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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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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给我定了个未婚夫，他师尊蛮厉害。”已经长成少女的妖妖轻快地告诉柳其荒她刚刚知道的消息。
“那他呢？”柳其荒很温柔。
“还可以吧，只比我差一丁点！排名星空下第三。”妖妖很自信，随意地评价着自己的未婚夫。至于第一，当然是她妖妖啦！这还需要解释吗？星空下第三配她勉勉强强合格吧！
柳其荒感觉有点新奇，未婚夫这种存在她可从来没见过。毋宁说，还没人够资格和她谈婚论嫁呢。要是父母也给她定个未婚夫，会怎么样呢？柳其荒觉得她大概会很挑剔，别看她对妖妖那么温柔那么容忍，敢欺她柳其荒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
不过……父亲母亲怎么可能轻易把她许人呢！他们的眼界可是很高很高的！
想起来父母，柳其荒微微笑了。真的是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呢，还有哥哥，还有从小熟悉的其他人，都许久不见了。看着妖妖快乐无忧、自信骄傲的样子，柳其荒打心里觉得愉快。当年那个傻乎乎地从家里偷拿各种药材和珍宝强行塞给柳其荒的小姑娘也长这么大了呢！
元神之身的柳其荒依旧是妖妖初见她时的模样，半点变化都没有，那一丁点稚气依旧留在精致堂皇的眉眼间。然而妖妖看起来已经和她差不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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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和林家那个孩子一起搞什么对战平台的时候，柳其荒偶尔有兴趣指点一二。
从小柳其荒见过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别说是借助天藤构建一个对战平台，哪怕是真正能覆盖一界的精神世界，柳其荒也不是没有见过。父亲小时候第一次进入虚神界的时候，还被赶出来了呢！柳其荒还记得母亲偶然提起此事的时候，父亲微微有些窘然的神情。
那还是在父亲的幼年，后来虚神界几经动荡破损，天庭最终又重新建立了一个，依旧叫虚神界。
纵然石昊在小女儿面前一向可亲，柳其荒也不是不知道他威严尊贵的模样。荒天帝曾独断万古，无上威严，亦是无上的孤寂，或许唯有母亲能让他那样轻松肆意了。
柳神引幼年的石昊入道，打下坚实基础，在一起后的岁月中一次次护佑于他。他们相逢于荒天帝的幼时，相逢于彼此虚弱无力时，此后的漫长岁月，纵然荒天帝独尊万古，在柳神的面前，他依旧可以如最初那般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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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有尽时。
当暗地里那些谋划最终汇聚成各方势力联手的困杀，露到明面上时，很多事已经来不及了，剩下的唯有战与逃而已，再无机会提前备战，严阵以待敌手来袭。妖妖听说那些人围攻地球，形势险恶，她不曾独自逃生，反倒是回返地球一战。
此战生死难料，望着身下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妖妖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这次把柳其荒带出来了——要是柳其荒还在她的小盒子里待着，也不至于随自己困在外面了。
自己要是战死在星空下，柳其荒一缕元神无依无靠，会怎么样呢？
“别担心我啦，你要战就战！我不能与你并肩作战，但是你也无需有后顾之忧！”暂时待在妖妖识海中的柳其荒似是感觉到了妖妖的情绪，向来温柔的声音坚定又自信。
“好！那就一战！”妖妖放声一笑，杀向敌手，此战险恶，然而她又有何惧呢？星空下无敌！什么神体万星体，敢来她就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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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军叛了！”一眼扫过战局，妖妖便弄明白了为何母星局势如此不利。
“什么？！”
柳其荒难以置信，西林军……西林军她是知道的，算得上妖妖家族里的嫡脉武装力量了，地位犹如天兵天将之于天庭，这样一只力量怎么可能叛了！
“我说西林军叛了！”明明是无比糟糕的局势，妖妖的声音中却有种异乎寻常的镇定。叛就叛了，既然西林军叛了，那就只是敌人！哪怕敌人再多再强，也不能让妖妖心生动摇。
“西林军怎么可能会叛？！他们不是你家族里的嫡系力量吗！”
“不过是为了蝇头小利而已，一群目光短浅之辈！”
柳其荒乍然难以理顺其中的逻辑——这样一只力量，说叛就叛？！
“你一定从小过得很顺利。”
妖妖自小受宠溺，却也见多了蝇营狗苟之徒，西林军为小利背叛家族，她震惊失望，却也不是不能接受。要怎样小心的呵护，才能让柳其荒长到这么大连这点背叛都看不破呢？
妖妖唇角略有点苦涩的笑意无人看到，旋即又明艳起来，此刻唯有“战”字而已！
柳其荒无言——她确实自小被百般娇宠，却也不像妖妖以为的那样不知世事，只是……只是她原以为西林军乃是如天兵天将一般的存在，故而难以想象其背叛，此刻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也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了。
说完那句话，妖妖就闯入了战局，无所顾忌地全力出手，待在妖妖识海中的柳其荒也不敢打扰她叫她分神。纵天资惊艳如妖妖，在混乱的群战中缺了碾压性的力量，一点不注意也可能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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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年轻一代不服气妖妖无敌的神话，不愿她以这样的美名死于混战，要亲手击杀她，破灭传奇，成就自己的不败战绩。老一辈默许之下，数人接连挑战妖妖，战局越战越远，最终远离地球，不知来到了宇宙深处何方。
妖妖孤身战年轻一代天骄，纵死也骄傲。
战衣残破，身躯跌落深渊时，她已经快没有意识了——她很惊艳，不公平的生死之战中，她以碾压性的战果，让所有意图欺她孤立无援、要破掉她星空下无敌神话的人都失语。
星空下无敌，名副其实，最惨烈的战斗让这个评价更为有力，多少年后依旧被人记住，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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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保她？”深渊下通道边不知名的存在如此询问怀里抱着个战衣残破的女子的女孩。
确实是女孩。相比于怀中人无可挑剔，满身血迹、可怖伤势也不能掩盖的美貌与艳丽，女孩精致堂皇的眉眼间尚存着些稚气。女孩的身形飘忽得很，柔如一阵风、虚如一道影，这是一缕元神。
“是，”女孩轻柔的话语中有种理所当然的坚定，仿佛她的话语就是不可违逆的命令，“我要她留在这里，直到她醒来——或者她自己找到这里，这期间谁也不许动她。”
“……”
那不知名的存在没有接话——女孩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藐视了——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谁敢这般轻视？通道深处的东西恐怖到难以想象，莫说天尊，大能来了说不定都要死。她凭什么如此不以为意？
可那女孩身上确实有种叫它忌惮的特质，要不然怎会容忍她这样命令？它看不出女孩的修为，只能看出她怀中的女子的境界，这样低微的修为也想留在这里吗？
“我自会保妖妖无恙。”女孩似是看出了它的想法，“你只需如往常一般，看守这里，不用管其它。”
“……好吧。”它慢吞吞地应下。说白了，这事和它没多大关系，留那女孩与名为妖妖的女子在这里，于它没有半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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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深渊下的存在似乎放心地早了，自从那名女孩抱着战衣染血的女子来到这里，漫长到似乎亘古也不会被打破的寂静有了些变化。
一开始是妖妖醒了过来。
它不知道女孩是怎么做到的，才不过那点修为的妖妖确实在深渊下一切如常，残破的战衣自动修复的期间，妖妖重伤垂死的身躯也渐渐恢复。它觉得有点有趣——妖妖刚刚来到这里时是没有元神的——那只是一具身躯，纵然主人元神没有完全消散，也已经离体了，如今那具身躯却正在孕育元神之力。
醒来的人，还会是女孩等待的人吗？
“你还记得我吗？”女孩现出身形，立在妖妖面前的虚空中，平静地询问。
“……”
新生的元神懵懂无知，没有曾经的记忆。
“好吧。”女孩似有点无奈，手下动作却很果决。原本正在孕育的新生元神被抹去意识，只留下纯粹的元神力量和一点本能。
——她不允许一个新生的元神占据妖妖的身体，哪怕是妖妖自己的身体孕养出的新元神，有一定的几率恢复曾经的记忆。
——因为她还记得那一缕遁出的元神，那才是妖妖。她艰难分出的一点气息，隔着深渊、隔着星空，告诉她——妖妖还没有死去，妖妖依旧在世间。
“喂！”深渊下不知名的存在主动打招呼，“你不是要保她吗？为什么要打碎她的意识？”
“那不是她。”
“哦——”拖长的感叹里藏着点调侃：“你不信轮回？”肉身生元神也是轮回的一种猜测。
“至少不是这样，”对于轮回的问题，女孩这般回答，她补充：“暂时没到需要考虑轮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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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下的存在知道了女孩名叫柳其荒。接触得多了，它发现自己一开始有些误解。柳其荒并不是那样高傲自满的人，初见时看似轻蔑的态度不过是忧心妖妖，要为她寻一个妥善的去处，再加上一点点唯我独尊的资格。
柳其荒那时的态度其实也说不上自大，她大概真的有资格平视深渊下的存在。那通道背后有什么？它在这里待了无数岁月，所知的可能还不如柳其荒。
不经意的细节代表着实力层次的绝对差距。柳其荒看起来是这般年轻，她自己不一定能有那样恐怖的修为，可她身边的人，比如她的师长，或许能接触到那样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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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上一场争斗，妖妖终于出世。短短数日间，她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变化。待到楚风再次见到她，曾经的古装丽人已经是一个典型的现代美人。
妖妖知道楚风得到了那个石盒和其中的种子，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无人知晓那两样东西东西曾经属于她，更无人知晓里面曾经有过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一刻妖妖心里想的是，曾经的那个女孩子还在世上吗？她如今还在吗？
假如当年自己不存捡到那个石盒，不曾惊扰柳其荒的沉眠，如今会不会才是她们的初遇？
自己是家破人亡后的孤独之人，而她来历不明亦无处可去，两个人正好凑一对。
她惊扰了那个梦幻的温柔的女孩子，然后把她弄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