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我是大哥大 智司bg]》写手Y

5、情报网

　　刺耳的闹钟铃声让罗织夏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从梦中被惊醒是有多么难受，尤其是在狂欢的宿醉之后。如果不是为了尽早开始实施昨晚想到的“大策略”，她真的很想在周末好好睡到自然醒啊。罗织夏在床上用尽力气似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快速地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下了楼。狭长的日是走廊里异常地昏暗，厨房的灯已经亮了，橙色的灯光应在走廊淡黄色的墙上，厨房里传出热水壶和煤气灶工作的声音。
　　“早。”罗织夏简简单单地打了招呼，厨房里只有古川阿姨在准备早饭，罗织夏虽然对这个继母没什么多余的好感，但因为执着于从小被教育的礼貌，还是稍稍走了一下“过场礼仪”。至少，她是不想被这种人抓住什么机会到自己老爹面前说三道四。古川玲也不在，罗织夏倒是宽心了许多，倒不是说有多怕她，不过在还没完全清醒的早上，仿佛跟那个家伙多说一句话都要折寿好几年。
　　古川真纪子是个37岁典型的日本女人，身材矮小，保养得却相当不错，就算是说只有25岁也没人会质疑什么。说起话来细声细语有相当恭敬讲究礼节，笑容也是格外的和蔼可亲，这让罗织夏有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对她太过苛刻，所以更多的时候她只是表现出对这个女人习惯似的冷漠。罗织夏心里很清楚，她这样离过婚的单亲妈妈往往更有手段，更懂得如何讨一个中年男人的欢心，这一点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都没有太大区别。这样的女人在罗织夏父母还没有离婚之前也遇到过，却都被罗织夏的母亲一一击溃。罗织夏常常在心里慨叹：如果不是因为双方内部出现了问题，也轮不到让这种女人有可乘之机了。她倒是对这个女人的性格品德没兴趣做太多评价，因为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注定是容不下这个走进自己世界的女人的。
　　“你昨天晚上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虽然本质上是质问，但那温柔且略带担忧的语气却让人警惕不起来，“你爸爸，昨天晚上应酬也喝多了啊，现在还没有醒。我昨天就跟他说你早早就睡下了。”
　　“是吗？昨天和学校的朋友出去聚餐，没怎么看时间。”罗织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水滴溅到了领口。
　　“是跟学校里的朋友吗？”
　　“对，同一个班的，还有几个是隔壁班的，都是女生。”论说谎的技术，罗织夏还是相当有自信的，脸不红心不跳地快速说出不存在却又合乎情理令对方满意的谎话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技巧。也只有她的母亲能通过她眼珠的细微转动来察觉她的谎话。
　　“就算是这样，日本深夜在大街上也是相当危险的啊！”
　　“知道了，下次不会回这么晚了。”罗织夏含糊道，她一向大清早的时候脾气阴郁，不想说太多话。而对于继母，她平时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是但从语言上还勉强过得去而已。罗织夏顺了一个苹果快速离开了厨房，大约再被问两句，她就会开始急躁了吧。
　　罗织夏走过长廊，正好看到古川玲也穿着睡衣走过来。“还真是冤家路窄啊。”罗织夏微微皱了一下眉，视线直接越过自己不想看到的目标，却没法避免这家伙自己凑上来找不痛快。
　　“呵，我还以为你昨晚死在外面了呢！”古川玲也故意拦住了罗织夏，扬着嘲讽的笑脸挑衅道。自从罗织夏在学校开始对她身边的人出手之后，古川玲也意识到罗织夏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惹，因此明显地收敛了许多。只是在家里，这个不得不将战争搬到暗地里进行的地方，罗织夏似乎一直持以防守的策略。
　　“滚开，婴儿肥脸，一大早我不想跟你废话。”罗织夏稍微用力地将她推到一边。
　　“喂!!!”古川玲也愤怒地尖叫，拉扯住罗织夏的衣服，“你跟谁说话呢贱人！”
　　罗织夏的不耐烦终于忍到了极点，本来宿醉后的口干舌燥和缺失睡眠的疲惫已经够让她烦躁的了。她猛地拽起了古川玲也的衣领，力气之大差点将她整个提了起来，她的身高本就比古川玲也高出近一头，力气也比她要大一些。
　　“我说过了，大早上别TM惹我！”为了避免让厨房里的人听到，罗织夏故意压低了声音，然后狠狠将古川玲也往后一推，古川玲也险些摔倒。
　　古川玲也也顾不得其他，干脆放开嗓门大吼：“罗织夏！你给我等着！”
　　罗织夏狠狠甩上了门，楼下开始出现了不安的骚动。不过眼下罗织夏脑子里就只有她的“大策略”，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又给绘美和瞳发了短信。
　　【中午12点，学校旁边的咖啡馆集合。】
　　所以，终于要开始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了！

　　上哲高中在千叶县也算是中上等的私立高中，虽然目前为止还不像开久和红羽高中那样已经有了在学校内拥有绝对说服力的老大，但内部情况也远比软高那样大多数都是普通学生的地方要复杂的多。三个年级基本都有两三个比较有话语权的独立的团体，而其中成员很多又因为校社团组织的关系，跟其他年级的学生构成了一定的社交团体。但就是因为这样过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才导致很难有哪一帮人能够真正发动“变革”，成为整个上哲的顶点。事实上，上哲的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因此高三的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渐渐从校园势力中隐退，开始考虑毕业后的出路了。而高一的新人还没有完全成气候，因此，目前上哲活跃的也只有罗织夏所在的高二。
　　“喂！你这丑女！！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要带钱来的吗？”古川玲也一脚踹在了戴眼镜女生的肩膀上，那个女生向后倒去，撞到墙后吃痛地蹲到了地上。
　　“玲也姐，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跟在古川玲也身边的春上将女生的书包里的东西尽数倒在了厕所的地板上，又随意地用脚拨弄了两下，“只有一堆废纸啦！”
　　“啧！真扫兴，”古川玲也又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女生几脚，“不如把她的衣服撕烂扔到马桶里算了！”
　　“哎？要做吗？”
　　“那还用说，现在就动手啦！”说着古川玲也就弯下腰使劲地撕扯着地上女生的衣服。可那个戴眼镜的女生除了啜泣和徒劳地挣扎连喊都不敢喊出声。
　　虽说厕所内一度十分混乱，但突如其来地“咔嚓”声还是让古川玲也和春上警觉地看向门口。
　　罗织夏慢慢放下手机，看了一眼一地的书本和纸页，走了进来：“古川，厕所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谁还有心情来上厕所啊！”
　　“罗织夏！你刚刚拍了什么？！”古川玲也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给罗织夏来一拳，但相对而言更害怕的是她手中拍的照片。
　　“你傻啊？当然是你霸凌学生的证据！”罗织夏嘴角扬起了得意又狡诈的笑容，“不想让我把它交给老师的话就赶紧滚蛋。”
　　古川玲也愤怒地瞪了罗织夏一会，却也不敢冲上去抢她的手机，毕竟对方学过散打，力气又在她之上。“走着瞧！你要是敢交给老师，就等着被高年级的揍吧！”说完她便从罗织夏身旁气冲冲地跑了出去。跟在她身边的春上先是一愣，然后识趣地讪讪离开。
　　罗织夏叹了口气，走过去将那女生的东西收进了被扔在地上的书包，然后交给了那个女生。
　　“谢……谢谢。”女生十分腼腆地小声说。要不是厕所里格外安静，罗织夏压根很难听到这句“谢谢”。她仍然低着头，长长的刘海让罗织夏几乎看不清她的容貌。
　　“你叫什么名字？”
　　“中村……智美。”
　　“好吧，智美，以后中午一起到二楼的露台出午饭吧！”
　　“哎？”中村智美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中流露出惊异的神色，“为什么罗同学会……突然……”虽说是转校生，但因为刚到学校就接连揍了好几个人，因此罗织夏很快就被贴上了“不良”的标签然后在校园里逐渐广为人知了起来。
　　“那帮家伙欺负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如果她们看到你跟我一起吃午饭……虽然这种话题不适合在厕所聊啦，说不定她们也不会老是纠缠你了。”罗织夏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但是……”
　　“我刚转到这个学校，还不太熟悉这个学校的事情。所以希望能多交一些朋友，也算是快点融入这里吧。我记得你……好像是文学社的？”
　　“只……只是普通社员。”
　　“无所谓啦！正好我也喜欢文学，不过立刻加入社团可能太着急了点，你们社团的事情就多跟我说说吧！有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哎？”
　　罗织夏盯着智美的眼睛，看出了对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话里的意思，果然，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没有多少傻子的。即使是在校园里性格孤僻不招人待见的女生，脑子也不笨。她时间有限，实在没法做出自然又不动声色的表演，如果必要的话，她不介意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你想把它看做是一场交易也可以，不需要你刻意去做什么，只要把你听到的有用的东西告诉我就可以了。”
　　“……好的。”

　　“嘛，这样一来就又完成了一个。”罗织夏自言自语道，同时在笔记本上划去了中村智美的名字。
　　“织夏姐！”瞳从教室外跑了进来，递给了罗织夏厚厚的一摞纸，“这是西川从老师那里搞到的，你说的那几个高二学生的档案。”
　　“啊，辛苦了，瞳酱~”罗织夏笑着接过了纸，随手翻了翻，“古川玲也也在里面吗？”
　　“没有，她在高二学生里面的影响力一般，不过跟几个厉害的不良团体里的一些人比较熟。”
　　“果然……反正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管她了。”自从开学第一天被四个男生袭击了之后，古川玲也似乎也没再有什么大动作。现在罗织夏更是确定了这一事实：这家伙只是外强中干而已，想来在自己接连揍了几个人之后帮过她的人也不愿在理会她的事了吧。
　　“不过织夏姐，这样真的有用吗？”瞳迟疑了良久，终于忍不住问道，“让这些微不足道的家伙随意加入我们，在其他人眼里我们的地位保不齐也会有所动摇啊。”
　　“这种事情无所谓，因为我们本就是处于这个小阶层社会之外的群体啊。”罗织夏解释道，“即使是群龙混杂的上哲也是有固定不变的阶层分级的，说起来日本的校园文化也真是奇妙，不是吗？每个学生都是严守学校内这些不可被轻易改变的规矩的。所以对于普通学生和不那么受欢迎的学生来说，即使被上面阶级的学生欺负了也不会吭声。但正因如此他们也会被神经大条的家伙视为‘空气‘，借助这一点来建立情报网，又不至于会触及‘革命’，又能稳固地位，不是很好玩吗？”
　　“好厉害啊！织夏姐！！！”
　　“等到在上哲稳固了，就想办法勾搭上其他高中的人收集情报吧，通过联谊什么的搞好关系。”
　　“其他高校的学生和老大吗？就像开久的老大片桐智司那样的不良也要去勾搭吗？”
　　“喂，你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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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文我专门在网上查找了大量的日本校园文化和不良文化，着实令我震惊：日本真的不愧是最喜欢遵守规则的民族！在日本学校里确实会有明确的等级制度，真的不是开玩笑！！！通常不良和体育好的都是较高等级的，然后是很擅长社交的和学习优异的，普通的学生，最后是性格孤僻不受人待见的学生。按照这个顺序上层欺负下层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违反了“规则”就会被所有人排斥，或者掀起全校范围的‘革命’。在这种情况下家长插手是绝对禁止的铁律！否则就会变得更惨，只能转校。
日本高中真的好可怕啊......感觉在中国还是挺幸福的，虽然有也有霸凌事件但毕竟还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