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4、父亲

　　端起茶杯，手指触摸细腻的瓷器，看不出来，他住的地方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用的东西十分讲究。

　　“上次我和你提过的，我的上司法尔科内阁下，你很像他走失的小女儿，他很想见你。”奥斯瓦尔德表现得很善解人意：“老人家，都是以家人为重。希望你可以去见他一面，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可我真的不是她的女儿。”

　　桃乐丝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多个爹。

　　“你就当是可怜一下暮年老者，一个父亲失去自己的孩子，那是多么令人悲伤绝望的事情。”

　　“可以吧。”桃乐丝喝了口茶：“如果只是见一面。”

　　奥斯瓦尔德脸上重新挂起微笑：“你只是一个仁慈的人。”

　　自从上次从奥斯瓦尔德家里回来，桃乐丝决定，在帮完他这次忙以后，她要把他拉黑。

　　原因很简单，桃乐丝觉得这个人不是善茬。

　　危险人物，不要过多接触。

　　艾薇在阳台和植物做心灵交流，她是一个素食主义者，虽然做饭很麻烦，但是她很安静。

　　不像某些爱说谜语的人，说起话来喋喋不休，还让人听不懂。

　　爱德打电话和桃乐丝诉苦，桃乐丝并不意外他有她的号码，因为那天她去办/证登记的时候，爱德华头伸得老长，来记她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连问候都没有，就是给她出了一长串谜语。

　　爱德在电话里语气超伤心：“我白天开门，晚上关门，我这里是世界，世界却独独少了我自己，我是什么？”

　　“不知道，好吧爱德，我是笨蛋，下次可以别出谜语吗？我是真的不会。”

　　“桃乐丝，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答案。”爱德这次的重点不在谜语上，他立刻告诉桃乐丝答案，然后抱怨道：“答案是眼睛，她的眼睛那么漂亮，为什么总是看上坏人呢？”

　　“谁？”

　　爱德喜欢和桃乐丝说话，却又总是自说自话，他们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却又神奇的可以并肩而行。

　　“我说的是克里斯汀小姐。”爱德念这个名字满怀深情：“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不认识，她的男朋友可不一定都是坏人，只可能是你看他不顺眼罢了。”桃乐丝坐在沙发背上，可能是和瑟琳娜学的，她觉得这样的坐姿很舒服。

　　“嗯，这样吧。”桃乐丝给他出个主意：“你要是想追求女孩子，就不能太像好好先生，温柔体贴必不可少，偶尔使坏也是男人的魅力。省下你的那些谜语，用她能听得懂的语言和她交流。”

　　这下轮到爱德不理解她话语中的含义了，他问道：“使坏是男人的魅力？”

　　“对呀，小坏的男人更容易吸引女孩目光，当然那是为了耍酷装坏，如果是真坏的话，那叫做社会人渣，需要远离。”

　　“我明白了。”爱德恍然大悟：“怪不得克里斯汀的身边都是坏警察，原来女人都喜欢坏的男人。”

　　“啊，你听话不要只听一半呀，我说的是装坏，不是真……”

　　“嘟嘟嘟……”爱德挂掉了电话。

　　他还真是越挫越勇，不断尝试。

　　几天后，奥斯瓦尔德开车来接她，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听他念叨保密的事情。

　　法尔科内是谁，这跟名字桃乐丝虽然没有听过，但是当她看见这奢华豪宅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如果这个老头是原主的亲爹，她也可以认了。

　　毕竟，家产这种东西，还是越多越好的。至于节操，稍后再议吧。

　　进入宅子，桃乐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楼外院子里有很多黑衣人，凶神恶煞，很像□□里的那种。

　　“奥斯瓦尔德，你口中可怜兮兮的老爷爷呢？我怎么觉得你带我见的人可能是□□大佬？有钱有势的那种。”

　　桃乐丝觉得自己可以被骗了。

　　“桃乐丝，父爱如山不分/身份。”奥斯瓦尔德拉着她的手腕，力度不大，却不允许她打退堂鼓。

　　卧槽，他还有理了。

　　“我信了你的邪。”

　　拉黑拉黑，这种人回去一定要拉黑。

　　柔软的羊毛地毯，名为卡麦·法尔科内的老人坐在主位上看书，这里应该是书房，书架大得吓人几乎占据了整座墙面。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显眼的光头，那男人五官明朗帅气，身穿黑色劲装，腰配手/枪，眼神犀利，就是没有头发和眉毛。

　　“法尔科内阁下。”奥斯瓦尔德对这个老人格外尊重，他推出桃乐丝，言语带着讨好的意味：“这便是我上次和您提过的桃乐丝小姐，她有些天生的粉红色头发，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仍然带她前来了。”

　　法尔科内放下书，慢悠悠的抬起头看她，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坐吧，不用如此拘束。”

　　“谢谢。”桃乐丝坐在旁边柔软的椅子上，奥斯瓦尔德在他身边，如果不是这里人比较多，桃乐丝会按捺不住掐死他的冲动。

　　这位法尔科内，和奥斯瓦尔德口中苍老可怜又无助的老人家完全不一样，这明明就是配杀手的人形核弹。

　　“企鹅。”法尔科内是如此称呼奥斯瓦尔德的，他说：“出去，我想要和这位桃乐丝小姐单独谈谈。”

　　奥斯瓦尔德站起来道：“当然，法尔科内阁下。”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控制欲。

　　“你叫桃乐丝。”法科尔内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家，他语气谦和带着感慨：“我有个小女儿也叫这个名字，她和你一样有一头粉红色的头发。只可惜，在很小的时候她失踪了，这些年我一直会梦见她，梦见她和她的母亲回来。”

　　“奥斯瓦尔德和我说过了。”桃乐丝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是个孤儿，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和您去做个亲子鉴定。”

　　“听说你对过去一无所知。”

　　“对。”桃乐丝保持微笑，装失忆适合大多数穿越情形，虽然套路老土，但是非常实用。

　　“那便做个检查吧。”法尔科内抚摸桌子上的相框，相框是背对着桃乐丝的，桃乐丝不知道照片的内容。

　　做完检测，还需要等待结果。

　　离开法尔科内的宅邸，奥斯瓦尔德已经在门外等候。他一直在往这边张望，见桃乐丝走了出来，他满脸笑意的迎上来。

　　桃乐丝莫名其妙被抽了一大管血，心里来气，她绷着脸不理睬奥斯瓦尔德，快步往前走去。

　　奥斯瓦尔德腿脚不方便，他一深一浅的在她背后跟着，好声好气的说道：“等等，桃乐丝，我的朋友，等等。”

　　就算听见了，桃乐丝也不回头。

　　这样一直走到红绿灯路口，她和奥斯瓦尔德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绿灯还剩下十秒钟，桃乐丝一鼓作气冲过去，然后得意的回头。

　　桃乐丝认为奥斯瓦尔德会放弃追赶她。

　　结果，奥斯瓦尔德没有理睬信号灯，他笨拙的向前走，像是只长着黑色羽毛的乌鸦，更像是众人对他的称呼——企鹅。

　　货车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司机从车窗伸出头咒骂。

　　桃乐丝担心他不看车子被撞死，她挥挥手喊道：“你看车呀，我不跑了，你等等绿灯。”

　　奥斯瓦尔德有点狼狈的来到她面前，他的西服皱了，再好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没有型。

　　“桃乐丝，你终于肯停下来了。”奥斯瓦尔德好像没有生气，他说道：“法尔科内阁下是哥谭市最有权势的人，想在哥谭市生存下去，总得和他处好关系。”

　　“所以你就别有居心的接近我？”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我又不在法尔科内阁下手底下工作，这样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奥斯瓦尔德睁大眼睛，赌咒道：“我以我亲爱的的母亲起誓，我绝对只是好心。”

　　“好吧，用不着发誓。”桃乐丝决定再信他一次，毕竟上次去他家，可以看过他非常在乎自己的母亲。佛眼见佛，还是该用善意来思考别人的目的。

　　“太好了。”奥斯瓦尔德如释重负的说道：“要再一起吃个午饭吗？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有，就是抽了点血，法科尔内阁下人挺好的，就是他身边的保镖啊，杀手啊有点瘆人。”

　　桃乐丝把手臂上的针孔显示给奥斯瓦尔德看，奥斯瓦尔德冰凉的指尖拂过她针孔的边缘。

　　他说：“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什么是好结果？桃乐丝是法尔科内的女儿，又或者，这一切只是美丽的意外。

　　奥斯瓦尔德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法尔科内还没有真正信任他，想在哥谭市真正站稳脚，他需要卖法尔科内几个人情。

　　桃乐丝就是他手中的鬼牌。

　　奥斯瓦尔德看着桃乐丝的背影，他觉得她就像是被宠坏小姑娘，聪明又带点小天真。

　　刚才，她竟然敢不理睬他，让他在后面追赶这么久，像个傻子一样。

　　奥斯瓦尔德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还得扮演所谓的好朋友。

　　因为，对他而言，比尊严更重要的是权势，没有权势，没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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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发现主要在两个阶段，一个是企鹅人母亲挂掉之后，一个是企鹅人从阿卡姆出来之后。
就是因为坏人真心少，所以那点爱才显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