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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韩迩面色一红,呆看着裴渡,另一边的纪闲轻轻挑眉,韩迩急道:“这……于礼不合啊。”

      裴渡没感觉哪里怪异,都是男的,这么讲究?

      高长歌顿一下,笑道:“收着吧,没事的,对了,你们知道哪里人静事少么?我们和阿弟想去歇歇。”

      韩迩看眼纪闲,无奈收下,他道:“我和兄长也想去静静,这里太无趣了,刚听下人说,往前一直走,有个阁楼,哪里人少僻静。”

      裴渡一喜,道:“多谢告知。”

      纪闲侧身,面不动色,道:“两位先去吧,我们去见城令一面,走个过场,一会过去找你们。”

      裴渡点头,等韩迩和纪闲走后,拉着高长歌赶忙往那个地方窜过去,路上,她拽着慢悠悠的高长歌,实在没力气了,停下来,道:“你走快点啊,在这儿散步呢?”

      高长歌皮笑肉不笑,道:“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人家都忙着在城令那边刷存在呢。”随后,他若有所思道:“倒是你,刚才明明没必要给那个穗子,何必多此一举?搞得人家尴尬,连我都不想替你圆场。”

      裴渡胳膊抱在胸前,打量的看着高长歌,啧啧两声:“哪家的醋缸子翻了,怎么闻着有点酸呢?”

      高长歌踢一脚旁边的竹子,道:“你说我跟你认识了八年,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你怎么从来不说给我个什么呢?”

      裴渡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你要东西直说啊,这么羞答答的做什么,来来来,给,这个穗子可是我亲手做的,世间独此一个。”说着,她将腰间墨蓝色衔花穗子解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扔到高长歌怀里。

      “怪不得比刚才那个丑。”高长歌嘴上嗤笑,但手下却不嫌弃,二话不说就戴在腰间,他低头看了看,满意一笑,再抬头时,脸上才不是刚才别扭的样子了。

      裴渡拍拍他肩膀,道:“以后有话直说,咱俩之间,别这么扭捏。”

      高长歌跟在裴渡身后,道:“我刚才并非是随便说的。当日纪闲给我们玉佩是情势所至,但你刚才的确不妥,实在唐突。”

      迎面走来一个小厮,裴渡叫住问道:“听说有一个阁楼在附近,是还要往前走吗?”

      小厮弯身行礼,手上端着一身脏衣服,他恭敬道:“穿过竹林,右拐就到。”

      裴渡哦一声,挥挥手,让小厮退下了,之后低吟道:“城令府里的下人都这么有气质么?”

      高长歌盯了那个小厮背影很久,听完裴渡的话,良久,突然道:“我感觉也没必要非去那个阁楼,咱回去吧?”

      裴渡神色一正,道:“你是不是也感觉刚才那人不太对劲?”

      高长歌点头,道:“面色沉静,见过大世面,不是下人;身形高瘦,脚下轻盈,习武之人。我怀疑前面出事了。”

      裴渡弯弯唇角,道:“去看看呗?”

      高长歌叹一声:“这要是去看了,肯定会被卷进去,你忘了你师父给你说的低调?”

      裴渡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师父话了?”她话锋一转,道:“咱俩很少下山,经历的事少,如今多些磨难是为以后做准备。再者,赶紧趁着现在还有怀苍山做后盾,能玩就玩!”

      高长歌道:“你这什么歪道理?”他话虽如此说,但脚下却迈了步子,边走边道:“一旦处理不了,不管你师父管不管,切记,直接开溜。”

      裴渡连连点头,生怕他反悔。

      俩人一齐向前走,因为心中有了考量,想着不论一会看见了什么,应该都不会太惊讶,但事实并非如此。

      裴渡嚷嚷着要过去看,但刚一到阁楼外,闻见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直接打入心底,心生反感,但这至少能接受,直到进了阁楼后,顺着血迹过去,发现有断肢残臂被扔在血地上时,她才真的受不了了。

      高长歌扶住她,淡淡道:“胆子这么小?你又不是没看过怀苍山上刑的场面,比这惨百倍好不好?”

      裴渡不可思议的看眼高长歌,道:“这不是害怕!你就没感觉恶心吗?”

      高长歌蹲下身,随手将一只残臂拿起,淡然道:“还好,我师父就是管刑堂的,可能我平日里见这些见的多了?好了,你吵着要过来的,现在来了,呐,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裴渡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的看着高长歌手里举起的残臂,咽口唾沫,道:“体态丰腴,达官贵人,手上还有个金镯子没卸掉,应该是今天到场的商贾吧?”

      高长歌顺着往前走,血渍铺地,脚都没处落,一踩下去,鞋底全是血,他将衣袍一撩,沉思道:“这地方杀人,还是碎尸万段,有多大仇多大怨?”

      裴渡捂着鼻子,道:“借刀杀人?死在这鬼地方,最后要落罪名的话,和城令撇不开关系。”

      高长歌起身,看向裴渡,道:“没有打斗痕迹,桌上还有茶水,俩人认识。”他走到一边,又看几眼,道:“下手干净利落,老手啊,和怀苍山处刑之人有一拼。”

      俩人正探讨着,却听阁楼外突然吵闹了起来,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打破了此处的寂静。

      一个小厮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猝然跑出去,大喊:“杀人啦!!!”

      这时,外面散散落落来了一群人,其中还有苏城令,众人一看这场面,直接愣住了,半响,才有人颤巍巍道:“这……这!”

      裴渡扯笑,惆怅的看眼高长歌,只见他叹气摇头,贴耳道:“惹上事了吧?高兴了?信不信,下一秒他们应该就会说:你们杀了……”

      “你们杀了朱老爷!”

      高长歌:“……”

      苏城令盯着俩人,大力挥袖,怒声:“放肆!来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裴渡悄声道:“这苏城令是在转移焦点啊,他想把罪过全部压在咱俩身上。”

      高长歌低首,道:“不然呢?人家又不蠢,哎,你能不能有点大难临头的紧张感?”

      裴渡笑道:“没事没事,有你呢,不怕。”

      俩人在这个场面下能如此惬意的闲聊,也是难得。苏城令当机立断的几句话就想把他们处死,裴渡可不乐意了,走上前,嘲讽道:“您今日就算把我们处理了,日后总有一天会情景再显,所以,歇着吧,好好配合我们查出真凶,也是为你自己做打算。”

      苏城令脸色一白,眼睛死死的盯着裴渡。

      高长歌劝笑道:“你说话别这么生硬啊。城令大人好,是这样子的,我们无意路过,无意进来,您要是这么直白的给我们定罪不太好吧?”

      裴渡轻声道:“你好到哪里了?还有,怎么直接定罪就不太好,我要是城令,我就感觉挺好。”

      高长歌低斥一声:“你没看你说完话,人家城令脸色都变了?”

      裴渡压声道:“什么啊?你说完话,他脸色直接从白变青好不好?”

      在俩人又开始低声交谈时,苏城令的脸色由白变青再变黑,简直跟唱戏的变脸一样有趣。

      苏城令身边一阵吵闹。

      “他们说的没错!不能草草了之!朱老爷是雍城最有势力的商家,这绝非一言一语能说清的!”

      “彭老三!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你认为是苏城令动的手了?”

      “我可没这么说!在场之人都有嫌疑,所以你也别虚张声势!”

      忽然,高长歌拉了裴渡一把,裴渡抬头,一看,是一身常服的善明修,她刚打算开口,却想到善明修之前的话,只能装作不认识。

      善明修静静的站在一边,随后似有似无的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裴渡心中一紧,跨步就想跟上,高长歌沉声道:“别犯糊涂!”

      裴渡站住脚,心中有些懊恼,但这一切都是她的决定,从知道这里有事时,她就铁了心要来看。

      说到底就是心底的不服输。

      这些年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山请辞,而她却毫无长进,整日都是和师兄弟打闹嬉戏,无所长,无所擅。

      大师兄方朝且不说,他是师兄弟里最有实力的,不必评价。二师兄方辞,如今归于北齐,一身才华有所伸展。三师兄方错,很早就下山了,虽然久未归山,但书信之间也发现不差不弱。四师兄方徊,他的身份不同,南梁侯府之人,根本不愁未来。

      还有谁呢?高长歌吗?别看谷长老整日骂他,但不可否认,他是谷长老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若是他日离山,应该会有很多势力争着抢着要吧。

      说到底,高长歌也是好耐性,成天跟她玩,任打任骂,平日里也总护着她……

      裴渡拍拍脑袋,摇摇头,告诉自己先忙正事,怎么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心中一估量,当前之事,看似错综凌乱,其实并不难解,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定然能查出凶手。

      这样想着,她走向前,到了苏城令面前,冷声道:“我不开玩笑,现在关乎的不仅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整个雍城,您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这个人死的实在蹊跷,给我们七天的时间,自然给您答案。”

      苏城令道:“若是七天后没有……”

      “我做担保。”

      正说着,一道声音打断了苏城令的话,只见苏城令一看那男子,脸色一变,考究片刻,沉声道:“既然纪公子作保,那我就给七天,若是七天后没有答复,那谁来说情都没用了!”

      裴渡投去一个感谢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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