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齐家有媳初长成》小胖福

9、第9章

　　小惠仔细地替自己姑娘敷着膝盖。
　　张凝水嘶嘶喊疼。到底是跪了两天两夜的祠堂，膝盖青肿地厉害。小惠都觉得心疼，委屈地扁着嘴手轻轻地替她按着。
　　“大娘子也实在是在气头上了。”小惠腾出一只手将晾在旁边的汤药赶紧递上去。“您可不许再嫌苦。”
　　她又巴巴地拿起蜜饯罐子也搁在手边。
　　张凝水刚想剩下一口，听见小惠的话只好乖乖地一饮而尽。“母亲罚我我也就认了。她可要把我的刀箭一把火烧了呢。”
　　“那怎么能行啊。”那些可都是她的宝贝呢。她瞧了一眼在剑架上的那柄长剑，心里十分得意。
　　这可是杀过流寇的剑呢，这桩事得好好向顾二那家伙炫耀炫耀。省得他整日说自己是花架子，摆不上台面。
　　“对了，齐衡的伤快好了吧。”
　　当时一同回城，刚进城门老远就瞧见了齐国公府的车驾候着。一见到齐衡，平宁郡主和齐国公三步并作两步连忙上前。
　　而看见齐衡受伤，平宁郡主的脸可谓是千变万化。忽而泪眼婆娑急急关切齐衡，忽而又面目发狠咒骂贼子。
　　张凝水默默站在父亲身边，反倒觉得好玩。不过也能理解，齐元若是她独子，从小宝贝至今。哪受过这般苦楚，也不怪乎她这么大的反应了。
　　齐衡被母亲父亲一同扶上车时，遥遥看了一眼张凝水。月色不太明亮，她和英国公站在一处，一脉相承的英勇气概是刻在骨子里的。
　　张凝水瞧他迟迟不曾进马车，反倒趁着夜色灼灼目光望向自己。她难得伸手抹了抹脸颊，以为有什么不妥。可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
　　她被盯得后背发毛，撇过头拉拉父亲的衣袖。“爹，我脸脏吗。”
　　英国公扳过女儿的身体正对自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颇为郑重。“没有，水儿今日又漂亮又帅气。”
　　张凝水扑哧一声笑出来，再一转身看去，齐国公府的车驾已慢慢驶远。
　　“爹，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夸母亲的吗。”她和父亲一同看着齐国公府马车的背影，肩并肩也朝回家的路上行着。
　　小六子及府兵远远跟在之后，不敢打扰。
　　“你阿娘哪还需要夸呀。”英国公虽着暗甲，握着女儿前行的手却温暖可靠。“你阿娘是这世上最有魄力的女人。”他一改平日里的严肃柔软下来。
　　张凝水噫着，却挽过父亲的手臂，靠在之上。“是啊，阿娘坚强勇敢也通情达理，是世上最好的阿娘了。”
　　“所以，”她却突然话锋一转，“她应该不会重重罚我吧。”
　　英国公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果然女儿可怜兮兮地歪着脑袋看他，抿着嘴向他讨饶。“爹爹最好了，救救孩子吧。”
　　所以。要不是父亲多一嘴，屋里的那些刀箭也就不会有这番飞来横祸了吧。
　　“快快快，先把架子上能藏起来的弓箭啊，长剑啊什么的都藏起来。”母亲向来说一不二，还是别把兵器摆着碍她的眼了。
　　小惠又被招呼着去整理架子上的刀箭，有些手忙脚乱。“姑娘放心好了。大娘子前些天和主君去了一趟齐国公府，如今还在屋子里独自生闷气呢。”
　　“齐小公爷的伤势也并无大碍，左不过是伤了手臂，将养两日都快好了。”小惠倒还记得自家姑娘之前的问题，一道都回禀了。
　　张凝水吃着蜜饯，小心按了按青肿的膝盖，还有些疼，不过相较于昨日已经好太多了。她身子弱，罚了整整两日的祠堂还不吃不喝。伤寒自然席卷而来，便又在床榻躺了几日。
　　“他那伤的确不算什么，两日本就会好的。”她往嘴里又丢一块蜜饯，但像是记起什么连忙追问。“你刚说，母亲去过齐国公府了？”
　　小惠捧着好几柄剑去找剑匣，“是啊，听大娘子身边服侍的女使说，是亲自登门致歉去的。只是，”她犹犹豫豫，没敢继续往下说。
　　张凝水皱眉，“那生闷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我也是听来的。”小惠将长剑一柄柄收好，关上匣子。“齐国公夫人明里暗里贬低大娘子不会教女。”她声如细蚊，还是被张凝水听在心里。
　　“那母亲肯定气得脸都绿了。”她又贪嘴还想再吃一块蜜饯，却被小惠眼疾手快抢过罐子制止。
　　“姑娘，可不能再吃了。药性都快没了。”小惠苦哈哈地瞅着罐子里所剩不多的蜜饯，捧在怀里。
　　张孟氏忽然推门进来，看着满地的剑匣又是脸一黑。
　　“母亲，您可千万不能烧我的宝贝啊。”张凝水见她盯着那些刀箭面色慢慢变差，连忙想要站起来阻止。
　　“我的祖宗呀，你可给我消停些吧。”张孟氏瞧着女儿的膝盖，自然心疼。听她勉强站起来还喊着疼，更是急急上前扶住她。
　　张凝水吐吐舌头，嘟嘟囔囔。“我这不是怕您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么。”
　　张孟氏轻柔地按摩着她的膝盖，“听你姐姐说，这些刀啊弓箭啊什么的，都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送的？”
　　她乖巧地点点头。姐姐的嘴，骗人的鬼。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送什么不好，送这些兵器多不吉利。”张孟氏又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起来。“送什么簪花啊珠钗啊，又漂亮还有心意。再不济送书籍也可以啊。”
　　张凝水哭笑不得。“娘～人家小公爷是投我所好，自然是要送刀箭啦。”
　　“投你所好？”张孟氏招手叫来小惠让她接着按摩，倒站起来在那些剑匣子之间转来转去。
　　张凝水瞧得有些紧张。
　　突然就看见母亲打开其中一盒剑匣，拿起长剑细细观察。“这齐小公爷送你这么多的礼物，你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他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张凝水看母亲神色如常，松一口气。
　　张孟氏真想拿剑鞘敲开女儿的脑袋，仔细看看除了刀箭外还会有什么。“我看啊，这齐小公爷恐怕是倾慕于你。”
　　“倾慕我？”张凝水真真是吓了一跳，满脸惊恐地望着母亲。
　　“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人倾慕难道不是好事吗。”张孟氏还生怕自家女儿粗枝大叶的，又不爱红装爱武装，实在为此发愁。
　　张凝水直道不可能，“母亲，您可别开玩笑了。齐衡明明是对盛家小六有意思，哪会是我呀。”
　　“我女儿如何了。生得是人美心善，比其他贵女哪差了。”
　　“而且，你看看齐衡送你的刀箭可谓是下足了心思。这剑鞘上花纹繁复精致，剑身轻巧伶俐，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嘛。”张孟氏抽出剑身绞尽脑汁称赞着。
　　“况且年年不断地送你，还不是对你有意？”
　　张凝水这么一想，似乎是有些道理。“那母亲，您打算做什么。”
　　张孟氏吐出一口气，她倒也没想做什么，就是心里不畅快。平宁郡主虽然是官家亲封的郡主，又曾在皇后娘娘膝下教养多年。可如今齐家式微，全靠身后皇后娘娘照拂才有这份傲气。但话里话外责怪他们不教女儿这事实在让人生恼。
　　“母亲还是在为平宁郡主责怪女儿累得齐衡受伤一事生气吧。”张凝水听母亲说了这么多，要是再想不到那就真成了傻子。
　　张孟氏收起剑扔给小惠让她收好。走到女儿床边，摸摸她因病气而略苍白的脸，“我们哪里是不教，是不舍得教。”
　　“我和你父亲，只希望你每日快乐开心就好。那些劳什子的规矩不学也无碍。”重要的是女儿要健健康康的，没有病痛。她搭着女儿的手，有些动容。
　　“但是，行侠仗义上阵杀敌那些，想都不要想。”
　　张凝水无奈地笑了。
　　齐国公府内。
　　平宁郡主抬手端着茶碗微微抿一口，眼神却往张凝水身上瞄。她叫人私下打听过，齐衡说是送去给顾廷烨的刀箭一出府门转眼就送去了英国公府。
　　礼仪规矩都是不错，就是满身的英气倒让人无法忽视。不过倒也称得上是武将世家了。但听闻她从小体弱多病的，差点活不下去。这么一看，倒也不像是个病秧子。
　　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寒暄着，平宁郡主和张孟氏都挂着假笑。堂上也就只有张凝水是认认真真喝茶的人了。
　　平宁郡主身边服侍的贴身嬷嬷从堂外而来，小声地在她耳畔低语。这意思实在太明显不过，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待嬷嬷退下后，平宁郡主可惜道，“这几日因为照顾元若，身子有些不爽，便也就不再多留英国公夫人和姑娘了。”
　　“这是哪里的话，郡主娘娘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张孟氏装得颇为忧心，却也打算起身告辞。
　　反倒是张凝水却抢先站起来。“郡主娘娘，我看您的气色好像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还有些忧思过重啊。”
　　平宁郡主一愣，想了想似乎是这样。
　　“我也是久病成医，其实这很好医治的。”张凝水一坐在堂上就鲜少开口，有时偷偷打量郡主，便发现她眼下乌青微重，面色苍白，和母亲生病时有些相似。
　　平宁郡主看她眼睛微亮，挺有诚心的样子。便软和下语气问她，“可以根治？”
　　张凝水点点头，又道。“我这儿有套拳法，您每日啊睡前练一遍，练累了也就不会失眠多梦，身体也会健康起来的。”
　　平宁郡主嘴角一抽，着实无语。真是不知道是该夸她好还是骂她好了，只能说不愧是英国公的女儿。
　　送客后，平宁郡主抵着额际应付地心累。哪知小厮又送了东西进来，说是英国公府的谢礼。她粗粗一看，气着气着反而气笑了。
　　一本五步拳直直对着自己。
　　马车上。
　　“我还以为郡主娘娘会谢我呢。”张凝水听母亲讲过平宁郡主的长相，便特意备下那本五步拳。
　　张孟氏却乐得笑出声，“这世上啊，像你阿娘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大娘子不多了。”
　　“可我看郡主娘娘还是挺和蔼的。就是对齐衡太过严厉一些了。”张凝水多少也知道齐衡肩上的重任。
　　“想去就去吧，”张孟氏眼尖早看见她袖子里偷偷藏着的伤药了。“小心点，若是被发现了，阿娘可是不会来救你的。”
　　张凝水点了下头，掀开车帘一跃而下。
　　张孟氏拉起窗帘，有些酸涩。
　　哎，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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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凝：救救孩子吧
哼哼：我等阿凝翻墙来找我【害臊】
张妈妈：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就这样把我女儿勾走了【dog脸】
平宁郡主：我一招左弓步搂手冲拳，再来一记弹踢冲拳，最后收势【以后睡觉再也不会失眠多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