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白郭之应与我情同》林奡

2、公子商十三

　　— 壹 —
　　商十三到同福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客栈门还大开着，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只见跑堂的臂弯搭着抹布，坐在桌前无所事事；一个姑娘心不在焉的扫着地，眼睛却不停地向跑堂的瞥去；账房也无账可算，也不知道有几天没进帐了，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这客栈生意可真够惨淡的，商十三想。
　　还是跑堂的眼睛最尖，商十三正打量着众人，他就发现了他，立刻摆出十分谄媚的跑堂专用假笑迎了出来。
　　“呦，客官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要最好的客房。”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
　　商十三跟着白展堂进了屋，突然想起：“我赶了一天的路了，想洗洗这一身的灰尘，麻烦烧些热水送上来。还有，做点好吃的，我饿了。”
　　白展堂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商十三捕捉到了。
　　“怎么，有问题？”
　　白展堂立刻堆笑：“没有，哪能呢，您歇着，马上就来。”
　　白展堂匆匆赶到楼下，急匆匆的问小郭：“大嘴回来了吗？”
　　郭芙蓉摇了摇头：“没有，他哪有心思回来做菜啊，大嘴这几天天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抓不着个人，这客人都跑了。他要再这么作两天，我看咱们这店也开不下去了。”
　　“别在那抱怨了，刚才那客人要吃饭，这大嘴不在，咱得想想办法。”
　　“这有什么的啊，这事儿包我身上了。”小郭模仿大嘴的语气，一拍老白肩膀就往厨房去。
　　老白急忙拉住她，脱口而出：“就你那厨艺我还不知道，做个红烧肉都能把肉烧成碳，你再把客人给毒死了。”
　　“白展堂！你什么意思！”郭芙蓉一听这话当时眉毛一竖，怒目而视。
　　白展堂也不愿意惹她生气，但是不得不阐述事实，于是皱着个脸，顺毛哄道：“郭儿呀，不是我埋汰你，白大哥说的也是事实，你那饭做给我们吃也就罢了，你做成啥样我都吃，给客人吃真不行。”
　　老白好声好气的，郭芙蓉有气发不出，脸憋得通红，半晌不语。忽的瘪了瘪嘴，声音逐渐弱了下来，也不再看他，还是往厨房走去。“我做饭有那么难吃吗……”明明一直都在学。
　　老白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仿佛又回忆起了当时闹肚子的滋味。

　　— 贰 —

　　虽然小郭做饭不好吃，但也没有其他人能做，白展堂也就会炒个蛋，这差事到底还是落到了小郭身上。白展堂和郭芙蓉并肩站着，老白添柴等着水烧开，小郭摘着菜，却都一声不吭。
　　老白暗中观察小郭的表情，她抿着嘴，稍稍蹙着眉，看不出喜怒，但安静的异常。太安静了，让他坐立难安。他轻咳了两声，呲个牙堆笑：“小郭，还生气哪，我错了，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小郭不理他，机械性的动作，原来早就神游天外了。
　　“小郭？”白展堂又唤了声，这小丫头不会想着怎么整他呢吧。
　　她回过神瞪他一眼，“干嘛？”
　　“商量一下，别生气了呗。”老白撞了下小郭的肩膀。
　　小郭撇撇嘴，上下打量他，冷笑一声：“我生你气干嘛，跟你生气呀，犯不着。”掸掸衣服，开始切菜，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白展堂莫名其妙，小郭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难道他又得罪她啥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掌柜的匆匆赶来。
　　“哎呀，我说你俩杵在这儿干啥呢，客人都着急了。展堂，快把水送上去，小郭，菜就做你最拿手的，尽量做好吃一点啊，先把这顿糊弄过去。哎呀这个大嘴呀，干什么去了，他要再这样，我这店不开了算了。”掌柜气的把团扇往锅台上一拍，嘴就像倒豆子一样。
　　“掌柜的，水开了我立马就送上去。”
　　“快点啊，我再去招呼招呼。”
　　掌柜的一走，小郭脸色更古怪了，又开始神游天外，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
　　小郭痛呼了一声，老白赶紧放下的手里的活计凑过来查看，刀口很深，流了不少血。他紧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要出去给她包扎，一边拉一边唠叨：“我说了多少遍了，你别总毛毛躁躁的，这又伤到自己了，你能不能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又来了，和之前一样的，让人心烦意乱的关心。
　　从她上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起，喜欢就不断的发酵；得到了一次似是而非的回应，就想得到更多的回应。
　　他上次对她吼了一句之后，她觉得他并不是对她无意，但是这些日子她百般试探，他都没什么反应，仿佛只是她自己想多了，但还总是和她举止亲近，打骂嬉笑，自然关心。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对她、对掌柜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郭芙蓉这几日总是在想这个问题，经常为此失神。
　　若是她会错意，那她再去纠缠老白算怎么回事，再让掌柜的发觉，还怎么相处；若是没会错意，他一直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任她一个人苦恼又算什么，难不成他还挺享受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感觉？
　　思绪百转千回，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焦躁，用力甩开白展堂的手，语气急促，充斥着不满，还夹杂着一些难以察觉的委屈。
　　“不用你管，放开！别拉拉扯扯的，让掌柜的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郭芙蓉你知不知道好歹，吃火药啦，手伤成这样了，我不管你谁管。”白展堂感到莫名其妙，也有了点火气。
　　“你以什么名义管我？关心我的朋友？那可以管我的人太多了，连门口的小米都可以。”
　　“什么意思？？？”白展堂有点懵。
　　“没什么意思，水开了。”

　　— 叁 —

　　商十三吃了一口菜，表情就像定住了一般，古怪得很。过了一会儿，好似才缓过来似的，招呼白展堂：“把你们做这菜的人叫过来。”
　　白展堂心道不好，这是菜太难吃，要找小郭算账啊。
　　“客官，是菜不合口味吗？我们厨子有点不舒服，可能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您多多见谅，我替她给您道个歉。”
　　“把他叫来。”商十三笑眯眯的，并不买账。
　　白展堂无法，只得叫来小郭，反正有他一边护着，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他特地交代了一声让小郭态度好点，此人难探深浅，深不可测，不能轻易得罪。
　　小郭没在意，大喇喇往商十三面前一站，叉着腰，大有他说什么不好听的就休怪她不客气的气势。“客官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你们厨子是个女的？”商十三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女的怎么了？瞧不起本姑娘啊。”
　　“小郭……”老白阻止小郭继续说下去，有些头疼，她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你姓郭？在下叫你郭姑娘可好？姑娘方才误会了，我并没有瞧不起姑娘的意思，相反，姑娘做的这几道菜味道与我师父做的有七八分相似，不禁让人怀念，特叫姑娘来表示感谢。”
　　白展堂心想，这师父菜做的能和小郭不相上下，也不怎么地。这人看着挺正常的，口味还真重。顺势想套个话：“不知道客官师从何处？跟师傅感情一定很好吧。”
　　“师父做些生意罢了，不足挂齿。我与师父感情确实不错，他对我如师如父，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商十三表情有些落寞。
　　小郭为人善良，看不得人悲惨身世，立马就从怒目而视变成关心。
　　“啊~对不起啊，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商十三立马转笑，无所谓的表情：“没事的，姑娘不必在意。不知在下可否与姑娘商量一件事？”
　　“你说吧。”
　　“我是个生意人，初来此地，想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生意可做，但是人生地不熟，不知姑娘明日能否陪我出去转转？”
　　白展堂见两人自来熟的旁若无人地聊上了，本来就不是滋味，见这人还要把小郭拐出去，终于坐不住了，一把把小郭拉到自己身后。
　　“客官，她走了，这活谁干啊，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人手不多。不知您做什么生意的？我可以出去找人给您带路。”
　　“可我也看到了，你们这也没什么客人不是吗？放心姑娘，商某不会让你白走这一趟的，到时候自有谢礼奉上。”商十三从包袱中拿出一锭银子。
　　小郭眼睛立马就亮了，有了这些钱，可以少干多少活啊。
　　刚要同意，就有人抢先说了话，原来是掌柜的从楼上下来了：“抱歉啊这位公子，她不能跟你出去。虽说这两日客栈人不多，但是工钱我总是照常发滴，她耽误了工，这损失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些够吗，她误工的钱。”商十三又放到桌子上一大锭银子。
　　白展堂知道完了，掌柜的也要沦陷了。果不其然，他压根就拦不住她，佟湘玉拿起银子，冲小郭灿烂笑道：“好好给商公子介绍一下咱们这风土人情，别怠慢了人家。”哼着歌就上楼了。
　　白展堂不仅觉得心里有些酸，还十分担心，万一这个人对小郭欲行什么不轨之事，小郭根本就不是他对手。
　　他尝试着再次阻止：“您为什么一定要个姑娘陪您出去呢，您看我行吗？我在这的时间比她长，她也才来没多长时间。”
　　“我说过，她像故人。而你，不像。”
　　终究还是没阻挡住。

　　— 肆 —

　　白展堂一直站在客栈前的街口抻着脖子瞅，等了一天，天都快黑了也没见人回来。他急得像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简直要气炸了，天都黑了还不回来，真是玩的乐不思蜀了。转念一想，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不被那个人拐跑了？死丫头，急死人了，再不回来他就要出去找了。
　　佟湘玉被他转的直心烦，劝他：“你在那着个什么急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难不成还能被人拐走？再说小郭也不是小孩子，她可是郭女侠，一般小毛贼打不过她的。我看啊，准是和商公子玩的开心，一会就回来了。”
　　“你呀你，你早晚得死在你的贪财上，你知道这个商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吗，我问他他含糊其辞；你知道他武功如何，小郭能不能应付得了他吗？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小郭陪她出去吗，说什么像故人，我怎么就不信呢。弄不好你就害死了她。”
　　“不能吧？我看他不像你说的那么坏呀，说不定就是看上小郭了。”佟湘玉也有点心虚。
　　白展堂脸更臭了。
　　李大嘴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对，一乐。“老白，咋的啦这是，谁惹你了？”
　　“你！”
　　“我？我咋惹你了？”
　　怎么惹了，他要是不玩消失，也不用小郭做菜，他也不会惹她生气，商十三也不会以此借口找她出去，他也不用在这干着急。
　　佟湘玉也气的够呛：“李大嘴！你还知道回来，你干嘛去了，这几天客人都让你给我祸害没了！”
　　大嘴一呲牙：“掌柜的你别生气啊，晚饭是不是没吃呢，你想吃点啥，我立马给你做去。”
　　“弄点啥都行，快去！”
　　“唉，瞧好吧，您嘞~”
　　天黑了，大嘴把饭烧好，等来的不是回来的两人，而是老邢。
　　老邢一来就带来个消息：“之前那个上官云顿你们还记得吗，来杀小郭那个。最近有消息，说是他徒弟出现在我们这一带，他这个徒弟，和他师傅一样凶残，而且没人知道他什么样。你们都小心点吧，尤其是小郭啊，说不定还要找她来报仇的。”
　　众人闻听此言，惊的脸都白了。
　　白展堂更急了：“从来没听说上官云顿还有个徒弟啊？”
　　“听说早就被逐出师门了，谁知道呢，我提醒你们了啊，我还要去巡街，先走了啊。”拿了个鸡腿去也匆匆。
　　白展堂饭也不吃了，直冲出去上街寻人。
　　佟湘玉也六神无主，要说上官云顿的死，他们客栈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要是真来了此人，凶多吉少。
　　李大嘴突然英勇，说是什么自己在练什么降龙十八掌，那人要是来了，他就一掌拍死他，却是无人信他。
　　一时人心惶惶。

　　— 伍 —

　　白展堂前脚刚出去，商十三和小郭后脚就回来了，说是两个人去了十八里铺一趟，所以回来晚了。
　　佟湘玉一想起老邢的话，又是一身冷汗，东顾西望确认没什么别人之后，把小郭拽到后院说了上官云顿徒弟的事。
　　“听我说，小郭，你赶紧再回家躲躲，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展堂已经上街去找你了，等他回来，我让他送你。”
　　小郭也吓的够呛，本以为上官云顿都死了，也没人敢再来找麻烦了，没想到又出了个徒弟。她吓得六神无主，手一直在抖，但还是坚持不走。
　　“不行，上次我就说过，我不能自己跑。上官云顿死在客栈了，你们都脱不了干系，我一个人走了你们怎么办呢，我就是死这儿我也不走。”
　　“好小郭，那你这两天也不要上街了，在客栈里避一避。”
　　“可是……商公子还要我陪他明天再上街一趟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干什么！郭芙蓉，你不要命了吗！”白展堂从后院门闪身进来，恰好听到她的话，险些气死，张嘴就骂。
　　她本就害怕，一下子更委屈了，颤颤悠悠的，眼泪差点下来。
　　佟湘玉抱住小郭，埋怨白展堂：“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骂她干什么，都够害怕了。”
　　白展堂一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心里一软，语气也温柔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好了，郭，别怕，有我在呢。”
　　佟湘玉：“我去跟商公子说一声，再告诉大嘴一声，别成天往外跑，说不准那人是找他来寻仇的。”
　　大嘴从厨房出来，嗤之以鼻：“找我寻仇，他师父我都能弄死，他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拍死他。”
　　小郭嘲笑道：“就你？也不会个功夫，你拿什么跟人家打？”
　　“你瞧不起我是吧郭芙蓉，我最近拜师学艺，学了套掌法，你信不信，就这磨盘我一掌下去就成沫了。”
　　众人连忙拦住他，一时间也怀疑难不成大嘴真的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
　　白展堂第二日跟踪大嘴至翠微山，只见他一掌拦腰折断一人合抱粗的大树，一掌就把十分厚的青石板拍成细末。回来告诉众人，众人惊讶同时，也觉得这心里更有底了些。
　　没想到大嘴这突来神勇还真派上了用场，当然，这是后话了。

　　— 陆 —

　　老白从翠微山回来没多久，老邢又神神秘秘的来了。
　　“我的亲娘嘞，据可靠消息，上官云顿那个徒弟相貌特征有着落了。一个丐帮弟子够机灵，从他手里死里逃生，现在都瘫在床上了，身残志坚，把这个消息传出来的。”
　　众人一听，紧忙围了上来，老邢正要讲，忽见楼上一个青袍公子手持一把扇子缓缓走了下来。
　　商十三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一笑解释道：“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是下来透透气。”
　　他找了个桌子一边坐下，佟湘玉又催老邢：“哎呀，你管他做啥嘛，就是我们一个客人，你快说，快说。”
　　“这个人，名姓不清，但是据说年轻风流，仪表堂堂，见人三分笑，却和他师傅一样的心狠手辣，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走到哪都说自己是生意人，谁知道他做的是人头生意啊。”
　　众人越听越觉得耳熟，忍不住目光就落到商十三身上。商十三又回以微笑，笑的那是如沐春风。
　　“这人手持一把骨扇，不管春夏秋冬，没事就扇两下。”说话同时，商十三打开扇子，扇了两下风。
　　“喜欢穿青衣。”商十三整了整衣服。
　　“眼角有颗痣。”众人盯着商十三眼角，还真有颗痣。
　　小郭吓得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老白把她拽了起来，警惕的审视商十三。
　　商十三又笑：“听这位捕头大哥的意思，您是在找我吗？”
　　“你是……上官云顿的徒弟？”
　　“正是在下。”
　　众人一下全都蜷缩在角落里，抱作一团。老白挡在小郭前面，小郭拽着老白袖子死不撒手。
　　“郭姑娘，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会和我吃点啊。”
　　“不……不用了，我不饿，呵呵呵……”
　　“你怕什么，你杀我师父的时候怎么就没怕呢？”商十三笑的温柔。
　　“不不不……不是我杀的你师父。你看我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杀的了你师父。”郭芙蓉手摆的飞快，拼命否认。
　　“本以为杀了我师父的武功有多厉害，可我观察你一天，不过如此。既不是你，那是谁？我听说就是你们客栈的厨子杀了我师傅，不是你，那是你……是你……还是你？”他指向秀才，老白和老邢，众人都矢口否认。
　　“既然没人承认，那就都下去陪我师傅吧。”
　　“老白！”众人吓得直躲，只期望老白能与其抗衡。
　　“他们的命我保了，想要杀他们，除非我死了。”
　　商十三与老白僵持着，正准备出手，小郭却从一旁冲了出来，一记排山倒海就奔向商十三，欲行偷袭之事。商十三只得分心应付小郭，白展堂趁势点了他穴道，怎料根本没用，商十三扭住白展堂胳膊送到自己面前。高手过招，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瞬的功夫，小郭一掌就打在了老白的身上。
　　小郭使了十成十的功力，打的老白直吐了一口血。小郭一见自己把老白伤成那样，大惊失色，挣扎着要过去看老白，怎奈商十三掐着她脖子无法动弹，眼泪立马就急下来了。
　　“郭姑娘，真是不听话呀，我是我师父教出来的，你们这些对我是没用的。既然找死，就先送你一步。”说完手收紧了一些。
　　“放开她！”老白硬撑着站起身，擦了擦嘴边的血，还要和商十三打。
　　与此同时，大嘴出现在客栈门口一声大喝：“你给我放开她！在我们客栈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商十三见大嘴毫无惧意，身体强壮，一时也不敢轻敌。
　　“你是……”
　　“这的厨子，你李大嘴爷爷是也！”
　　商十三见此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也信了几分就是他杀了师父，也严阵以待起来。
　　白展堂见情况又说了一遍大嘴练功时的景象，想要震慑住他。商十三听了更加忌惮。两个人摆开架势绕着桌子走了好几圈，直到商十三没了耐心准备出手，众人不忍心闭上了眼睛。
　　只听一声闷响，之后就恢复平静。众人睁眼一看，原来是秀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商十三身后，手里拎着根木棍，趁其不备，将其打晕。
　　秀才把棍子一扔，还拽了句词。
　　“子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最有效的。”

　　— 柒 —

　　商十三直接就被老邢押走了，老白由于受伤被安排在楼上客房静养。
　　小郭又担心又愧疚，非要照顾老白。
　　“老白，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想想不对“我做的不好，你不爱吃，我让大嘴给你做去。”
　　“你等会儿，坐这儿，有话跟你说。”老白拍了拍床铺。
　　小郭挠挠头，听话的坐下。
　　“我问你，我受伤，你为什么关心我？”老白发问。
　　“你因为我受伤，还是我打的，应该的。”小郭眼睛一转，狡辩道。
　　“真的？”白展堂信了她才有鬼。
　　小郭受不了他的逼视，干脆投降：“没有原因，你受伤了，我也难受，我忍不住关心关心，你别多想。”
　　“你之前问我以什么名义关心你，我短时间内无法回答你，但是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真的。”
　　小郭听白展堂的话心里郁气消散了不少，咧嘴笑了笑。
　　白展堂见她笑了，又恢复了大爷的坐姿：“去，小郭，给我再买二斤刚出炉的新鲜瓜子，必须是太原的薄皮瓜子，炒之前多放点儿大料，还有福州的桂皮和成都的花椒。”
　　小郭一听奇怪了：“嗨，这不是我当时装病的时候，让你去买的东西吗，至于记那么清楚吗，还记仇啊。”
　　白展堂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道：“记得当然清楚，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还不快去！”
　　小郭瞪了他一眼：“好好好，你是大爷，我现在就去。大爷用不用我喂你啊？”
　　白展堂笑了：“那敢情好啊。”
　　“我呸，你想得美！”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小郭想。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写的实在不咋地，文笔太废了。
这篇出场人物纯属虚构，情节也有些俗套，但我就是想写他们两个的小甜饼~
希望以后可以吃到更多白郭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