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仇人的白月光结婚了[重生]》绿梨炖糖

16、第 16 章

　　大清早的，主播办公室里人都没来齐，还没有发挥出全部威力的朝阳懒洋洋地洒在走廊上，一只橘猫蜷在栏杆上睡觉。
　　人一来，那猫立刻一哆嗦站了起来，抖抖毛跳走了。

　　“……本来呢，你继续不开摄像头，保持神秘感，直接留到节目开播的时候揭晓，你外形条件不错，到时候能多个爆点……不过你不是说不想上主推位吗？所以宣传部那边跟我商量了一下，看你能不能这几天就把摄像头开了，等一个月之后节目正式开播，热度也差不多过去了，咱们好集中资源推别的主播。”

　　“开摄像头？”
　　说实话丁若云有点意外，因为这个要求有点突然，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前他不愿意开是不想丁似羽找到自己，但现在……人都已经撞见了。
　　除非他换公司，否则没有必要再躲着；再说，一旦他上了公司的节目，该看见的还是会看见。

　　“你觉得怎么样？”陈励杨说，“我知道之前你强调过不愿意开，但节目就在下个月，你……”
　　“啊，”丁若云吸了下鼻子，“那就开吧。”
　　“……”

　　陈励杨顿了顿，他没想到今天丁若云那么爽快，之前准备的一肚子说辞没用上。

　　不过到底是专业经纪人，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今天开么，我找宣传部让他们问平台要个首页大推？”
　　“……没必要这么高调吧，”丁若云想了想，“有个二级页面置顶就行了。”

　　“二级页面置顶”的意思是无视人气顺序，将直播间放在分类点开以后的那个页面的最前排。这是个最常规的推荐，像他们公司这样和平台有合作关系的，签约主播只要开播，都会找平台要这个推，并不值钱，流量和首页大推不是一个量级的。

　　陈励杨笑了：“就这么不想爆红？”
　　丁若云摇摇头：“你就当我不求上进吧。”
　　“行吧。”陈励杨拍拍他的肩膀——自从知道了他的“富二代”身份，陈励杨就不再强求他去做什么事，只是多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丁若云心里一松。

　　他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等豆豆长大一点他还想争取回学校上学，尽力把自己打造成网红不适合以后回归校园生活。
　　总不能像丁似羽一样，莫名其妙还去整个容吧？

　　丁若云长得更像他母亲，母亲病逝得早，对他来说有时候照镜子也是个念想，他能从自己脸上看见妈妈的影子。
　　整容是不可能整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整容的。

　　昨天去海边玩的愉悦感还在，想到丁似羽也没让丁若云的心情变太糟，他陪着豆豆在软件园内玩了一圈，近中午的时候给儿子弄了吃的，然后和蒋晓杰一起吃了顿豪华Remix盖饭外卖。

　　听说他要开摄像头，蒋晓杰大为震惊，饭还没吃完就拉着他去设备室领摄像头。
　　“我早说了，就凭你的外形条件，不开摄像头就是亏本！”

　　蒋晓杰技术型主播出身，自身外貌条件一般，于是做了丁若云的颜粉，从丁若云进公司开始就念叨着让他开摄像头。这回终于梦想成真，他激动得不行，拉着丁若云去领了设备，还亲自帮他调试。

　　丁若云就在自己的直播群里通知了一下要开摄像头这事，说可能稍微晚几分钟开播。

　　群里顿时沸腾了。
　　【好的好的！我们不急！我们要看阿云开色相头！】
　　【乖巧等开播.jpg】
　　【听说有色相头我就进来了。】
　　【什么？！阿云竟然要开色相头？】
　　……

　　更多的消息丁若云没再看，他把手机锁了放在一边，认真看着蒋晓杰怎么调的设备。对他来说这也是学习，看会了以后自己调就不愁了。

　　谁料没过多久，陈励杨猛地从外面打开了门。
　　房间内的两颗脑袋同时抬起，迷茫地看着他。

　　陈励杨面色古怪地问：“阿云，你买热搜了？”
　　“嗯？”丁若云一脸茫然，“什么热搜？”
　　“你没买？”陈励杨一怔，略微沉吟，“……算了，反正是好事。没事，我先出去了，你俩弄好了早点开播吧。”

　　“……？”
　　门重新被关上，二人面面相觑。

　　“热搜？”蒋晓杰问。
　　“我不知道啊……”丁若云愣了会儿，打开手机上微博。

　　热搜榜从头翻到尾，他没看见什么眼熟的关键词，谁料刚想把手机放下的时候，就在“实时上升”上看见了自己。
　　关键词：“阿云色相头”。

　　丁若云：“……”他有那么大流量？

　　“我好像……就是个十万关注的小主播吧？”丁若云捧着手机，有些不确定地自言自语。
　　“妄自菲薄了兄弟，十万不算小了。”蒋晓杰右手离开鼠标，把脑袋凑了过来，“好了调完了，可以开了——把热搜给我看一眼。”

　　丁若云把手机递过去。
　　他平时要带孩子，没那么多时间了解最新网络文化，但蒋晓杰就比他厉害多了——他点进关键词随便翻了几页，笃定地说：“有人帮你买的热搜，不过体量不大，后续不跟进的话，一会儿估计在热搜后排待一段时间就没了。”

　　自己产生的还是买的热搜有时候还是很明显的。

　　丁若云想不出谁会帮自己买这个，买又不买多，不过眼看着平时直播时间已经过了，他只好先把推流推上去。

　　蒋晓杰退出房间，回自己的直播房间去了。

　　有了热搜加成，今天涌进直播间的人比平时更多更快，丁若云只好在登录游戏前跟大家多聊了一会儿天。

　　……

　　“这个时候，”刘姓负责人在办公桌前张牙舞爪地比划，“从直播间弹幕和微博评论反馈来看，很多人并不了解这名主播，这个时候我们会推第二个热搜关键词。小张——”

　　坐在他隔壁的青年对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第二个关键词，‘阿云是谁’，已经安排KOL（关键意见领袖）跟进了，预计五分钟后上热搜。因为是演示，这次我们大概控制在40名左右。”

　　视频会议这头，樊野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等五分钟。”
　　说着，他面无表情地点开了丁若云的直播间。

　　大概是第一次开摄像头的关系，镜头前的青年动作有些僵硬，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形象，精致的五官和本就白皙的肌肤在调整过的光照下更显俊秀。
　　Vivien工作效率很高，已经为他弄到了那位原配的照片，一比才知道，丁若云和他母亲长得很像。

　　“老婆是个大美人，也不知道丁家那个老头为什么要出轨，”樊野垂着眼想，“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真是家庭悲剧的根源。”

　　“……嗯，第一次开……也没有，想开就开了……”丁若云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声，“那你们开心不就好了吗？嗯……行呀，明天也开摄像头……”
　　低声细语，像在人耳边说话，挠得樊野耳朵有些痒。Vivien想帮他把直播声音关小一些以免影响会议进程，却被樊野伸手拦下了：“别关，就这样吧，能听见。”
　　Vivien愣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已经上了。”视频会议中，那位名叫“小张”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
　　樊野勉强将注意力从丁若云脸上拉了下来，继续看那头演示。

　　第二个关键词上了以后，下一个安排就是间隔十五分钟再送一个“阿云帅”上去，套路和之前的差不多，大号KOL发微博，安排水军转发刷话题。说高深没有多高深，不过从中也能看出这家公司的执行力以及手头KOL和水军资源的质量如何。

　　“好，我知道了。”樊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遍评估团队交过来的报告，过了几个细则，就准备拍板。

　　确定了投资意向，过合同走资金是后续的事情，不需要在会议中商谈，所以说完事情，樊野就把视频会议掐断了。
　　一时间，酒店套房里只有丁若云直播时的说话声。

　　Vivien：“四爷。”
　　“嗯。”樊野盯着直播，没看她。

　　“……”Vivien顿了顿，叹了口气，“四爷，你的私生活我管不着，但我们今天还有两个会议没开。”
　　“什么私生活，你以为我看上他了？”

　　“难道不是么？”Vivien问，“以前你不会在会议的时候开其他声音的。”
　　樊野笑了笑，没直说，只是抬了下下巴：“你看打赏榜单第三名。”

　　“？”
　　Vivien不明就里地凑到屏幕前，只见丁若云的直播间里，第三位打赏的是个ID为“sssss119”的用户，并且这个用户还在不停地砸礼物。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镜头里的丁若云笑容有点……假？

　　“这个ID有什么问题么？”她问，“熟人？”
　　“是丁似羽，他微信就叫这个名字，1月19是他的生日。”樊野笑道，“你猜他想做什么？”

　　他左边嘴角上提，目光却有些冷，笑得很邪。

　　Vivien跟了他不少时间，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着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暗自抖了抖，接着问道：“那你是想……？”

　　“下个会议什么时候？”
　　“半小时后。”Vivien看了眼表。
　　“那我们就陪他玩半小时。”樊野说，“不就是打赏吗，他有钱打赏难道我没有？”
　　“……我马上帮你注册账号。”
　　“嗯，”樊野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刚才那家公司，让他们把刚才的演示方案继续做下去，所需成本额外计算，我付钱。”
　　“行。”

　　工作的时候，Vivien绝对冷静且效率，她在三分钟之内把樊野的命令安排妥当，这才转头盯着樊野看。

　　“四爷，你说过私生活不影响工作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