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鬼面小孩

33、第 33 章

　　他抬起头，便见张极为妖艳的脸，脸上满是血丝。眼睛狭长，但没有一丝感情。冷冰冰的扫视了许汀一眼，便走向老太太，伸出手，俨然一副绅士的样子说：“我们上路了。”

　　“你……”许汀望着他，有很多的疑问，有很多的不甘，却又敢怒不敢言，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别提多可口了。那人扫了他一眼，瞬间便觉得极美味。也不在顾方老太太，手攀上许汀的脖子，砸着嘴，像要入食一般。

　　牙口在要咬上许汀脖子时，伸出舌头添了一口，道：“许汀，我们又见面了。”声音低沉的可怕。两人靠的很近，许汀看着他的眼，这人的瞳里，印不出任何东西。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许汀，也无法在他眼中成像。

　　“你到底是谁？”

　　“傅言。”

　　“一个死人，竟也有名字？”许汀讽刺道。他恨死这人，见他第一面，便用一口若獠牙般的齿咬破了他的脖子，吸他的血。如此残暴，嗜血成性的鬼，老天居然容忍这样的存在。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配得到一个名字，许汀为没有名字的方丫头抱打不平。

　　“胆儿挺肥啊。你是觉得我弄不死你？”傅言另一只手附上许汀的脸，手指一根一根略过，道：“还是觉得我不敢弄死你？”

　　那手也冰凉的要命，许汀想着，果然是入了土的人，身子进了黄泉，又怎能常人无异。他苦笑了一番，这世上想弄死他的人真不少，他这抢来的命，果真比不得常人好命。

　　就在他想示弱之时，望着他微微露出他的牙，灵机一动，道：“你若能弄死我，怕是头一回我就没命了。又何必几次三番寻机来找我。”

　　傅言一时语塞，捏在脖子上的手，用的力道就更大了。

　　“你这手也得轻点。万一哪蹭破了皮，保不齐您就爆炸了呢。”许汀见戳到了这人的痛处，便乘胜追击，直捣傅言心窝里。

　　傅言甩一下衣袖，许汀便被摔在地上，原来这人怕他的血，是真的。

　　“今日且先放了你，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傅言手往方老太太头那一勾，许汀便见着方老太太的魂被扯了下来。依稀能辨出人的五官，身体的形状散了架般，胳膊安在了腿的位置上，看起来极为怪异。

　　“奶奶这是怎么了？”许汀这嘴管不住，话便直接问了出来。原以为那人会以冷笑回之，没想着他到十分平静地答道：“这老太太魂不稳，凝形有一定困难。到了下届赶着在投胎便没问题了。若是落在荒郊野外，日后成了孤魂野鬼，魂魄怕是就彻底散架了。”

　　这种感觉，像是在阐述公职，安顿后任似的。许汀只觉得浑身都发凉。

　　傅言像是还想在说什么，望着许汀沉默了半响，终是接着老太太的魂，渡去了他所谓的下届。

　　许汀还在走神想着傅言的事，未曾想挂在眼角的泪也未消去，眼眶红着，看在既明眼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果然，人长的俊了，受点委屈，印在别人眼中，也会让人多几分的在意。

　　“许汀，别太难过。生死之事，人拼不过天。快去找来方丫头，一起商量后事吧。”

　　许汀先是看了眼趴在既明身上的老太太，又想着那残缺不全的魂儿，五味杂陈。脚像注铅般，沉的抬不起起，又放不下。踌躇了许久，又转了回来，说：“还是你去吧。”

　　“你小子事可真多。”既明发了下牢骚。放下老太太，便出门到处寻着方丫头。

　　方丫头回来已是日落黄昏，说不好去干了什么，看起来只觉着疲惫。既明说罢方老太太走了后，她一脸惊愕。跪在老太太身前，一遍一遍磕着头，许汀见她可怜样，跟着又哭了一回。

　　哭累了，方丫头便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去找你大伯来，早些给奶奶下葬吧。”既明试探着问道。刚碰了下老太太的身体，方丫头便如同入了魔般，大喊大叫。旁人根本近不了老太太的身。

　　“我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只是这尸体放置在这，不久后变会七窍流血。你忍心见她那样？”既明继续不怕死的补充道。

　　像是过了一个四季般，许汀从未觉得时间会过得如此慢。方丫头起身，托着方老太太像屋外的棺木移去。既明想上去搭把手，伸出的手，却始终停着不在向前。方丫头小小的身躯，扛着方老太太，一步一步挪了去。

　　像是驮着座高山，却又有着无尽的力量，不被压倒。

　　她将老太太装在棺木里，阖上棺盖，跪下，磕头。结束后，她装过身，跪在许汀面前，沙哑着说：“少爷，带我走吧。”

　　许汀脑袋一片空白。凭直觉，带一个姑娘回家，必会掀起风浪，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但他凭着本能做出了选择，略微正式的点了下头，像是许了个很重的承诺。

　　“那我们出发吧。”

　　“不等着老太太入了土在走？”许汀问道。

　　“不用在等了。”方丫头答道。再等下去，她就舍不得走了。她坚定的迈着步子，虽是不知方向，但就是走着。许汀和既明跟在她身后，沉默着。

　　走了很久，既明上前一步跟上方丫头，打昏了她，看着许汀说：“我们走反了。”

　　既明将小丫头驮在自己身上，背着他走。和着许汀的影子，拉的很长。

　　“小少爷，你带她回家，真的没问题？”既明有些担心。这小子之前对家，对家人的抗拒恩，他看得明明的。现下居然同意带个不知底的丫头回家，以他的身份，必是要惹出些麻烦。难不成真是要带回去当媳妇，才全然不在乎风险。

　　“我其实也没个完全的把握将她带回家去。怕她进了府中受委屈，我帮不上她。但心里又念着奶奶，将她留在这儿，以后也过不好。不如先带她走，若是她不愿待在我家，那跟着你，你也必然不会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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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日子有些忙，尽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