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科举路》路云青

34、随轩

　　半刻钟后，一封密函被送到顾谨之手中。
　　“赵况新长史姓淳于名密，山阳郡破落户出身，举人功名，甚贪婪。其过往经历如下。谨记，阅后即焚。”
　　信封最下面，是淳于密的履历，下面记载了他过往的所作所为，其中包括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顾谨之读过两遍，默记于心，而后撕成碎片亲自点火焚毁。
　　他首先倒不是对淳于密感到兴趣，而是下意识佩服锦衣卫，或者说霍干城的效率与积极性。
　　这么高的效率，是用资源堆出来的。
　　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积极性，也很有趣。
　　如果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完全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花这么大精力一门心思致赵祝于死地。
　　倒不是猜疑他的动机，只是单纯好奇。
　　霍干城是他的至交，但同时更是一名政、治家。政、治家肯花大精力在一件事上，至少说明这件事对他有利可图。
　　顾谨之隐隐约约听人说过，赵祝是鲁王的人。
　　太子与鲁王对立，这么说来赵祝一旦倒台，太子将会是受益人之一，毕竟斩了对方旗下一员小将。
　　顺藤摸瓜推理下去，莫非霍干城是太子那边的人？
　　想到这，顾谨之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样坐在书斋中冥想，还不如当面和霍干城聊聊，或许能取得更有效的相关信息。
　　以两人目前的关系，约出来聊聊也不太难。
　　当然，霍干城不是闲汉，每天不知有多少公务要处理，主动约他还是得挑个时候。
　　顾谨之斟酌片刻，派植茗过去邀请霍干城于五日后的旬假见面，地点他定。
　　霍干城爽快应约，同时建议见面地点定在一间叫随轩的茶楼。
　　顾谨之打算在见面时见机行事，或直接询问，或旁敲侧击，在下一步行动前弄清霍干城对付赵祝的动机。
　　他不喜欢蒙在鼓里。
　　五日后，两人在随轩见面。
　　嗯，茶室的名字果然很随便。
　　更有趣的是明明外边挂着“恕不接待”的幌子，两人进茶楼时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这是我个人名下的茶楼。知道你要来，就提前清空不接待他人了。”
　　一身墨色便服的霍干城谈笑间，领着顾谨之走进最里边一间茶室。
　　“让世伯费周章了。”
　　顾谨之感谢道。
　　这茶楼关门一天，损失至少有三百两银子。
　　“哈哈，不必说如此见外的话。这间小店的经营，本就没放在心上。”
　　霍干城爽朗笑道。
　　“怎么，今天见面有什么事吗？”
　　霍干城说这话时，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洞穿顾谨之一般。
　　两人一个公务繁多，一个忙于学业，平时有事都是以书信或者找人传话居多。这会见面总不可能是为了侃大山。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世伯对赵祝出手，除了替小侄出头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比如……他是不是曾得罪过您？”
　　顾谨之问道。
　　霍干城还没来得及回答，茶端了上来。
　　伺候小厮揭开杯盖，顿时一股清香萦绕在室内。
　　“东越郡出产的大红袍，号为天下第一。谨之不妨品一品，包你十日难忘。”
　　霍干城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轻轻嗅了一口茶香后说道。
　　顾谨之也闻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他平日不喝茶，此刻也沉醉在了茶香中。
　　“你是问我想废掉赵祝的原因吗？”
　　霍干城出人意料，主动将话题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