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从最初开始》爱吃团子的猫

21、第 21 章

　　对于昨晚那突发奇想的猜测有没有给她的小伙伴们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嘛，这墨亦白就很不负责任地懒得管了，她在自己的卧室里舒舒服服地补了个美容觉，一口气睡到大中午，期间似乎隐约听到房间被打开然后不知道谁踩中门口的陷阱的混乱声，她不为所动地翻了个身，拿起床边的棉花塞住耳朵接着睡。
　　待到她神清气爽地爬起来走出房门，果不其然地看到四个晚辈们一脸生无可恋地被婴儿们淹没，唯一一个因为太烫而幸免于难的火波兽不见踪影。
　　这个场面让墨亦白稍微内疚了那么一下下，于是她上前去把扭成一团的密涅瓦兽和玛尔斯兽分开来，以免未来的战神被未来的女战神的蛇手勒死，接着她将朱诺兽从朱庇特兽屁股底下扒拉出来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安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朱诺兽，这时候才抽空调侃道：
　　“带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羽毛凌乱的猎鹰兽苦着一张脸：“昨天我还是个孩子呢，今天我就要带孩子了，不带这么玩的！”
　　猎鹰兽的话得到了剩下四位的一致赞同，于是他们纷纷抱怨起了孩子们总是滚成一团打架，不好好喝奶和不好好睡觉，总是哭之类的，然后墨亦白就手把手地教他们怎么用棉布条把几个过于活跃的孩子隔离开来，怎么用玩具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怎么喂奶怎么换尿布，反正数码兽比人类耐造得多，小磕小碰没啥大不了的放开手使劲儿造作就完事儿了！
　　“加油啊，你们想想看，这些崽子们养大了之后你们就有晚辈压榨……我是说就有晚辈玩了呀～”
　　四位晚辈：“……”
　　——所以感情我们就是养来压榨的，黑迪路兽您说漏嘴了啊！
　　被后辈们的眼神谴责的墨亦白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火波兽呢？尼普顿兽哪里去了？”
　　“尼普顿兽被海龙兽带走了，毕竟只有他是水生的数码兽。海龙兽说带他回住所去熟悉一下环境。”回答的是龙仔兽，他正刚刚用棉布条吧普路托兽拦腰系在了桌腿上，然后按墨亦白说的那样将苹果切成大块塞在这个试图在所有东西上面磨牙的崽子的三张嘴里，总算是不至于让未来的冥王小小年纪就创下咬哭所有同伴的辉煌战绩：“火波兽跟邪龙兽出去了，要修坏掉的农具，另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陶缸装粮食。”
　　“哦，这样啊。”墨亦白点点头，这倒是不太意外，然后她又随口问了几句，了解了一下她的小伙伴们则都泡实验室的泡实验室，修农具的修农具，牛奶不够用了得再去打一些，趁着天气不错去采点棉花，冬天的木柴得收集出来，总之就是一个个的都是甩手掌柜全跑了。
　　于是在晚辈们希翼的目光中，了解了情况的墨亦白残忍地把朱诺兽往猎鹰兽怀里一塞：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先回房间去一下，交给你们啦！”
　　然后她就丢下后面一片哭天抢地的哀嚎声，仗着成熟期就是比成长期灵活果断开溜了。

　　不过她也的确是真的有点事儿，昨天晚上一片兵荒马乱的她完全没这心思去想到，今天出来带了一把孩子，尤其是德库拉兽告诉光明兽去牧场拿牛奶了，因为储存的牛奶不够用了的时候，她才总算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们可能并没有足够的资源带整整十三个孩子。
　　这其实挺好理解的，当初他们只有七个的时候呢，因为数码兽身体素质比人类好得多，再加上数码世界的世界观所能带来的生活物资的确给力，产能是一直在过剩，所以多了五个崽子也是养的起的——顶多就是临时地断了把牛奶当水喝的奢侈，外加仓库里不要的棉布可以消耗掉了而已，到后来这几个崽子们长到幼年期第二阶段也就能当牲口使唤了嘛！
　　然而现在的话，十三个真的也太太太太太多了吧！
　　先不说衣服玩具之类的，单说吃的方面，新生的婴儿没有牙齿，只能吃流质的食物，牛羊奶、稀饭、水果泥、肉泥等都能作为食物，但是就喂养的经验来看，牛羊奶无疑是最容易被接受和对幼崽最好的，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吃别的食物的确比喝奶更容易生病。因此，牛羊奶自然是默认的婴儿食品。
　　然而他们并没有养太多的奶牛（就是长着奶牛花纹的牛肉，附近可以出产牛奶）。
　　呃，这是可以理解的嘛，崽子们断奶都断了几十年了，牛奶就不是必需品了，而且除了墨亦白比较喜欢喝牛奶以外，其他兽都更加偏好于酒精，对开垦果园酿造果酒的热衷度远远胜过开垦草地养奶牛。墨亦白只是大概估计了一下消耗和出产，就知道他们即将罕见地陷入了资源危机了。
　　果然，当她拿出今年的收获量的表格，再计算了一下需要的吃的穿的喝的的用度之后，就发现不仅仅是牛羊奶的供应远远跟不上消耗，布料的消耗也是个大大的问题——光是尿布的消耗量就让她觉得自个儿手指疼。
　　于是她重新从房间里冲出来，拿着计算公式非常严肃地对一脸懵逼的晚辈们说道：
　　“棉布不够用了，尿布要洗完之后再回收再用，除非你们负责扔一条自个儿织一条！”
　　晚辈们：“……哈？？？”

　　才不管她没头没尾地搁下这句话会造成当事人的什么反应呢，墨亦白接下来就立马跑出门，虽然猎鹰□□代了光明兽应该在牧场，不过他们的牧场也不止一个，于是墨亦白趴在地上闻了闻味道，仗着兽型数码兽敏锐的嗅觉锁定了气味的方向，然后就在靠山的牧场里找到了光明兽。
　　他们的住所西面不远处就是一座山，高耸的山峰顶端甚至还覆盖着白雪，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一条溪流最后则汇入他们住所东面的那条大河之中。沿着溪流开垦出来的是需要大量灌溉的水稻田，而离溪流较远的地方则将树木推平作为了牧场，此时光明兽正在河边清洗陶缸。
　　鲜奶的出产方式就是在牛羊肉块附近放上容器，然后容器里就会自然而然地生成鲜奶，通常用的容器就是陶缸，河中的淤泥反复踩踏再烧制而成的陶缸比木桶更加结实而且干净，只不过用来装鲜奶的话自然得每天收获和清洗，否则的话喝了变质牛奶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早就领教过了。
　　足够把墨亦白整个儿塞进的陶缸被光明兽轻易地拿起来放入溪流中冲洗，溪水顿时浮起丝丝白色的奶渍，听到墨亦白的脚步声，光明兽放下陶缸转过头来：
　　“黑迪路兽？有什么事情吗？”

　　看完了墨亦白列出来的公式的光明兽一脸严肃，哪怕他其实对数字并不太敏感，这消耗和收获量的巨大差异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
　　“也就是说，牛羊奶完全不够用？”
　　“嗯。”墨亦白认真地点点头：“奶最多也就能放一天，昨天那些孩子们一顿就喝光了半天的产量，而一天得喂五顿。”
　　想到平时只有黑迪路兽喜欢喝牛奶，所以他们牛奶都多的每天倒掉一半的奢侈日子，前段时间还在考虑缩减奶牛养殖改成养肉质更好吃的青色毛牛肉的光明兽不由地有些头疼：
　　“现在开始扩大奶牛和奶羊的养殖也来不及了吧？”
　　根据他们的经验，靠山的牧场中容易出现羊肉，平原则容易出现牛肉，但是会出现什么羊肉什么牛肉就完全随机了，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摸清楚规律。所谓的扩大养殖，第一种方法就是把不要的品种从地上收割下来，然后坐等它再次随机生长出肉块，长出需要的品种为止，第二种方法就是更加简单粗暴的再推平一片树林，等待重见天日的林地地表长成草地再长出牛羊肉。两种方法各有优缺点，但是全都不可能今年就见效——别的不说，牛肉从刚刚长出来到能产奶要两年，羊肉则是一年，而他们现在就缺。
　　墨亦白对此只能摊摊手：“谁让神这次想不开，不送数码蛋直接送数码兽过来，数码蛋我们还能有个准备呢！——至少现在开始扩大养殖，明年他们说不定还有的吃。”
　　五位晚辈断奶花了三年，奥林匹斯十二神花多久不知道，但是最好还是准备起来。
　　光明兽同意了墨亦白的观点，他点点头，然后道：“好吧，正好现在是秋天，赶紧扩大养殖的话新生的牛羊可以在今年就长出来。那么这个先不说，现在这十三个孩子的口粮也紧缺吧？”
　　“你说到点子上了，这是个重点。”墨亦白道：“肯定只能奶和替代品混着吃，最简单的替代品肯定是粥，但是这个实在是不健康，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这个。”
　　这点光明兽点点头，在带五个晚辈的时候也总有一些日子鲜奶不够用，比如寒冬腊月鲜奶极近停产，还比如狂风暴雨或者是天气过于炎热造成的污染，所以他们早就试过各种替代品了，其中粥虽然简单，但是偶尔吃还没事，吃久了孩子的抵抗力下降特别快，稍微着凉就感冒发烧，连带着精神也不太好。
　　所以他思索着那时候的经验，道：“各种水果蔬菜和肉切成泥蒸熟不放盐，这样最好了。”
　　“嗯。”方法墨亦白当然懂，然而她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所以光明兽，我们每天至少需要十三兽份三顿的量，这还是因为现在是秋天，冬天奶减产我们还需要更多，这么多的辅食，谁来切？”
　　目前为止的高级程序语言虽然是一个很大的外挂，然而适用范围也仅限于一些很玄的比如发热、发光、加固、隔音之类的地方，而且诸如发热发光发声之类的功能都需要定期充能，反正就现在而言是绝对没有点出自动化的魔法树的。而科技树……还是那句话，人太少，墨亦白想点都不给她机会。所以对于辅食切泥这种放在人类世界一个榨汁机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们是真的要一刀一刀剁出来的。
　　而剁五个兽份额的就能硬生生剁到恨不得煮粥了事，这要是剁十三兽份额的，还得天天剁，饶是光明兽都觉得这得把兽逼疯。
　　“那你有办法吗？黑迪路兽？”
　　“我有点想法，但是不可能今天就弄出来，所以今天份额的肯定得手工。”墨亦白就这么面部表情地敲定了今天她的同事和晚辈们的工作量：“而且牛羊奶养殖的扩大也得开始弄，越早越好，就拜托你组织大家了，光明兽。”

　　人工不能用自然得借助于其他动力，讲道理墨亦白是非常想在这时候把蒸汽机这个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巨头给推出来，她早就想弄这个东西了，甚至早就连实验都做过了半成品都有一个躺在仓库里生锈，然而现在时间的确有点紧，她要做出一个现在就能用的蒸汽机还得加上配套的削泥机，能抗住蒸汽和火烧的话这些东西总得是金属制品，那么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别想完成。因此，一切从简的话，动力方面完全可以纯木制的水力最方便一些。
　　——蒸汽机等以后再说吧反正迟早得搞出来，然而她要是不快点把自动削泥工具弄出来，她的同事并晚辈们怕不是要干活干到失心疯掐死几个崽子不可。
　　水力自然就简单多了，他们本来在附近的河流小溪附近就都有水车用于灌溉和取水，削泥机的原理可以参考手摇式豆浆机，将一根螺旋状的金属棒放置在比金属棒直径稍微大一点的管道内，用手柄带动金属棒旋转，填料口开在靠近手柄的管道上方，填料放入之后自然就会被搅碎最后被金属棒从管道出口带出去。只要将手柄安在水车上就搞定了。管道可以陶制，手柄可以木制，甚至由于陶器的烧制还得花上几天，墨亦白干脆先削了个木制的管道顶两天。她戴上特制的带刀刃的手套，这种手套算是仿后世所谓复制黄金剑狮兽数据的爪子，原理其实就是一个金属制的带刀刃的拳套，里面用厚厚的皮革包裹起来再附带上一个可以用手握住固定的把手，用这玩意儿对着随处可见的大树一通乱刨，不出半天带着新鲜树木清香的把手和管道就给刨出来了，连上面固定用的齿轮都搞定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螺旋状的金属棒，这个不太复杂可以直接找火波兽用手捏，就是末端的齿轮得契合手柄花了点时间，而且考虑到肉类不太容易挤压成泥，螺旋纹还得搞得锋利一点，但是对在厨房关了大半天剁到怀疑兽生的倒霉地被抓壮丁的邪龙兽来说，他真的宁可对着这根棍子用他锋利坚硬的指甲磨刃，反正当天晚上，这个异常简陋的水力豆浆机……我是说水力削泥机就制作完成。虽然还是得需要从填料口加料，加入的料也得洗净削皮去核，但是也足够大家松了一口气了——今天是邪龙兽被抓壮丁，按轮班制大家迟早都要轮上的。

　　然而这还不算完，别忘了计划里还有对牧场的扩建呢，白天墨亦白对着树刨的时候，就听见远处树木的倒塌声和海龙兽喷出的水柱标志性的水流声，海龙兽喷出的水柱射程远、威力虽然不算大但是足够推平树木，然后其他人负责将倒塌的树木全都拖出去清出一片空地，树木也不用扔掉而是烤干用作冬天的燃料——取暖用的高级程序语言需要定期放在火中烧充能——火波兽负责将湿淋淋的树木烤致半干，然后再由其他人负责把半干的树木拖到空地上晾晒。清理出的空地多年被树木遮蔽住阳光，地面上的草完全达不到畜肉会生成的密度，得等草长出来才能算扩建完毕。
　　至于那种将现有的非奶牛奶羊肉收割等刷新的方法则直接放弃了，原因无他，他们多了十三张嘴等吃饭，再加上肉类只在秋天生长，接下来的三季全得靠这些农场现有的储备过日子，哪怕是制作成咸肉和熏肉也顶多保存两个月，根据计算来看大家接下来一整年都得省着点吃肉，更不用说奢侈到收割下来等重新长了。
　　然后这还不算完，马上就要冬天了，冬天完全没有作物能够安然生长在野外，他们冬天能食用的蔬菜除了腌制的咸菜以外，就只有萝卜大白菜红薯这种耐储存的作物，供应十二个兽当然没问题，再加上十三张嘴问题就很大了——幼年期的孩子哪怕吃的比成熟期成长期少，这基数往上一叠也得质变。而蔬菜是肯定得吃的，不吃蔬菜轻则牙龈出血，重则抵抗力下降干啥都没精神。当然了水果自然能代替蔬菜而且更好吃，然而大冬天的只有果干，这些再加工水果和咸菜干菜一样只能解馋和充饥罢了。成熟期尚且不能缺蔬菜，幼年期本身抵抗力就差，要是还没素食吃的话，真生个大病就糟了。
　　所以墨亦白准备扩建暖棚。
　　暖棚本来也是有的，这么多年冬天自然有嘴馋不想再看到白菜红薯萝卜老三样的时候，然而实在是不大，因为暖棚需要透光的屋顶，他们目前能采用的透光材料只有两种，玻璃和水晶，塑料布啥的想都别想。水晶的话，大块的水晶实在是难寻，天然的水晶还得磨平再用支架把这些不规则的平板支撑到屋顶上，玻璃的话，以他们目前的工艺水平先不说玻璃里都是气泡和杂质而灰蒙蒙的，他们烧制的玻璃实在是有些不结实，冬天内外温差一大加上风太大了就可能碎掉，甚至说假如下大雪，扫雪不及时就连水晶屋顶都说碎就碎给你看，玻璃的话整个暖棚都能给你塌了。因此既然整个冬天都得维护，在嘴馋和手累里总得选一个平衡点。不管你未来是多么牛逼的大魔王，这年头该干活还得干活，就是魔王头子一样得种地擦地板奶孩子通下水道。
　　现在就是再累也得硬着头皮搞暖棚，感谢数码兽的淳朴，没有出现什么因为工作量太大直接丢掉几个孩子这种事情，哪怕每天所有人都干活干的跟死狗似的饭都没力气做，随便胡乱抓点食物加上水放在随便什么能煮的容器里，火都不点直接往火波兽身边一放，煮个与其说大杂烩不如说猪食的玩意儿应付一下肠胃，十三个崽子的每天早晚两顿奶加上上下午和半夜各一顿的辅食一顿都不会落下，搁人类世界的话非亲非故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才不会这么尽职尽责。
　　——不过假如在人类世界的话，孩子都是娘胎里出来的有母乳喂养不需要辅食，也不用突然多这么多工作量来着。

　　暖棚的墙壁自然是砖头砌的，粘合剂用的是糯米汁加上石灰石——讲道理这种从山上开采出来的灰色易碎的石头是不是石灰石就是墨亦白都不知道，数码世界的矿石肯定和人类世界有区别，最最起码什么红色数码合金蓝色数码合金的，人类世界肯定没有。反正作用差不多就行了，感谢她虽然不知道水泥的制作方法，种花家古时候会用糯米汁浇城墙还是知道的。
　　暖棚顶不可能用水晶的，这玩意儿结实归结实，原料太少工艺太复杂，远远没有把火波兽塞在砖窖里扔进沙子和草木灰，烧成液态引入金属制方形凹槽里再骤冷烧成玻璃速度快。
　　顺便的暖棚需要大量的砖头，石灰石也得烧完才能用，因此火波兽每天的工作就是蹲在砖窖里发光发热，刚刚烧完的砖头玻璃石灰石也由他负责搬运和冷却，还兼职作为煮饭和蒸辅食的火源。于是抓壮丁抓得恨不得一个兽掰成两个用的墨亦白盯着火波兽认真地说道：
　　“火波兽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要不你成熟期也别改了就这样吧，熔岩多帅啊！”
　　——直接省了点火添柴通风等一系列工序，还可以徒手捏玻璃捏金属，居家必备啊！
　　火波兽：“……”
　　这好像跟他刚进化的时候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