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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魔疫沦陷(二) ...

  •   “什么人!胆敢擅闯传送阁!”声音雄浑威壮。
      夏炉卡在门槛边不再动作,她瞅了几眼门口的两人,见这两人高大彪猛,急忙道:“别动手!我是燕八爷的人,绝不是贼人。”
      “八爷的人?”其中一个守卫疑惑道:“那你昨晚怎么不和八爷一块回来!”
      “大哥,听她瞎说什么,这人分明狡辩!”
      “不不,我真是八爷的熟人!”夏炉大声道,“若不信,你们让他见我。”
      “你从何处来的?”先前的那个守卫出声道,“为何没有实现通报?”
      “方裕国,这这,鸿安城的九司殿,哪个贼人敢闯?不是自寻死路吗,对吧?”
      见门口的两个守卫放下了手里的大刀,夏炉悄然绕了过去,回首鞠了个躬道:“大哥们!刀剑无眼,你们可手下留情,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守卫道:“待会随我们通报八爷,再处置你。”
      夏炉道:“好好,悉听发落。”
      她转过身,望向四周的高墙,又道:“其实司首大人也认识我,只不过他是忙人,也不知道大人现在在九司殿里吗?”
      守卫相视几眼,留了个心眼,道:“大人不在,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这里到处都是结界,你出不去。”
      又是结界?夏炉先前看着这个地方特别奇怪,传送阁建在中央,四面都是奇高的朱漆围墙,没有一扇门。现在可算知道了,这儿又布了结界。
      “既然出不去,我就在这走走?”夏炉哈哈打趣道,她逛荡了两圈,墙面摸起来是冰冷的实墙,她还真不去……

      等等,如果是结界——
      似乎有一次,幻水镜曾破了榛易设下的三锦花阵。
      想到这,夏炉便立刻看向手上的栉风镯,她背对着守卫的方向,唤出幻水镜,低声道:“牧遥仙,帮我破个结界~ ”
      她学着上次伛偻老头拿着玉镜的方式,试探地靠近到高墙边,再继续往前——自己的手忽然穿过了墙面。夏炉有些紧张,回头余光看了看后面的守卫,没发觉他的动静,索性快步迈出,忽地眼前光芒一变。
      不顾面前弯弯绕绕的庭院,她一通乱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可惜这里到处都有伏兵,她走走停停,走了半晌,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躲到一颗树后,夏炉两手抱在胸前,无可奈何地打量周围。
      正在此时,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她眼前划过,夏炉惊得立刻后退,等看清了面前的灵猫,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无谷!”
      “无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见到你真好!”
      灵猫舔了舔爪子,便昂着脑袋,转身走了,夏炉立刻跟在后面。
      路上见到了几波巡卫,但见到灵猫后的她,都是熟视无睹。夏炉十分享受这种待遇,颇有种翻身做人的感觉,跟着猫主子混,好处多多。
      灵猫将她领到一个侧门,夏炉道了声谢,便出门了。
      走了片刻,她回头瞧去,背后还跟着一只黑猫。
      “你要和我一起去?”
      夏炉走回到黑猫的身旁,将灵猫抱到怀里,正好她也安心。
      于是便道:“那我们一块去逛逛鸿安。”走在偌大繁华的巷道,夏炉一路吃吃喝喝,嘴角都泛起了油光。好在丁浣借她了一些盘缠,初到鸿安,她也不至于太拮据。
      路过一家铺门前,她突然停下。烟柳衣庄,怎么有点印象。
      突然,夏炉猛地记起,这是在“镜花水月”里她去过的一家门铺。

      她一进门,就有伙计上前招呼:“这位姑娘,是想买什么款式的衣裳?”
      夏炉看向店铺四周的新衣,这里的摆放倒是相似,她随口胡诌:“就与我身上相似的,有吗?”
      伙计围着她走了两圈,看到她怀里的黑猫时,眼睛冒出精光,这可是九司殿的灵猫啊,想必出手一定阔绰,立刻道:“姑娘稍等,待我去库房挑寻!”
      夏炉愣了愣:“你们真有?”
      伙计道:“当然,这件青箩裙可是我店的经典款。”
      夏炉脸色陡然一怔,这件衣裙竟是从鸿安流传下来的,店铺伙计匆匆赶到柜台,在其耳畔轻语几句,随即掌柜的目光就朝夏炉望了过来,看到夏炉怀里的黑猫,脸上同样震惊。
      “姑娘,请这边坐。”掌柜上前招呼道。
      夏炉被他领到帘子后的圆桌旁坐下,桌子上摆了几盘水果,掌柜主动给沏了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道:“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
      “姑娘的口音,一听就偏北。”掌柜笑道,他抬眼仔细地打量了夏炉,又道,“姑娘身上的这件青箩裙,是我们十多年前的旧款,不过某些位置改良精美,反而比我铺子里的新衣还好看。不知这些改动,是姑娘亲自改的吗?”
      “不是。别人送的,我蛮喜欢,所以想再买一件。”
      “这样啊,其实我店铺里只剩下了一件,我一直舍不得卖。但如果姑娘真心喜欢,我倒可以割爱,不过价钱……可能偏贵。”
      “那我先看看,再说。”夏炉勉强挤出笑脸,她也不确定她能买得起,于是,又道:“刚刚听你说,一直不舍得割爱,还不知掌柜竟与这件衣裙有如此深的感情。”
      “哎,是啊。这件漫天青箩裙源自我一个过世的朋友,她死的那年,才不过十三岁,就遭遇不幸。”
      “十三岁的朋友?”夏炉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笑道:“抱歉,请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时间太久了,我只记得,她是城东刘老太太收养的一个小女孩。”
      “城东的刘老太太么,那掌柜的,你有刘老太太家的地址吗?”
      “这……”掌柜脸色闪过几丝沉重,“刘府已经没了。早在十多年前,刘府曾遇上过恶贼,不仅洗劫了家产,还放了一场大火全府灭口,我记得最后还出动了御星台的人来处理善后,就连我,也没见着刘老太太的最终一面。”
      心里虽有疑虑,夏炉还是表面镇静道:“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悲事。掌柜的,那……你是如何认识她的呢?”
      “刘老太太是我店铺里的常客,每年的新衣,她都会从我这里订购。有一年,我发现她的旧衣裳做了一些改动,恰到好处地缝补,反而看着妙丽。我这一问,才发觉是她收养的一个小丫头,帮她动手改的。那丫头初见时看着呆萌可爱,头脑傻乎乎的,谁能都忽悠的那种单纯。可她一旦静下心描衣稿,设计出的款式都是独树一帜的风格,时至今日,我家店还保留着她的某些小设计。”
      “最后留下来的一件衣稿,就是这件漫天青萝裙,当时还有些部分没画完,我只好拙计补充。”

      说到这的时候,铺子伙计正好从仓库赶来,手里已经拿来了青裙。掌柜立刻起身,说道:“姑娘,先去试试。”
      不得已,夏炉只好前去观摩,拿在手里粗略看了看,确实款式有七、八相似。
      “姑娘,我看我们聊得也投缘,就给你打个八折。”
      掌柜伸出三个手指头,抵在夏炉眼前:“这个数,姑娘意下如何?”
      “这个吧,我摸着布料,有些粗糙啊。”买不起的东西,夏炉想找个借口安然离开。
      “那这个数,怎么样?”掌柜又伸出两根手指,紧紧盯着她脸上的变化。
      “这样吧。”夏炉纠结了一下,道:“等会我再带个朋友过来,他帮我挑,掌柜的,这个衣裙啊,你先不用割爱。等会再说,先放一会,好吧?”
      “那行。”掌柜听惯了这些套话,又想到她的背景,依旧笑脸相迎道,“那……等会,再来?”
      夏炉讪讪点头,抱着灵猫迅速地溜走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繁华街道上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夜间的鸿安城被照耀得更加华丽。

      她也不知道这里的路,怀里黑猫正在眯眼瞌睡,她望着满目灯笼,便跟随着人潮的方向走。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片闹市。人流涌动中,有一片偌大的橘红色的花灯谜语方地,诸多学士小姐正在灯下猜灯谜,无数个相连模糊的背影中,她忽然在人潮中看到一抹流光四溢的雪袍。
      夏炉唇角不禁扬起,下意识地前迈出的那一步,却又瞬间停住。
      “易哥哥,我想要这个面具!”
      一个身着白衣的高瘦少年,走在榛易的身侧,那人眼眸亮汪汪地望向他,不过说话时却是娇丽的女儿声:“易哥哥,我想要这个面具!”
      “恩。”榛易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利落。
      “我戴这个白色的芦花,你戴那个黑色的狐面,好不好?”
      “好。”

      夏炉猛然转过身。
      她抱着怀里的黑猫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她的前面是一座拱桥,行人匆匆而过,她走到桥下的河边时,见到河中放了许多莲灯。
      河流清澈,映出许多光亮的孔明灯,她倚靠在河畔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轻柔地摸向怀里的黑猫。
      “无谷啊无谷,你说,他知道我来了吗?”
      夏炉眨了眨眼,眉头有些蹙皱,自顾自又道:“城东刘府的事,能找他帮忙吗?但司首大人既然能有逛街的时间,想必也应该有时间查查,对吧?”
      “对吧对吧?恩,无谷,说话,吭个声呀。”
      被她手里的动作烦扰,怀里的灵猫慵懒地眯了眯眼,见状,夏炉点了点头道:“你也让我过去,那好吧,我们去找你主子。”
      夏炉将怀里的灵猫往上抱了抱,刚走出两步,忽然脚下动作一停,她转身看了看背后那条河流。方才倚靠的石碑上刻着几列字,这条河原名为“徐长河”,是从北方跨域而来的河流,刚刚心里的不安宁感有些奇怪,夏炉确认河底没有异样后,又转身往人潮中走去。
      冥冥中,胸前的坠链忽然又传来一丁点暖意。
      夏炉错愕地握住坠链,似乎又是错觉,指间传来的还是冰凉的触意。
      “喵~”
      “喵~”
      怀里传来几声软糯的叫声,夏炉回过神来,低下头道:“无谷,怎么了?”
      感应到前方靠近的阴影,她缓缓抬头,面前二人正是榛易和那名女扮男装的俊公子,既然正面见到了,夏炉也无需再躲避,只弯起嘴角,笑道:“好巧。”

      那位模样俊俏的“小公子”朝她微微打量,眼里有几丝轻蔑之意,她望向身旁男子道:“易哥哥,你认识?”
      红彤灯笼的亮光照映在榛易的身上,他背后依旧披着一袭雪袍,高大的身影站在明亮的光芒里,或许是在暖光下,夏炉竟然从他的身上中感到了几丝平易近人。榛易的眼神里没有太大波澜,平缓地望着夏炉,轻轻开口道:“认识。”
      夏炉听了,朝他莞尔一笑:“大人,此行,我特来寻你。”
      那名小公子见夏炉怀里的灵猫,平日里她都无法靠近无谷,但面前的这个陌生女子竟然可以做到。原先她还未放在心上,此刻不由有些敌对:“你是什么人?”
      夏炉淡淡瞧她一眼,道:“我刚刚说了,特来……寻他的人。”
      “呵,”闻言她轻笑一声,眼里不免嘲笑,“就凭你?敢挡在我们的面前。”
      “不是已经挡在你们面前了吗?”夏炉不紧不慢的笑道,“再说,我也不认识你,我要找的人,是他。”
      “你——”她刚开口,榛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念儿,你回去。”
      柳念惊愕地转过头,今夜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一天,心底冒出抵不住的委屈:“易哥哥,可是今天,明明是你答——”
      榛易侧过身,沉声道:“她有正事找我。”
      闻言,柳念低下了头,见到手里刚买的面具,神色不由流露出几分泄气,过了会,她重新抬头的时候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只道:“那你的那个面具,不能丢,要好好保管。”
      榛易答应:“好。”
      柳念临走之前,又多看了几眼夏炉,当然,夏炉只埋着头逗猫,等她走远了后,夏炉才低声嘀咕道:“大人,可怪我打扰了?”
      闻言,榛易眸光淡敛,平静道:“你说话的语气,可没有一点抱歉之意。”
      夏炉不禁笑出声,道:“有这么明显?”
      榛易没再往下接话,只转身过去,悠悠道:“所以,找我什么事?”
      夏炉道:“确有一事,想请求大人帮我查一查鸿安城东的刘府灭门案。当然,如果大人有空,我们现在就去。”
      榛易问道:“城东刘府?出于什么原因。”
      夏炉只道:“和楚霖有关系。”
      一提到这个名字,榛易的脸色就变了。夏炉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神色,当然也发觉了他神色的转变,楚霖身上的焚墨珠到底从何而来,相信榛易比她更想查破真相,如果她猜得没错,榛易体内藏着焚墨珠的事,他现在应该还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曝出焚墨珠,无异于自寻死路。

      “怎么样,大人,去不去?”夏炉偏着脑袋问道,榛易几乎没有迟疑,漠声道:“去,走。”
      循着人群逆流,两人往偏僻巷道前行,榛易对鸿安城的路线了然于心,不一会就走到了城东。走在路上,榛易也不忘问经过,夏炉便把烟柳衣庄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榛易听闻后,心里也默默有了猜想。
      刘府的位置也好找,几经打听,两人便找对了路。刘府们外的两头石狮已经蒙灰残缺,榛易撕下青铜大门外的贴条,轻微一推,两人便徐徐入内,府内景象颓败,石缝里杂草丛生,四周透露着死寂荒败的气息。
      “这看着也不像是大火烧过的啊,那些人的骗我不成。”
      夏炉心想,她都已经把榛易喊过来了,若是她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不是显得她故意去拆开这两人的吗!
      榛易看了看府门内,只道:“再进去看看。”
      两人又继续往里探路,刘府确实是一座空府,到处都是尘灰蜘网,只是有些奇怪,府里的门窗个个紧闭,没有丝毫被破坏的迹象,但是都没有上锁。
      这样的一座空府,竟然能安然无恙存在十多年。
      方才在路上,夏炉曾找人问过,这座刘府确实在许多年前被盗贼纵火,引来御星台的人善后,被街坊领居当做不详的晦气之地。可是,纵火总会痕迹存在过吧……
      “这个地方,设有障眼术。”榛易的声音从旁传来,本还在思忖中的夏炉忽然反应过来,果然,这个地方有问题!夏炉道:“大人,你能解开?”
      榛易抬手放在眼前,深蓝色的灵气迅速溢出,待手移开之时他的眼瞳已呈现紫色。榛易转身环望四周,这时候,夏炉立刻注意到他皱起的眉头,极少时候,夏炉才能看见这样的榛易,那双眉头沉重地皱压,像是看见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令他不适。
      “我也看看!大人,让我也看看!我也是见证人,我还能帮忙!”
      夏炉在旁边不停出声,她心里特别好奇,又很焦急,正准备伸手在他眼前晃荡,忽然间,她看见榛易的手慢慢握紧,呼吸的频率开始加快,似乎有些不受控地激动。
      她立即反应过来,踮起脚前飞速伸手过去,覆盖在他的眼前,紧紧笼罩着他冰冷的肌肤,手心里传来睫毛轻轻扫荡的微痒,夏炉心里传来一股异样的感受。立刻间,她又将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双手挡在榛易的眼前,轻唤道:“大人,保持冷静,切勿动摇心神。”
      或许是这番行为,榛易的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此刻两人近似倚靠在一起,夏炉也感到了榛易的状态,她缓缓松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闭目的男人,喃喃道:“刚刚……”
      她大概知道,放在榛易的异常一定与他体内的焚墨珠有关,应该是什么刺激到了他,所以这个时候,她觉得不是时候再次刺激他。所以,她也在石院里等了半晌,直到榛易安然睁眼,夏炉才赶紧凑上前,道:“怎么样了?没大碍了吗?”

      榛易的脸色比平时透白了几分,额间隐隐有些冷汗,见到夏炉担心的神情,他淡淡道:“无碍了。”
      夏炉才不相信他的话,倏地抬手向他的心脏位置,直接问道:“那我能看看你的胸口吗?”
      榛易没料到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讶然,紧接着摇头拒绝道:“不用,我无碍。”尽管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可夏炉听到他真的这么说时,心里还是有点沉闷,所以她也转过身不再吭声,可能对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就连她自己,其实也一直提防着他,夏炉自认,他们俩连朋友也算不上。可是,她却不想看到他受伤,更不想看到他被痛苦折磨,因为,他是那个让她唯一感受到安心的人。
      没有具体的缘由,没有特殊的原因。
      只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能让她安心和平静,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夏炉有些释然了,她长呼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转回身,正准备开口讲道理。
      “你——”
      “你——”
      异口同声,两人皆是一怔。
      榛易先接话道:“你想看这里的实景吗?”
      当即,夏炉道:“恩,当然。”
      榛易又道:“那好,闭眼。”
      夏炉乖乖地阖上了眼,黑暗中,忽然感觉到一丝冰凉的力量注入到自己皮肤,逐渐聚集到自己的眼睛周围,又听到前方的一声道:“可以睁眼了。”

      闻言,夏炉缓缓睁开眼。
      逐渐清晰的景象,尽管血腥恐怖,但她心底早已有了准备,所以此刻在榛易的眼里,她倒显得十分淡定从容。
      烧得焦黑的房檐坍塌倒残瓦碎渣里,石板上拖行的道道血迹,穿刺墙壁过的冷箭一簇簇地绽放,还刺穿了一件沾满暗红血斑的金丝褂衣,窗门上、树壁上,就连角落里的一口井旁,都是被鲜血染红的块块痂状,无一都在反应着当时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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