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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瘟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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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家工厂，知夏坐在轮椅上在车间看着工人忙绿的身影，听着机器的轰鸣声，抬头就瞧见迟瑞冷清的眼眸中藏着的自豪。
知夏会心一笑，“这些布匹，你打算怎么销售啊！”
“除了供给金城迟家的布庄，还打算用火车运到沪城，我与沪城杜家的百货商厦都商量好了。”迟瑞缓缓地向她陈述着他的商业蓝图。
“你有没有想过制成成衣？”知夏莞尔一笑，眸中似有流萤闪烁，似玩笑的话语却引得迟瑞沉思。
“成衣铺也不是不可以，裁缝绣娘也好找，但是缺少吸引人的衣服样式设计，流于俗套就没有什么做的必要。”迟瑞冷静地分析着市场行情。
知夏笑得愈加开怀，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竟引得迟瑞这般重视，“你如果想做，我想我可以成为你想要的设计师。”
“迟瑞，我瞧着金城城外的那些难民真的太可怜，督军将他们拒之城外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些生病的难民不及时救治，迟早会让瘟疫蔓延到城中，我想和义父为那些难民施药。”知夏又想到进金城时的场景，眉头紧蹙。
医者仁心，她也不忍心见到生灵涂炭。
“知夏，此事事关重大，你有几分把握。”迟瑞神色愈发冷峻，其实难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大部分都去了青峰山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但是瘟疫基本上是无药可医的病，他不太希望知夏冒险。
督军府，书房。
督军瞧着迟瑞离去的背影神色莫测，看了一眼着一旁脸色阴沉的龙天泽叹道：“这迟瑞真是得了块宝了。”
沈虎回头瞧着龙天泽不言语，上前一步拍了一下他的肩，“接下来还是要辛苦你去按照顾知夏的药方收集草药，到时候带一队人马去帮忙。”
龙天泽领命下去，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上次他假冒迟瑞将得了瘟疫的难民引上清风寨，他说迟瑞阴险狡诈，督军却夸赞道：“兵不厌诈，有智谋”
这次顾知夏回来彻底解决了这次瘟疫，督军又要在迟瑞头上记一功了，可他此事却是不能动什么手脚。
冬日的阳光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龙天泽在城门口的简易茶棚里，瞧着顾知夏不远处在另一旁给人问诊，迟瑞坐在旁边不声不响地添茶倒水。
龙天泽一声冷笑，他那个傻表妹，可真会挑人。
“龙少，你就瞧着这次迟瑞在督军面前立功？让我们在这做苦力？”手下的一个兄弟，殷勤地给他倒上茶水，一脸献媚。
“蠢货，不想干可以滚，坏督军大事，就自行了断吧。”龙天泽一踹了那士兵一脚，憋着满腔的火又抬脚重重地踹了一下。
他难道不想，但这瘟疫不治好，迟早全城人都要遭殃。
“紫苏，药熬好了吗？”知夏用肥皂净了手，摇着轮椅就要看熬药的大缸，紫苏急忙摆着手，盛了一碗药走到她身边，让她查看药的成色。
“熬好了，你瞧，怎么样。”
知夏仔细瞧了瞧，用手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准备药尝尝，迟瑞眼疾手快握着她的手，瞪她一眼，“这药是能乱吃的吗？”
“无妨。”知夏嗔笑道
“我替你尝。”
迟瑞将握着知夏蘸药的手指含到嘴里，眼眸中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彼此目光对视，天地间仿佛就只有彼此。
沈凌雪拎着食盒，远远就瞧见迟瑞眉目带笑，缠绵着丝丝情意，不似对她那般冷若冰霜，扭头就向龙天泽的茶棚走去。
“少奶奶不给少爷送饭吗？”蔷薇问道，她自然看到迟瑞对顾知夏的爱护，所以她十分好奇那顾知夏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看他那样还需要吃饭吗？”沈凌雪一声冷哼，手中的帕子揉紧了又展开，展开又揉紧。
“表妹，你也不要气，人家毕竟是原配夫妻”龙天泽迎上前来，毫不在意地出言奚落，他走到沈凌雪身边柔声说道：“表妹，到底谁对你真心你可要看明白了。”
沈凌雪白了龙天泽一眼，背过头接过蔷薇手中的食盒，“快吃吧，免得话多。”
龙天泽展颜一笑，手覆上沈凌雪的肩膀，“还是表妹好。”
沈凌雪厌恶地拍开那只咸猪蹄，转身就准备回城，回眸间狠狠地盯着蒙着脸号脉问诊的顾知夏一眼。
月明星稀，一轮明月将金城的街道照得恍如白昼，一道黑影闪入顾氏医馆，蹑手蹑脚地潜入后院。
“嘎吱”门轻声地被打开了，向天刚刚站定，房门中的灯就突然亮起来了。
“怎么是你？”向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背到腰间将手枪握住。
“那你以为是谁？”迟瑞挑眉，姿态优雅地斟了一杯茶水，“在金城躲躲藏藏几天挺了累的吧。”
向天也不虚他，昂首阔步走到桌边，端起茶水一口饮下，入口甘甜，不错。
“你不怕我下毒？”迟瑞又斟满一杯，冷冷清清地问道。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知夏。”向天扬眉，一幅和知夏十分熟稔的口气，却瞥见迟瑞面色平静，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他自信十足的模样，真是令人恼火。
“这是治瘟疫的药方，效果这几日你也见到了。”迟瑞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放在桌上。
“你的条件？”向天轻晃这茶杯，沉吟道。
“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许在缠着知夏。”
“我若不同意呢？”
“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金城。”平静的语调带着丝丝寒意。
向天拿起桌上的药方，打开看了看叠好，上次迟瑞用假药方换回机器的事还是让他留了个心眼，“以后迟家的货，我清风寨不会动半分。”
至于知夏，他向天是不可能放弃的。
向天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心中不舍，犹豫之间医馆被人大力拍响，向天和迟瑞对视一眼，一人吹灭烛火，一人跃上房上横梁，默契十足。
“给我搜，一处都不许放过。”龙天泽带着一对人马闯入医馆，也不理会顾大夫小心陪好，面色森然地持枪立在房中。
一个士兵回到龙天泽身边耳语了几句，龙天泽一个眼锋扫过笑容有些僵硬的顾大夫，冷笑一下快步向后院走去。
“大张旗鼓的私闯民宅，持枪扰民，这就是沈军的军纪？”迟瑞迎面走来，冷声呵斥。
龙天泽嗤笑，“手下人来报，青峰山的土匪就藏匿在此，迟少爷这般紧张，莫不是”
龙天泽拉长语调，绕开迟瑞，推开房门将房里的物价一一看清，有房里能藏人的箱笼柜子都打开看了一遍。
“龙副官，西厢躺了个陌生男子。”一个士兵迅速跑来禀告。
龙天泽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推开挡在他身前的迟瑞，大步跟上那个带路的士兵，迟瑞眸光一暗，也抬步跟上。
顾致远瞧着远去的人影，心中的焦急，打发小林子去厨房找顾知夏，自己疾步撵上，他也知道西厢的那个人不是土匪，但是那男人是知夏带回来的，又来路不明。
若是龙天泽要使坏，他们也百口莫辩。
龙天泽迈入房中就看到床上的昏睡着的陌生男子，似乎不是金城人士，“这个男子看起来十分陌生，我怀疑和城外的土匪有关，给我把顾致远抓起来。”
“住手。”迟瑞冷冷地看着龙天泽，“你说有关就有关？这床上的人我不管，但是谁动顾大夫耽误了城外难民的治疗，这后果龙副官担待的起吗？”
“迟少爷是在威胁我？”龙天泽嗤笑。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快些出来。”顾致远脚步匆匆地赶来，一来就被士兵抓住。
“哎呀！”顾致远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急忙说:“那人是城外得了瘟疫的难民，我带回来试药的，这病没治好，你们就急匆匆的闯进去，被传染了怎么办。”
龙天泽神情一愣，后退到门口，质问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再骗我。”
“龙副官不信，就随我一起进去给那病人喂药。”
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天泽回头就见顾知夏带着一个丫鬟，两人白布蒙面，全副武装；手中还端着一碗药，背着药箱。
“龙副官有这来怀疑顾家的功夫，不如去别处找找，说不定还有什么收获。”晚风吹来迟瑞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
龙天泽暗自恼火，哼笑一下，挥手带着人马出了顾家。
向天在迟瑞和龙天泽在西厢纠缠的时候就逃出了顾家，趁着士兵换岗潜出了金城，清风寨的一众兄弟在城外等着他。
“向天，怎么样？”摩达驱马迎上向天，看着他点点头，也忍不住咧嘴一笑。
一路上向天向摩达说了顾家医馆的事情，摩达目瞪口呆，“就这样算了，那些人就是那迟瑞引上去的。”
“不是他，是他，他也不会没什么条件就交出药方。”向天扬唇一笑，看来盯着迟瑞的不止他们清风寨，心中自动忽略迟瑞所谓的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姗姗来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