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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许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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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温存过后,终于不舍地松开怀抱。
刘贺拉着白清秋的衣袖,“清秋,我们走吧。去我之前安排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阻拦我们了。”
白清秋定在原处,摇了摇头,“我们还不能走。”若是离开,岂非自行篡改了刘贺的命运,要是因此又再触发她的生死线,又该如何。
刘贺瞧了瞧白清秋的脸色,小心道:“我不想当皇帝,我们就做个普通人,只读书下棋,吃瓜果听乐曲,不好么?”
“不行,你必须入长安。”白清秋斩钉截铁道。
刘贺听完,放开了白清秋的衣袖,喃喃道:“我不想当皇帝,那里比这还要危险十倍。”她想到这,又望向白清秋,哀求道,“别去长安,好不好。”
白清秋并不搭话,她走上前去,抬起刘贺方才擦伤的手,轻轻呼气后,问道:“疼么?”
刘贺摇了摇头,“我现在可坚强了,不怎么会为小事哭的。”
“是吗,这么快就长大了。”白清秋苦笑了一会儿,时空穿越让她错过了与刘贺的相处,但又能让她在危急时刻救下刘贺,是福是祸倒也说不清了。
“那当然,我今年都加冠了。”刘贺得意起来,落在白清秋眼里好似还是十六岁模样。
虚岁二十,实岁十八,确实成年了。白清秋仔细打量着刘贺,自然看到她红着的眼和脸上的泪痕。其实还是一样爱哭,想到这,她噗嗤笑了出来。
刘贺当然察觉到白清秋在笑话她,她微怒道:“哼,不许笑。”她别扭转身,嘟着嘴道,“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还笑是吧。”刘贺想到一个法子,她双手哈气后,搭上白清秋的腰间,胡作非为起来。
“刘贺,你快住手。”白清秋被扰得哭笑不得,一时站立不住便倒在刘贺身上,二人径直摔了下去。
“沫沫,你没事吧。”白清秋焦急问道。
刘贺嘶了一声,揉了揉脑袋,“还好。”
白清秋跪起身子,弹了弹刘贺的前额,“你看看你,胡乱玩什么游戏,活受罪。”
“还不都是你,是你先开始的。”刘贺气鼓鼓地对上白清秋的眼神,她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二人起先谁也不让谁,不让对方承认错误誓不罢休。可这瞪着瞪着,彼此的眼神却慢慢变了起来。
刘贺觉着白清秋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好看,但是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白清秋觉着刘贺的五官长开了,但眼里的真挚善良还是如当初一般赤诚。她一直在变,但又好似有没变的地方。这样,挺好。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夜里微风太凉,可能是彼此心跳太快,总之,她们吻在了一起。
刘贺这才发觉之前两次都没有好好感受,这次要认真对待。
白清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意乱情迷,竟然要对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这样好像有些不妥。
不过还轮不到她细想,刘贺竟晕沉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白清秋一心急,找出医疗系统,探查之后才发现刘贺体内积攒的毒。
白清秋给刘贺喂了些压制毒发的药,抱着她往拴马处去。
到底是谁下的,对一个没有心计的闲散王也如此狠心,朝堂争斗果然不该碰。可这是刘贺的命运,她生来就注定了与汉室皇位的不解之缘。
罢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看将来如何化解。想到这,白清秋低头吻了吻刘贺的额头,轻声道:“我陪你一起面对。”我会一直保护你,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白清秋将刘贺打横抱起,跨上白马,扬鞭往昌邑王宫去。此刻初晨刚起,东方既白,一如初见时那般。
刘贺被送回王宫,前来的长史心道坏了,这殿下怎么又回来了。
“殿下可受伤了?”严罗紨出声相询。
长史惊得连忙转身行礼,“殿下无事,还请王妃放心。”
一旁隐身的白清秋不禁挑眉,这两年没见竟然都娶妻了阿。她瞪了瞪被抬进去的刘贺,心道也不知是谁骗谁。
白清秋跟着人群进入侧殿,她坐在榻上看众人忙得团团转,累坏了的刘贺倒也睡得安稳。
侍女们退下后,殿内唯余严罗紨。她将锦帕汲了水,轻轻擦拭刘贺的秀脸,而后跽坐在榻前,握住刘贺的手道:“殿下,我也是身不由己。父亲被刘湛等人威胁,我若是不按他说的做,我们严家......”
严罗紨说到此处,亦是痛楚万分,她闭起双眼,叹气后起身往木案处去。
这个正牌王妃还挺深情嘛,看来对刘贺是有些真情的。白清秋啧啧两声还未道完,却见严罗紨将袖里的锦囊取出,又把白色药粉洒在汤药上。
看来下药的还是枕边人,刘贺倒也凄惨。白清秋仗着对方看不见,轻而易举地就将陶碗砸了下去,惊得严罗紨不慎崴脚,喊了一声,引得门外侍女匆匆入内。
侍女将严罗紨扶出案旁,问道:“王妃可伤着了?”
“无妨,一时手失。”严罗紨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但很快按下心情,嘱咐道:“你们都轻点声,别吵着殿下。”
“喏。”众侍女行礼回话。
严罗紨待侍女们退下后,在寝殿内四处望了望,终是心神不宁,也放弃了继续下药的想法。她点燃了连枝灯,望着闪烁的烛火,暗自思量,一坐便至天明。
翌日,府内众人已收掇完毕,随长安使者在七乘车外等着。
乐成在殿外拂了拂袖,皱眉道:“这昌邑王怎的还未出发?”
宗正刘德道:“听闻殿下昨夜去了一趟文山,还是躺着回来的。”
中郎将利汉握着腰间的剑,不解道:“也不知大将军怎么选了这么个窝囊废。”
光禄大夫丙吉淡笑,并未加入三人的谈话,可他锐利的眼却看见院里新踏的泥鞋印,他只是挑眉,依旧恭谨。
殿内的刘贺却对刘湛束手无策。
“你怎么就这么爱破坏我的计划呢?”刘湛负手道:“你倒是命大,否则今日我就可以取代你。”
“你到底要如何?杀了我不就好了吗?”刘贺紧攥双拳,怒道。
刘湛不怒反笑,似是改变了主意,“不,我要你禅位于我。告诉全天下人,我的父亲是无辜的!我才是正统的太子,真正的天子。”
刘贺轻笑,“你未免想的太过简单,霍大将军并不会让你如意,我们都是傀儡罢了。”
刘湛伸手,食指直点刘贺心脏处,“不,只有你是。”
他正待离去,却不知为何,竟摔了下去,惹得刘贺捂嘴偷笑。
白清秋无语,这刘据哪来的傻儿子,想跟霍光玩政斗,真是太嫩了。不教训教训,怎么解她心头之闷。
“谁,谁在那!”刘湛起身,四处叫骂,又将案上的金器、漆具通通推下,然后冲去刘贺面前,直指其面门,“刘贺,是不是你在捣鬼。”
“殿下,吉时已到。”门外传来长史声音。
“好,孤这就来。”刘贺回话。
刘湛不可过早暴露身份,只好干瞪着刘贺,最后收回双手,整理好衣裳,往殿后去。
见刘湛离去,刘贺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于席上,“清秋,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直那么懦弱无能。”
白清秋蹲下身子,摸了摸刘贺的脸,安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她拉起刘贺,“我们该去长安了。”
“嗯,是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