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明兰同人 不负》向皖

15、不负（十四）

　　晨光熹微，齐国公府也渐渐忙碌起来，小桃端着脸盆，愣愣地站在新房门口，实在是不知该不该进去。
　　所幸，不等小桃踌躇很久，房内便传来齐衡的声音，唤婢女进去伺候更衣洗漱。
　　明兰一大早被拖起来，坐在梳妆台前，两眼皮子直打架，哈欠一个连着一个，只能硬撑着打起精神，齐衡难得见明兰如此慵懒的模样，又心疼又想笑。
　　明兰瞧着齐衡，好好地端坐一旁，面上还强忍着笑意，不由心下微恼，忍不住嗔怪着看了齐衡一眼，瞧见夫人如此“暗送秋波”，齐衡的笑意终是绷不住了。又怕真惹恼了明兰，忙凑上前去，语气里还带上了几分讨好：“夫人这是要梳妆？”“怎么？”明兰嗔了他一眼：“不知小公爷有何指教？”“哪里哪里，指教不敢当。”齐衡连连摆手，“为夫斗胆，为表歉意，可否让为夫替夫人画眉？”
　　明兰听了，上下打量着齐衡，一脸怀疑，“夫人莫疑，请让为夫为夫人效劳。”齐衡不等明兰再说话，已拿过眉笔，跃跃欲试，似乎很是自信。
　　笔尖轻触眉间，齐衡捧着明兰的双颊，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四目相及，呼吸相闻，明兰没来由地又红了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衡撤了手，放下眉笔端望着明兰，眼里盛满了笑意，很是满意道：“甚好，甚好。”明兰抚了抚眉头，心中更是怀疑，忙转过身去，揽镜自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齐元若，你画的什么玩意儿！”明兰看着镜中自己的双眉，甚是粗壮有力，转身便抓了齐衡，死死瞪着，似是要讨个解释。
　　齐衡见明兰这般，忍不住想起儿时在宫中见到的暹罗猫，每每惹急便是如此，只觉可怜又可爱，又觉这眉毛确是差强人意，连忙赔着不是：“啊，是为夫的不是，为夫的不是，不该将这眉笔作毛笔一般使了，日后定勤加练习，想我夫人这般好容貌，岂能被我这拙手糟蹋了。”
　　明兰见齐衡这般讨好赔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只对着铜镜重新梳妆，不再理会。刚重描了一半的眉毛，明兰又听见了齐衡的笑声，扭头且喜且嗔：“你自去做你的事去，又在这里笑什么？”
　　“只是想起昔年求学时的光景，突然觉得，今日为夫画的眉与当日夫人写的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齐衡一边说着，似还在回忆，一边不住点头。
　　明兰又羞又恼：“你尽拿我说笑，等会儿我可是还要拜见婆母与齐家诸位长辈的，才不与你在这儿顽笑了，今日是第一日，我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明兰敛眉说完，又对着铜镜，细细画眉。
　　齐衡听了，俯下身来揽住明兰，安慰道：“我便知道你肯定是如此，你今一早起来，就颇有些心神不宁，无需紧张的。”齐衡握着明兰的手，细细叮咛：“你不用担心，我早已同母亲说过了，母亲很喜欢你的，等会儿厅上，她也是会顾着你的，况且，我还在这里呢，你无需忧心，没谁敢欺负你的。”突闻此话，明兰一愣，看着齐衡，又想到不论前路如何，自己都并非一人，似也生出了无限勇气，不由反握住齐衡的手，笑容清浅：“嗯，我知道的，我不怕。”
　　齐衡看着又活过来的明兰，开怀笑道：“我已让厨房备了山楂粥，先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