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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知夏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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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迟瑞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眸微咪,眉目隐忍着一丝怒火。
“是她先逼我的,要怪就怪她自己,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不把我这主子放在眼里。”沈凌雪心中委屈,不过是一个不知尊卑的下贱丫头,迟瑞竟然质问她。
“桂儿还不到二十岁,你让她之后怎样见人?”迟瑞瞧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火气更胜。
“够了迟瑞,我嫁到迟家不是来挨训的。新婚一个多月,我见你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得过来,我每日独守空房,我做这些全都是被你逼的。”沈凌雪低吼道,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那个丫鬟怎么说我的吗?她说我不要脸,说我倒贴着嫁进迟家。”
迟瑞深呼吸平息心中的怒火,一如既往的语调平静,“她说的不对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就算她出言不逊,你就能毁人容貌?”
沈凌雪对上那双如古井般平静无波又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的眼眸,心中不免有些慌张,愈加觉得委屈却强撑着辩解道:“我当时就是又气又恨,我看见她的那样子就想着她说的那些话。我······”
迟瑞不想听这些所谓的解释,正想甩手离开,刘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少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
刘管家看了沈凌雪一眼,支吾着说道:“大少奶奶从青城回来了。”
迟瑞眉尖一松,眼眸中的火光瞬间点亮,灿若繁星;嘴角绽开一抹如春花绚烂的笑容,“知夏现在在哪里?”
迟瑞边说边快步向正院的大门走去,刘管家侧头看到沈凌雪面色阴沉的脸,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迟家怕是要热闹了。
经过三个多月的休养,知夏已经可以杵着拐杖慢慢地走一段路了,她与迟瑞在他与沈凌雪婚前的一别,已经近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听阿四说,沈凌雪的婚礼甚是盛大,但新婚之夜少爷都没有进她的房。
她心里也说不明白是什么滋味。
马车在街道上颠簸,知夏瞧着紫苏已经快扶不住那个昏睡着的男子,她就将那个男子扶住往自己这边靠了靠。
“姑娘······”紫苏低呼,这样怕是于礼不合吧。又见知夏摆了摆手,她只能暗自用力地扶住那个随着马车轻晃的昏睡男子。
紫苏近距离地打量这个几日前闯入茶庄奄奄一息的男子,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唇无血色,苍白如纸;但她记忆最深刻的是这男人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
“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马车外嘈杂的声音吸引了顾知夏的注意,她掀开车帘,只见金城城门外满目疮痍,她都要以为自己到了中东的难民窟了,一群一群的难民围着知夏的马车,车夫只得挥鞭驱散他们,但这对于从小就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顾知夏而言还是太过震撼了。
金城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知夏,知夏。”清朗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喜悦,马车突然停住,车帘被宽大的手掌一掀,迟瑞看到马车里的场景冷下了脸,车帘被紧紧地拽住,冷声问道:“这人是谁?”
“迟瑞?”顾知夏抬眸对上那双冷清盛着怒火的眸子,又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他是······”
“姑爷,他就是我们在山上偶然间救下来的人。”紫苏急忙开口解释,吃力地还将那个男子身子搬正
迟瑞冷冷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三步两步蹬上马车,也不管顾知夏的反抗将人抱下马车,在众目葵葵下抱着知夏走进了城。
“迟瑞,你快放开我,迟瑞,迟瑞。”顾知夏将头埋在迟瑞胸前,双手用力地捶着他的胸口。
迟瑞抱着知夏的手微微一松,知夏整个人瞬间往下一坠,慌忙中双手紧紧地搂住迟瑞的脖子,抬头就对上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眸。
这个混蛋,刚才不是还在生气呢?
金城的街道上,一匹骏马在街道上飞驰,路人纷纷回头就见到清逸出尘的迟少爷抱着一袭木槿紫裙衫的女子,淡淡的紫色融入粉色的柔和;在这大雪初降的冬季,相拥而过的这对才子佳人,竟让人有种春天的温暖和浪漫。
迟府正厅,老夫人手中的茶盏一直没动,眼睛不停地向门口看去,冯妈瞧着急忙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就瞧着少爷抱着少奶奶下马。
“哎呦,少奶奶怎么也不乘马车回来?”冯妈上前要扶着顾知夏,笑着对迟瑞讲:“老夫人在正厅等着呢。”
知夏挣扎着要下来,迟瑞却是不理会她,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正厅走去,穿过回廊,丫头小厮瞧着春风满面的少爷,还有少爷怀中看不清面孔的女子,惊得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
“知夏见过老夫人。”知夏在迟瑞的搀扶下对着老夫人下拜。
“好孩子,受苦了,快起来。”老夫人虚扶一把,迟瑞就将知夏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瞧着自己的孙儿眼里心里只要顾知夏一人,眼珠都快要掉到人身上了,轻咳了一下,迟瑞才看下老夫人,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老夫人端起茶轻抿一口,问道:“知夏,你这身子怎么样了啊。”
“谢谢老夫人关心,脚已经恢复知觉了,还需要康复训练就可以正常走路了。”知夏微微笑道。
“好好,还就好”老夫人点点头,张口还欲问些什么,一旁的大蓉笑意盈盈地打断,“老夫人,大少奶奶一路奔波还没歇口气呢?不如用过晚膳在叙。”
“我瞧着不是知夏饿了,是你饿了吧。”老夫人笑着点点大蓉的头,大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吐了吐舌头。
绛云楼,沈凌雪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秀发,蔷薇一边拆发辫一边嘟囔着:“小姐,你没瞧见,少爷一路抱着顾氏进府,老夫人那边的晚膳也没叫您,瞧着他们才是一家人,那您算是什么?”
“我听老夫人身边的莲香姐姐说,老夫人拉着顾氏说了好一会话呢,还把家传龙凤玉镯给了她,小姐”
“啪”沈凌雪放下猛地梳子,一下拉扯到头皮;沈凌雪吃痛,放手就扇了蔷薇一耳光,“滚,给我滚。”
蔷薇捂着脸,眼中噙着泪,咬牙切齿地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迟府丫头婆子瞧着沈凌雪带着两个贴身丫头,气势汹汹地向着顾少奶奶住的溶月居。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沈凌雪踏过月亮门抬头瞧着对着院落牌匾冷哼一下,满园梨树即便是在冬天也是枝叶葱荣,一盆盆丽颜色各异的洋桔梗装点着院落,让人仿佛一下子来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少奶奶。”修剪花枝的丫头屈膝行礼。
“这花哪来的?”
“回少奶奶,是少爷吩咐一早从暖房搬来的。”丫头的声音有点发抖。
“那位顾少奶奶呢?”蔷薇瞧着沈凌雪脸色阴沉,连忙询问。
“奴婢不知,像是一大早就,就出门了。”丫头的声音愈发颤抖,就怕沈凌雪一怒之下把她也打一顿。
一张手绢都快被沈凌雪揉烂了,满心怒火无处可撒,瞧着这满园鲜花更是碍眼,夺过丫头手里的剪刀将那一盆盆洋桔梗剪得七零八落。
顾氏医馆
知夏看着在号脉的顾致远,言语中有一丝紧张问道:“爹,他怎么样。”
“他的外伤倒是无碍,可他这样子像是染上了瘟疫,而且”顾致远沉吟片刻,又道:“他还有很重的烟瘾。”
顾知夏思忖片刻,“爹可以医治吗?”
顾致远又翻看了顾知夏对于这男子的诊断记录,说道:“爹可以一试。”回头看到顾知夏眼眸中的溢于言表的喜悦,眉头微皱。
“知夏,你老实告诉爹这男的是谁啊?”
知夏目光也落到昏睡的那张脸上,苍白如纸的脸,浓眉俊目,鼻梁高挺,不似迟瑞如静川明波般的清逸俊雅,也不似向天一般棱角深邃英俊刚毅;双目紧闭,气势内敛,藏起男子的一身锐气如同入鞘的利剑。
“这,我在茶园的后山遇到他,他像极了我曾经认识的人。”知夏仿佛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扬,这男子像极了她大学里的男神。
“再说医者仁心又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你这丫头啊!”顾致远摇了摇头,“别人可以不管,那迟瑞呢?”
“他要是有意见,他要是有意见,我就哭给他看。”知夏将帕子一甩,一本正经撒娇的模样让顾致远哭笑不得。
“你要哭给谁看?”人未至,那清朗的声音已经传入房中,迟瑞迈步进来,瞥见床上躺着的男子,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走到知夏面前轻柔地将她的几缕耳发挽到耳后。
好吧,紫苏那丫头已经给他解释过这个男人的来路了,但是想到知夏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伤势才提前回来的,他心情就不那么愉快。
心情不愉快的不止迟瑞一人,清风寨中向天铁青着脸看着寨子里的兄弟得瘟疫的人越来越多。更为恼火的是迟瑞竟然用假的治瘟疫的方子将他们曾经劫走的几箱机器全部骗了回去,真真是气死人了。
“向天,越来越多的兄弟得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摩达从未外面进来取下蒙脸的白布,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要不是迟瑞那个阴险小人,引得了瘟疫的难民上山落草,卑鄙小人。”
“向天,倒是说句话啊!”摩达抱怨絮叨了半天,见向天毫无反应,气急败坏道:“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女人吧。”
向天白了摩达一眼,也不言语。
脑海中顾知夏的音容笑貌一闪而过,他要去青城茶庄一趟,这瘟疫也许她会有办法,更重要的是,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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