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白郭之应与我情同》林奡

3、新年快乐，吃饺子吗

　　— 零 —

　　见小郭在包饺子。
　　佟湘玉：“小郭，谁要是娶了你，还真是挺具有挑战性的。”
　　吃了小郭包的饺子。
　　佟湘玉：“小郭，谁要是娶了你，就算是行善积德了。”
　　白展堂被小郭逼着吃饺子的时候心想：“吃吧，吃吧，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T＿T”

　　— 壹 —

　　这一天不是新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夏季的晚上，同福客栈却贴上了对联，包起了饺子，众人一片祥和欢乐，一派除夕夜欢乐的气氛。
　　倒不是众人过糊涂了日子，而是今年的年夜饭本因为雌雄双煞根本就没过安生，小郭一拍胸脯说是一定要补给众人一个完美的年，这才有了今天客栈里的年味。
　　客栈里几人，除了小郭和大嘴，都围坐在大堂桌前，面前摆着碗筷，等着开饭。
　　佟掌柜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也不知小郭这饺子弄得咋样了，我都半年多没吃过饺子了，都有点等不及了。”
　　秀才一边搭茬：“这回有大嘴一边帮忙，小郭也用心的在学，一定不会之前那样的，掌柜的你就等着吃吧。”
　　佟湘玉更高兴了：“我这回要一口气吃它八十个，你们都不许跟我抢啊。”
　　白展堂一旁嘲笑她：“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哈喇子都要淌出来了。得了，我去厨房瞧瞧她弄什么样了，看看饺子下没下锅呢。”
　　厨房里小郭还在包最后几个饺子，大嘴在门外劈柴。
　　“行啊郭儿，这么些饺子都是你一人包的啊，有进步啊。”
　　小郭见他来了，一副神气的样子，笑的开心：“那是，你不看姑奶奶我是谁，学习能力很强的。来来来，你看，这回馅和面都是大嘴指导，我亲自弄得，这回还行吧。”
　　老白戏精附体，拊掌笑道：“唉呀妈呀，这哪是行啊，这做的可太好了。”
　　听老白夸赞，小郭更高兴了，不仅有干劲甚至还哼起了歌。
　　老白一撸袖子就要帮忙，被小郭一下制止了。
　　“我欠你们一顿饺子，我要尽量自己来补回来，马上要包完了，你别沾手了。”
　　大嘴这时候从外面抱了柴火进来，急急忙忙的，看着老白在这乐了：“正好，饺子要包好了，一会要下锅你帮着烧烧火，看着点。我这肚子一直不舒服，可能是刚才吃小郭那饺子吃的，不行了我得去厕所了，你帮个忙啊……”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小郭冲着他背影喊道：“李大嘴你什么意思吗，那饺子大家都吃了好吧，老白比你多吃好几个，他都没事，怎么就你吃了本姑娘的饺子闹肚子。”
　　大嘴自然没那功夫回答她，一溜烟进了茅房。
　　白展堂摸了摸肚子，干笑：“可能我长了一个强健的胃吧。”不然还顶不住你这顿祸害，以后日子就没法过了。当然，后边的话老白不敢说出来。
　　小郭又忙了一会，一擦额头的汗：“包完啦！这可是本姑娘第一次包的这么像样，一会你多吃几个啊。”
　　老白突然觉得一阵胃疼。
　　赶紧转移话题：“第一次学，包成这样，小郭有前途哈哈哈。”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包饺子，我小的时候给我爹包过，只不过很失败就是了，他也没吃成。”
　　老白轻微感觉得到小郭情绪低了下来，不想让她提不开心的事，但还没来得及打断她，她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一直都挺喜欢过年的，过年那天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吃着亲手包的饺子，多美好啊，我觉得我要是包饺子给别人吃也挺幸福一件事。可惜呀，我家那些人，他们根本没把我包的饺子当回事，就是觉得我在闹着玩。说起来，你是第一个吃我的饺子的人。”
　　她先前棉线穿、糨糊粘的饺子，大家都不愿意第一个尝试，她让老白第一个吃，他就吃了，当时她听到夸奖心里美滋滋，虽然是假的。
　　老白听着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喜，可这欣喜还没持续几秒钟。
　　“啊，不对，你是第二个。我刚才忘了，还有一个小哥哥，他是第一个。”
　　于是白展堂黑着脸，听小郭说当年的故事。

　　— 贰 —

　　大概有十年了吧，记不清了，那个时候她还不大。
　　那个时候，她缠着她家的厨娘教她包饺子，要包给她爹爹吃。她爹虽然平时对她多有严厉，但还是挺疼她的，她也想讨他欢心。
　　她整整包了一下午，虽然饺子包的四不像，连立都立不住，一下锅还坏了不少，还是成功的煮出了一盘。
　　她端着饺子一路小跑端到宴厅，却得知她爹刚刚接到十万火急的公务，出任务去了。即使她爹已然是郭巨侠，但人处于六扇门中，又是天子脚下，有诸多身不由己，连年夜饭都没吃上，当时就走了，她连人都没见到。
　　她那盘饺子，据说看着就很可怕，大家嫌弃都没动一口。她草草的吃了两口饭，抱着她那盘饺子避开众人，到后院的墙角，坐那就哭，怕被人发现，还没敢大声哭。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突然一个少年，不知道从哪出来的，穿着粗衣麻布，但长得俊朗。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为了哄她开心，硬着头皮把那盘饺子吃了。
　　“我现在想起来，那盘饺子都不知道有多难吃，而且都凉了，他全吃下去了，他可真是个好人。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估计不能好受。”小郭说完这句话，就要把饺子下锅，没再说其他的话。
　　“你这就讲完了？”老白脸色没有那么黑了，还隐隐有些回温。
　　“讲完了，不然你还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老白觉得，这个故事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 叁 —

　　老白听了小郭的故事，脑海里也浮现出了一件事。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刚出江湖，经验不多，功夫也没如今这么好，玩心重。到了每个地方都要吃遍美食，玩遍有意思的地方，没钱了就挑几个脑满肠肥的有钱人“拿点”。
　　那年过年，他也没回家，在京城玩的乐不思蜀。
　　要说这京城，好玩的东西太多，但就一点不好，天子脚下，警备森严，官差也太多。即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他依然对官差有着恐惧，许是贼与官天生就犯冲吧。
　　除夕夜那天，他刚偷完一家富商，准备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一品楼”大吃一顿，没想到还没走到呢，就突然出现了好些官兵，六扇门都出动了，全城戒严。
　　他自认他偷的那点东西，根本不足以他们摆出这么大阵势，但是也不敢继续明目张胆下去了，他只得躲起来，换上粗布衣裳，尽量不惹人注意。
　　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全程戒严规模之大，他躲到哪，都能碰到官差。他后来心虚，还被怀疑，追了他三条街，要不是他轻功好，说不准当时就栽了。
　　他出城也出不去，无处可躲之时，忽见一高宅大院，他灵机一动，观察了一会，确定安全，循着后院墙头就翻了进去。
　　谁知道刚进去就与一个小姑娘面面相觑。
　　小姑娘抱着盘什么东西坐那默默地哭，眼泪委屈的往下掉，抽抽搭搭的，就是不出声，眼睛水灵灵的哭的通红，小哭包的样子还挺惹人疼的。
　　他确定她也看到他了，为了不让她叫人，他不得已开始哄她。
　　“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是我家，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小姑娘看着挺可爱，根本不是娇滴滴的性格，还聪明的很。
　　眼见小姑娘就要喊人了，他再次急中生智，端起她抱累放到地上的盘子。
　　“小妹妹，告诉哥哥，这是什么啊。”
　　她看到饺子倒是忘了叫人，嘴一咧，更难过了，哭了那么久眼泪刚有点止住，又被他勾起来了，边哭便回：“饺子……我包的……给爹吃，他……他们都不吃。”哭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白展堂一看盘子里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啥？饺子？这也太抽象了吧？他发出从灵魂深处的疑问。
　　他见她哭的越来越厉害，逐渐有控制不住声音的架势，怕把人引来，他急忙哄道：“你就是因为你这盘饺子哭？”
　　她点点头。
　　“哥哥看看，到底好不好吃。”他简直是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塞下去一个饺子。
　　这饺子怎么说，从皮到馅，难吃到头皮发麻，灵魂颤抖。
　　馅不知放了多少盐，齁死个人，还很牙碜；是肉馅，肉还有点腥，可能还没熟透；尤其是饺子一凉，里面的油和肉都凝固了。
　　缓了一缓，他笑得坚强，昧着良心道：“谁说这饺子不好吃，依我看，是他们没品味，没口福。”
　　小姑娘听闻此言，停住了哭声，大眼睛盯着他，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
　　白展堂终于松了口气。
　　“大哥哥你喜欢吃我的饺子吗？”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
　　“……嗯。”他一咬牙又昧了良心。
　　小妹妹可爱的声音背后是恶魔的低语：“那大哥哥都吃了吧，我看你穿的不好，过年也无家可归，你是不是饿了。”
　　他本想拒绝，但一见她水汪汪随时可能又哭出来的眼睛，笑得比哭都难看。
　　“饿……大哥哥是饿了，谢谢小妹妹。”
　　他感觉那个晚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他清楚地记得，一共是十二个饺子，幸亏没有更多，不然命就搭那了。
　　吃完明显她高兴了许多：“哥哥，饺子好吃吗，开不开心？”
　　气若游丝：“开心，你这饺子，就比一品楼的大厨做的差一点。”他只想快点离开。
　　“大哥哥，你怎么越来越没力气了，是不是没吃饱啊，不如我们再去吃一顿……”
　　“不……”白展堂一声惨叫。
　　“我想去一品楼尝尝那的饺子，学回来给爹吃，大哥哥为什么不想去？”
　　“因为，大哥哥饱了，吃不下了，我这是被撑得动不了了，呵呵……呵呵。”
　　“那下次，我请大哥哥一起去吃饺子好不好，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去找你。”
　　“我……好……”他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
　　“那我们拉钩。”她拉着他拉了勾才心满意足。
　　这时不远传来了寻人的声音，想必是他刚才的惨叫引来了人。
　　他赶紧运功，使出吃奶的力气，准备逃跑。临走吩咐她：“小妹妹，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来过哦，要不然下次就不能一起去一品楼了。”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认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闯进了谁家。
　　那之后，他上吐下泻了三天，元气大伤，回家去了。
　　许多年后，他回到熟悉的地方，却记不清爬的到底是郭巨侠家的墙头，还是谁家的，谁让这周围建筑都差不了多少呢。

　　— 肆 —

　　老白回忆完，见着小郭下到锅里的饺子都觉得胃疼。
　　小郭看他心不在焉的，就要赶他出去：“行了，不用你在这看着了，饺子马上就出锅，你就回去等着我的薄皮大馅三鲜饺子吧，包你吃了上顿想下顿。我说了，欠你们一顿完美的饺子呢，我就一定会还你们的。”
　　“两顿。”
　　“啊？”小郭不明白白展堂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欠了我两顿饺子。”
　　“嘿，我什么时候欠你的，你给我说清楚。”小郭拽着老白的衣袖。
　　“自己想去。”老白拂开小郭的手，高深莫测的、故意绷着个脸回答。
　　小郭不明所以，一脸迷茫：“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就又要去抓白展堂。
　　老白没绷住，乐了，不停地躲，逗着小郭。
　　“我说了，自己想去，反正你可不能赖账。”
　　两人又同往日一般打闹起来。
　　灶膛里的火，烧的火热，烧的整个厨房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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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还是要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祝大家各方面顺顺利利，好运连连。
也祝我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写手（现在我太懒了(Ｔ▽Ｔ)）
大家吃饺子了吗？我家今年吃虾仁饺子，虾仁超大个，我要一口气吃它三十个！罒ω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