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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黑鸦，初见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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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什么师父认识的人？”白起侧过脸来，微微低下头看着你，棕色的发丝跟着他的动作一同自他肩后滑落，“小师妹，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皱着眉头，抬头对上白起的目光：“师兄，你觉得以师父的身手……会被刚刚那个女人伤到吗？”
白起似是被你一句话点醒了，琥珀色的眸一亮，轻笑一声：“我怎么没想到……你说得不错，我与方才那人交过手，以此人功力，应当不能被她伤到。”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师父认识的人！”你又回想了方才她跑进你房里，冒充白起让你穿衣时，听见你回话的反应，“而且我认为……她还是我们全都认识的人。”
白起见你眉头越皱越深，身子一动，侧坐着面对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你把陌生女人冒充他，并且跳窗进入你房里的一切都告诉他，白起却听得心惊肉跳——若是你当时没有认出这冒充他的人，是不是就会被带去黑鸦？更何况……这女人方才还在众人的酒里下了药，若不是你的内力也不浅，就算中了招也清醒得快，恐怕现如今……
“看她的反应，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我和师兄关系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我们并没有亲密到那样的程度，所以才会对我让她转过去的行为感到不解。”你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地分析，却发现白起一脸神游的表情。
你停下了说话的嘴，趴在桌上看着他，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伸手摇了摇白起的手臂，看他惊了一下，旋即看向你：“怎么了？”
“我还想问师兄怎么了，”你撅起嘴趴回桌子上，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我刚刚说得正兴起，却发现师兄你根本就没在听。”
白起笑了，抬手摸了摸你的头说：“我在听，你刚刚说，你觉得她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你一听，又来劲了，直起身来，眼睛发亮地看着他：“那师兄刚刚在想什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祁阳还以为你没在听呢。”
“我在想……”琥珀色的眸温柔地看向你，白起轻轻地把你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低柔，缥缈得宛若从远处传来的叹息，“若是方才……你没有认出那人是冒充的我来……”
他没有说下去，你腾地起身绕过桌子，一弯身抱紧了他的脖子。
白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听见你在他耳边轻声说：“不会的……那人是不是三师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起垂下眼睫，嘴角一勾，轻轻一笑嘴角上扬，抬手拍了拍你环着他脖颈的手臂：“距离卯正还有许多时辰，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你随手搬了个凳子到他身边坐下：“不用，我要在这里陪你。”
白起微笑着看你一歪头靠在他肩上，伸手揽住你的肩膀。
他又想起你方才的推测——如果说是你们也认识的人，那一定是看出了你们二人的关系，可是你和他的关系，是这一次进庄时才确定下来的。
那也就是说……最后留在庄内的人里头，有黑鸦的奸细？
最后留在庄里的人，除了丫鬟佣人以外，那就是师父的几个弟子了？
白起细细一推理，却被这样一个结论惊出一身汗。
你靠在他怀里，想到了什么似的，自他怀中起身，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难以置信：“师兄……我可能想到谁才是黑鸦的奸细了。”
幼时进庄习武，弟子们都是在不同性别的汤池沐浴。
你记得某次，你和二师姐以及五师姐一同沐浴，你看见了五师姐的后腰有一朵不知名的黑色的花。
年少时期的好奇促使你接近这个不与人交流的五师姐，上前询问她：“五师姐，你腰后面那个是什么呀？”
正要伸手去碰，却被一巴掌拍开了。
其实也并无恶意，你却被五师姐狠狠地呵斥了：“你干什么！别碰我！”
二师姐立刻上前来将你搂到怀里，心疼地替你揉了揉被打红的手，呵斥回去：“俞如镜你做什么？！小师妹不过是好奇问问！”
你就记得五师姐冷冷地看着你们二人，拾起浴池边的毛巾一裹身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你现在想起五师姐的那个眼神，都觉得心头发冷，浑身发凉。
“你这么一说确实……五师妹当时也是习武进步最快的，”白起抬手摸了摸嘴唇，细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而且，她从不与师父的其他弟子交流，更别说有什么与她交好之人了。”
你听白起这么说，也跟着他一道回忆起来。
你摇了摇头，扁了扁嘴说道：“你说得不错。可能那次沐浴被她打了一巴掌，是我唯一一次和五师姐对话了。”
白起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你的说法：“我也觉得。不过关于五师妹，刚才这些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还是要经过一番查证才能确定。”
你无奈地撇撇嘴，点点头：“但愿她不是吧。”
翌日清晨，为了帮助师父掩盖昨晚发生的这些事，你们两人趁大家还没起床，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为了不引起其他师兄师姐们的怀疑，你还将自己身上的这套练功服给换了下来。
为了你的安全，白起一路护送你回到霍府，期间还停下马车来，买了支簪子送给你。
“这支簪子你先拿着，”你和白起一同坐在马车里，看着白起自怀中取出一支式样相同的簪子来，“与我的是一对，以后若是见到了更漂亮的，我再送给你。”
你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接过裹好：“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应当是到了霍府门口了。白起率先下了车，站在下面向你伸出手来。你握住他的手，自车上跳下，站在他面前：“师兄要进去坐坐吗？”
“不了，”他握住你的双手，轻轻地揉捏了几下说道，“我回去还有些事情要查，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你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一进府，你母亲便拉着你问东问西的，重点问你方才送你回来的是哪家公子。
你告诉她白起的身份，你母亲听了简直是喜上眉梢，直夸你是好眼光。
你被母亲念叨得有些头疼，只好寻了个借口，说昨晚在山庄参加大师兄婚礼有些疲惫，想先去歇一歇，这才逃脱了你母亲的魔音贯耳。
一进屋子，你就立刻把身上这套衣裙换下来，还有头上这些繁琐厚重的首饰也一并取下来，穿上了平时习惯穿着的束腰短打，颜色也不比方才那套衣裙鲜艳。
将一头长发束成高马尾后，你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不比方才精心打扮的那般好看，却显得非常的清爽。
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师兄喜不喜欢。
你将自己细心包在手帕里的簪子取出来，一边细细端详，一边撇了撇嘴这样想到。
几日以来，你和白起也没再见过面，但是他倒是有差府上的人给你送信，除了寒暄以外，还会问问你的近况，然后说说自己接下来可能要去哪里，经常随信附赠礼物给你，胭脂、唇脂等女子妆容用品，还有项链、耳珰等首饰，有时候还有木刻等小玩意儿。
你觉得奇怪，回信问他，怎么这么了解女子的喜好，他信里支支吾吾的，说是向熟人讨教了一下。你猜测，大约是问了某个女子，又怕告诉你让你生气，于是便想隐瞒下来。
一想到白起这么一个大男人，为了讨你欢心，红着脸去向一个女子讨教女孩用的那些玩意儿，你不由得看着他的信笺便轻笑出声。
你写信回复他，其实不必这么费心，若是得空能见上一面，再好不过，比这些化妆品呀首饰呀，更能让你开心。
没想到这信送出去的第二天，他便上你府里来寻你了。
丫鬟来通报你，说外头有一个俊俏非常的公子来找你，还是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位，你眨巴眨巴眼睛，随意地弄了弄有些碎发飞扬的头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伸手扯扯好拍拍挺括，便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着去会客厅见他。
高高的一束棕色马尾在他身后随风轻轻扬起，你看见他两手背在身后，身形挺拔地站在庭院里的梨树下。
白起抬头看着枝头的花朵，风一动，枝头轻摇，他整个人便站在了梨花雨里头，宛如一幅画，你都不忍走上前去破坏。
你看了他许久，直到他转过身来面向你，朗声唤你：“小师妹！”你灿烂地笑着，直直地向他奔过去，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他轻笑着把你搂紧，一手撩起你的发尾，半责怪道：“慢点跑，要是摔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师兄不会让我摔着的！”
你俩正抱得兴起，却听得一旁传来略显苍老的咳嗽声。你和白起一同向一旁看去，你爹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两个人红着脸松开了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刚才在梨花树下停留的这段时间，竟已是落了满头满身的梨花花瓣。
霍老将军轻笑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祁阳，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也不嫌丢人？”
你表情纠结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白起，见他忍着笑意在偷看你，便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然后颇为难为情地说道：“爹！……三师兄在这儿，您能不能别这么说我啊……”
“知道害臊了？”霍老将军幽幽地堵了你一句，接着转而向白起发问，“敢问这位是……？”
白起低头作揖，声音一本正经严肃认真，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晚辈白起，见过霍老将军。”
“白起？”霍老将军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须，“白家长子？”
“霍老将军说得不错。”白起的腰又向下弯了几分。
霍老将军向你和白起走近，抬手虚扶他一把：“直起身来，让老夫看看。”
白起闻言站直，双目有神，直视前方。
你见你爹一直围着他，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凑到你爹身旁问他：“爹……你在干什么呀？”
“你这小丫头别管……爹在替你审视这臭小子……”你爹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绕着白起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这小子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丫头从小就喜欢他……”
你面上一红，抿了抿嘴唇，却听见你爹说了一句话，直让你心惊肉跳：“嗯……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今后会不会……”
为了防止你爹问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来，你立刻打断他：“爹！”
你爹被你这一惊一乍的惊了一跳，瞪了你一眼，怒道：“你这丫头干嘛呢！”
白起也被你这一下吓了一跳，他悄悄地扯了扯你的袖子，对着你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扁了扁嘴，有些不高兴。
这些小动作都被你爹看在眼里。他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嘴角，却故作不耐地一挥袖子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女这般喜欢你，老夫也不多干涉，只要你今后能好好待她，我便也能放下这颗心了。”
白起一愣，旋即笑了，作揖道：“请霍老将军放心，晚辈一定做到。”
“哎，你叫我什么？”你爹原本挥了挥手准备走了，却突然转过身来，问了白起一句。
白起牵过你的手笑得正高兴，此刻那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霍老将军目光如炬地盯住他，白起沉吟了半天，脑子转得飞快，试探着问道：“额……岳父？”
白起浑身都绷紧了看向你爹，却见他忽然嘴角一勾，轻哼一声：“臭小子，还算机灵。”
见你爹转身离开，白起长出一口气。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紧张，忍不住笑他，他却反驳说：“这可是你爹，要是对我不满意，你准备怎么办？”
你眼珠一转，凑近他身边，低声说道：“那我俩就私奔。”
白起彻底愣住了。
他清楚地捕捉到你眼中眸光流转。
将你一把拉入怀中，白起低声在你耳边说道：“傻瓜……”
从和你重逢的那一刻起，他便在心中坚定了一个念头。
剑影斩山河万千，只为护你一世周全。
【四】
不过是出来逛个集市，你却感觉仿佛被人跟踪了一般。
你转过头去，恰好看见有两人行踪诡异，一人突然转身入了一个巷子，另一人扮作菜贩子，在你转身的瞬间，转头装作正在叫卖的模样。
你加快了回府的脚步，心里却在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
你今日出门，身着男装扮作男子，步法身形又是练武之人，那便不可能是一般的劫匪。
若真要说近日来你遇上什么能和你结仇的仇家，应该只有黑鸦了。仔细算来，你应当也算得上是与黑鸦的人交过手。
这是你唯一能想得到的可能性。
你脚尖轻点，连跨上三阶台阶，迅速跨入府内，一挥手，让下人将大门合上。
自上次你爹默许了白起这个女婿，他进入霍府便更加畅通无阻。在你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的一周后，他又上霍府来寻你，你便将那日的情形告知于他。
白起蹙眉沉思了一阵，随后眉目舒展对你道：“这样，近日来若无要紧事，你尽量少出门。”
“啊……”你不情不愿地提出了疑问，旋即头顶一重——是白起的手掌搁在了你的头顶。
他拍了拍你的头，温柔地笑道：“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怕你无聊，我会经常来你府上陪你。”
目的达成，你低着头偷偷笑了，却仍然故作不高兴的模样，扯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
不料，白起忽然一矮身看向你的脸，正巧把你偷笑的表情给尽收眼底。
你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一惊，仿佛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窥了个干净，脸倏地红了个透。
白起难得露齿而笑，倒是因为你这脸红的可爱模样。
他的确坚守自己的诺言，在这段你不太能出门的日子里，他时隔不久便会来一次府上，不是陪你聊天说话，就是用轻功带你飞上墙头，或者等天黑了，带你飞出府，到燕京最高的雁回楼上看夜景。
你每一日都盼着他早点来府上，可是却有十几日都没有见过他了。
你觉得自己都快盼成了一块望夫石。你想，大约是他最近不得空，所以一直没有来见你。
你又等了两日，终于等不及了。
这一日，你早早地起床打理好一切，跑到院子里，正要开口问扫地的丫鬟，白起有没有派人送来口信，却听见了两个小丫头议论纷纷，正在讨论你的心上人。
“听说皇上给白家大公子赐婚了……”
“是啊……还是宫中的女医呢，听说是因为梁王殿下……”
赐婚？你脑袋里嗡的一声，也没管那小丫鬟后面说了什么，也顾不上白起叮嘱的，让你没什么要紧事别跑出府。
对，他是让你没什么要紧事别出府，可是……你的三师兄如今都要娶别人了，这对你来说可是顶顶要紧的事，怎么能不出府去找他？
你火急火燎地从马厩里拉了匹马出来，利索地上马后便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直奔白府，一路上还撞翻了不少小贩的摊子，只顾得上抛下一句“对不住”便疾驰而去。
哪还顾得上那么许多？你满心都是你的三师兄被皇上赐婚了，一边骑着马一边抹掉眼角溢出的泪花。
白起惊讶地看着你身手利落地从他家墙头翻进来，眼睛泛红，一双美眸瞪着他站在他面前。
这又是怎么了？白起一脸茫然地看着你，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眉头一皱便质问你：“我不是说了让你乖乖待在府里，没什么要紧事别跑出府吗？”
你看着他还一副特别担心你的模样，气结道：“你……！你都要娶别人了，还不是什么要紧事？心上人都要娶别的女人了，你还要我在府里安心等着，对这么个消息无动于衷吗？”
白起难得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模样，瞧得津津有味，抱着手臂表情愉悦地看着你，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要是哪天你听说，我爹要把我嫁给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是这幅笃定的模样？”
听你这么说话，白起方才还轻松至极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几分。他一把扯过你把你抱紧，沉声道：“不许胡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你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偷偷地把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给抹去，把头埋在他怀里，两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傻瓜……我不会娶除你之外的女孩儿，”你听见他又笑了，还摸了摸你的后脑，安抚性地拍了拍你的后背，“你就这么不信我？”
你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我哪天找个人，告诉你，祁阳郡主被皇上赐婚给哪个大臣的儿子，或者被送去番邦和亲，我看你着急不着急！”
他无奈地把你从怀里扒拉出来，捧着你的脸问道：“还生气？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就明白一切了。”
你们二人共骑一马来到某座华丽的府邸前，白起率先下马，你却坐在马上看傻了眼——这是……梁王府？
当今天下，有四大美男闻名四海，站在你面前的白家少将军白起是其一，二则是这皇帝的九皇弟，梁亲王李泽言，还有两位，是当今皇帝手下的国师，还有番邦的王子，四人的容貌皆是俊美无双不分伯仲。
不对……三师兄把你带来这梁王府是要做什么？
你满心疑惑，却仍然任由白起牵着你的手进了梁王府。
“师兄，你和这梁王究竟是何关系呀？”你扯了扯他的手，轻声问道，“怎么这门口的下人也不通报一声，就迎你进去了？”
白起回头笑吟吟地看了你一眼，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你噤声。
你鼓了鼓腮帮子，一边跟着白起往前走，一边四周环顾，发现这梁王府内不似外面看上去那般富丽堂皇，反而流水潺潺，幽静得很。院内还有一座凉亭，院子内除了有一小片竹林外，摆放的一盆盆都是上好的兰花，满眼望去确是花花草草，却不见分毫艳俗之色。
这梁王的庭院，看着倒像是某位雅士的清居。
引着你前行的白起忽然在某间屋子不远处停下了。他轻轻地晃了一下你的手，你疑惑地看向他，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名穿着式样简单的衣袍的男子，正自背后握住一个女子的右手，教她写字。
两人正窃窃私语，男子表情温柔，女子时而象征性地在他怀里挣动一下，看着仿佛就像是普通人家的一对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的模样。
那男子貌若潘安，和身边的白起相比较而言毫不逊色，衣着发冠虽式样简单，但看那材质分明是价格不菲，想必就是梁王李泽言了。
而那女子，容貌清丽非常，衣着打扮清清爽爽，毫无浓妆艳抹之感，如同雨后新荷，连你一个女孩子都觉得眼前一亮。
你眼睛始终无法从这一对璧人身上移开，一边看着二人，一边凑到白起身边问他：“师兄……那位姐姐是什么人呀？”
白起看你一双眼睛黏住人家姑娘不放，表情微妙地挑了挑眉：“那位姑娘是苏瑛苏大夫，宫中女医，也是当今圣上要赐婚给我的女子。”
你一听，眉头一皱，摩挲着下巴。终于知道为什么白起如此笃定这门亲事了。可是你仍然不明白，视线仍然不离站在那边的两个人，转头看向白起问道：“这梁王殿下和苏瑛姐姐分明就是两情相悦，那这陛下为何要把苏瑛姐姐赐婚于你？”
“这你就别问了，涉及党争，你知道得越少越好。”白起抬手轻拧你的鼻尖，握紧你的手，“走，我们进去见见他们。”
远远看去，这梁王和苏瑛一副才子佳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另一幅景象。
“笨蛋，都教过你这字怎么写了，还是写这么丑。”
“又喊我笨蛋……李泽言你今晚滚去藏书阁睡！”
“哼，别到时候半夜觉得冷，裹着被子偷偷跑到藏书阁找我。”
你和白起向两人越走越近，最终也只看到，苏瑛气急败坏地想要一脚踩在梁王的脚上，却因他躲开而一脚踩空，又被梁王嘲笑了一句“笨蛋”的模样。
你觉得有些幻想破灭的感觉，看向身边的白起，他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似乎是见得多了。
见梁王和苏瑛看向你们，白起作揖道：“见过梁王殿下。”
你也跟着白起一道躬身作揖：“见过梁王殿下。”
梁王手一抬，沉声道：“不必多礼。”
苏瑛看见你倒是喜欢得紧，立刻离开梁王身边站到你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你，问道：“这位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可爱，莫非是白将军的心上人？”
听到“白将军的心上人”这几个字，你脸都红了，匆匆低头下去，也不敢抬头看苏瑛，倒是惹得对方开怀大笑：“还害羞了！这一定是白将军的心上人了！敢问小娘子芳名？”
“我姓霍，姐姐喊我祁阳便可。”此话一出，你心里倒是一震——平日里亲近之人都唤你祁阳，你便也没在意，然而这苏瑛是第一次见，又是梁王喜欢的人，这样未免就有些摆弄身份之嫌。
你有些紧张地揪紧了衣摆，偷偷地瞥了一眼白起，见他似乎正站在一边偷笑，也没有要帮你一把的意思，你鼓起勇气抬头，却听见苏瑛说道：“原来是霍老将军的小女儿，白将军可真是好福气。”
幸好，人家也没多想。你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对了，白起，”梁王突然向白起发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你听见白起没出声，抬头疑惑地看向他，却发现另外三个人都把视线投向你，你顿觉莫名其妙，却听见白起悠悠地开口回答：“就想带祁阳来见见殿下和苏姑娘。”
梁王和苏瑛自然是知道皇上赐婚一事，再结合你和白起的关系，一猜便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一定是你这小妮子跑去他那里质问他这门亲事了。
这脸上方才退下去的温度，这会儿又堪堪烧红了。你单手捂着脸，慢慢挪动脚步移到白起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羞得简直没脸见人了。
白起轻轻笑出声来，眉眼温柔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拍拍你的脑袋。
你整张脸都埋在他手臂上，只露了一只通红的耳朵出来。
苏瑛见白起对你如此温柔，便转身小声诘问梁王：“你看人家白起，对祁阳那么温柔……哪像你？一口一个笨蛋……”
你听见梁王冷哼一声：“你不是？”
接下来苏瑛的小拳头就如同雨点一般落到了梁王的身上，但明显没用什么力气。
你躲在白起身边，看着苏瑛和梁王打情骂俏，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你还是第一次见到情人之间这样相处的，虽然和你与白起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同，但这两人间的情意却丝毫不少于你们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