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绞杀的花》辛默姑

4、不要生孩子

　　瑟尤提公爵夫人出生在教廷国的邻国天蝎宫，在幼年就被送到教廷国的圣女修道院生活，她在那里过得并不快乐，同时对教廷的统治产生了质疑。在开始新的婚姻生活后她迅速走进了天狼星王宫的宫廷社交圈并成为其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关注她，无论是艺术家还是科学家神学家等有文化知识素养的人都有机会和她对话并得到保护和赞助，她的亲切慷慨和机敏头脑使见过她的这些人都称赞不已。

　　通过这些名人的记录和通信截取可以得到瑟尤提夫人此段时间的形象，她聪明而富有远见，善于倾听别人的意见，任何人与她谈话都会感到愉快。但是也有一部分信件表露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瑟尤提公爵夫人，切萨雷·兀夫在一封二人私密的通信中亲热的称呼她为小疯子，瑟尤提公爵本人也曾经在信件中提起过“那个可怕的女人”。

　　既然两个公认与她最为亲近的两个男人都这样说，可能她的血液里确实带着些不安分的东西，她生了两个孩子，长女戴安娜女王一生交付给了天狼星王国，次女阿德里亚娜一生都在恋爱，瑟尤提公爵夫人的特性和天狼星王室的多疑一起流传了下去。

　　摘自：《天狼星宫廷史》

　　吸取了诸多女性前辈的教训，甘棠明白在这个时代她要做的事情最好与政治分离，与慈善挂钩，直接与政治接触固然见效快，但出了事她立刻就会成为牺牲品，而慈善就要相较安全得多了。财富于她而言只是单纯的数字，反正也带不走，她一点点儿开展慈善事业，主要目标是众多文人，因为他们擅长思考和说话，次要目标是民众，因为他们容易被煽动利用。别怪她做人势力，她不是来救济世人的圣母玛利亚，她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就是完成莉莉斯的愿望让花朵盛开，然后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印刷术在科学家手里悄然出现，各地都出现了质疑教廷的微弱声音，教廷的腐败和试图对王权的种种干涉也让宗教在君主和民众越发不满，宗教改革的火焰已经燃烧起小小的火苗，甘棠始终隐于幕后，耐心等待着宗教对自己能起到最后影响的隐患消失。

　　她始终怀疑洛维尔就是在路上暗杀自己的主使人，随着时间的推进和进一步接触，她越来越不信任丈夫的人品了，十五岁的时候开始有人给她递进来情诗，甘棠心里怀疑这是洛维尔的人，她拒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很快发现此人勾引了她的女官。这里的侍女和女仆都不像中国古代的奴婢一样有卖身契之类被主人掌控，每个人都是自由之身，女官们更是个个出自贵族之家，根本不可能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还不能随便找理由罢免，总之，发现有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真是非常不舒服和恶心了。

　　不要小看随身女官的另样心思，多少王后都是栽在了她们手里，有的趁机成为男主人情妇，有的干脆编造谎言把女主人送进修道院或者干脆以职务之便下毒。甘棠倒是不怕下毒和情妇，她担心的是洛维尔要寻找理由和纰漏来和自己离婚，天狼星是实施她全部计划的最佳地点，如果失去了王妃的身份，她的行动将受到极大的限制。

　　洛维尔想要离婚的原因简直太多了，天狼星王国现在虽然归切萨雷，但是切萨雷只有一个孩子，还是个肺结核患者，不知道会在哪天突然就死了。如果洛维尔在切萨雷之前拥有一个合法继承人，那他的影响力就会大大增加，能做的事也更多了，比如政变夺回王位之类。切萨雷提防他的方式就是让他和莉莉斯结婚，用一个娃娃王妃占据了洛维尔的合法妻子之位，更绝的是还用年纪为由把莉莉斯养在了王宫，彻底断绝了威胁出生，洛维尔想生下合法继承人的前提就是把王妃之位先夺回来，不管什么方法。

　　甘棠并不想站队，但也不想和同性恋生孩子，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是洛维尔先动的手，他既然选择了一个接一个的克死老婆就别怪天降恶人来磨死他，她就是不和他离婚赖死他了。对不起，我选择切萨雷。她转身就把侍女的事悄悄告诉了切萨雷。

　　切萨雷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告诉甘棠，据郊外修道院今天传来的消息，思拜德王后生命岌岌可危，他得赶快前去处理，避免教廷从里面做文章，思拜德王后的身份注定不得自由。他说：“明天我要去见她一面，我希望你在这期间帮我管理王宫。”

　　突如其来的任务让甘棠吃惊，更不妙的是王后的病情，当天夜里新消息传来，思拜德王后已经停止呼吸，在切萨雷离开王宫后很多人跑过来问及王后的情况，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回答这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不过对于王后是否被确认死亡，她从不正面回答。

　　现在她成为了王宫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很快切萨雷从郊外带回了王后的死讯。对于这位王后他很少主动提及，在她死后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隆重的葬礼为思拜德王后举办，六岁的亚瑟参加了他母亲的葬礼，随后他很快又被送走了，这个孩子的身体让他无法呼吸王都的浑浊空气。王后最终也没能以自己喜爱的方式处理身后事。

　　切萨雷后来说：“思拜德是一个愚蠢的疯子，做事从来没有计划。疯的不到位，蠢倒是蠢出了独特的风格。”思拜德王后在死前差点儿把自己的财产和领地全给了教廷换取救赎，还曾经试图在修道院受礼下葬，切萨雷几乎要被她给气笑了，国王在前面和教廷已经撕破了脸，王后却还在用各种方式各种拖后腿。他以做丈夫的最后耐心劝说她，赶在她断气之前让她改了口，作为代价他五年内不可续娶或只能娶她的妹妹。

　　小思拜德是著名的黑寡妇，她每次出嫁都带着双手的血和丈夫的财产回家，目前正在星形轮王国等待自己的第六任丈夫，传说她用星形轮的毒蜘蛛杀人，手段令人防不胜防，目前已经在身上积攒了五个爵位和大笔财富。说起来倒和洛维尔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切萨雷宁愿独居也不愿意娶她，思拜德家的女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近亲结婚对于遗传的不利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理论，很多东西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被刻进血脉，比如星形轮的疯狂和狠毒，天狼星的多疑和杀亲，说起这些的时候甘棠突然想到会不会她的转变也是由于血统的潜在影响，天蝎宫同样以狠毒和杀亲知名。

　　现在洛维尔有足够的理由来烦她了，切萨雷那边大量夫人小姐开始插入社交圈，甘棠觉得安妮和玛丽都盯上了王后的位置，她们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展示风姿，安妮优美熟练的舞姿和玛丽的音乐天赋成为了王宫里的焦点，总是在各种舞会上大出风头。

　　即使国王短期内不会娶妻，在王后位置空缺的情况下成为国王的情妇桩也是大大的好事，国王对思拜德王后那个疯女人都如此长情，说不定情妇会成为下一任王后呢。每天都有新人加入宫廷社交圈，已婚夫人在未婚小姐都在家族的驱动下来展现自己的魅力，玛丽逐渐不敌，只剩下安妮还在坚持与这些夫人小姐争奇斗。天狼星的布料珠宝和各种装饰品都卖了好价钱，甘棠从中捞了一大笔，转身继续专心投资慈善。

　　阴暗的角落里，危机在思拜德王后的死亡中悄然生长，现在切萨雷既没有王后，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如果他不能很快的拥有这二者中的一个，他的所有关于王国的计谋和政策就无法继续顺利施展。人们同样认为，该让洛维尔王子和王妃同房了。

　　甘棠和切萨雷都不想顺从。在此期间她掌管全部王后的职责，她没有在这件事中发出任何声音，尽量避免给自己惹上麻烦，但意外的事情总是无处不在。星形轮国王怀疑凯瑟琳王后是被谋杀，被怀疑谋杀年轻王后的名单，莫名其妙的多了她的名字，直到洛维尔特意进王宫来告诉她，有人私下传莉莉斯和切萨雷的流言已经有段时间了。

　　甘棠觉得这话传的有点快，就算她和切萨雷有私情也不够构成她谋杀王后的理由，她是正式的王妃，如果切萨雷没有孩子她很可能就是下任国王之母，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费时费力又没收获的蠢事。洛维尔很快透露了自己的来意：他说：“莉莉，你应该和我生一个孩子，切萨雷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他尝试着与她亲热，最终却只是在她眉眼间落下一吻。她觉得这就有点儿可笑，他连碰都不愿意碰她，还说要和她生孩子。

　　洛维尔和她最亲密的接触只能止于此，甘棠对于靠近他也是生理性的不舒服，他们两个几乎完全是陌生人。她就在躺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他接近，淡定的看着他离开，听到他说要去请切萨雷把妻子还给他，也没动一下胳膊，仿佛是个不能动的娃娃。

　　就这段婚姻来说，有一个孩子对于莉莉斯是件好事，她会因此彻底稳固自己的王妃地位，并有机会成为下任国王之母。同时坏处也都摆在明面，对于只有十五岁而且身体非常差的莉莉斯来说生育是个生死大关，洛维尔和他的骑士团的私生活有极大几率传染疾病，为她的健康再加打击。当一个赌徒还是选择命，对不起，甘棠选择保命。

　　没有金手指在旧社会生孩子，花还没开人就死了，这任务妥妥是失败了。

　　切萨雷果然没有答应，他忙着和星形轮王国的人为思拜德王后的身后事外交，对方对小思拜德和他的婚事充满期待和热情，许诺了大笔嫁妆，切萨雷一度为之心动了，冷静下来才克制住答应的冲动。思拜德家的人都普遍的没有远见，小思拜德的心狠手辣到时候肯定大半用在给他的事业添堵上了，他没兴趣和这群人扯皮小打小闹的东西。

　　洛维尔没有资格给他拖后腿，但是显然也没什么大用，他懒得搭理。晚餐依然是和莉莉斯一起，她坐在餐桌低着头等待，身上披了厚厚的斗篷，头发也盘成发髻塞进了带着长尾巴的帽子里，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很少见到这副已婚夫人的打扮，切萨雷安静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知道她等自己是有正经事。

　　甘棠从书里抬起头，撩起眼皮看了切萨雷一眼，就把书撂在桌上了，切萨雷明白她的意思，她同样懒得搭理洛维尔，低头看那本书的封面，是一本手写的新教义解读。

　　甘棠说：“这是几个神学院学生的想法，我看着还有点儿意思。”

　　切萨雷就伸长了手拿过来，大致翻看，得出结论，这是个有用的东西，小疯子人不怎么高兴，大概是给洛维尔弄烦了，他难得起了安慰女人的心，开口告诉她。自己已经把洛维尔打发走了，小疯子才有了几分笑模样，起身脱了斗篷摘了帽子准备吃饭。

　　她的头发已经快到脚面的长度，盘在头上根本不用再戴假髻和珠宝，还能留一条卷卷蓬松的发尾在胸前。去了斗篷底下穿的是紫色和金色的礼服，锁骨上正好垂着个狼头
　　吊坠，满身都是王权的颜色和装饰，她伸手示意，侍者开始往餐桌上送食物。

　　天狼星的天气比较冷，壁炉的火不够取暖，切萨雷看着她细细的脖子上一串小鸡皮疙瘩，思考该怎么把这座宫殿改造的更适合冬天居住。为了联姻给洛维尔选的娃娃公主成了他的好伙伴和同盟，他习惯了她留在身边，似乎是时候该给莉莉斯一幅画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