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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素琴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仍旧矢口否认。她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叫人看了难免于心不忍。
      张凝水大步流星朝内走去。王大娘子身边的贴身妈妈坐在堂中,底下人还在对素琴动刑。手里的板子已染上了些许血渍,令人生怖。
      刘妈妈眼尖瞧见张凝水走进来,连忙起身来迎。
      “哎哟,张二姑娘,您怎么来这儿了。”她冲下面的人摆手,先让他们停了刑罚。“这婢子打死不认,场面不太好看,恐污了您的眼儿。”
      她笑眯眯地想引她离开。“您还是去前厅等消息吧。”这时候匆匆赶上来的余嫣然和明兰也踏进屋里。刘妈妈先向她二人行礼,后正打算开口劝阻。
      而张凝水则径直越过她,在瘫在地上的素琴面前站定。自然看见她衣裳点点渗出的血迹,披头散发下的满面泪痕。
      “这么打法,莫不是想将她打死随便拉出来认罪么。”张凝水冷不丁问着。
      刘妈妈一激灵,赶紧接话。“张二姑娘哪里的话。这事儿不是板上钉钉的么,小公爷的帕子可是在素琴身上搜到的。那不是她偷拿的还能是谁。”
      素琴气若游丝却仍然不认,她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伸着手。“求,求,姑,姑娘明辨。。。”她同张凝水对上眼眸,泪充盈着眼眶。
      “真的,真的不是。。。啊。。。”话还没有说完,素琴怯怯伸来的手又被动刑的下人打了板子。余嫣然动了恻隐之心,想说些什么。明兰倒先拉住她,静观其变。
      小惠看不下去,站出来一把夺过打人的板子。“我家姑娘问话呢,你动什么手。”她蹲下身查看着素琴的伤势,抓过手腕那一道道红印触目惊心。
      素琴呜呜咽咽不住哭泣,泪眼婆娑地望着小惠,紧紧抓着她的手。
      那婢子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刘妈妈见状急急凑上去,“张二姑娘,这等小事哪敢劳烦您呀。不出一炷香,她自然就招了。”
      张凝水偏头瞧她,“刘妈妈就料定是素琴偷拿的帕子了?”
      “这是当然。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岂会有假。”刘妈妈言辞凿凿胸有成竹,“这下贱坯子,妄想借帕子造事。如今被发觉躲不过去,便想一口抵赖。”
      素琴奄奄摇头,眼泪不住地流,“我没有!”
      “那你如何解释这帕子是在你身上搜到的!”刘妈妈看她还嘴硬怒从中来,高声质问。
      张凝水走过素琴,坐上主位。小惠把那板子丢在地上,将汤婆子递给自家姑娘。刘妈妈看她这阵仗着实奇怪,不由收敛气势候在一边。
      余嫣然同明兰相视一眼,也十分好奇她打算如何解决。
      “帕子,是我给她的。”
      语出惊人,刘妈妈猛地抬头分明不信。而明兰也暗自摇头苦笑,还以为她能有什么好方法呢。
      这话饶是谁都不可能相信啊。
      余嫣然倒像是当真了,松了口气看了眼遍体鳞伤的素琴。
      刘妈妈干笑几声,如何能信。“张二姑娘,奴婢知道您心善,可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贱婢扯谎吧。”
      “怎么,你觉得我家姑娘是在说谎?”小惠上前一步追问。
      刘妈妈同其他人互相瞟了一眼,犹犹豫豫。“您这话,大家可都不信呐。”
      张凝水有些难受地咳了几声,倒叫刘妈妈等人不敢再站,和动刑的婢子跪在一起。小惠看他们战战兢兢,不禁想笑,又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姑娘。
      “刘妈妈,我只问你,在素琴身上搜到的手帕右角可否有株青松,”她饮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
      “在旁还绣有一句诗词。”张凝水只将茶盏搁在手边桌案。周遭安静,茶盏与桌案轻触倒发出一道清脆声响,皆落在众人心底。刘妈妈额上不知何时有了些许细汗,撑着地面的手臂在微微发颤。
      “苍苍松桧阴,晓日露西岭。”
      话音才落,刘妈妈慌忙求饶道。“张二姑娘恕罪啊,是奴婢胆大妄为啊!”
      “现在,妈妈信了?”张凝水站起来,将汤婆子又甩给小惠。见刘妈妈她不停磕头请罪,才缓缓舒了口气。她又偷偷冲余嫣然和明兰眨了眨眼,而后端庄开口。
      “我在前厅捡到了这帕子,因不知是谁的,便顺手让这女使先行收着。哪知倒叫你们误会了。”
      “妈妈也是职责所在,何错之有。不必向我请罪。”
      刘妈妈愈发心慌,哆哆嗦嗦跪着哪敢再出声。
      明兰听着这番说辞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只不过这件事到最后恐怕也会不了了之。但如今救下条性命也算是积福了。
      只是吧,凝水姐姐也真是不怕,倒把自己拉下水。哪个姑娘会把这种事扯到自己的头上来啊。
      不过也幸亏她是英国公的女儿,刘妈妈自也不敢再细问下去,若是追根究底闹到祖母那儿去,指不定怎么麻烦呢。
      余嫣然拉拉明兰的袖子,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问她。“凝水怎么会知道小公爷帕子的模样啊。”
      明兰也摇摇头,眸光流转。
      这时张凝水已走到素琴面前,看她仅存一息,着实可怜。唤着小惠的名字又朝她摊手,稍许手掌中却是温暖一片。
      她狐疑扭头只看见掌中暖人的汤婆子。小惠则立在一旁面露忧愁,张凝水拿着汤婆子左右打量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小惠一脸无辜地询问着。“姑娘,您不是冷吗。”
      张凝水冲她咧开嘴笑笑,只将汤婆子扔回给她,抬手正要解耳坠子,却听见一道男声从后而来。
      明兰和余嫣然皆是一怔,居然是齐小公爷。
      “此事全是由我而起,连累这位女使了。”齐衡在外看得一出好戏,看见张凝水打算赔礼时,才踏进屋来。他朝不为示意,不为便即刻拿出银两送上去。
      张凝水也十分诧异,齐衡怎么会来。不过他既已出面,自己也不用做这好人,向后退了几步打算遁走。
      齐衡却开口拦住她。“此番多谢张二姑娘了。若不是张二姑娘及时出现解释,恐怕就要枉死一条性命了。”
      “不,不妨事。”在正主面前扯谎,张凝水有些咬牙切齿,字也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这件事我也有错,总,总不能因为我而害了旁人。”
      她说话眼神躲躲闪闪,耳坠子倒安分地垂着,有些碎发似乎缠在上面,齐衡瞧得仔细专注。
      齐衡收回帕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素琴,不免皱眉。“若是这位女使宁死不认,真要把她打死了事么。”
      刘妈妈闻言哪敢回话,身体抖如筛糠,虚汗直流。
      张凝水偏头看他,倒没说什么。
      既然此间之事圆满了结,明兰和余嫣然便一道离开,而张凝水也转身和他们一起走时,却又被齐衡阻下。
      “不知张兄可否喜欢我送的那些物件。”齐衡逢年过节都会念着恩人,虽然之后再也未曾见过。他也算用心了,为此齐衡还向顾二叔打听了刀箭的好坏区别,每年都会特意买一副上好的刀箭送去。
      一提起刀箭张凝水便眼睛放光。“你今年送来的长剑倒是不错。只是弓呢,弦已有些老,拉起来都松垮了。”
      “我啊,还是比较喜欢硬一点的,这样射出去的箭才够猛。”她说得起劲还做了个拉开弓弦的样子,俏皮可爱。
      齐衡只定定看她,但笑不语。
      小惠赶紧在一边拽拽自家姑娘的衣摆,张凝水自知失言,连忙补救。“我堂兄让我先试了一下。”
      她扬起嘴角笑得天真无邪。
      “那柄长剑适合防身,剑柄易握不容易脱手。弓弦是我特意叫人做得松一些,我是怕,张兄气力不足。”
      齐衡倒贴心解释。
      张凝水听得也认真,但只听他最后一句,不免笑了出声。“我,我堂兄哪里会气力不足。他身强体壮的能吃一头牛呢。”
      小惠默默低下头,心里暗自嘀咕。
      姑娘,您哪来的堂哥能吃一头牛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张凝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齐衡:堂兄好饭量
    小惠:堂兄家中坐,牛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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