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他心情复杂》淮山有鹿

4、第四章（全改）

　　髭切湿漉漉的睡相吓到了起床的膝丸。

　　“阿尼甲？”膝丸的心脏狂跳：“阿尼甲？！醒醒！”

　　髭切被他推醒，才感觉有些不对。

　　身下的褥子湿透了，泛着丝丝凉气的同时还能捏出水，被子也是潮潮的，至于他整个人...

　　只能说，要不是因为现在的他是把刀，早就高烧40度了。

　　等髭切被膝丸推进温泉后，依旧没有对于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印象。

　　他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在清醒之前，髭切一度以为自己睡得如往常一般好。

　　髭切泡完温泉回到部屋，一边用毛巾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一边听着膝丸的分析。

　　“所以你是说，我昨晚梦游，一脚踩进了池塘里？”髭切奇怪：“那我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这......”

　　膝丸只根据水痕侦察到了池塘边，水痕只有一条，没有乱逛的痕迹，一条笔直的道路，连同着源氏的部屋与池塘边。

　　简直是鬼故事。

　　髭切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说是原主曾经醒来过？’髭切天马行空的放飞着自己的想象：‘还是说，那水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

　　髭切没有将此事张扬出去的意思，他已经给这里添了够多的麻烦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膝丸不知怎么，也没有将此事上报的意思，部屋里面的痕迹几乎被清扫一空，膝丸已经铺上崭新的被褥。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髭切有些无奈的叹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膝丸。”

　　“没，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阿尼甲。”膝丸摇了摇头，示意髭切不用道谢：“兄弟之间没有什么添不添麻烦这么一说，我很乐意为阿尼甲排忧解难。”

　　“不如这么说，能照顾阿尼甲，我也很高兴的。”

　　髭切对于历史没有兴趣，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膝丸这般看重‘兄弟’这个概念，估计与历史上髭切与膝丸的主人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他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好吧。”

　　空气随着沉默逐渐弥漫起了尴尬的气息。

　　“阿尼甲有想过自己想做什么吗？”

　　膝丸这话的意思，是问髭切喜欢做什么样的内番，当然，如果能清楚的知道阿尼甲各类的喜好就更好了。

　　髭切第一个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他在坦白与含糊其辞间纠结了一番，最后本着‘反正我早就狼人自爆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当你们相信了，所以我怎样说都无所谓。’的想法开口：“曾经想过。”

　　这回不用膝丸继续询问，髭切自己便可以说下去：“我之前想，离开家乡，前往一个新的城市，一边打工一边看遍祖国的风景，领悟各种人文景观，最后攒些钱，去全世界走一圈，无论最后的旅程是怎么样，我都能或多或少的学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阅历都会更加丰富。”

　　“最后衣锦还乡，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髭切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不过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有些愿望也只是飘渺不可寻的虚无。”

　　毕竟谁能想到自己一觉醒来，连人都不是了呢。

　　“还是老老实实，得过且过的呼吸着每一天的空气好了。”髭切感慨的说：“这也算是活在当下了。”

　　膝丸将髭切说的话记在心中，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阿尼甲，要不要跟我去各个本丸巡逻？”膝丸为他介绍了一番时政设立的这个机制：“主要是怕付丧神和审神者之间的磨合会产生什么冲突。”

　　哦，懂了，髭切了然，社区居委会呗。

　　“本丸里的大家轮班，从今天下午开始是我的班。”

　　髭切问：“要去多久？”

　　“去的话，不算今天下午，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九点。”膝丸思考了一番：“至于这份当番做多久...半个月到一个月吧？主要是看那些本丸事情的多寡。”

　　“不是去看一圈就回来吗？”髭切对于这个巡逻队有些好奇：“会产生什么冲突？”

　　“倒也不是，”膝丸抬手示意了一番：“比如有些东西是无法被狐之助带到本丸的，例如一些特殊的符箓，急用的话审神者会让工作人员上门送去，如果不急，就要靠每个月的巡逻队帮忙交递给审神者或者本丸的付丧神。”

　　哦，懂了，快递小哥。

　　“正常情况下的刀剑付丧神是无法进入现代的，一些不方便行动的审神者有特殊需要，会劳烦现世的工作人员将所需物品采购，急用的话在物品到达时政大厅便可以通知其本丸的付丧神前往领取，不急的话...”膝丸没有说下去，不过他的未尽之意髭切听懂了。

　　哦，懂了，代购跑腿。

　　“听起来很累啊。”

　　“倒不是很累，各个本丸的东西会由专人进行整理，过大的东西会装进‘背包’，里面的空间很大。”膝丸解释道：“上面会有时政统一的封印，类似于现世的快递单，只有其本丸的审神者签收（也就是将自己独一无二的灵力贴在封印），时政那份‘快递’才会被正确签收。”

　　直接说快递了啊，膝丸。

　　髭切想了想歌仙兼定对他说的话，在膝丸暗含期待的目光下讪讪的开口：“我去的话...”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放心好了阿尼甲！”膝丸斗志昂扬的拍着胸脯：“都交给我！”

　　*

　　这就是为什么髭切与膝丸站在了时政大厅的原因。

　　由于髭切是第一次来，‘分拣快递’的工作便交给了膝丸和其他刃。

　　髭切与其他的髭切不同。

　　相当大的不同，以至于在他刚亮相时，差点直接被其他刃断定为新刃。

　　不过在解释过后，大家都见怪不怪的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毕竟喜欢特立独行装扮的刃（鹤丸国永、狮子切？）也不是没有，再加上环境的影响，有什么性格的刃都不奇怪。

　　髭切很安逸，完全没觉得周围对他投去的视线有什么不对。

　　事实上，他压根不会解读微表情或者看懂眼中的扇形图，只是简单的知道几种表情，至于目光就更加不敏感了，人家瞅一眼又撇开，只是对于的髭切带来的陌生人疑惑，大家相互不认识，自然会多看一眼。

　　更何况在膝丸解释后，这些目光消失了大半。

　　在分拣快递时的时间，髭切短暂的观察了一下这些‘各有千秋’的付丧神们，老实说，髭切对于每个本丸都有刀剑付丧神这个概念还没有清晰的认知。

　　毕竟他从醒来以后再没出过本丸，对于日常采购而去的万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至于联系外界之类的手段，在他得知由审神者统一保管后也没了想法。

　　对于付丧神的概念，主要是来自日常生活与本丸中刀剑付丧神的感慨或是交谈中得知。

　　譬如歌仙的‘初始刀’设定，譬如‘天下五剑’其实是指这个国家的国宝，譬如‘刀剑获取概率’的数值是早已设定好的东西等等。

　　但是当他看见了与本丸中刀剑相差无几的付丧神时，终于还是明白了‘普通刀’和‘稀有刀’背后代表的意义。

　　他还不是髭切的时候，是一个妥妥的普通人，身为人类对于人类自身所能产出的‘恶意’，不说知道个十成十，也偏不了多少，顶多差个三四分，还是往少了说的那种。

　　‘造孽啊。’

　　髭切忍不住皱了皱眉，又紧接着松了眉头。

　　——在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的一瞬间，他立刻调整好了。

　　髭切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冷漠的人，其他刃身上可能发生的事情自然与现在的他毫无关系。

　　‘......’

　　‘......先看看再说吧。’

　　髭切想。

　　‘要是没牵连到膝丸，一切都好解决。’

　　正在被分拣的快递堆没过一会便消失不见，除了新来的髭切，几乎每个刃身上都带着几件快递。

　　髭切好奇的看着膝丸腰间别着的小方块，在膝丸注意之前移开了目光。

　　‘这玩意是怎样将物品收纳进去的？’

　　髭切试图用早已还给老师的高深知识去解析，最后却只想到了各类科普视频里面浅薄易懂的东西。

　　‘算了，我又不好奇。’

　　他骗自己，安慰道：‘反正我又不需要制作这玩意。’

　　“阿尼甲。”膝丸拉着髭切站在传送阵前排队：“接下来我们便要分开行动了。”

　　“当然，”膝丸继续解释：“我们两个人一组，每个本丸出两个人的意义也在此。”

　　髭切刚才匆匆数了一下，分拣快递的付丧神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这些人两两一组也不过是将人数除以二，这样多的人数竟然还要走上十五到三十天。

　　‘时政注册的审神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阿尼甲在想审神者的人数吧？”膝丸看他惊讶的表情顿时了然：“其实我们走访的审神者，大多数是‘有需求’的或是在时政‘挂了名’的，仔细算起来还是少数，有些人可能我们看见过一次后，便再也不会看见第二次了。”

　　“这不只是为了审神者好，更是为了刀剑付丧神们好。”

　　髭切稍稍一想，便想通了。

　　“马上要到我们了，”膝丸下颌微扬，示意髭切看向前面的传送阵：“每个小组接收到的路线都不一样，我们只要将自己的人物完成，便可以直接回到本丸‘结束工作’了。”

　　很好。

　　髭切开始喜欢这份工作了。

　　毕竟，谁也不能让一个社交恐惧症患者，在穿越后短暂的时间内变成一个社交恐|怖|分|子。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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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元宵节快乐~（虽然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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