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他又叒叕变身了！》黄衣之主

14、小红楼

　　明寒失踪了。

　　那天下班后，余筱筱原本小心忐忑地拖着颜女神回家，一路上还特地强调：外星人是没有性别的，而且真的真的只是作为待研究对象在圈养，绝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感情纠纷！

　　颜如玉听她颠三倒四重复不下十遍后，这才皱着眉放下了试图报警的手。

　　“余筱筱，你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情应该知道要考虑后果。”她十分正经地说道。

　　余筱筱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嗯嗯，知道的，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颜如玉看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却也终究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同来到余筱筱租住的房子，推开门才发现，客厅中没有亮灯，借着窗外微黯的灯光，空荡荡的，完全不似有人存在的样子。

　　余筱筱咦了一声，朝房间内走去。颜如玉在后面按下了开关，看着被灯光晃醒的的殿下和呆毛，迷迷蒙蒙地仿佛刚睡醒的样子，方才平展的眉头此时便又皱了起来。

　　“明寒，你在吗？”余筱筱从房间里出来，又左右看了看，“奇怪，早上还在的。”

　　转过头，看见沙发上颜如玉正一言不发地抱臂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发窘，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许久，颜如玉才叹了口气。

　　“外星人？”她听见颜女神这样问。

　　“嗯。”点点头。

　　“可以变来变去？”

　　依旧点点头。

　　“还和你签订了协助研究以及友好居住的协议？”

　　还是点点头。

　　“余筱筱，明天请个假吧……我带你去医大附院看看。”说罢起身，拿了包包就朝门外走。

　　余筱筱急了，连忙跑过去堵在门口，张着手臂拦住不让她走：“不准走不准走！我没骗你，他早上真的还在的……你看，沙发上被子就是他昨晚用过的！”

　　颜如玉回头瞅了一眼，好巧不巧看到了被子最上方的蕾丝睡衣，便朝她眨眨眼：“穿这种睡衣，男人？”

　　余筱筱大囧，红着脸解释：“那是我为了捉弄他，才让他穿的。”

　　颜如玉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

　　余筱筱只好改变策略，走过去牵住她的衣袖，小声道：“颜颜，你就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没出现幻觉，他真的早上还在的。”

　　颜如玉看着她，半晌，才终于有气无力地回道：“信你可以，但明天还是得跟我去趟医院。”

　　余筱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她，被她一眼瞪回来，“你撒娇也没用，正好我明天轮休，你那鬼压床的症状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看看么。”

　　余筱筱只好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颜如玉知道她怂医院，八成是不想去的，便揉了揉她的头顶，安慰道：“别怕，不是还有我么，我陪你一起去。”又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行了，反正你这边也没啥事儿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还得赶论文。”

　　“哦。”余筱筱点点头，又唤来殿下和呆毛，让颜如玉薅了薅毛，这才一起将她送了出去。

　　她走后，余筱筱顺便牵着殿下在楼下遛了几圈，她心情不好，连带着遛狗都不够专心，撞了几次路灯后，便怏怏地回了家。

　　回房打开电脑，又查了查SCI最新的动态，试图把之前未完成的论文拿出来继续，却发现还是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于是只好洗洗上床。

　　临睡着的那刻，她有些愤愤地想：那人太可恶了，竟然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下次再见到，一定不能轻易原谅！

　　可转念一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心底便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怅惘。思绪百转中，就这样慢慢陷入梦中。

　　这样的夜里，有人酣睡，有人却注定无法入眠……

　　许建章几乎是赶着最末班的飞机抵达帝都，匆匆过检后，便坐上对方派来的专车，静悄悄地驶入了小红楼。

　　事实上，小红楼并不小，而是一栋极具现代化的信息大厦。

　　本世纪初，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高速发展，国家却缺乏相应的人才储备，以至于信息安全时常受到境外官方或非官方组织的威胁。自千禧年开始，国家有意识的网罗和培养了一批计算机领域的顶尖人才，同民间自发性群体‘红客’一起，成为维护国家网络安全的尖兵利器。

　　而小红楼，便是其总部所在。

　　经过多次安全检查后，许建章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许墨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许建章朝他摆摆手，转头向端坐一旁的吴君涵问道：“吴博士，可是犬子又犯了什么错？”

　　他还记得上次来这里，是许墨遭到安全局的指控，彼时他恰逢晋升，新的驻地又尚未站稳，正是两头奔走四方无援之时，还是眼前这人拉了许默一把，以‘徒不教，师之过’为由替他扛下了大半的罪责。

　　这世上，但凡人情来往，总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年的许建章对他实则是抱了一万分的感激，连带后面升上来后，也是竭尽所能配合照拂。

　　此刻，乍然看到他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又见许默低着头似乎有所困扰，便下意识联想到了当年情形。

　　吴君涵却摇了摇头，眉头深深蹙着：“许书记想多了，不是许默，但……恐怕更麻烦。”

　　说罢，摆摆手示意他先坐，又招呼助理沏了茶，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与他听，说到要紧处，许默也跟着点头补充。只见许建章脸色越发凝重，到最后，已然变成惊疑。

　　“这件事，可信度有多少？”他低声问道。

　　“十之八九。”吴君涵微微叹息。

　　许建章垂下双眸，陷入深思。许久，才缓缓说道：“吴博士开口，我原本不该拒绝，可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我担心就算呈报赵公，只怕他也未必会信。”

　　不仅不会信，极有可能还会斥他一声怪力乱神胡说八道，毕竟那位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唯物科学卫道士，想要他点头支持这件事，恐怕难度不小。

　　他也不是不知道吴君涵的打算，赵公执掌学界大印多年，有他发话，无论怎样的绝密计划，想要进入总归不是难事。可偏偏，前两年因着几件事故，安全局和赵公生了不少嫌隙，虽无公仇，但到底结下了私怨，以那位老先生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出手相助。

　　“是得想个办法，而且这件事尚未定论，不宜声张，赵公那边只怕也得先捂住。”吴君涵低声说到。

　　“你是说……”许建章闻言抬头，看向他。

　　“这件事，我想让许默去执行。”吴君涵迎着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说，“这也是，我找您来的第二个原因。”

　　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但真的听到他的请求时，许建章的心情还是沉了沉：让许默去执行，说白了就是要将许默重新纳入麾下。

　　这件事，放在十八年前他当然是乐意的，可经历过几年前那场变故后，他却忽然看开了，以往他强加给许默的期望，到底是为他好？还是间接害了他呢？

　　像他们这样的人，活得风光无限，却又步步刀尖……说实话，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前程，违逆本心去走这条路，不见得值得。

　　他不说话，吴君涵自然也不开口。

　　许久，还是许默忍不住发出声音：“爸，让我去吧。”

　　许建章看向儿子，目光复杂，两相对望，半晌都没有说话。

　　“……您让我去吧。”直到许默再次出声打破平静。

　　许建章终于叹息一声：“你可想好了？”

　　许默点点头。

　　“那就去吧。”许建章轻声说，复又转身向吴君涵问道，“吴博士，这次任务会有危险吗？”

　　吴君涵摇摇头：“还不确定，目前看来对方并没有攻击性，但不保证以后也没有，不过您放心，我们会远程支援许默，只要对方存在异动，我们立刻尽全力扑杀。”

　　许建章看了儿子一眼，似乎有些走神，不知想到了什么。

　　“好吧，赵公那边我会去想办法，但许默这边……君涵，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许建章低声承诺，说到后面，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吴君涵瞬间僵了僵，飞速瞥了许默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这才换上一张半笑不笑地脸，对许建章说到：“许书记哪里的话，许默是我的学生，我自然是要保证他的安全。”

　　许建章约莫也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转换话题：“就目前已经掌握的资料，你觉得对方会是什么来路？”

　　说到这个，吴君涵蹙起了眉头，似乎同样困扰：“不好说，我事后又复盘了好几次当时的过程，IP追踪是虚假地址，那个人像是突然出现在网络里，不仅实力强悍，而且来去无踪。”他说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十分苦恼，“我现在很担心，极有可能，我们的‘星河’并不是第一台拥有超级智能的计算机。”

　　“你的意思，对方是人工智能？”许建章顺着问道。

　　“概率不小，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人工智能、超能力，甚至未知生物，都不是没有可能……在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所有的猜想都有其合理性。”

　　许建章于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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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说到人工智能，蠢作者前段时间跟一个小程序后台对话十多分钟后，才发现对方是个机器人，现在的深度学习太厉害了，只要训练库数据样本足够，机器程序也能以假乱真。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