　　顾谨之抛出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
　　“不能。”
　　栗原更加痛苦地回答道。
　　“殿下打算怎么办？任人宰割还是有所作为？”
　　顾谨之灵魂三问，栗原都快受不了了。
　　过去，栗原都是在反复的痛苦和徘徊中不知道如何是好，顾谨之今天的问题算是把他点醒了。
　　“当然是有所作为！”
　　栗原原本温和儒雅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辣。
　　“只是，究竟应当如何作为，还请先生指教。”
　　栗原诚惶诚恐地问道，不自觉地改变了称呼。
　　他已经不自觉把顾谨之当做老师。
　　“所谓的有所作为，无非就是把权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当今朝堂上，权力分作三种，军权，特务权，行政权。”
　　“特务权是站在殿下这边的，霍指挥使对您一向忠心耿耿。”
　　“行政权无非是那帮文官，只要殿下把前两种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他们自然会乖乖听命令。”
　　顾谨之说完，栗原眸子中一亮。、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应当试图去争取军权？”
　　栗原兴奋地说道。
　　“是的，眼下军权大部分掌握在鲁王手中，他在军中眼线无数。”
　　“太子如果想要夺取军权，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带兵打仗。”
　　顾谨之说道。
　　“带兵打仗？”
　　栗原听完陷入深思。
　　本朝敌人众多，主要有北方的胡人，西南的南蛮，前者目前的威胁更大。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应该带兵去和胡人打一仗？”
　　太子问道。
　　“不，不是打一仗，是打很多仗。”
　　顾谨之说完，栗原握紧了拳头，在桌子上无声砸下。
　　“好，那明日我便向父皇请战。”
　　栗原咬紧牙关道。
　　“对了，请战可以，提前和霍指挥使说一声，他好派人护卫殿下。”
　　“另外，锦衣卫中有一些军事人才，殿下可以向霍指挥使随便要人。”
　　听了顾谨之的提醒，栗原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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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朝堂之上。
　　当栗原主动请时，上上下下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平时性格柔和的太子，竟然会主动提出带兵讨伐胡人。
　　要知道朝廷这两年和胡人大大小小七十一战，可是一战未胜！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也不敢轻易开口讨伐胡人。
　　大家都在猜测，太子是得到了军中哪位大佬的支持，才敢开口言战。
　　“太子所言甚好，若大军真能成行，本王愿出黄金五万两襄助！”
　　就在大臣们有反对，有支持的时候，鲁王开口了。
　　绝对是没安好心！
　　傻子都能看出来，鲁王是赌太子吃个大败仗，最终因此失去储君位置。
　　或者更直接一点，死在乱军之中。
　　“太子装置可嘉，臣愿意随同前往。”
　　顾谨之也在这时说道。
　　“好！那就按你们说的办。”
　　皇上明白鲁王的意思，想了想答应道。
　　“那就给你们五万御林军，经由云中郡讨伐胡人！”
　　皇上一言既出，下面群臣炸裂。
　　去年朝中一位大将，率领二十万兵马出征胡人尚且战败，最后逃回来的不足八百人。
　　现在派五万人去跟胡人打，不是在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