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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消息 ...

  •   曲倾歌回了屋子,看着榻上微微轻鼾的萧夜辰,无奈的笑了。
      “还真不担心我把你出卖了?就连你的影卫,也都随你一个性子。”
      浸湿了毛巾,替萧夜辰擦了擦脸,又查看了一下包扎的伤口,曲倾歌一刻未停的在床榻边忙活着,直到整理妥当后,一夜未眠的困乏感如风暴狂澜般席卷而来。
      他就这么趴在萧夜辰的床头睡了过去,手中还捏着替萧夜辰擦拭额角的毛巾。
      这一觉他睡得十分沉,又或者是因为守在那人床边的缘故,异常的心安。
      萧夜辰一直睡到了接近晌午才悠悠转醒,揉了揉眼,半眯缝着。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眼底的诧异也就那么闪现了片刻就消失无影,因为他看到了趴在床头熟睡的曲倾歌。
      倾歌就那么静静的趴在那儿,容颜如画,岁月静好。
      萧夜辰不禁就看直了,那双清秀的眉眼,翘挺的鼻子,温润的嘴唇,凝脂般的皮肤。他的视线在曲倾歌脸上来回移动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来平复心情。
      “萧夜辰,若要机会便趁现在!”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敲了一响。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纠结。
      略微的想了片刻后,他悄悄坐了起来,然后小心的凑到了倾歌身边,在他的额角轻轻落下了一吻。
      见倾歌没有醒,萧夜辰仔细凝视了他一会儿,望向他的轻合的嘴,然后凑了过去。
      倾歌温热的呼吸轻柔的吞吐,扑到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紧张起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竟是从未有过的心跳如鼓。
      近了近了!再往前两寸,一寸,半寸就能亲到了!
      却是此时,倾歌微微一动,睁开眼来。萧夜辰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做贼心虚的擦了擦鼻尖望向屋外。
      曲倾歌没明白他在干什么,只见他醒了,气色还不错,放心不少。
      “这儿是安宁镇。等你伤好些,我们再去洛城。”
      萧夜辰眨眨眼,立刻掀了被子,示意他看,还活动了一番手脚。
      “没事的,昨日是太累了,我可没那么娇气。今日就走,昨日没弄死我,萧子闫不会轻易罢手。”
      “阿永这里没问题的,这儿都是我的人。”
      “沈宁他们呢?”
      曲倾歌想了想,一勾嘴角道:“嫌你碍事,先走了。”
      “???”萧夜辰愣了一下,立刻不满道,“碍事!?往日里跟我出去把妹怎么不嫌碍事?”
      “……把妹?”
      萧夜辰的表情僵在那儿,支支吾吾半晌,尴尬的朝倾歌笑了笑。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殿下是风流倜傥的公子,惹人喜爱是自然。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曲倾歌虽淡淡在笑,萧夜辰却觉得那笑容冷嗖嗖的,像针刺在心头,有些涩涩的。
      “倾歌,你听我解释,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一样,那时候年少无知又无所事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宁他们几个黑的发紫了,我就堕落了。现在不同,认识了你,我觉得再世为人,倾歌就是赤红色的太阳,我一看就喜欢,定会一心一意待你!”
      “……沈宁可算冤死了。”
      “抛下我先走,冤他一时又何妨?”
      曲倾歌懒得理他,收拾了一下床头的物件道:“这两日你好生养伤,等你伤势平缓些,我们再启程去洛城。”
      “我好着呢。”
      “你说了不算。”
      “他们真的一个都没剩么?全去洛城了?”
      倾歌点了点头。
      萧夜辰骂了起来:“真是群没良心的家伙!我看都是皮痒欠收拾了!”
      曲倾歌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经过秦山猎场的叛乱过后,他们暂避在安宁镇中。两天过去,萧子闫的人马却并未搜来,一切就像平息了下去。
      当铺弟兄受倾歌之令,遣了几个悄悄做了暗哨,在镇子上探听消息。
      正如他所料,在黑羽骑离开不久,就有官兵守了镇门,盘问来往百姓。
      起初百姓们害怕,不敢多言多听,问到了自己头上都是摇头摆手称什么也不知,直到后来,说是有叛军余党逃往此地,知情者有赏,隐瞒者诛九族,这才有几人支支吾吾的招了。
      萧曲二人的动向,他们是不知的,但黑羽骑人数多,打扮也不同常人,许多人都看到了,指出他们往东面走了。
      不错,的确就像他们说的,沈宁带着黑羽骑是往东面走的。出了秦山范围,往东约莫走了十多里,沈宁和齐风在一处岔道分手了。
      沈宁带着大部分人马往西南走,齐风则带着少数十来人往西北走,一路绕回了安宁镇。
      为何要这么做,这还要说到临走前曲倾歌与他们说的一番话。
      “萧子闫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封锁安宁镇,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安全脱身。萧子闫生性多疑,贸然离开恐怕生变。我建议由齐风带十来人折返回来,扮作来安宁镇采茶的商旅,到时候由阿永作接应,掩护我们离开。”
      齐风此行便按照事先约定的返回了安宁镇,已是夕阳西下,天空一片火红的残云拥簇着红日。
      此时的安宁镇染上了一些紧张的味道,进出的镇民和商旅都被仔细盘查。
      黑羽骑十来人的队伍化作采茶商,拉了三辆货运板车往镇上走,前头是一顶富家软轿,几个护卫随行。
      乍一看便是个来采办茶叶的富商。
      门口有兵将他们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官爷,我们是从西面禹城来的,每年这时候都会来采办些安宁镇的特产。”
      那士兵眯起眼打量了他们一番,只从衣物上看得出是个有钱人家,别的倒没什么特别的。
      货运车上几个大箱子有些起疑。
      他们上前拿刀枪戳了戳刺了刺,又掀开瞧了一阵,都是些放着丝帛的帐子,还有些名贵的特产摆件,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们望向那顶软轿,围了上去。
      “轿子里是谁?”
      齐风撩开轿帘看向他们,咧嘴笑了起来:“这是我的车队,禹城齐家。”
      这话的确不假,齐风是禹城人,家在城西南,是有名的商贾世家。就算萧子闫的人前去调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何况,禹城离安宁镇有百十里路,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商旅来回跑一趟。
      那些士兵看了几眼就放他们进去了,盘问了一天下来,他们也疲累了。
      随后的几天里齐风便带着黑羽骑的这些兄弟在安宁镇里装模作样的闲逛,采货。
      那些守在镇里镇外盘查的士兵见过他们无数次,渐渐的也懒得多管他们了,不过几个商贾而已,兴不起什么风浪。
      这么一晃就是三天过去。
      秦山乱军的事来得急,去得也急,眨眼功夫就被萧子闫,石安然和穆言压了下来。
      北潇帝早在事出后第二日便在士兵的保护下返回了燕京皇城。但接下来的日子他并不见得多好过。
      经历了秦山之乱后,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精神一直不振,时常心悸头疼,困乏的厉害。
      如今太子仍旧不知所踪,萧夜辰也下落不明,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带回来的消息全是尚不清楚,整个皇城里都笼着一层阴霾。
      萧文晴这几日里进宫进的勤了许多,早上去看过太后,然后便去陪着北潇帝,希望能让父皇好过些。
      就连平日里调皮捣蛋的八皇子萧文轩也老实了许多,乖乖的跟在姐姐身后,守着父皇。可以从他乌黑的瞳眸中看出,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糟糕透顶。太子于他是毫无所谓的,反正聊不来,他也不喜欢。可萧夜辰也不在,失踪了,他就心乱如麻,针扎的难受。
      偶尔趁着北潇帝睡去了,他才悄悄拉着皇姐问萧夜辰的情况。
      萧文晴眼眶红红的,只有叹气。
      “姐姐,我想三哥了。”
      “我如何不想,今早太后还问起过夜辰的事,问他有没有进宫来玩儿,还想着要见见他。我都没敢告诉太后这事儿。”
      “我想去秦山找三哥。”
      “你不许去。外头的情况你也不清楚,万一有个好歹,你让父皇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萧文轩不再说话,鼓着嘴,望着窗外发愣。
      后来萧文晴去过萧夜辰的府邸,朝几个下人问了一圈,才打听到他平日里爱去的几个地方,其中便是秭归茶楼。
      次日萧文晴便朝那茶楼去了。
      尽管秦山闹了一出,眼看着凶险,但燕京远在几十余里开外,实在没受到什么影响,仍旧是太平盛世的模样。
      秭归茶楼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申屠远还是在柜台后算账,莫陵靠在里屋闭目养神。
      萧文晴的到来倒是让他们有些意外。
      她刚一跨进门店,挂在柜台边的那只叫小辰的金眶鹟莺便叫了起来,蹦蹦哒哒的上蹿下跳。
      萧文晴心生喜欢,上前逗了逗。
      “这是夜辰养的鸟儿?”
      申屠远笑了笑:“殿下送给咱公子的,说是赔礼。”
      萧文晴对上次萧夜辰煮了人家鸽子一事也略有听闻,莞尔一笑,摇头叹气。
      “倒是对不住,夜辰性子顽劣,给你们家公子添了不少麻烦吧。”
      “公主哪里话,殿下性子直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老听他提起你们公子,也一直想着拜访一下,可惜总没有机会……如今又出了秦山之事,我实在觉得抱歉。”萧文晴神色有些黯淡,不住叹息,“今日我冒昧拜访,也是想打听打听夜辰他们的下落,不知你们可有消息?”
      申屠远摆摆手:“公主不必太过担心,有公子跟着殿下,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三皇子是沙场点兵的将帅,南境外邦都要忌惮几分,区区的秦山乱军能奈他何?”
      “那……夜辰为何迟迟不归?父皇也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怕是有些事耽搁了,公主再耐心等上几日。”
      “你的意思是?”
      申屠远收拾着桌上的账本,随口道:“估计得再有四五天吧,就该有消息了。”
      萧文晴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申屠远看了一眼她手心里蹦跶的鸟儿,笑道:“小辰好像很黏公主,不如交给公主暂时养一段时间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养不惯这个,怕是出了岔子公子和殿下怪罪。”
      “小辰?”萧文晴知道他说的是这只金眶鹟莺,却没想到它的名字这样奇怪,听起来似乎不像是这家公子的风格,倒像是自家三哥的调调。
      申屠远冲她手里的鸟儿努努嘴,无奈的耸了耸肩。
      女子伸出食指轻轻揉着那只鸟儿的脑袋,噗嗤一声笑了:“总觉得像极了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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