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齐家有媳初长成》小胖福

10、第10章

　　张凝水走过人群，不经意地闪进了侧边小道。依着墙势，她轻松利落地一跃而起进入齐府。
　　只嫌身上衣裙不太方便，她加快脚步且努力躲避下人。而她对齐国公府也并不熟悉，尽量往僻静的地方走。
　　兜了好几圈，却都是一模一样的长廊。张凝水挠挠头左顾右盼无所适从。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她也来不及躲，只好三两下借势抓住廊檐跳上高处，后背则紧紧贴住，手脚皆牢牢抵着四角。
　　“少爷可真是刻苦，都受伤了还不忘在书房读书。”走来的是齐府的几名婢子，说话的丫鬟夸赞着齐衡。
　　另一个丫鬟手里端着汤药，也连连点头称是。
　　真是来得巧不如赶得巧。不为正从另一头走来，唤过她们后将汤药端走了。
　　“如果我能去伺候少爷就好了。”原本端药的丫鬟等不为走远了，才敢同身边的人轻声说话。
　　同伴笑她，“你真是想得美。郡主娘娘对于在少爷身边的婢子要求甚高，你抱着这样的想法啊就肯定去不了。”
　　“我也只是想想，哪敢当真呀。”丫鬟们说笑着渐渐走远。
　　张凝水脚尖轻点地面，也不逗留赶紧朝前去追不为。
　　不为端着汤药走在静谧的林石间，穿过假山来到齐衡的书房，才抬手叩门，却被背后伸来的手吓了一跳。
　　眼见药碗就要落地，张凝水眼疾手快一手接下瓷碗，另一手利索推开房门。只是瓷碗里的药汁还发烫，直逼得她扭身撒手急急摆在不为拿着的掌盘中。
　　“不许叫。”她小声警告道，等不为看清来人后，自然惶惶低下头只小心地端好药碗。
　　齐衡正坐在桌案前，有些心不在焉。刚刚不为来禀，说是英国公府夫人携二姑娘来了。他心里想着去，可被母亲传话好生将养，只能魂不守舍地待在书房里。
　　听见敲门声，他慌忙正襟危坐着，却听见奇怪声响，起身查看。竟看见张凝水正伸着手指头指着不为。
　　“不为，快合上门。”齐衡失落的心此刻就像照耀到了阳光，温暖和煦。看她外披着一件月白色长褙子，白色细褶长裙，他细细一瞧裙摆边似乎有些泥渍。
　　不为看了看自家公子，遂又低下头，合拢上门帮着隐瞒。
　　“你就这么翻墙进来的？”齐衡看她发丝紊乱，脚边泥土居多，又想到母亲阻拦，心细一猜便中。
　　张凝水倒只摆摆手，“你府上的侧墙不算高，我一翻便翻进来了。”
　　齐衡看她生龙活虎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张二姑娘，此番又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他向她行礼。
　　“我谢你才是。”张凝水哭笑不得，“喏，这是给你的。”她也没忘记自己的正事，赶时间将袖子里的伤药拿出来递给他。
　　“我可是偷偷翻墙进来的，若是被郡主娘娘发现可就麻烦了。”
　　“你的伤也不算严重，应该已经好全了。”她捡重要的说，“这个伤药呢是去疤的，效果极好。”
　　张凝水看齐衡又不接，便又伸出手抓过他的手，微凉的瓷瓶就落在掌心。“我想你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嘛，定是十分爱惜自己。”
　　齐衡的手轻轻地与她相碰，目光只停在那只小巧作怪的手上，并未细听她讲话。
　　“齐小公爷，多谢你了。”张凝水豪气干云抱拳冲他致谢。“我便不久留了，书塾再见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齐衡出手抓住手腕收回脚步。
　　不为有些担忧地望向公子，可齐衡却丢给他一个眼神。他无奈只好默默离开书房在外把风。
　　张凝水奇怪回身看他。手腕上的力量，她使些巧劲眨眼间便能挣开。只是齐衡垂下眼，薄唇微张，手指也在微微发颤。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些异样，柳眉蹙起，惶惶然。
　　齐衡深吸一口气，刚张口反被她打断。
　　“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想些主意讨好明兰，那我是帮不了你的。”张凝水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急忙抢白。
　　他眼一沉，着实不解。“我，我何时要你帮我，讨好明兰？”分明是他想让明兰多说些有关她的喜好才对。
　　“你不是想约明兰一道去打马球吗。为了练好马球，你才被山匪抓上了山啊。”张凝水分析地是有条有理，头头是道，可却没有一句是正中靶心。她手腕一转，轻松摆脱了他的桎梏。
　　齐衡动了动手，瞧着空无一物的手掌，着实笑不出来。
　　“你，”他顿了顿，“你该不会一直误会我。。。”
　　张凝水反问他，“什么叫误会呀。你上课时不是一直偷看明兰来着嘛，还特特意意送她那么珍贵的毛笔。”
　　“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送。。。”齐衡突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还有就是，他何时偷看明兰了，他怎么不知道。齐衡握着瓷瓶有些着急。
　　她却说，“那么好的笔在我手上叫暴殄天物。我这双手是打算要握强弓，持长剑的。”她一脸骄傲。
　　齐衡连忙点头，还要解释。
　　张凝水反倒语似连珠炮，哪给他开口的机会。“追女孩这事儿我是真的不擅长，帮不了你啦。”她还颇为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宽慰着。
　　“张二姑娘，”齐衡急得大喊叫她，忽又软和下语气。“阿凝，我。。。”
　　哪想，不为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公子，我好像看见郡主娘娘过来了。还是让张二姑娘赶紧离开才是。”
　　齐衡却仿佛置若罔闻，抬手紧紧捏住张凝水的肩膀，迫使她面对自己。“阿凝，”
　　张凝水抬头对上他如水的眼眸，有些出神。只听见如春风般的低喃夹杂着热切迎向耳畔，似乎想要钻进去，流向更深的地方。
　　“我的心意你当真不明白？”
　　她一怔，齐衡按着她肩膀的手微微加重了力度，殷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心意与心思统统摊开来给她看。
　　张凝水蓦地后退一步，只胡乱眨着眼，瞧着他俊朗的面容说出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心砰砰直跳如擂鼓震耳。
　　时间紧迫，齐衡并不冒险，抓着她的手打开房门，让不为领路带她离开。
　　“委屈二姑娘了，这里的墙头稍矮，方便您出去。”不为候在一边，以便她会有不时之需。
　　只是张凝水愣愣地看着眼前白墙，却纹丝不动。
　　“二姑娘？”不为轻轻唤她。
　　她转过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和那碗药汁一样烫得想撒手丢掉。她突然扭头盯着不为。
　　不为慌慌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的脸红吗。”
　　不为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是我发烧了？”张凝水摸着自己的脸，竟开始胡言乱语。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眼睛左顾右盼，耳边萦绕的全是齐衡温柔的低喃。
　　谁也没看见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不为哭唧唧，他也不能把二姑娘丢出去啊。他只好四处张望以防被人发现。
　　“以后叫你家公子上课的时候要偷看我。”张凝水抿着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我就不会误会了嘛。”又自言自语着。
　　三两下工夫，张凝水便依着在旁的林树翻墙出府，总算叫不为松下一口气。
　　离开齐府，她就靠着白墙捂着脸偷偷闷笑。
　　等了许久的张孟氏还是担忧，便使唤小惠绕着齐府外府去找，省得女儿又糊涂迷路。小惠在府外绕了四五圈，脑袋都快转晕了，终于是看见自家姑娘倚着墙在那儿发笑。
　　张孟氏低头看着女儿拽着自己的手臂紧紧依偎，还能听见她闷闷的笑声。不由得连连叹气，可既是欣慰，却也惆怅万分。
　　还记得水儿当时出生的样子，铁青的小脸气息微弱，危在旦夕。可她不信命，所以现在水儿活下来了。
　　张孟氏伸出手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目光坚定。
　　山匪闹得满城风雨，而盛家也被盛墨兰搅得一团乱。齐衡和张凝水因山匪一事许久没有去书塾，自然不知事端。
　　原来早前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到访盛府，还带了最小的六郎梁晗。王若弗也知这是一个机会，便让身边嬷嬷让下了学的如兰好好打扮，有机会便引见。
　　而林小娘和墨兰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绝好机会，自然也想出一出风头。最后竟也闹出事端来。
　　屏风后，墨兰和如兰吵嘴，反倒连累了明兰。墨兰嘴甜又惯会撒娇讨好，明明是她惹出来的祸事，自己却没有受罚。盛纮却只责罚了如兰和明兰。
　　如此，她们二人跪了好几日的祠堂了。以至于，待张凝水去书塾时，只看见了墨兰坐在位上，一副乖巧样。
　　顾廷烨前几日也到了，当然也知道英国公剿灭山匪的事情。所以一看见她，便抓过她的手腕打算盘问。
　　“水丫头，这么久不见，我可要刮目相看了。”
　　张凝水手腕轻巧一转，收了回来。“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剿匪那事，等下了学我再同你细讲。”
　　“那就劳烦水丫头到时赐教了。”顾廷烨一向不着调，抱拳冲她一笑。
　　当路过齐衡时，她微微顿住脚，向他施了一礼，便急急回到自己的座位。齐衡正要对她说话，倒见她害羞地就走，不免低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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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凝：追女孩这事我可不拿手，杀流寇我可是一把好受【dog脸】
哼哼：我以后上课就只偷看你一个【哼哼开心的笑.jpg】
张孟氏：女儿大了，心里有野男人了【气得牙痒痒】
小惠：姑娘嘿嘿笑，姑爷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