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18、复仇

　　戈登警官不想和企鹅说话，他甚至不愿意正视企鹅，企鹅的存在于他而言就是屋子里的障碍物，光是看见企鹅，他就觉得羞耻，企鹅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块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不再干净的双手。

　　于是，戈登警官看着门口，想要离开这个让他的自尊无法呼吸的地方。

　　“你当然可以离开。”奥斯瓦尔德追上去循循善诱：“虽然你现在是个亡命之徒，但我还是恳求你坐下来想一想，我们因为盖勒文而联系在一起，可以说，是有同样的深仇大恨，如果说我们有合作机会的话，现在便是机会。”

　　“是呀，戈登警官，坐下来好好想想呗，奥斯瓦尔德又不吃人，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桃乐丝去泡了杯咖啡给戈登，温言软语劝导他：“哥谭是个混乱的城市，如果太在意过程和手段，伤害的只是无辜的人。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奥斯瓦尔德，他们追求的都是建设而非破坏，你想惩治邪恶，我们想复仇，结果都是让盖勒文死不是吗？”

　　戈登警官很痛苦，他不想向代表邪恶的奥斯瓦尔德妥协，他想赢，又想赢的漂亮，赢的光明正大，这在哥谭，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是无奈的选择，最终，他还是想通，答应与企鹅联手。

　　第二天，爱德告知小莱戈登警官所在地，小莱如约而至。她看着戈登和企鹅在一起，恨铁不成钢的把戈登警官数落了一顿。

　　被突然骂到狗血喷头的奥斯瓦尔德很无辜，他想向小莱保证戈登警官参加计划后会安然无恙，小莱却听不下去，她执意和戈登警官离开哥谭市。

　　原因是，小莱怀孕了。

　　奥斯瓦尔德很无语，所有计划都已经齐全，突然戈登警官就要带球跑了。

　　走便走吧，奥斯瓦尔德也不强求，他甚至帮他们准备车辆和护送的人员。如此善良的举动，桃乐丝都要对他刮目相看。

　　在别离之际，奥斯瓦尔德对戈登警官说：“祝你好运，老朋友，回头见。”

　　“希望不见。”戈登警官别过头，哥谭的夜色永远是那么黑暗，他看着未知的路，对桃乐丝说道：“桃乐丝，你也乘早离开这行，太危险了，你应该回到你父亲身边。”

　　桃乐丝也摆摆手：“戈登警官，我的事情你无需操心，照顾好你的女朋友，等孩子出世记得给我拍照片呀。”

　　听到孩子，戈登警官常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他想现在离开哥谭，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危险的事情我不会让她参加。”奥斯瓦尔德握着桃乐丝的手腕，这是他控制欲的一种表现。

　　奥斯瓦尔德看向小莱，他友好的伸出手道：“再见，汤普金斯小姐，请别把我想得太坏，我们是什么人无法改变。”

　　“是啊。”在为人处世上，小莱比戈登要柔和许多，她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卸下没必要的防备伸出手笑道：“再见，科波特先生。”

　　人在别离时，会显得格外宽容，他们相视一笑，跨越警察和罪犯之间的界限。

　　这本该是残缺但美好的结局，可是，布鲁斯身边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布鲁斯小帅哥被抓走了。

　　也不知道戈登警官和布鲁斯小帅哥是什么关系，竟然让他放弃和小莱离开哥谭的机会，毅然决然的提起枪，继续和企鹅的合作。

　　后面的事情桃乐丝就不知道了，她没有去，只是递上祝福，然后在爱德家里和他听广播里的猜谜游戏。

　　无数蜡烛摆放在桌子上，昏黄的火光比白炽灯更加温馨。爱德真的超级厉害，无论是猜谜语，玩扑克牌，还是下国际象棋，桃乐丝都不是他的对手。

　　在爱德赢了n盘之后，棋子在他修长的指尖转动，他看着发呆的桃乐丝，放下手中的皇后棋子问道：“我不受时间的影响，不受空间的影响，与自然相生成，与死亡共毁灭，我是什么？”

　　“嗯？”走神的桃乐丝连问题都没听清楚。

　　爱德已经不期待桃乐丝能够回答出来，他说道：“答案是思维，桃乐丝，你在想些什么？”

　　室内的封闭空间隔绝外界冰冷的风，桃乐丝粉红色的头发带着水汽披散下来，蜡烛的火光照在她白皙的面容上，为她无暇的皮肤渡上一层梦幻。

　　“我在想哲学问题。”桃乐丝趴在桌子上说道：“小莱都已经怀孕了，戈登警官为何不和她离开？GCPD有那么多警察，他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懒惰是七原罪之一，遇到事情，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退缩吗？”

　　爱德用手撑着脑袋问道：“你想到答案了吗？”

　　“没有。”

　　哥谭需要戈登警官这种有英雄主义情节的人，但桃乐丝不能够理解这种人，就像她不理解爱德原本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会突然变得残酷。

　　“爱德，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和心爱的人离开，还是留下来？”

　　“我吗？”爱德用手指指自己，他笑道：“如果我心爱的克里斯汀活着，我会选择和她离开，可是她死了，我不存在选择。”

　　桃乐丝不理解：“你都把她杀了，还好意思说爱她。”

　　爱德严肃的说道：“我是真心爱克里斯汀的，同时，我也感谢她，是她让我变得完整。”

　　“不知道奥斯瓦尔德有了喜欢的人后会怎么选。”

　　“如果是企鹅先生，他一定会选择带你离开。”

　　桃乐丝脸红的摆摆手：“等等，他喜欢的人又不是我。”

　　爱德扶了扶黑框眼镜：“虽然我觉得不太般配，但是企鹅先生绝对喜欢你，而你也应该对企鹅先生有好感。”

　　这个小四眼儿，敏锐的不得了。

　　“谁说的，你又不了解我……”桃乐丝扣着桌子边缘，用蚊子般的声音小声嘟囔道：“而且我也觉得不太合适……”

　　年龄差距，世界观差距，反正就是有很多差距啦。

　　“企鹅先生如果知道你有此反应一定会很高兴。”爱德身体前倾，眼底冷光一闪而过：“但是，我并不希望企鹅先生被感情束缚，你会成为他的弱点。”

　　“就像克里斯汀之于你？”

　　“不是。”爱德十指相握放在胸前说道：“克里斯汀是不同的。”

　　“哦，哼！”

　　奥斯瓦尔德杀盖勒文，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和盖勒文过手。桃乐丝和爱德玩到很晚，奥斯瓦尔德都没回来。爱德明天还要上班，他先去睡觉，桃乐丝趴在桌子上，想等奥斯瓦尔德回来。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就像是松了绳子的气球，失去引线的风筝。

　　第二天醒来，桃乐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单被褥有薰衣草的香味，屋顶吊灯是纯白色的光，房间里没有窗户，墙壁是钢铁结构，比起住宅，这更像是堡垒。

　　“醒了？”奥斯瓦尔德抚摸着她的额头道：“昨天你在爱德的客厅睡着了，我带你回来你还有点发烧。”

　　昨天飘的太高，今天的桃乐丝确实觉得头昏昏沉沉，她在奥斯瓦尔德的搀扶下坐起来，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的安全屋，盖勒文死了，我们得躲一阵子。”

　　奥斯瓦尔德给她倒杯热水，让她润润干涸的嗓子。经过和盖勒文的争斗，奥斯瓦尔德也元气大伤，耗费的人手武器都是不小的开支，再加上前段时间GCPD刻意针对，哥谭□□老大的宝座已经易主。

　　“你复仇成功了？”桃乐丝接过他的水，水温正好不会烫到嘴巴也不会太凉，她觉得奥斯瓦尔德真的体贴又细心，她问道：“那之后你有什么计划？”

　　“等一段时间风声没那么紧，我想送你离开哥谭。”

　　“等等，那你呢？”

　　“我是通缉犯，和我在一起对你没好处。”

　　“就算是通缉犯也可以离开呀，这个城市也没什么好的，阴雨天气多，犯罪率又高，没什么好留恋的。”

　　奥斯瓦尔德摇摇头：“哥谭是我的归宿，当你责怪黑夜里残酷时，别忘了只有黑暗也能容纳一切。”像他这种人，无法适应光明。

　　那天说离开，是因为母亲死亡复仇失败，现在奥斯瓦尔德大仇已报，已经冷静下来，现在对他而言是人生低谷，可他仍不愿离开。

　　“那我也留下来。”桃乐丝虽然很肤浅，但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她以玩笑的口吻对奥斯瓦尔德说道：“我可不是那种傍个有钱的□□头头，整天享乐，然后□□头头失势，扭头不认人的坏女人。”

　　“不可以，桃乐丝，你听我说，你还很年轻，通缉令上也没有你的名字，你有光明的未来，不需要和我一起烂在哥谭的淤泥里。”奥斯瓦尔德拍着桃乐丝的手背安抚她：“你的父亲是法尔科内阁下，哪怕不在我身边，你依旧可以拥有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桃乐丝也很倔强，她是牛皮糖，一开始很难嚼，但是嚼开了就会很粘人，她缠着奥斯瓦尔德的胳膊道：“就不，我是抖/m，我就爱大风大浪，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