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日记》弹走小果仁

77、刀乱 聚1

　　加州清光看着自己的本体刀，轻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是在与本体刀脱离之后主动暗堕获得继续活下去的力量的，本体刀的气息依然纯净。

　　或许作为武器对于付丧神才是最好的。不用想那么多，需要那么多，只要被使用就很有价值。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虽然主公也是个笨蛋，但是他如果不那么贪心，或许能够成为最后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像这把刀一样在战斗中折断，圆满地过完这一生。

　　重新开始，他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还留着这些记忆，还有这些妄念，他真的能够重新开始吗？

　　加州清光缩回了手，前去和山姥切会合。山姥切去仓库看了看锻材，把大家以前存在自己这里的小金库搬了出来。暗堕之后没什么人有心思和时间去万屋采购了，所以小金库不少。但也不多，因为暗堕后大家也没怎么来往。

　　"这是怎么回事？"加州清光问。

　　"主公现在没刀可用，所以准备废物利用，再锻刀了吧。"

　　加州清光摆弄了下御守，又想起自己之前在战场上被杀死，后来又因为这东西复活的事情来。

　　"那放这些做什么？不怕将他们复活吗？"

　　沉默了一阵。

　　"......主公她？"山姥切和加州清光面面相觑，"想要复活他们？"

　　虽然放御守这个方法不对，但是如果能尽快二锻，误打误撞地将他们复活也不是不可能。

　　加州清光撇了撇嘴，挑起一个御守放进怀里。"暴殄天物。以前不珍惜，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山姥切国广远程订了锻材，"也算是自己救自己了。——你的本体没找到吗？"

　　"没有。"加州道，"干好了就走吧。你想回来的话，我偷偷回来帮你把碎片投进去，就当还了人情。"

　　山姥切摇摇头，"心结未解，留在这里也是添乱。大家正好有了这样的机会，最好不过。我却不行。"

　　"那就一起走吧。断刃没找到，我决定流浪了。你既然还念着这里，那么——"

　　说话间，两人面色一变，原本温和的力量骤然沸腾起来。

　　主公进入了本丸。

　　幸而只是一瞬间。

　　柳州秋子返回时之政总部后汇报了情况，然后便踏上了扫描——清理——登记失联本丸的道路。

　　而在得到了舟桥本丸的位置信息后，一直关注着他的高层放出了二锻刀。二锻刀浑身泛着淡淡的金光，宛如神灵一般。他已经积累了一段时间的神力，所以能在检非违使手下撑那么几分钟。

　　几分钟，非常凶险，但时之政许诺的自由足够让他在这段时间内拼命。

　　检非违使追逐着他，以旁人听不懂的语言发出晦涩的音，履行他清除历史的异物的责任。

　　清除历史的异物，就像抗体清除外来的病毒和细菌。无论是好是坏，有益有害，因为是异物，所以需要清除。

　　他追逐着足以引起重视的二锻刀，来到了迅速发展的舟桥的本丸。在这里，崭新的刀剑付丧神也训练有素，在灵符的加持下于训练场、战场的来回中迅速强大。

　　强大到足以有成为威胁的潜力。

　　检非违使的屠刀调转了方向。

　　时之政没有骗他。

　　二锻刀想，他撇下背后骤起的厮杀，无比怀念原本弱小的自己，只要拿到御守再迎刀倒下，他就能够摆脱这个该死的神力了。

　　御守，这个本丸的御守在哪里？

　　鉴于御守是稀缺资源，普通审神者是难以获得的。舟桥通过考察刀剑的受伤程度安排他们换班，所以也不需要这种防止极端情况的东西。

　　无法，二锻刀抢了几个盾兵，便一头撞进了传送门。传送到哪里都听天由命了。

　　而在外的舟桥通过远程监控设备得知了消息，咬着牙看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砍瓜切菜一样杀掉他精心练出的战斗力。

　　"主公。"跟在他身边而幸免于难的山姥切请示，"我们要回去吗？"

　　舟桥见自己心血毁于一旦，心痛得喉头发甜。然而脑筋强行转动，他心生一计。

　　"不，重新开始就好。"他将目光放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普通人身上，拿掉塞在他嘴里的东西，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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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识到柳州随时可能回来后，山姥切和加州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虽然说要流浪，也得有个目的地吧。"山姥切看向加州。

　　"我打算去历史修正者那里看看。"加州道，"不打算找新主公了。"

　　"怎么去？除了战场，我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山姥切道。

　　"......先去战场吧。"加州清光久违地跃跃欲试，"不知道历史修正者那边是什么情形。"

　　交战的时候，只不过是凭借杀戮本能的怪物，历史修正者是执念催生的，它们没有思考的能力。其余打着它们的名义的，能够思考，知道怎么达到目的的人，才是需要警惕的"新历史修正者"。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将出现在战场——他们想要改变的历史时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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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从命令放出了二锻刀的某核心人员，在接收到某个本丸的非正常交接请求后，思索片刻，私自同意了这份请求，并以匿名的身份向这个有着反叛潜力的审神者发出了请求合作的加密邮件。

　　"舟桥先生，为您隐藏姓名是我与您合作的诚意。接下来，还请多多指教。"

　　"毕竟您的出场，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啊。"

　　舟桥将这封邮件销毁掉，转向自己忠心耿耿的近侍刀，"山姥切，真没想到，本应该摧毁我的现在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你说，我该不该接受这个邀请呢？"

　　山姥切目光灼灼，眼底的情绪是狂热和冷漠的混合。狂热是对他英明神武的主公，冷漠是对他手刃的其他无关人类——或者对那些刀剑付丧神。

　　他对夺取他人的本丸毫无负罪感，甚至毫无感觉。因为他现在只是一把刀，被主公完全信任，也完全支配着。

　　"主公，任凭吩咐。"

　　舟桥微微笑道，"很好。那么，我们就来瞧瞧，这个人想要从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这里得到些什么吧。"

　　他们背后，交出了自己的名字的无名氏目光无神。

　　"尊敬的舟桥先生，您该在这个时空中消失了。"

　　无名氏看见他站起来，微笑着对自己鞠了一躬，就像一个有礼有节的恶魔，因为行事有度，更加令人恐惧。

　　山姥切抽出本体刀，无名氏因为眼睛大睁而完全显露的眼瞳中映着乍现的寒光，顶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化作一具无辜的尸体。

　　"接下来，我们就能够重新开始了。"舟桥先生抚摸着页面上自己给自己起的新名字，新奇又厌恶地看了看本丸里资金栏里醒目的零蛋。

　　"山姥切，让我们先去战场上收集一些材料吧。"

　　他们进入了某个战场，在这个战场上，两把暗堕的流浪付丧神正与历史修正者战斗。

　　与此同时，柳州秋子在任务间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本丸。

　　御守被人拿走了一个。她看着比之前整洁了许多的地方，在沉默中签收了装满锻材的邮件，打开了标记物追踪器。——作为珍惜资源，每一只御守她都习惯性地附上了标记物，没想到现在能够派上这等用场。

　　是谁呢？

　　用排除法来的话，大概就是山姥切国广和......加州了吗？

　　柳州秋子一直避免自己想到加州清光，可是事到如今，轮也轮到他了。

　　因为收到了他从外面找来的兵器而对他心怀感激，可是在掀开他的斗篷时，却被那种不成人形的样子吓得忘恩负义，说出那种话。

　　虽然说出去之后也后悔了，可是语言既然已经说出口，被听见，那么它的效果谁也消除不了了。更别说柳州那时候根本没去做什么争取和尝试。

　　她有时觉得她该去道歉，有时觉得道歉也无济于事便逃避这件事，有时鼓起勇气要去做个了结，却在一期一振含糊的目光中退缩起来。——之后一件件不顺心的事情接踵而来，她便顺其自然，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

　　就像将对其他任何刀剑的歉疚压在心底一样。那些歉疚不见光，却慢慢发酵，等它们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淹没了。需要做些什么，才能从那片海洋中露出头来呼吸。

　　现在该是做什么的时候了吗？柳州秋子的面前已经摆了许多碎片。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无忧无虑地像孩童，可是后来却经受了暗堕的痛苦，然后化为碎片。

　　做些什么吧，至少做些什么。不要再让最后的两把也可怜地死掉了。

　　柳州秋子脑子里一瞬间塞了很多想法，她没理它们，只是循着追踪器踏上了他们所在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