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解卿心锁》追逐阳光

82、第81章

　　“学生的事么？”
　　“这次不是学生，是我儿子，”冯华荣马上又是一脸的沮丧，“唉，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找个对象，愁死我了都。”
　　“许教授也不是开婚姻介绍所的呀。”柯丽珍道。
　　“许教授这双眼，比月老的还要管用，都说古有伯乐相马，今有许教授相人，你得给我这张老脸一点面子，辛苦辛苦。”冯华荣涎着脸道。
　　“看来冯教授真着急了，都病急乱投医了，我哪有什么相人的本事，要真有，国家早把我挖去当组织部长了。”许耕墨呵呵地道。
　　“也是，许教授的演奏技艺惊为天人，再让他拥有一项月老的天赋，还让别人活不活啊。”柯丽珍打趣地道。
　　“都在说许教授已经保了几对金玉良缘的媒，能被许教授叫住说上几句话，简直就是单身狗们的福音。”冯华荣继续戴高帽。
　　“越说越离谱了，干脆给我树个天下第一媒的牌匾呗。”许耕墨无语。
　　“老冯啊，也别太着急了，现在年轻人四十边上结婚的多了去，时代不一样了。”柯丽珍宽慰道。
　　“你女儿都生二胎了，哪能体会到单身狗老爸的悲哀。”
　　“姻缘的事不好说，令郎哪天遇到有缘分的人，十天半个月就能结婚也说不定。”许耕墨笑道。
　　“借你吉言，我也不存什么奢望了，要是能在四十岁前解决单身问题就阿弥陀佛了，”冯华荣望了望车窗两边连绵的山体，“下次带那家伙来这看看，找个村姑也不错，清溪的好姑娘不少，长得水灵，天生嗓子又好。”
　　“哈……你啊，真是急疯了。”柯丽珍连连摇头。
　　“现在乡下日子也好过，有田有地，像清溪又是产茶的名地，人家指不定还看不上咱们城里人呢，你看看当地村民，日子过得多舒心。”冯华荣感慨道。
　　“确实是跟十几二十年前大不同了，随着城镇化水平的提高，村民日子越来越好了，城乡差距也越来越小，现在交通便利得很，到哪都方便，网络通信也发达，资源共享水平得到很大的提高，但农村又有城里人享受不到的优质资源，现在国家又在着力提高农村教育水平，农村教育跟上去了，日子更是咱们城里比不了的。”楝少威跟着道。
　　“楝大明星说得没错，咱们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能让广大农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确实是了不起。”柯丽珍有点惊讶，没想到眼前耀眼的帅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跟自己想象中的明星出入还真不小。
　　“听蒲蘧堂的老板说，他的村庄有好几个歌仙呢，清溪山歌唱得特棒，不是急着回来，咱们去听听多好。”罗睿不无可惜地道。
　　“是啊，说不定还能相中儿媳妇呢，你说是不是，许教授？”冯华荣自顾自的笑道。
　　“下次再来，下次再来，也不可能来一次就能把清溪的民间音乐元素全部参透，楝先生是歌唱方面的专家，他不是说了清溪山歌很有特色么，咱们得跟刚才在蒲蘧堂喝茶一般，慢慢品啊。”许耕墨陪笑道。本来是计划还要多呆两天的，许耕墨临时缩短了行程是因为申屠安打电话过来了，说是晚上会回来，好几天没见着他，许耕墨有点想念，又怕他在家没呆到两天又要出差，于是便火急火燎地要往回赶，当然，这点也不好跟大家明说。
　　“小楝不是演员么，你也会唱歌？”通过这几天的交流，柯丽珍对楝少威印象很不错，实在是女儿出嫁了，要不然非得赖上他不可。
　　“我是从咱们省卫视一档唱歌栏目中选拔出来的，本来是想当歌手的，阴差阳错的进了演艺圈。” 楝少威浅浅地笑道。
　　“不得了，多才多艺呐。”柯丽珍竖起大拇指。
　　“我们许教授要是也进演艺圈，不出一年肯定会红遍大江南北。”罗睿拍马屁道。
　　“这个我也坚信。” 楝少威点头附和。
　　“我又不是映山红，什么红遍大江南北啊，你以为是谁都能演啊，演员也得有表演天赋才行。”许耕墨笑道。
　　“什么表演天赋啊，你看看眼下红得发紫的吴姓小鲜肉，自以为唱而优则演，那演技看了想吐，你把他碾成渣渣还不是轻而易举。”一说起当前最火的那个小鲜肉，罗睿是一脸的不屑。
　　“我怎么感觉小罗老师是在含沙射影呢。”楝少威开玩笑地道。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付出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努力是一定没有回报，即使一时讨巧也是走不远的，人家这么火，当然是有他的成功之道。”许耕墨心里笑了笑，知道罗睿是在吃飞醋，因为孔令媚是那吴姓小鲜肉的脑残粉，铁杆粉丝。
　　“要让许教授下海去演戏，我是不答应的，哪家公司跟许教授签约我就去哪家公司闹，我们音乐学院好不容易有个千年难遇的良才，金字招牌式的人物，怎能流失，民乐复兴我们就指望着许教授能振臂一呼呢。”柯丽珍直嚷嚷。
　　“我也不答应，不但我们不答应，学校的书记院长也不答应。”冯华荣也跟着正儿八经地道。
　　“嗬，我振臂一呼那只能招西北风来，把搞民乐的都灌个饱。”许耕墨开玩笑道。
　　“谦虚过头就是虚伪，许教授就别自谦了，《马踏清秋》风靡全国，《唤春来》获得国家级创作大奖，《一岸芙蓉一江红》被选为古筝十级考级曲目，《烟笼远岫》更是让民乐界宿耆齐伸大拇指，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民乐家到哪去找第二个？要是咱们行业多出几个你这样的人才，天下哪有西洋乐的立锥之地。”柯丽珍感慨地道。
　　“我只知道许教授筝艺了得，却没想到在你们这些前辈面前也这么受尊重，真是了不起。”楝少威由衷地道。
　　“其实哪个行业都有文人相轻的现象存在，之所以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多是因为彼此水平不相上下，但许教授无论是先天的天赋还是后天的努力，都甩我们好几条街，差距太悬殊了，所以我们学校的老师没有不服许教授的，说他是我们音乐学院的金字招牌谁也没异议。许教授真要是下海去演戏，觉得娱乐圈更适合自己发展，我们哪有资格阻挡，但心里失落却是难免的，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无论是生活还是精神上，都是靠着民乐活过来的，民乐能再现春天，死也无憾了。”冯华荣深有感触地道。
　　“你们谬赞了，我最多不过算是个筝痴而已，哪来那么大个本事，当然，今后要是机缘凑巧的话，能为民乐发展出一份绵薄之力，定当义不容辞。”先前虽然心存梦想，但财力有限，很多想法都没法付诸行动，现在身边不是土豪就是大款，只要自己愿意，什么资源都不缺。
　　许耕墨到家时，申屠安已经回来了，一见面两人就抱在一起一通猛啃，毫不顾虑旁边坐着的严素音那尊大菩萨。好在严素音心理素质超强，也早已习惯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心拨拉着许耕墨带来的茶叶，闻了又闻，想从中拣出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干妈，这样是闻不出来的，得泡着尝尝。”好不容易脱离申屠安的桎梏，许耕墨过来把茶叶一一从包里拿了出来。
　　“让我先选啊？”严素音假惺惺地道。明明自己都已经在开始拣了，包里的都被她翻出大半。
　　“那当然，”许耕墨拍了一下申屠安不老实的手，“干妈喜欢绿茶，绿茶不是真空包装的，咱们现在就一种一种的泡。”
　　“有没有我的份？”申屠安双手紧箍着许耕墨的腰，脑袋紧贴在许耕墨的肩上，十足的一条癞皮狗。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喝茶么。”许耕墨想甩都甩不脱。
　　“谁说的，我现在一天不喝茶就提不起精神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申屠安委屈巴巴的嘟着嘴。
　　“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哈，给我注意点自身的形象，要不要我拍下来发到家族群去评评理，你也要点脸好不好，刚才小胡脚还没出门呢。”严素音狠狠毒了一眼外甥。许耕墨的大包小包是胡龙拿进来的，放下东西还没出去，申屠安就抱上许耕墨开始亲热了。
　　“哼，我和墨墨是合法的，干嘛要躲躲藏藏。”申屠安把许耕墨往身边搂得更紧了。
　　“你给我儿子拿个合法的证明来我才承认，要不然明面上你最好老实规矩些，要是碍了我眼，让我眼睛生疔的话，我可没好果子给你吃。”
　　“会有的，丈母娘就放宽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给你亮证经营。”申屠安嘻嘻地道。
　　“什么丈母娘，我是你婆婆，婆婆，婆婆，重要的事说三遍。”
　　“好好好，知道啦，恶婆婆。”申屠安嗲声嗲气的一句话，不但严素音，许耕墨全身都给激起了鸡皮疙瘩，实在是舍不得，要不然杀他的心都有。
　　把所有带来的绿茶都泡了一泡，严素英斟酌半天才选定了一种。
　　“墨墨要开茶叶铺么，怎么买了这么多啊。”申屠安见小姨选得纠结，一向体贴的许耕墨竟然也不说多给几种给她。
　　“要送的人多呗，要不然用得着这么费心挑啊，能让我先挑已经是我天大的脸面了。”严素音知道申屠安心里所想似的。
　　“清溪的茶叶太好了，忍不住都给大家带了些过来，‘碧海飞云’给爷爷奶奶，‘翰墨’给大伯，他喜欢味道浓重的，‘临海银针’给你的，听说提神效果蛮好，剩下的全都给耕安道长。”
　　“耕安道长是在雷公山上开茶馆么，她要这么多干嘛？”一听说自己也有份，申屠安心里一下子就满了。
　　“就是，我还以为你要送同事朋友呢，怎么给她这么多。”严素音觉得不公平了，后悔刚才没多选几种。
　　“去耕安道长观里的人可多了，天天都有，茶叶需求量可大了。”许耕墨笑道。
　　“她不是去修行么，怎么感觉真是在开茶吧呢。”申屠安摇了摇头。
　　“谁说修行就一定是呆呆地在那打坐啊，解信徒之忧，宽信徒之心，让信众们有个精神寄托的地方，这就是最好的修行啊。”许耕墨白了一眼道。
　　“哎呀，你长得帅，怎么说都有理，反正我是不信她那一套。”申屠安笑道。
　　“下次去的话，你就是再不想上雷公山也得上了。”许耕墨狠狠拍了一下腰上的咸猪蹄。
　　“为什么？”
　　“因为奶奶住在上面啊。”
　　“奶奶怎么爬上去了？”申屠安一惊。
　　“坐滑杆上去的，本来是想见见耕安道长，没想到呆了一天就不想下山了，非要在上面陪道长。”
　　“也是，”申屠安了然似的点点头，“陪着一个整天想拨她氧气管的人有什么意思，可能早也伤透了心吧。”
　　“少在你爷爷奶奶中间拨弄是非，两个老人家感情深厚着呢，你奶奶对儿媳妇们从来就是当女儿一般待，对你妈就更是厚待一分，她老人家体谅你妈心里的苦，还不是想多陪陪你妈啊。”严素音狠狠瞪了一眼申屠安。
　　“苦啥呀，朝对山霭晚对霞，窗前鸟鸣阶边歇兔，喝的是琼浆山泉，吃的是山珍林果，神仙莫不过如此。”申屠安不以为然地道。
　　“那你去过过那种神仙般的日子？”严素音哼道。
　　“我只要墨墨在身边就是神仙般的日子，至于住什么地方，喝什么吃什么都无所谓。”申屠安撒得一手好狗粮。
　　“滚！”严素音白眼都懒得翻了。
　　“这么多茶叶花了不少钱吧。”申屠安虽然以前不是那么喜欢茶，但毕竟是在一个市辖区内，对清溪茶还是有所耳闻，好茶的价格可不菲。
　　“怎么的，你给我报销呀。”许耕墨笑道。
　　“必须的。”申屠安又趋身过来把许耕墨给搂在怀里。
　　“你资产还没移交么，不是应该让我儿子管财政大权的么？”严素音抬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