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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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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异土放入石盒，三枚种子中看起来圆润一些那枚暗红种子渐渐有些莹莹光辉，如此过了一两日，已是鲜艳如红宝石。搬了张高脚凳子，纯白裙角下悬空的双腿调皮地前后摇晃着，小姑娘妖妖专注地盯着石盒里面。
“呀！”妖妖突然间惊叫出声。
种子的鲜红霞光像是充盈到了极致，终于溢出了石盒，如水淌落，艳丽如血。一刹的外溢后，种子流动的莹莹光辉像是被石盒封住了，连那蓬勃的生机气息都被掩去，无法外泄。
妖妖看热闹，柳其荒却在心中默默推演，不愿意放过每一分细微的变化。若没有石盒，这动静势必要外泄。不过若是没有石盒，妖妖拿来的这些药园土壤能不能让种子发芽还要另说。
小姑娘妖妖敢自作主张挖药园里的老药送给柳其荒，替柳其荒取土自然也是取的最好的。可以柳其荒的眼界，异土品质不错，要和那种子相比，还是落了下乘。能和长生药相比吗？有待观察，长生药几乎已是植物与神药的巅峰，再要突破，走的就不是常人能够明了的路了。
长生药自古长存，纵然不能修炼，有时还被大道压制得厉害，也必然有悠久的寿命、强横的自我修复能力和飞天遁地的神通。长生药可救人于必死之伤，可延寿元，为人渴求。寻常人一生也不一定能见到一株，遑论种子？但凡有可能，都没人愿意将长生药伤到这种程度，长生药主动涅槃也是很少见的情况。
一下子拿出来三枚长生药种子？太过奢侈，以至于难以想象。
石盒究竟是什么东西？无论是这三枚种子还是石盒本身，都叫柳其荒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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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又过去许久，种子突然间开始生根、发芽，从异土中冒了出来！相比种子时，如今它生长速度简直可怕，迅速成长，像是要在一夕之间开花结果。艳红霞光如凰血流淌，蓬勃生命之能弥漫，妖妖深吸一口气，感觉周身一下子轻灵了许多，不禁睁大了双眼。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感觉它都可以和我家药园里最珍贵的那株神药相比了？”
妖妖惊异。
柳其荒意味不地微微摇了摇头，也不作解释，只盯着那植物，她一双清亮的眸子凝视着霞光中如红宝石一般晶莹透亮的芽与叶，忽然间伸出来一只手去触碰那流霞。
纯然光质的流霞碰到她的手指，却泛出了水波一样的纹路，元神之身感知的敏锐程度更甚于常人，几乎能描摹出红霞流淌过指间的形迹。一抬袖，璀璨霞光将柳其荒素白衣裳上的暗纹映得格外分明，光影闪动间，妖妖隐约间那些纹饰竟如活物一般灵动，再眨眼却没有半分变化。
“你能抓到？！”妖妖原以为那是光，看柳其荒动作又以为是实物，自己动手，却没什么感觉。
红霞真的仅仅是光，妖妖指间空荡荡的。
“特殊的能量形式而已，并不是实体。”柳其荒能扰动那流霞，而妖妖修为太低，自然无法触动。
又过了些时辰，三寸余高的石盒中长出来的植物竟已有三尺不止，细细密密的根须看起来如红玉一样，小小的石盒容不下，反倒是被冒出来的根须缠得几乎看不到灰褐的颜色了。
柳其荒拂袖，妖妖不知她如何动作，便见那植物连同石盒一起悬在空中，离地半尺，恰好足够妖妖看到茎干顶端那朵小小花苞。
不知哪里冒出来些蒙蒙雾霭，掩住枝叶与红霞，显得朦朦胧胧，纵然近在眼前，妖妖无法看清，只能辨出那笔直的茎干上稀疏错落地长着几片碗口大的叶子，薄软得很，几乎要叫人觉得它们受不住流霞的力道，随之微微晃荡。
茎干却如定海神针一般，纹丝不动，茎顶那朵花苞也稳如泰山，兀自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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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其荒数着叶片，七片时花苞微微颤了颤，八片软叶时花苞已像是鼓胀到了极致。
九片时，就该开了吧？
“啵！”
一声奇异的响声。
花蕾骤然绽放，浓郁如实体的金色雾气弥漫开来，却仅仅局限在狭小的范围内，恰恰将妖妖和柳其荒笼罩在内。金雾自妖妖口鼻及周身裸露的皮肤没入，口鼻间花香沁人心脾，芬芳馥郁。至于柳其荒，则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整个人闪着蒙蒙光辉。
“运转一下你修炼的道法。”放任金雾侵入元神之身，柳其荒体味了一下后出声指点妖妖。
不用柳其荒说明，妖妖也能够感觉到好处，依言尝试着运行呼吸法后更是觉得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游走周身，暖洋洋的，不由让人心情愉快。
妖妖能感觉到她的体质居然在增强，五脏六腑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甚至修为都隐隐有突破的架势。须知妖妖本就天赋惊人，家里也没少给她好东西，一丁点花香凝成的雾气能让她有这样的蜕变，甚至可以说有点吓人了。
见到妖妖突然间像是要突破，柳其荒下意识出手压制了她的法力。
“凝神！”
一声道喝直击元神。
妖妖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元神内视检查自身状况，看起来有点愣愣的。
“你不应该放任自己突破！”柳其荒的口吻罕见地有些严厉。
柳其荒生就一副堂皇眉眼，平时总噙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温柔笑意，看起来倒不如何锋锐。此刻骤然收了那点温软意味，便锐利得有点逼人了。妖妖直愣愣地望着柳其荒此刻端严肃穆的神情，似被吓着了。
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太好，柳其荒微微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来，再开口时已经是一贯的温柔平和，内容却依旧严肃：“修炼不能贪图便利，你借助这花香突破，缺少相应的砥砺，于道途有害无益。”
许是幼年经历，柳其荒向来对自己要求严格，不愿以外物突破，也不大见得别人这般做。妖妖是她这些时日唯一熟悉的人，天资心性实在不错，也就不怎么愿意看她走错路——搁其它时候，柳其荒决没有这般多管闲事，纵然看不惯，也不会不知趣地瞎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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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骤然遭了一番说教，刚从自身状况中反应过来的表情更懵了，却也知道好歹，明白柳其荒是为了她好，她开口时语气激烈，但到底有个度。
“我知道的！我才不需要倚仗外物修炼！我只是没反应过来！你种出来的这朵花的作用太出人意料了！”
小姑娘急促的反驳了一连串，语气有点小小的委屈——道理她都明白，以她的骄傲，怎可能想凭借外界助力突破呢？必定是要自己扎扎实实修炼的。
“嗯嗯，我知道啦，妖妖很聪明懂事的，我错怪妖妖啦！”明白自己猜错了说重了，柳其荒赶紧哄着小姑娘。
妖妖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这样一个小孩子，柳其荒如她一般年纪时，妖妖的祖宗恐怕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纵然妖妖平时看起来一副小大人模样，柳其荒哄起来也没有半分压力。
金雾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同样是金色的花瓣间飘散开来，妖妖引其入体，谨慎地淬炼体魄，压制修为境界，大半花香却被柳其荒得了去。金雾散尽，金色花瓣终于露出真容的那一刹便开始迅速凋零，还没落到地面就在半空中湮灭了，整株花迅速腐朽于无形。
唯有一枚金珠落在石盒中，“叮！”地一响，倒真像是金石碰撞之音。
“这种子真神奇！”妖妖敢说比得上这枚种子效果的整片星空下大概也寻不出几株，要知道她家已经是数得上排名的家族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柳其荒虽也不曾认出它的种类，然而她见过的玄奇之物，又岂会少了？幼年父亲寻来逗她玩笑的东西，放在外界，怕是寻常人穷尽一生也难以想象
那枚暗红种子经历了一番轮回后已是灿灿金色，另外两枚却还是原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