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黑伞》白雪飞琼

11、弱点

　　维克多带回来的结果，便是某个人的舌头，用漂亮的银盒子装着。奥斯瓦尔德看了眼，然后继续满胃口的和桃乐丝吃晚饭。

　　这下再也没有流言蜚语了。

　　戈登警官难得来找奥斯瓦尔德谈论友谊，他希望奥斯瓦尔德能帮助他找回警察的工作。

　　哥谭的每一次犯罪，都会给戈登警官的额头留下一道皱纹，他救了桃乐丝的父亲，桃乐丝还是挺感激他的。

　　“你在这里生活的还不错？”

　　桃乐丝回以微笑：“挺好，眼界开阔。”

　　戈登警官好心提醒：“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当然。”

　　已经有奥斯瓦尔德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哪还轮的上她呢？

　　正义感很奇妙，像是冲锋号角，看起来没什么卵用，实际上振奋人心。从他们的对话中，桃乐丝感觉到戈登对警察这个职位的执念。

　　奥斯瓦尔德答应帮戈登赶走那个穿他小鞋的上司，而作为友谊的证明，戈登需要帮奥斯瓦尔德收账。

　　公平交易。

　　戈登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的荣誉感让他必须拒绝奥斯瓦尔德。来这里找企鹅已经让戈登感到无比耻辱，更别提再去帮他工作。

　　一张纯白的纸，落入哥谭这座灰色城市里，无论再怎么抗拒，也不可能像刚进来时那样保持无暇色彩。

　　就如中国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要说桃乐丝只是看戏的，也不太对。要账这事戈登不去，奥斯瓦尔德一定会把任务给她，以免她总是吃白饭。

　　周六动漫更新，商场打折，哪有时间去要账？

　　桃乐丝毅然决然的把内心挣扎矛盾的戈登往前推：“尊敬的戈登警官，你可以考虑一下奥斯瓦尔德的意见哦，他只是让你去要账，又不是让你去杀人。你过去和那人好好说，兴许那人就把钱给你了。”

　　“那是高利贷。”

　　“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代价，包括你理想中的正义呀。”桃乐丝摆了摆她手上新买的水晶手链：“这是用钱也可能买不到的限量款，名为路西法眼泪，奥斯瓦尔德送我的。你的正义和我的手链没有区别，漂亮却需要拿点别的东西来换。”

　　“嗯？”刚才还在和自己内心尊严斗争的戈登突然抬起头，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桃乐丝，委婉的问道：“你们两个咳咳呢？”

　　“别瞎想，我说的是时间。”

　　“哦。”戈登一脸正直：“我没有瞎想。”

　　鬼才信，讨厌。

　　周六，电视里播报六位精神病患者从阿卡姆精神院逃跑出来的故事，警方提醒市民注意。

　　随后几天，哥谭出现好几起命案，包括GCPD屠杀和刚刚直播结束的魔术表演事件。

　　“啊，是马戏团的那个小帅哥，好可惜呀，他怎么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呢？还就这么死在舞台上，美丽的事物总是脆弱。”

　　虽然刚才杰罗姆在直播中劫持了布鲁斯，但桃乐丝沉醉于他的美颜盛世。

　　灵魂重要吗？还是好看的皮囊比较实在。

　　“这个疯子杀了他的妈妈。”奥斯瓦尔德周六过来陪桃乐丝，他并不喜欢杰罗姆这种规则破坏者。

　　桃乐丝穿着小熊睡衣窝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奶茶：“奥斯瓦尔德，你知道劫狱这件事是谁做的吗？”

　　奥斯瓦尔德在欣赏他的藏酒，他瞟了一眼电视，然后闻了闻酒瓶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不为钱，不为权，谁知道这群疯子想做什么？”

　　“可他们会破坏你的生意。”

　　“是我们的生意。”奥斯瓦尔德放下酒瓶，跑到桃乐丝身后的沙发，他的影子在幽暗的房间里笼罩着她：“不过你说的也对，看来我需要开个会。”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桃乐丝转过头，正好嘴唇擦过奥斯瓦尔德的下巴，冰凉的触感，再对上他错愕的眼神。

　　“呸呸呸。”桃乐丝捂着嘴巴赶紧解释道：“对不起哇，我不是故意的。”

　　奥斯瓦尔德：“……”

　　□□工作会议就像菜市场一样，乱成一锅粥。穿着奇装异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成员，你指着我，我指着你，谁也不服谁。桃乐丝带着面具，穿着纯白色蕾丝裙坐在奥斯瓦尔德旁边，她刚在这里五分钟，就把人生一半的脏话听完了。

　　奥斯瓦尔德拿起枪，对着天花板来一下，天花板便掉下来一块砸在餐桌上，桃乐丝拍拍脑袋上的灰，看着奥斯瓦尔德往高椅上一坐，颇有哥谭之王的气魄。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探讨未来计划时能稍微文明点吗？所以说，你们没一个知道是谁策划实施了阿卡姆劫狱？我觉得难以置信，警察唯一的线索是个老瞎子，我的天，一个瞎子！那在座谁才值得信任？你们中间，有人应该知道内情。”

　　奥斯瓦尔德狐疑的看着四周人。

　　旁边小弟怯生生的说道：“我们以为此事是你做的。”

　　然后桃乐丝就听见奥斯瓦尔德发表一段很精彩的演讲，他面带微笑，语言掷地有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本来一切都好，我给了你们最大限度的自由，生意也蒸蒸日上，我们所有人都是崭新的一代，结果那个红发疯子毁了一切！

　　即使他现在已经死了，民众还是余惊未定，生意止步于此，我们却在干什么？自己窝里斗？你们就想这么过下去吗？争执不休，东躲西藏吗？

　　这座城市现在是我们的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责任，我们需要重塑品牌形象，我们需要秩序和团结，懂了吗？

　　不许再混乱不堪，不许再帮派争斗，不许在街头互殴，吓到平民百姓，从现在开始，你们想要杀谁，勒索谁，偷谁的东西或者绑架谁，都要先和我汇报，懂了吗？！”

　　众人皆不敢反对：“懂了。”

　　所有人离开，桃乐丝看见门口站着位性感美丽的黑发女人，戳了戳奥斯瓦尔德道：“门口有人。”

　　那女人拍着手，步伐优雅的走到他们身边，对奥斯瓦尔德说道：“真精彩，很有所罗门王的作风，你把他们调/教的不错。”

　　奥斯瓦尔德面对美女也不给好脸色：“你是谁？”

　　“我叫塔比莎，我的哥哥西奥·盖勒文想和你聊聊。”塔比莎的眼睛一直往布奇身上瞟，她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桃乐丝举手转圈圈：“我也去。”

　　“是单独聊，法尔科内小姐。”

　　带着面具的桃乐丝被点出真实身份有点惊讶：“你怎么……”

　　塔比莎道：“真想不到，你会和你父亲的敌人在一起。”

　　奥斯瓦尔德挡在桃乐丝面前：“塔比莎小姐，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塔比莎做了个请的姿势：“门口有车。”

　　贵气的哥谭高中，充满知识和年轻荷尔蒙的气息。台阶上年轻的男男女女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桃乐丝学校是时去时不去，准备的说，她是为了能多看看布鲁斯·韦恩小帅哥，为此，她还专门留级调到他的所在班。

　　今天来了新同学，一名叫做茜尔薇的金发碧眼美少女，桃乐丝坐在布鲁斯左边，这么久了也没有和纯纯的布鲁斯套到什么近乎，而这个茜尔薇一来，便和小帅哥来了个爱的对视。

　　茜尔薇坐在布鲁斯的另一边，递给他一只千纸鹤，然后俏皮的眨下眼睛道：“放学我去你家写作业。”

　　“我也想去。”桃乐丝也凑上去：“而且我也会叠千纸鹤。”

　　一时间如此受欢迎，布鲁斯有点害羞脸红，他笑起来很甜，脸上会有浅浅的小酒窝特别可爱。

　　“可以呀。”

　　“那要我邀请瑟琳娜吗？”桃乐丝知道布鲁斯和瑟琳娜关系匪浅，她在布鲁斯看不见的地方挑衅的看了眼茜尔薇，然后说道：“瑟琳娜说她很想你。”

　　布鲁斯脸更红了：“这不像瑟琳娜说的话。”

　　确实不像，因为这是桃乐丝瞎说的。

　　桃乐丝戳了戳布鲁斯的手背：“就这么定了，布鲁斯，本周末去你家写作业，不见不散。”

　　一般有事情或者去哪里玩，桃乐丝都会和奥斯瓦尔德说一声，今天奥斯瓦尔德的大宅子里没有开灯，走廊冷冰冰的，越大的空间这份寒意就越扩大。

　　奥斯瓦尔德拿着高脚杯坐在炉火前，火堆噼里啪啦泛着橙黄色的暖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影很孤独，也许是想事情太专注，他愤怒的把酒杯砸进火，抑制不住暴躁的吼了声。

　　桃乐丝走过去。

　　奥斯瓦尔德连往常文质彬彬的假面也没有维持：“谁在那里？滚过来！”

　　“是我。”桃乐丝走过去，看见奥斯瓦尔德眼角还没凝固的眼泪：“你怎么呢？”

　　奥斯瓦尔德心底防线快崩溃了，他声音哽咽，对桃乐丝招招手：“桃乐丝，他们抓走了我的母亲。”

　　“谁？”桃乐丝知道那位老太太是奥斯瓦尔德的死穴。

　　“西奥·盖勒文。”

　　“盖勒文？等等。”这个名字桃乐丝听过：“是那个哥谭英雄，杀了杰罗姆救了布鲁斯的那个男人。”

　　奥斯瓦尔德气的手指咯吱咯吱作响，他揽过桃乐丝的柔软纤细的腰肢，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桃乐丝，你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

　　“我不会有事的。”桃乐丝抚摸着奥斯瓦尔德的头发，就像是抚摸乌鸦的羽翼。

　　本来桃乐丝还想告诉奥斯瓦尔德，说周末去布鲁斯家写作业的事情，结果奥斯瓦尔德母亲出了这事，桃乐丝也没心思去玩了。

　　虽然很想去，但是桃乐丝还是发信息把邀约的事情告诉瑟琳娜，然后自己选择留下来，陪伴夜不能寐的奥斯瓦尔德。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奥斯瓦尔德待她不薄，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