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跳起来打膝盖》Cithyai

3、Episode.3

　　第二天一早，章澄欢醒来，已有灵鹫宫弟子送来了热水和早饭。
　　“宫主听说了您的事情，请您用完早饭再去见他。”来的弟子说道。
　　“多谢宫主款待！”
　　章澄欢此刻狼狈得很，昨晚直接就睡了。她这一身衣裳还是在小镇上置办的，原先衣裳太大了不能穿，所幸料子不错，折了几个铜板，换了烧饼和新衣服。
　　在大漠里行走的这几天那可真是风沙里穿行，她洗脸的水都快成黄泥浆了。来了人家的地界上，她难免觉得给明教丢脸了。不过接待她的弟子倒是态度十分恭敬，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吃了饭，稍微收拾了一番，她便抱着包裹跟着那名弟子去了正殿。
　　正殿之中，已经坐了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人。虽然长相并不多么英俊，却气质温润，令人见之便心生亲近之意。章澄欢一看便知，这就是那位宫主虚竹子了。
　　她立刻上前见礼：“晚辈章澄欢，见过宫主。”
　　虚竹子立刻就扶住了她。
　　“我已经从犬子留的信中听说了章左使的事情。”他说，“贵教的事情让我十分遗憾。我与方腊教主相识多年，极佩服他人品才干。不想他才走没多久，明教就出了这等事情。章左使更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这话说得像客套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便真诚无比。
　　“晚辈无能，不能替教主守住明教。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更加没用了。”章澄欢说起这个，便觉得愧疚。方腊教主对她大恩，她却在他死后连他的心血都无法保住。

　　两人说起方腊，都觉得伤心。虚竹子便岔开话题，问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明教那边如果还在追杀你，你可以在我们宫里呆着。你算方腊半个儿女，我自然要照拂你的。”
　　章澄欢听了，连忙说：“可晚辈还有一件事情不放心。”
　　“你说。”
　　“是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事关重大，如果不是方腊之前说无论什么事情，都可相信虚竹子，此人是真正可靠的君子，章澄欢此时也不敢随意将乾坤大挪移的事情说出去。
　　“你有什么尽管说。”虚竹子关切地说。
　　于是章澄欢说道：“教主之前将乾坤大挪移前两层心法放在了晚辈这里。如今晚辈用不上，却也不敢随身带着。完整的心法只有教主知道在哪里，或许永不能见天日了，这份心法就成了世间独一份。右使薛成一直惦记着这份心法，一定会四处寻找晚辈。晚辈想要将这份心法托付给您，放在灵鹫宫中最为安全。”

　　虚竹子安静地听完，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们灵鹫宫与世隔绝，的确不失为一处存放宝物的好地方。我一定为你好好保管，无论何时你想要了，随时可以取走。”
　　章澄欢听了大喜：“多谢前辈！”
　　她将心法小心取出，交到虚竹子手上。虚竹子说他立刻就放入密室之中去，章澄欢便等在这正殿之中。
　　片刻之后虚竹子归来，正准备问问她以后如何打算，就听章澄欢提出了告辞。
　　“你这就要走？”虚竹子问，“你昨晚才来的，不如多留些日子。我看你伤还没有好全。”
　　“不必了，前辈费心，只是晚辈如今变成了孩童模样，武功也退步了不少。我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得想个法子才行。”她蹙眉道，“我去江湖上行走几年，或许能寻到医好我的办法。”

　　虚竹子笑道：“你这个病症，去别处难找头绪，我灵鹫宫却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一听这话，章澄欢眼睛一亮。
　　灵鹫宫与世隔绝，却相传藏着无数武功和医书典籍，说不定真有可以救她的办法。
　　“不知前辈所说是何法……”

　　“你可知道灵鹫宫的上一任宫主？”
　　虚竹子问道。
　　章澄欢摇头说不知。
　　灵鹫宫名头虽然响亮，但在江湖上是传说一般的存在。知道它的人多，可真正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人却没几个。她所听闻的多是现任宫主之事。虚竹子成为宫主也有二十多年了，上一任宫主的事情她当然没有听说过。
　　虚竹子便给她说起了上一任宫主天山童姥。
　　“上一任宫主是我师伯，教了我许多功夫，临死之前将灵鹫宫托付给了我。她武功极高，江湖上人称她为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好奇怪的名字。章澄欢暗暗想道。
　　“你可是觉得这名字奇怪？倒也不奇怪。”他说，“我头一回见着我师伯的时候，也绝对想不到她是一个九十六岁的老前辈了。那时候她看上去左不过八九岁而已，还是一副女童的模样。”
　　“什么！”
　　章澄欢惊叹。
　　哪有人年近百岁，竟然还是小孩样子！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也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她是断然不敢相信的。
　　“不知童姥前辈是何缘故？”
　　“是逍遥派的一门功夫。”虚竹子解释道，“是逍遥派一门极为强大的内功。但是练这门功夫每三十年就要返老还童一次，每一次都要功力尽失。返老还童以后要每日修炼，一日抵做一年，便可恢复年龄和功力。只是我师伯修炼此功的时候，遭我师叔暗算，走火入魔，永远都是孩童模样，变不回去了。”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神功！”章澄欢感叹。
　　原以为乾坤大挪移就是这世上最精妙最神奇的武学了，却不想逍遥派功夫更加匪夷所思。

　　“我跟你说这个，乃是因为我师伯与我说过，这门功夫主攻手少阳三焦经，这条经脉是主管三焦的。我师伯长不大是因为她三焦失调。她二十六岁那一年原本神功可成，届时便可摆脱返老还童的副作用。”虚竹子说道，“你若想变回从前模样，不妨试试练这门功夫，或许能医好你。”
　　“这怎么行，这是贵派的神功！”章澄欢赶紧连连摆手。
　　江湖上最忌讳惦记别的门派的武功，何况是这等神功，岂能轻易给外人学了去。
　　但虚竹子却不甚在意：“这门功夫自我师叔以后再也没有人练过，我本来也不许宫里弟子再练了。只因返老还童之际须每日午时生饮鲜血才能恢复功力，这过于残忍。但你不同，你已经返老还童了，此时再练，不过是调解三焦，应当无须饮血。”
　　“那这也不合适。”
　　章澄欢还是摇头。

　　虚竹子看她实在是坚持，便叹了一口气，说：“你如果坚持认为不可以学别派武功，不如你投了我们灵鹫宫门下？方兄去世，我看明教你暂时是回不去的。”
　　“这......”
　　章澄欢想，前辈如此为自己周全，如果再推辞，难免不解人家好意。
　　更何况道义是一回事，若前辈不在意，她再坚持也是矫情了。
　　“那如此，我便改投了宫主门下。”她说，“虽然教主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惜我现在无法替他完成心愿。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知道我投了灵鹫宫，想来不会怪罪我。”
　　“方兄怎么会怪罪你。”虚竹子劝慰道，“你现在先医好自己，方能替你们教主完成心愿。”

　　“这灵鹫宫从我师伯那儿传下来的时候，便有九天九部的女弟子。直到现在为止，也是女弟子居多。”虚竹子给她介绍道，“你要是留下来，可拜我为师。我没有徒弟，只有那不成器的儿子一个。他常年不喜留在宫里，总往外跑，你若留下，我也多个人陪着。”

　　章澄欢没想到虚竹子要收她做弟子。
　　这可是灵鹫宫宫主，搞不好是当今武林第一人了。按过去方腊向她描述的虚竹子的功力，恐怕当日那个黄裳老头对上虚竹子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场。方腊已经是她所见之人中武功最顶尖的，可他还说自己在虚竹子手下撑不过两百招。
　　这样大人物要收她做徒弟，她断没有不答应的。
　　章澄欢大喜，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虚竹子便命人准备了拜师的茶水等物，两人在正殿就地行了拜师之礼。

　　“如今你可就是我们灵鹫宫弟子了。”虚竹子笑得开怀，“我一直想要收个徒弟，可总也不去江湖上走动，如何能碰到合心意的弟子？今日你送上门来，我倒也全了一个心愿。来日这灵鹫宫和逍遥派也不至于断在我手上。”
　　章澄欢笑道：“师父这是哪里话，我昨日见令公子，他年纪轻轻武功绝顶，灵鹫宫怎么会断后呢？”
　　“他那个小子......唉。”虚竹子说起自家儿子，连连摇头，“我是不指望他的。”

　　说完，他说：“事不宜迟，我便带你去看看那门神功。你趁早练起来，等神功大成，或许可治你的毛病。”
　　章澄欢欣喜地点头。
　　虚竹子便领着她离开了正殿，向宫殿后面的缥缈峰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门神功，叫做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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