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前雨落第二部》豆腐四宝

27、二十七 情动

　　那夜刺客怕惊动官府，把打更人砍杀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中，店主与他的客栈烧成灰烬，还有周边林林总总被杀的居民竟有十几人之多，成都杨念棠是不能再呆，没有客栈敢再收留他们，只得去广武镇旁的玄中观借宿。李遇与君舞穹全力追查刺客身份，虽然知道他们必定是安禄山指派，可这几人与安禄山撇的一干二净没有丝毫联系，不得不佩服幕后主使行事狠辣缜密不露破绽。
　　羽楠道长确实是收到战无涯的飞鸽传书立即赶到，幸亏来得及时救下杨念棠，说会派几位纯阳弟子前来护卫之后他便飘然离去返回纯阳宫。
　　南君言让污血喷溅一身吓得当场昏过去，叶少修死咬牙关硬撑，直到归棹把他抱在怀里才流下眼泪，伤口很深刺穿肩膀，可休养没几天他又生龙活虎到处蹦跶，跑去安慰南君言或找杨念棠聊天，柳千夜说他一夜间长大了让他开心不已，虽然夜晚时伤口使他疼得睡不着。
　　大家都不说却明显察觉到杨念棠的变化。她依然会静静坐着，可疏离的感觉与日俱增，连归棹都不知该怎么应对，反而是萨离奴天天呆在杨念棠屋子里不离开。

　　有东西蹭着脖颈，很痒。
　　杨念棠睁开眼看到发冠上那对熟悉的白色羽翼。叶疏雨趴在她床边，细长睫毛微微颤动，肩膀轻轻起伏似是睡得正香。杨念棠伸手拽了拽那对羽翼，青年捉住杨念棠捣乱的手，压在脸颊下面。
　　“怎么过来了？没睡好么？”青年眼眶下淡淡的青色让杨念棠有点心疼。
　　“你都没有去看过我，我怎么睡得着？”叶疏雨撒娇般埋怨杨念棠。
　　杨念棠不说话。眼下她不仅想不起过去，还连累旁人差点丢了性命，她怕。她只能在归棹萨离奴口中得知叶疏雨的消息，只能偷偷站在门口远远观望，却不敢亲自进去看他一眼。
　　叶疏雨见状抚摸杨念棠手指上的伤口：“下次不要这样鲁莽，我们都会护着你。”
　　“那谁来护着你们？”
　　听杨念棠闷闷的回答，叶疏雨笑了。杨念棠见他又笑自己，赌气扭头望向床里面。叶疏雨更靠近了一点，杨念棠倔强的纤细脖颈在勾引他，他不想拒绝这个邀请。
　　“我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之前一直是你在维护我们，现在该换我们了。”叶疏雨看似不经意的耳语，让杨念棠浑身颤栗。
　　“我不...”
　　杨念棠还想否认，叶疏雨把她的话堵在喉咙里，干净气息再次萦绕唇齿，她深深阖眼，悉心回应青年的热情。
　　发丝、额头、眉眼，叶疏雨一寸也不想放过，双唇慢慢描绘杨念棠的模样，而那双火热的手悄悄探进衣领。杨念棠羞的不行，下意识想去遮挡，被叶疏雨把手束在床头。
　　“嗯...”
　　杨念棠终究忍不住轻吟出声，叶疏雨松了束着杨念棠的手，兴奋地看着杨念棠在他的挑逗下难以忍耐快哭出来的表情。
　　双颊绯红，炽热的眼神让杨念棠无处遁形，她轻拂叶疏雨的侧脸吻上去，可叶疏雨把她推回床上，很快玉颈布满大大小小的齿痕。叶疏雨咬的有点疼，杨念棠扭动身体要挣脱，叶疏雨已不想去考虑任何事，紧紧按住杨念棠的腰，迷乱中吻到心口，一道狰狞疤痕让他找回神志，微愣之时，杨念棠已拽开他的外衫。
　　青年左肩有处梅花瓣般的创伤，杨念棠疑惑，轻柔碰触被叶疏雨束住双手放进怀里：“念棠，这样不对。”叶疏雨抵着杨念棠的额角，“我不能这样，你...我怕你后悔。”
　　杨念棠捧起叶疏雨的脸：“我现在不后悔。”
　　叶疏雨苦笑坐到床边：“我喜欢你，喜欢到恨不能把你吃了。可是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人，我不能冒险，你想起来会埋怨我。”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替她做决定对么？”杨念棠罗衫半解乌发垂肩，“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你打算如何？”
　　“我...”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杨念棠披好衣裳笑的灿烂，“那你等等我可好？等我像她一样，等我记起你的一切，哪怕用一辈子？”
　　“嗯，用一辈子。”叶疏雨轻揽杨念棠入怀，任凭滚烫眼泪打湿明黄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