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绞杀的花》辛默姑

3、计划的开始

　　莉莉斯·斯科普特在天狼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厚待，在某些方面甚至大大超过了天狼星的女主人思拜德王后，年轻的公爵夫人以自己精灵般的独特气质成为宫廷社交圈追捧的对象。这段时间人们通常描述她为一个令人愉悦的形象，她热衷于在新生活中学习新的知识和交往新的朋友，以地位和财富作为钥匙打开了自己在此地前行的路。

　　国王切萨雷作为这桩婚姻的发起者和保护人，任命思拜德王后作为公爵夫人的临时监护人，他认为她年龄太小，还不适合承担生育的风险。在王宫举行了新婚夫妇的第二次婚礼过后，公爵夫人被留在王宫陪伴思拜德王后，很少再见到自己的丈夫，关于她和暴君的暧昧传闻在此期间萌芽。二人的亲密情谊一直持续到死亡，甚至有传言说女王戴安娜实际上就是公爵夫人和自己丈夫的兄长所生，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摘自：《宫廷之花·天狼星篇》

　　天狼星王宫与豪华奢侈的天蝎宫风格迥异，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走进去则会发现奇妙之处。甘棠在这里见到了天狼星现任国王切萨雷·兀夫，他是一个和他弟弟洛维尔长得很像的男人，有传言说他们两个本来是双生兄弟，但当时刚成为王后的茱莉亚为了能拥有一个能合法继承王位的儿子，谎称自己最初只生了一个孩子，是先有了切萨雷，当了王后之后才生了洛维尔。他们两个被抱回王宫时确实个头不一样。

　　后来发生的事让这个传言是否为真失去了意义，切萨雷在血腥中成功登上了王位，这种不合理的王冠传承让教廷直到现在都没有宣布王位合法，天狼星王国十年内政变九次，甚至连切萨雷的母亲茱莉亚都曾发动政变试图让小儿子取代大儿子，天蝎宫热衷于在洛维尔身上付出大代价的原因其中也有期待着这个王子某天登上王位的可能，切萨雷虽然凭借残暴统治坐稳王位，但是在他死后，如果继承人死得太早又或者实在不够强势，追究起来血统的问题洛维尔的孩子仍然有极大的概率登上兀夫王位。

　　至于天狼星现在的情况，茱莉亚在政变失败后不得不宣称她和国王在生下切萨雷之前就私下结婚了，大主教也宣布对这次婚姻合法性的认同。虽然根本没人信，但无奈谁也搞不定切萨雷这个非法继承者，为了王室的威严，给了个理由就捏着鼻子承认了。

　　切萨雷和自己的兄弟平平淡淡的拥抱示意，然后转过身来打量弟媳，甘棠微微屈膝行礼，抬起头直面他的眼睛。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发现兄弟两个容貌细节的不同，切萨雷的眼睛颜色更深，也更凶狠阴鸷，他也许只是习惯了这么看人，但刚接触到这样的目光时，甘棠还真是有一种吓得心脏瞬间停摆的感觉，她努力打起精神，避免露怯。

　　最后他开口说：“您看起来可真是年轻。”也许是发现吓到她了，他没再死盯着甘棠看，而是转身和洛维尔去交谈这次天蝎宫之行的细节。切萨雷似乎没什么其他事，和洛维尔说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邀请新婚夫妇与自己共进晚餐，布置华丽的餐桌上只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到餐桌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他们似乎确实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亲近。

　　王子和新王妃要在天狼星的王宫举行他们的第二场婚礼，仪式简单了很多，把主教的见证换成了国王的见证，然后一起去王宫前的广场和民众们见面，就算完成了。

　　王后思拜德正在生病，前王后茱莉亚也早死了，仪式得到了最大的简化，一位德高望重的夫人负责此次婚礼的礼仪，甘棠被带去看自己的全部礼服，洛维尔看了看切萨雷说：“如您所愿，我娶了一个小娃娃夫人。”他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让还没走远的甘棠在门外听得非常清楚，他们在说不是秘密的秘密，并且他毫不介意让她听见。

　　鞋跟停顿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走开了。婚礼的礼服点缀满了象征天狼星王权的蓝色装饰，几十层缝满珍珠碎钻的白纱重叠成巨大的裙摆，重到令人直不起腰，莉莉斯的身体淹没在里面，只露出脸，令人窒息的胸衣居然成了身体的支撑，每一件都是礼仪夫人递给她的侍女，按规矩只有未婚贵族女孩干净的手才能接触王妃尊贵的身体。

　　礼仪夫人的手在礼服上摸索，避免其中夹杂着不该有的东西，甘棠起初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小心，直到她从里面摸出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颤颤巍巍的放在瓶子里叫人带出去。甘棠捂住自己控制不住起伏的小胸脯，很好，现在就算有人在她脑袋上逮出一只剧毒的蝎子她都不会惊讶了，婚姻生活总是充满了惊喜不是吗，很好，这非常刺激。

　　蜘蛛的主人主动送上门，思拜德王后站在门外，礼仪夫人居然直接拒绝王后进来探望新王妃，面对甘棠的疑问她简短的说：“那是一个有严重呼吸病的疯子女人。”

　　就是肺结核，甘棠没想到王后患的是这种病，愣住后之余感到害怕，她从来没想过除了暗杀毒剂之外还要担心传染病。按礼仪夫人精简的介绍，这位王后在来到天狼星之后从自己的女仆那里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病，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也患有肺结核，从那之后她就拒绝与国王见面，避免传染。但是对丈夫的爱很快让王后发了疯，国王主动问起的每一个女人都会成为她心中的假想敌。“可怜的疯子，国王会因此处置她。”

　　我觉得你们所有人精神都不太正常，甘棠冷漠的试穿其他的礼服，决定开始饲养一只毒蝎子。婚礼平静的举行，切萨雷宣布了新的命令，他任命思拜德王后做为新王妃的临时监护人并将王妃留在王宫生活，随后不到两个月就把思拜德王后送到郊外疗养。

　　婚姻后的生活走向奇怪的展开，各种昂贵布料制作的奢侈礼服和嵌满珍珠钻石的贵重首饰，崭新的马车和家具，大量专职伺候她的仆人和贵族侍女，一切曾经困扰她的礼仪都再不成问题，有专门的人教导她，而敢于嘲笑她的人也会被赶出宫廷。

　　甘棠在最好的条件中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并逐渐进入了兀夫的社交圈子里，从人们口中听到隐秘的故事和传言，从中整理梳理王室的谱系。前一代兀夫王室的纠纷之前已经了解大概，这一代王室成员结构相较简单，国王切萨雷娶的妻子是星形轮王国的思拜德，她和莉莉斯的身世有些相似，运气更好点儿，在失去母亲后已经成年，星形轮国王把她嫁给了当时还王位不稳的切萨雷，他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后思拜德患上肺结核并生下儿子亚瑟，很不幸的是这孩子也患上了肺结核，凯瑟琳从此拒绝与国王见面，他也没有情人和私生子女。至于她的名义丈夫洛维尔，他不喜欢女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爱好，人们谈起他只会说：“王子殿下在和骑士们打猎。”“王子殿下在和侏儒们玩耍。”“王子殿下在和爵士们跳舞。”总结起来都是一个意思，王子殿下他只喜欢和男人们一起玩，他对男人们表现很开放，却从来不碰任何女人。

　　据流言所说，洛维尔有超过一百个情人，又据流言所说，起码有一百个女人盯着王后的座位，思拜德王后总有一天会因为肺结核或者国王的不耐烦死去，切萨雷并不是个以和善出名的好人，大家对他能留思拜德占据王后位置这么久才会感到诧异。

　　生活一下子进入了平静与安全期，仿佛之前经历的惊险疯狂都是梦，莉莉斯开始在王宫享受真正的童年，在这里她被当做王后的女儿对待，着正常孩子的生活，开始正常的生长，她在儿童时因为缺乏食物而瘦小的身体变得不再干瘪，因为饱受折磨而异常发育的特征也逐渐不再突兀，从一个雏女的模子里中生长出了所有少女该有的样子。

　　保证了联姻的稳固后，天狼星与教廷的冲突越发明显，甘棠得承认，她低估了这种象征性的婚姻对于政治的影响力，同时也低估了切萨雷的能力，但她并不能因此放松警惕，在确定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经得到保障后，她转身投入了兀夫的社交圈。

　　这并不是很容易，即使她出身自礼仪更周到的天蝎宫，但总会有人以种种理由看不起这个在修道院长大的新王妃，明面上嘲笑她的人被赶走后暗地里诋毁她的人还在，于是流言四起，传言说她私下学习巫术和媚术，用这些手段勾引了伟大的的国王陛下。

　　切萨雷说：“对于无聊的人，流言总是胜过政治。”

　　甘棠把食物送进嘴里，头顶巨大的吊灯把她的小肩膀照的格外鲜亮，切萨雷以流言中的目光打量她，随后忍不住笑起来，那些为了艳名远扬的莉莉斯夫人写诗的家伙真是非常擅长胡说八道了，洛维尔的形容对于她会更加准确，一个小个子的娃娃。

　　甘棠说：“流言对女人的影响也快要胜过政治了。”

　　莉莉斯是个有趣的小宝贝，她的小脑袋里总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切萨雷看她嫩绿色的眼睛，思考是什么让这双眼睛如此动人，有一段时间切萨雷喜欢上玩一个洋娃娃和熊跳舞的幼稚把戏，弯腰拉着还不到他肩膀高的莉莉斯转圈圈，看到这双明亮的绿眼睛他就会从心里感到愉悦。每当她不高兴的皱起眉，他就赠给她礼物让她重新高兴。

　　今天也一样，他说：“我马上让人去收拾他们。”

　　于是她回应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和很多年轻姑娘一样，她不懂自己的真诚有多大的影响力，而切萨雷在相处中逐渐习惯了纵容，他很清楚莉莉斯并不像表现出来的无害，她是一个冷静的小疯子，总想着破坏和毁灭的事。她的眼睛轻轻一眨，就有一个人要受到惩罚，她把头发懒懒理到身后，就有一堆人要失去性命，她柔软白皙的小手从来不肯触碰血污，却间接性的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她的绿眼睛一直明亮如初。

　　看着莉莉斯的眼睛常常会让他想起春天，冬天的尸体埋在里面，从上面生长出了植物的新芽。分开之前他送给她一条带着狼头吊坠的项链，让她换下原来作为求婚礼物之一的珍珠十字架，她很乐意摆脱那个蠢东西，当即扯下十字架来换上新项链。

　　切萨雷侧脸看着她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几分喜欢她了。她确实是个优雅动人的美人，而且性格方面比所有人都更合他的意，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爱上她，但可以肯定不会是现在。他的心里策划着对教廷神权的种种打击计划，郊外传来了新消息，思拜德王后听从了当地一个神父的建议，打算进入修道院为自己的罪孽祈求原谅和为国王祈福修行，流言兴起的时间和神父接近思拜德王后的时间太巧了，再一次确信了莉莉斯对教廷的厌恶态度，切萨雷已经决心让手长的教廷因此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人们对宗教的盲目迷信已经随着时间不再了。教廷明白这一点，但是谁会愿意轻易放下手中的权利，他们坚持人们信任国王是因为教廷代表主带来的加冕，国王的所有权利都是主带来的恩赐，国王必须跪拜教皇并奉上贡赋给主，理所应当的他们要用种种手段制约王权来证明神权的统治，执行主的旨意。但想要打击神权的可并不是只有王权而已，可爱的莉莉斯就是以教廷的受害者身份做出了属于自己的有力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