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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中秋番外：几家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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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际，自古为亲朋欢喜团圆之时，也是游子倍加思亲之刻。有人寂寥，但同样，也有人欢喜。
“阿言！巽儿！”
魏无羡跨入家门，随手将在街上搜罗的一些个小玩儿意丢在桌上，高声喊道。
不见魏无言出来相迎，倒是一个小小圆圆的身子风似地扑进了魏无羡的怀里，脆生生地唤道：
“羡羡！你回来啦！”
魏无羡佯装一个趔趄，“哎哟”一声，却是一把抱起怀中人原地转了好几圈：
“怎么样，想我不想啊？还有，多少次了，要叫我爹爹，知——道——吗？”
“想！不知道！”
等魏无羡停下来，刚想罚罚她，看清小姑娘的小脸儿，不由得失笑，捏捏她，笑道：
“丫头，趁我不在，又玩儿什么去了？把自己弄得像个小老头儿一样。”
巽儿莹润的脸上不由得粘上些许面粉，眉毛染成白色，趁着天真的神情，倒有些滑稽。小姑娘听了嘿嘿一笑，突然伸出沾满面粉的肉手往魏无羡脸上印了个不大不小的手印，跳下来，一溜儿跑出堂前，咯咯笑道：
“羡羡也是咯！”
要之前魏无羡定要追着小姑娘好好教训一番直到她肯乖乖叫爹为止，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魏无羡掀开垂帘，走近小厨房内。一娉婷袅袅的背影玉立，三千青丝绾起，斜插一支桃花簪固定，露出白皙的脖颈。
魏无言正悉心雕琢着面团，前额一缕发丝调皮地戏弄眼帘。魏无言刚想伸手，背后已经有另一只修长匀质，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发丝，撇至耳后。随后那手下滑，魏无言腰间攀上一双有力的手臂，清健的胸膛贴上背脊，左肩一沉，那人的呼吸便尽在耳畔。
“回来啦？”
“嗯。”魏无羡眯着眼慵懒地抱怨道：“巽儿也太不像话了。都不叫我爹爹，哼。”
魏无言失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像话？谁让你天天带着巽儿上山下水，左玩右闹的，父女变兄弟，亏不亏？”
魏无羡委屈辩解：“我不是怕闷着她了吗？哪儿知道她越发不把我当爹爹了，阿言，你要帮我教训教训她。”说着还撒娇似的摇了摇魏无言。
魏无言可不领情，没好气地拍了拍魏无羡的手，“别乱动，要不然我就先罚你了。”
魏无羡这才想起来，探头见魏无言正雕饰着月团的花纹，想了想，问道：“巽儿的呢？”
“她哪儿会沉下心雕月团哪，玩玩儿罢了，喏”魏无言努努嘴。魏无羡顺着看过去，一旁狼藉不堪的台上，几个歪歪的面人立着，还勉强依稀能认得出一家三口的模样。
魏无羡嗤笑道：“手这么笨，也不知道随了谁。”魏无羡又道：“阿言，我们今日吃什么啊。”
魏无言停了手上的功夫，回头笑道：
“今日是月夕，我寻思巽儿那个性子，上街定是要这也吃吃，那也尝尝的。本来月夕要吃月团的，但我们三个又不甚喜欢，我如今也是雕着打发时间而已。还不如就上街去，免得家吃了，在外又多吃，那得积食了。”
魏无羡点点头，顺势亲了口魏无言，低声笑道：
“任凭娘子大人吩咐。”
“好耶！上街去，上街去，娘亲万岁！”巽儿又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双手高举欢呼雀跃。
“就只有娘亲吗？你爹我呢？嗯？”
“羡羡万岁！羡羡真是小孩子气！”
“嘿，你这丫头，你过来，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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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如昼，街上熙熙攘攘，公子姑娘们或结饰台榭，临轩玩月，酌酒高歌，傀俄玉山，或携柏湖船，沿游彻晓，縠皱波纹，回溯流光，或游走人市，赏心玩乐，婆婆于市，不知东方既白。
巽儿骑在魏无羡肩上，手里玩儿着个刚买的兔儿爷，半晌又丢开去，要去吃糖葫芦，看兔子灯。魏无羡一只手扶着巽儿，一只手拉着魏无言，跟着巽儿的指示，指哪儿打哪儿，好不快乐。
“羡羡！”
“又怎么啦，姑奶奶？”
“我要看月亮！”
“你抬头不就看到了？”
“不要，要更近，比所有人都近！”巽儿搂着魏无羡的脖子，大声道。
“咳咳，我去，丫头，你别勒我！阿言，阿言，救我。”
魏无言乐了，笑道：“你带人家去看月亮不就没事了？——好了，好了，巽儿，阿羡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我想看月亮——”
魏无羡缓过神来，咳了一阵，大手一挥，道：“好！看月亮就看月亮，我们要做古今中外天底下离月亮最近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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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精神爽利之余却又似添了人的几分睡意。三人坐在此地最高的一座台阁之顶，朝下便可俯望整座城市，灯火辉煌，菱歌泛夜。而高悬于九天之上的一轮圆月，华辉倾洒，照明寒草，正是中秋团圆之意。
魏无羡开了坛桂花酒，径直灌了一口，些许的酒从侧流落，沾湿衣襟，顺着脖颈，没入领内，泛着桂花酒的香气。
巽儿到底是孩子，之前又那么折腾，上来之后就困了，窝在魏无言怀里熟睡。魏无言一手圈着巽儿，一手捏着手帕给魏无羡擦拭。
魏无羡一愣，舒尔勾唇一笑，笑眸晶莹而醉人，唇瓣泛着月光，殷红的发带飘忽，看着魏无言一怔。
好像，好像从来便是如此。
魏无羡见状，笑得更开心了，就这么等着，却不想魏无言只是轻轻靠在了魏无羡肩上，双目微阖，似是入眠。
“阿言——”魏无羡小小声地在魏无言耳边说到，怎么听都有些委屈和失望。
魏无言轻笑一声，“怎么你还想怎样？”
魏无羡嘟着嘴，将魏无言连着巽儿卷入怀中抱紧，又蹭蹭魏无言的发顶道：“起码也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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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魏无羡蓦然惊醒，高楼黛瓦之上只剩他一人，衣襟的酒已冷，遍体通寒，是风的结果，或许只有高悬的明月，还有脚下的万家灯火与梦中一般无二。
魏无羡笑一声，道：
“有什么用啊。月圆，奈何人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