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鬼面小孩

2、野生哥变家养哥

　　简单的洗漱完，许老爷子先是带着孩子出门晃悠了一圈，置了好些衣服，又挑了些小孩儿喜欢的吃食回了家。到了中午，戏子娘随意炒了两道菜给孩子们当午饭。

　　许汀坐在高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饭，两眼放光。这和之前自己吃的搜馒头简直天壤之别。尝了口桌上的菜，许汀不由得又蘸着筷子回味了一番。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啊？”旁边的果子满嘴塞着米饭，遍回答着：“是土豆，蛮小子，你没吃过土豆么？”

　　许汀红着脸摇摇头，许果一边忙着给自己夹菜，一边还往许汀碗里塞说：“你再尝尝，可好吃了。”许汀看着自己笨拙的弟弟，继续动起了筷子。

　　“这有人啊，什么都不干，就能吃上饭，真真是命好，我比不上啊”戏子娘挖苦道。许老爷子听了许汀的话一时心里很不舒服，这么小的孩子，整天就吃些搜了的馒头，怎么长的健壮啊。不由得怒了，朝戏子娘喊道：“只是个吃白饭的，话还这么多。不吃就滚。”

　　吃白饭，许汀一惊，心想，这说的不就是自己么。许老爷子本身就糙，也想不到怎么保护孩子小小的自尊心，随口冲戏子喊道，却被儿子听了去。许汀放下筷子，面露尴尬的说：“爹娘，我吃饱了。”

　　许老爷子盯着满满的饭碗，看了看孩子，说：“吃饱了也把碗里的饭都给老子吃了。”这好意到许汀的耳朵里，吓得孩子颤了颤，赶紧端着饭碗，二话不说的吃了起来。

　　去厨房放碗时，又瞧见桌上放着一屉馒头。环视了下四周没人看自己，立马装了几个馒头到自己的衣袖里。明明是吃饱了的，可还是总怕下一顿就没得吃了。

　　晚上许老爷子带着一大夫进了许汀的屋。许汀陪着许果跑了一天，衣服都没得及换。大夫让许汀脱了衣服替他检查一番，许汀这才想起藏在衣袖里的馒头，怎么也不肯脱衣服。许果看他磨磨唧唧的，上去就拉着要帮哥哥脱衣服，拉拉扯扯中，许汀衣袖里的馒头掉了出来。许果看着地上的馒头吃了一惊，许汀涨红了脸。

　　大夫瞧着眼前的小人儿，年纪小，心倒是装满了鬼点子。便对许老爷子说：“您这孩子得教好啊。现如今往自己兜里揣馒头，谁知道日后会揣什么。”许老爷子脸立马就黑了，说：“我自个的孩子自个教，岂容得旁人说三道四。”

　　小果子捡起地上的馒头，看着涨红了脸的少年，心中多了份犹疑。问道：“蛮小子，你是晚饭没吃饱么？”
　　少年的头更低了，小果子看着他那样，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扯了下似的。然后摸了下肚子说：“我正好饿了，我们一起吃吧。”然后塞进少年手中一个馒头，没心没肺的吃起来。许汀咬着馒头，眼泪不住的掉，许果一把将他拽入自己怀中，想这样一直守着他。

　　大夫被许老爷子请走后，没几天又来个大夫，许老爷子没在让大夫见许汀，只是跟他描述了番孩子身上的伤，让他开了些药。

　　晚些时候，许老爷子叫了许果过来，先是对他夸奖一番。接着跟他说：“小果子，你喜欢你汀哥儿吗”
　　“我不知道，我应该喜欢他么？”

　　“那你怎么之前那么帮他。你帮他就是喜欢他。”许老爷子循循善诱的给小儿子洗着脑。小果子此时也傻了，想着许汀小小的个子，还有受了委屈低着头的样子，连他畏手畏脚吃着饭的样子也想了，然后迷迷糊糊的点了头。

　　“那你既然喜欢了他，就应该好好保护他对不对。”

　　“嗯。”果子终于被他爹成功洗
　　脑。

　　“我带你汀哥儿回来的时候，他不小心摔下了马车，身上擦上些地方。你汀哥儿是男子汉，蛮着爹也不讲，爹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里有些草药，你在你汀哥儿洗澡的时候悄悄撒到澡盆里去。过几日他的伤就好了。”

　　小果子稀里糊涂的接下了差事。

　　没几日，许老爷子就给两人请了教书先生，这戏子的娘就退出许汀生活的全部。

　　教书先生姓胡，不是糊涂的糊，然而名字不糊涂，人到偏偏是个糊涂人。许老爷子请不了有名气的教书先生，选人选些日子，最后只能请了个落破的穷官爷来教小孩。这穷官爷前几天都只是看着两小孩玩耍，不教任何东西，闲了就和许老爷子喝喝茶，有时说着悄悄话，聊的高兴了就唱几嗓子。

　　过了个把月，他叫了许汀去，冲着身上摸来摸去的。许果就爬上窗看，看着穷官爷在许汀身上上摸摸下摸摸，不知怎么的心理很不舒服，由不着自己的大喊大叫。

　　这一叫，引来了戏子娘，她拿着把扫帚就往小果子的屁股上招呼。疼的小果子哇哇大叫。胡官爷便出来，一把拽过扫帚，说：“哪里来的疯婆子，白天就撒泼，滚回屋去”。戏子娘脸憋得通红，知道是自己不是，只能讪讪的走开。

　　胡官爷抱着许果进了屋，揉了揉屁股问：“小少爷，你怎么了？”
　　果子一听更委屈的不行，眼泪就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抽泣道：“你摸了汀哥儿，你摸了汀哥儿，谁都不能碰他。”哭着哭着鼻涕也掉了下来，样子十分难看。胡官爷愣了愣，变着花样哄，也不见小孩乖。

　　许汀只好蹲在他跟前，说：“小果子，别哭了，哥哥让你摸回来好不好。”果子这才作罢，在自己大哥身上一通乱摸，心满意足的笑了。

　　胡官爷不知从哪学来的邪门歪道，每日五更天就要求俩小孩练功。功夫也不叫别的，就围着附近的小山坳一圈一圈跑。果子年纪小，没有常心，非要胡官爷又是伺候洗漱又是伺候穿衣才勉强起的来。头五日，果子跑起步来十分带劲，总是甩开许汀一圈，在辙回来陪着许汀一起跑。

　　许汀从小跟着群叫花子，最远没有跑出过五里路，一到晚上还被束着腿，且不说跑几步小腿就略感不适，稳不住平衡。就是走几步也喘到不行。一看就不是练武的料，胡官爷偏是不信这个邪，硬说“难得的武学奇才，难得的武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