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我是大哥大 智司bg]》写手Y

6、通风报信

　　一开始得到的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道消息和八卦，不过在显而易见的复杂关系网中，获得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打探到一个有点影响力的团体的内部，与之连带的其他团体就会接连着浮出水面。老实说，罗织夏一开始完全只是听信了片桐智司的一句话才有了建立情报网的兴致。至于计划，却只有粗略的大致印象而已。突然在众多不同类别的人之间周旋交际确实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等到彻底习惯之后，罗织夏发觉这是一个完全可以让自己集中大多数精力的事情。而且随着不断地社交，聚集在她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无论是在这个学校扮演那种角色的人，她都能接触到。
　　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效地让她逐渐忽视掉她最想逃避的家庭问题。
　　也许是因为花了太多精力在情报的收集和整理上，罗织夏有时也会在课堂上十分没精神，渐渐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甚至有的时候连续两节课她都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睡觉。她在来到日本上高中之前就有在课堂上嗜睡的习惯，到了日本后因为老师很少管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而且，罗织夏不禁嗜睡，还有相当严重的“起床气”，只要把她吵醒，或者刚刚睡醒的时候，她都会表现的异常暴躁，甚至达到对一切无差别攻击的地步。之前几个男生课间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罗织夏的桌子吵醒了她，结果连人带两张桌子一把椅子直接被扔出了教室。在这之后周围的人都对沉睡状态下的罗织夏退避三舍，生怕她被吵醒后直接进入暴走模式。
　　耳边逐渐嘈杂的声音让罗织夏逐渐脱离了梦境，她懒懒地坐起来，仍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织……织夏姐，你醒了吗？”绘美走到她身边，微微弯下腰，试探性地问道。
　　“嗯。”罗织夏打了个哈欠，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了，有说有笑，“现在是什么时间？”
　　“已经到中午了。”
　　“是吗？一不小心睡得太久了啊……”这时罗织夏才注意到绘美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看起来不像是平常在学校里经常用到的物件。
　　绘美将信封递给了罗织夏：“是高二的柴崎叫人送来的。”
　　“高二规模最大不良团体的那个？”这个人罗织夏虽然没见过，却并不陌生。那家伙在整个学校的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了，“这样的大人物怎么想起来给我写信了啊……”罗织夏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被揉得很皱的纸，上面的字迹也是歪歪扭扭，让人不敢恭维。
　　【恭请下午三点到四楼的407教室，保证会有足够有趣的事情发生。】
　　“这什么蹩脚的邀请函啊？”罗织夏仿佛感觉整张纸都透露着一股尴尬，“就不能找个稍微有点文采的家伙写吗？”
　　“说起来柴崎那帮人本来在学校也是相当活跃的，但最近却没什么动静。”绘美说着，突然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织夏姐！他不会对你……”
　　“神经病啊！”罗织夏脱口而出，思考了片刻，“去打听打听还有谁收到了信。”

　　不知怎的，在罗织夏走进407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后，她还是稍稍松了口气。仔细观察，教室里的人男生居多，有高二的，也有高一的，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不良。
　　“按照柴崎大大咧咧的作风还不至于搞什么鸿门宴吧……”罗织夏暗自思量，让她意外的是，当初在巷子里围堵她的那四个人居然也在！看到罗织夏进来了之后就故意将头转到了别处。而其他人看罗织夏的眼神要么是好奇，要么是挑衅，更多的则是暗中观察的防备。
　　坐在讲台上，一只脚踩着讲台带着墨镜的男生似乎就是集会的老大柴崎了。柴崎对罗织夏点了点头，罗织夏回了个礼貌的笑容，就走进去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下了。看起来，睡了一上午养足了精神倒是相当有相见知名呢。
　　“我们上哲，在千叶也是很有名气的吧？能打的明明也不少的样子，凭什么要屈居开久之下啊？”
　　柴崎刚说出第一句话，罗织夏便强行抑制了笑出来的强烈冲动，她故意挑起眉毛，佯装出有点兴趣的样子。不过这家伙的死期，她已经开始在心里推算了。也真是令人意外，她还以为上哲里都是知道界限的聪明人呢。
　　“所以啊，把人聚集起来攻下开久吧！”说着柴崎直接站到了讲台之上，大声宣布道。
　　“喂喂……你当我们是白痴啊！”不知是谁反驳道，“开久那边足足500人左右每个人都是能打的，我们这边再多也凑不够一样的人数吧？”
　　“所以要搞偷袭啊偷袭！只要率先拿下开久最厉害的那两个家伙后面的就简单了啊！更何况……我还搞到了一些秘密武器。”
　　“就算是这样……”罗织夏刚刚开口，就立刻吸引了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开久的人也是相当谨慎，外出总是成群结队的，片桐智司和相良猛两个人通常很少有落单的时候，就更不容易对付。而且如果在他们熟悉的地方动手的话，论地形我们也不占优势。”
　　“吼~~~”柴崎跳下讲台，吊儿郎当地走到了罗织夏面前，对她道，“不愧是被称为‘情报女王’的转校生，分析得相当到位嘛！所以，开久附近的情报，也是能搞到的吧？”
　　罗织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先说好，真正动手的时候我是不会参与的。毕竟撕破脸一次下次想打探消息就很难了。不过我可以提供开久周围的地形图和开久内部的地图，那两个最厉害的家伙的资料也能搞到。”
　　柴崎猛地重拍罗织夏面前的桌子，俯下身同坐着的罗织夏对峙，良久又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呵，绝对的中立主义么？随便你。”
　　“地形图和资料三天后交给你。”

　　“织夏姐，真的要帮柴崎那家伙对付智司哥和相良哥吗？”
　　“.……怎么可能啊？”

　　不知为何，片桐智司总感觉这几天开久附近无缘无故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而且时不时地在学校附近徘徊。拦住质问又一副怂的要死的样子说是迷了路。相良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如果真有来挑事的就好好教训他们，还劝自己不要想太多。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午休之后，片桐智司打算回教室拿点东西，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直接转身把躲躲藏藏的人直接叫出来了。但最近愈发强烈的疑心倒让他不打算轻举妄动。片桐智司故意稍稍加快了脚步，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一个拐角，然后迅速藏到了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里。
　　过了十几秒，果然有个人急匆匆地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发觉跟丢了人后又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四处张望。虽然穿着开久银白色的校服，乍一看像是本校的学生，却又带着帽子和口罩，遮住了面容。
　　“那帮白痴，已经懒散到让外校的家伙随意混进来了吗？！”片桐智司在心里骂道。他悄无声息地走出杂物间，猛地抓住了那行踪可疑的家伙的肩膀，将他重重地甩到了墙边，右手按住对方就打算出拳。
　　“哇啊啊啊啊啊啊！”尖利的女声让智司足足愣了三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粗暴地摘下了对方的帽子和口罩，一头巧克力色的长发从帽子下面倾泻而下，蓬松地落在对方的肩上。
　　“怎么是你？”
　　“卧槽……心脏病差点让你吓出来了！！！大哥？早发现了我你就直说啊……”罗织夏瘫软地靠着墙，喘息了片刻，有气无力地说，“喂，手，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啊？”
　　片桐智司之前完全没料到居然对方会是女孩子。这会他才发觉了异常柔软的触感，仿佛电击似的快速抽回了手，插进了衣兜。
　　“抱，抱歉……”片桐智司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尴尬，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快恢复了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
　　“没事没事，”罗织夏了解片桐智司，一心执着于打架的他想必对异性交往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这一点她当初吃烤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如果换做相良猛那种吊儿郎当不正经的家伙，她才会真的生气吧。不过眼下，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
　　“我们上哲的柴崎，集结了大半个学校的人打算明天中午的时候偷袭你们。似乎是要趁你们比较分散的时候逐个击破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啦，不过那家伙暗地里准备了不少□□，有点危险。”罗织夏也是昨天才知道柴崎和他的几个人偷偷做了不少“□□”的事，那种用酒瓶子和烟花里的火药制成的东西，杀伤力还是相当大的，搞不好还可能造成火灾。
　　“所以这几天在附近瞎逛的那些人……”
　　“就是他的人啊！所以我才伪装偷偷进来提醒你这件事。你们开久也稍微警惕一点啊，居然让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混进来了！”
　　片桐智司挑眉：这家伙是在教训自己么？看着这家伙穿着不大合身的开久校服，费力地仰视自己还一副絮絮叨叨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
　　“所以这件校服是哪来的？”
　　“我们学校有个新生，是在你们这边被揍了之后转到上哲的，所以有你们的校服。总之该说的我都说完啦！记住，你从来没有见到过我，我也从来没对你说什么。”
　　“所以你是专程过来提醒我的？”
　　“不然呢？相比起他们我跟你才更熟吧？所以当然是选择帮你了！”看着片桐智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罗织夏居然感觉有点心虚：毕竟作战计划有一半是她出的主意。这个男人的眼神，真的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撒谎啊！“总之，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哦！” 说完罗织夏就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快速离开了。在怀里藏着的从开久档案室偷来的资料被发现之前，还是赶紧开溜吧！罗织夏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结果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了，反正两边都没得罪。
　　“.……谢谢你啊。”

　　后来的结果，罗织夏故意没让人去打探。不过学校里突然十几个人住院向学校请假这样的大事终究还是免不了传到她的耳朵里。接下来的几天罗织夏开始了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的状态。毕竟平时除了稍微听了听自己感兴趣的几个课程之外，数学物理一类的课上完全全就是用来补觉了。眼看临近考试，罗织夏还是想让自己的成绩单稍微过得去点，毕竟，她只是个半吊子的不良而已。
　　“织夏姐，上课突然这么努力让我们好不习惯啊！”某天刚刚放学，绘美这样抱怨道。
　　“抄作业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吧？”罗织夏吐槽道，“不过那道题的答案居然不对……真的很让人火大啊。”
　　“哎哎哎？？？突然开始在意数学题了吗？”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就是因为花了那么长时间答案又意外地不对才很让人烦躁……”罗织夏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三个男生正朝她们走过来，看起来来者不善。
　　“罗织夏是吧？”领头的一个男生一副威胁的口吻道，“都是你这家伙出的烂主意，我们柴崎老大可是因为开久的那帮混蛋都住了院啊！”
　　“呵，拳头不够人家的硬就打算赖到别人身上么？真不体面。”
　　“少废话！你这家伙之前跟开久的人又来往吧？说不定就是你去通风报信了！”那个男生径自走到罗织夏面前，“我们有好几个兄弟打算跟你聊聊呢，跟我们走一趟吧。”
　　“织夏姐……”瞳和绘美见势不妙，想冲上去理论，却被罗织夏硬生生来拦住了。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先回去好了。”罗织夏侧过头对二人说道，见两人还是不动，又催促道，“没事的，快走吧！”
　　因为最近考试的事，压力真的很大啊。真的有一股想把人狠狠揍在地上的冲动。
　　是时候好好发泄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