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26、镜子

　　在瑟琳娜离开之后，桃乐丝为了不让父亲发现端倪，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并且尽量不关心电视里关于奥斯瓦尔德的任何消息。

　　桃乐丝除了姐姐索菲亚，还有哥哥马里奥，不是那个靠吃蘑菇成长，大鼻子头戴红帽子，身穿背带裤的水管工，而是一位从事医学事业的帅哥。

　　而马里奥这次回来，带回了他的女朋友，也是桃乐丝的老熟人——小莱。

　　小莱穿着驼色风衣，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她看起来比上次瘦了些，肚子一片平坦，不知道孩子有没有生下来。

　　“小莱医生，你不是……”

　　“我现在和马里奥在一起。”不等桃乐丝说完，小莱就打断她的话，她面带微笑伸出手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桃乐丝。”

　　“很高兴见到你。”桃乐丝握住她的手，有种自家哥哥挖别人墙脚的感觉。

　　晚饭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马里奥哥哥似乎是非常疼爱小莱，在吃饭的过程中不停地为她叉菜，并且在晚宴过后，他们还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当天夜里，星星很少，乡下的天空突然变得像哥谭一样漆黑一片，小莱坐在窗台边仰望夜空，桃乐丝想着奥斯瓦尔德，也睡不着觉，她披上一件外套，坐到小莱的身边。

　　“你和戈登警官分手了？”

　　“嗯。”小莱似乎不愿意多说，她没有提孩子，没有替这七个月的生活，而是反过来关心桃乐丝：“你呢？你为什么选择回家？”

　　桃乐丝抱着窗台上的盆栽，拔着玫瑰的花瓣，带着怨气说道：“我是被爸爸强行扛回家的，爸爸不希望我和奥斯瓦尔德在一起。”

　　“你和企鹅在一起？”小莱笑出声，她看着桃乐丝认真的神情，捂住嘴巴道：“抱歉，我一开始听别人这么说，还以为那只是玩笑，毕竟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还会做白马王子的梦。”

　　“白马王子早就不想了，本来想找个帅气的，结果在学校里，没有遇到一个逞心如意的，有时好不容易遇上了，不是转学就是消失。”

　　想起学校生活，那都是斑斑血泪。

　　“那还真奇怪。”小莱心里觉得有蹊跷，但见桃乐丝那天真的语气，又没有说出来。

　　另一边，瑟琳娜为了桃乐丝也是豁出去了。之前因为菲什事件，企鹅一直想杀了她，但又碍于桃乐丝的面子，一直没有行动。

　　这次瑟琳娜去企鹅，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企鹅给瑟琳娜三句话的机会，瑟琳娜只用桃乐丝的名字，就成功让企鹅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得到消息的奥斯瓦尔德立刻派人来接桃乐丝回来。

　　夜里的凌晨三点，桃乐丝在睡梦中吃烤鸡的时候，她张开嘴还没有吃到，就被谜语人从睡梦中摇醒。

　　“爱德。”桃乐丝睁开朦胧的双眼，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无比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的？”

　　“嘘。”爱德穿着绿色衣服，他捂住桃乐丝的嘴巴小声道：“企鹅帮助我离开阿卡姆疯人院的，现在，你要闭上嘴巴，和我回去。”

　　桃乐丝点点头，她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随便收拾一下，披上衣服问道：“就来了你一个人？”

　　“布奇他们在外面接应，但我不太看好那个大块头，他存在太多的小心思，又不懂把这些心思藏好。”

　　桃乐丝对布奇有印象，那个男人立场转换多次，看起来傻傻的，但能在哥谭市混那么久，必然不是蠢货。

　　“爱德，布奇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大块头，之前奥斯瓦尔德失势的时候，他好歹统治过哥谭一段时间。”桃乐丝很期待再见到奥斯瓦尔德，离开的时候总有很多幻想，她时常想起他温柔的叫她朋友，揽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发，替她炖牛肉，送她雏菊花。桃乐丝说：“都是出来混，何必计较这么多。”

　　爱德盯着她，黑夜里他黑色的瞳仁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黑曜石，他说：“你说话越来越像□□的人了。”

　　“这是优良基因决定的。”

　　爸爸是□□的，男朋友也是□□的，以后如果有小孩子，估计还会继承□□事业。

　　在爱德的带领下，桃乐丝蹑手蹑脚离开巨大的宅子。如果不是爱德，桃乐丝或许一辈子都看不清爸爸的能为，在这个小小的乡下，竟会有无数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她所住的地方。

　　包围圈就像是迷宫，而爱德最擅长走迷宫。

　　长途列车宛如飞速前进的巨蛇，爬上山坡，从荒凉的乡下进入繁华的哥谭。

　　再次回到哥谭市，桃乐丝惊悚的发现大街上市长竞选的海报，画的竟然是奥斯瓦尔德。

　　而竞选标语是：让哥谭重获安全。

　　哥谭市人民有时真的有点瞎，让企鹅人带领哥谭走向安全，就等于让狼带着绵羊去吃草。

　　原本的大宅子已经修缮完毕，屋外花园种满暖色调的雏菊花，白色，粉色，红色，五彩斑斓装饰整个院子。顺着鹅卵石的小道，可以从花丛中间经过，感受被花拥抱的温馨。

　　奥斯瓦尔德这个人很阴郁，他喜欢哥特式的建筑和冷色调，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不关心他人死活，比如说桃乐丝进屋子时，看见房间墙壁上奥斯瓦尔德那张巨大的肖像画。

　　进入屋内，爱德走到她的身边，他拿起奥斯瓦尔德竞选的海报说道：“我就在你脚下，在阳光中，无论你如何奔跑，都弄不丢我，我是什么？”

　　又是谜语。

　　桃乐丝只是随便想想，然后说道：“嗯，我不知道。”

　　“答案是影子。”爱德将两个手指合并在一起，他说道：“你是光，企鹅就是光中的影子，你们看似两个世界，却相互依存不可分离。”

　　“哈哈。”桃乐丝掩唇轻笑：“你什么时候变成情感专家了？”

　　“自从我掐死了克里斯汀，我便对感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就是只能从失去中得到的人生感悟。”爱德看向桃乐丝，他学奥斯瓦尔德的模样轻轻的抚摸她的头顶说道：“你很可爱，像院子里粉红色的雏菊花，希望企鹅不会掐死你。”

　　“当然不会。”奥斯瓦尔德有很强的自制力，他没有人格分裂。

　　“或许吧，哦对了，今天你回来，晚上需要庆祝一下。”爱德双手交握期待的说道：“让佣人去准备些食材，晚上我亲自下厨如何？”

　　“不用了，奥斯瓦尔德还没回来，我自己去超市，顺便买点蛋糕之类的东西回来。”

　　爱德道：“那好吧，不过为了你的安全，必须有保镖跟随，企鹅现在有很多敌人，你还没见到他，不能有任何差池。”

　　“知道了。”桃乐丝并不反感有人贴身保护。

　　回趟家总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桃乐丝的钱包因为回家而变得鼓鼓的。路上，她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小男孩在捡垃圾，这种男孩在哥谭市有很多，而桃乐丝注意到这一位是因为他的面孔很像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模一样。

　　“布鲁斯小帅哥，你怎么沦落到街头捡垃圾了？”

　　捡垃圾男孩回过头，他困惑的看着桃乐丝，然后指着自己重复的问道：“布鲁斯小帅哥……沦落街头……”说完，他又垂下长长的睫毛道：“你认错人了。”

　　在桃乐丝原本的世界观里，世界上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面前这人宛如布鲁斯的镜子，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他的存在。

　　“你不是布鲁斯，那你是谁？”

　　“不知道。”

　　训练有素的保镖上前，抓住那个男孩子，检查后保镖对桃乐丝说道：“他里面的衣服上有编码，514A，这衣服的款式是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服装，这小孩是阿卡姆疯人院跑出来的怪物，小姐，要把他带回去交给老板处置吗？”

　　“不用。”桃乐丝转了转眼珠，狡黠的笑道：“我有更好的主意，走，我们去韦恩庄园。”这种麻烦事，当然是要推给和这小子长得相同的人。

　　韦恩庄园外围有保镖，在通报后，桃乐丝领着514A进入，514A好奇的打量着外界的一切，宛如心生的婴儿。

　　“你要带我去哪里？”

　　桃乐丝看着他俊美的侧脸道：“带你去见一位和你长相相同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很乐意照顾你。”

　　“是布鲁斯吗？”514A在报纸上见过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少年，就算桃乐丝不带他来，他依旧决定去见他。

　　“对呀，你和他就像是双胞胎。”桃乐丝的目光总是止不住在他脸上流连，如果她这么盯布鲁斯，布鲁斯一定会脸红，而她这么盯514A，514A就像没感觉到一样，或许在阿卡姆疯人院，他已经习惯别人用这种目光看他。

　　514A问道：“是他像我还是我像他？”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

　　桃乐丝想了想道：“是你像他。”

　　514A露出失落的神情。

　　桃乐丝又说：“很像又不代表彻底相同，你比他感觉更懵懂一些，就像是纯白的纸，能够接纳外界一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