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刀叨叨

5、第四部分

　　第四十章

　　参观李沐言公寓的那期节目一播出，不出当事人所料，那个以他的影视及真人同人为主题的论坛马上注意到“倒A的仙人掌”。大家弱弱不敢猜测李沐言竟然会披马甲写自己的影视同人，但至少得出结论“倒A的仙人掌”一定是李沐言身边的人。她们因此也猜测起“阿历克斯在哪里”又是谁。还没有人想到齐奇，因为在大家看来，写得出那种虐文的，必然是大后妈。

　　窥屏看大家讨论的李沐言本着奇文共赏析的精神把人家说齐奇是大后妈的发言截图发给当事人看。

　　齐奇简直乐在其中，他立即发了张全部都是豆子的图片。

　　/拣豆去，灰姑娘。/

　　/今晚我来你家做绿豆粥？/

　　/好的，我亲哥。/

　　李沐言并不急着让大家很快认出“倒A的仙人掌”，等齐奇的《秦书》上映，他会继续偷乐着看那些同人女一本正经进行推理，实在不行就再批个马甲点拨一下大家。

　　关于他和齐奇的CP，虽然至今还没能荣登国民CP的宝座，但李沐言已经不再那么着急，毕竟，他和齐奇有一辈子的时间。

　　老天给他那么多时间，别说成功卖腐，就是真的成功追到齐奇，那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齐奇也正一步步接近他的梦想。

　　李沐言没想到齐奇红得那么快，可能这是厚积薄发，曾经拿到两个国际级大奖的齐奇因为没有知名度，于是吸引不了多少主力粉丝群的年轻小姑娘，而《争锋》播出后，齐奇可以说一夜走红，被《争锋》中周信予迷倒的粉丝回头一查齐奇的履历，立即自豪地到处传播自家爱豆还是双料影帝的资讯。一时之间，粉丝的造势能力跟水军有一拼，齐奇连续几次上热搜，很快甚至有了个“影影帝帝”的奇怪的代称，可以说路人皆知。

　　而好事还在接连发生。

　　“你知道克里斯托弗·诺兰吧？”这天李沐言煮着粥，齐奇神秘兮兮眨眼问。

　　别说拍电影的人，就是看电影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诺兰。李沐言讶异地转过头来：“该不会他请你拍电影吧？”

　　“当心别把我的绿豆粥煮糊了。”齐奇真情实感地提醒说，紧接着，神情一变，满是嘚瑟神气，“是啊，厉害吧，我马上就不是一般人了！”

　　“番位？”

　　“这件事还没定，只是和导演谈过，他希望我演男二的角色，不过好像又是一部多线叙事的电影，可能戏份不是特别多。但不管怎么说，能演诺兰的戏，这比在一般好莱坞大片中演主角还厉害吧。”

　　李沐言不自觉微笑着说：“嗯，你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说着这里，齐奇稍稍收起故作得意的笑容，在微微的晃神后感叹说：“虽然说因为是我的拜托，经纪人一直在替我争取这方面机会，但是，这回只是通过网络进行了一次远程试镜，我就有可能去拍诺兰的电影，我觉得，这真的像做梦一样。”

　　“你能把现实活成美梦，这时候不该偷着乐吗？”

　　“可是，好花不常开。眼下的事情太顺利了——我想当明星，只拍了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就已经算得上小红，我想拍好莱坞电影，很快就有试镜的机会还一次成功……总觉得这不真实，或者迟早会出什么事。”

　　悲观主义者下意识透漏自己隐约的不安。

　　李沐言有注意到对方的变化。就在不久之前，齐奇还是习惯在李沐言面前展现所有正面积极的情绪，他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困扰，就好像生怕拿自己的烦心事烦扰到他人。不过，最近齐奇在李沐言面前变得更加不存保留，他会倾诉烦恼，并不需要李沐言解决什么问题，只是能够对李沐言说说便足够缓解心情。

　　事实上，李沐言的确也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不过，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把它当成问题。

　　“为什么接连发生好事会不真实呢？你就不能相信是自己好运爆棚或者上辈子进行了很多善行？”

　　齐奇自然听得懂这句话。他一直是勇敢的人，又怎么会不敢相信？

　　在片刻无声胜有声的安静后，他笑着继续话题。“话说回来，我总觉得上辈子我是一只手机，大概进行不了什么善行。”

　　李沐言想不通地斜睨今年二十有七的人。“你在装嫩吗？”他只能如此推测，“假装自己是00后——不然你上辈子不可能是手机。”

　　齐奇一本正经说：“我觉得自己是手机，因为感觉上辈子大家都在吃饭前拿我拍照，我总有看到好多好吃的，却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

　　“……你以为用这么牵强的找借口，大家就会相信你有权利做一个吃货吗？”

　　齐奇明智转移话题，他瞪大眼睛期待地问：“我的绿豆粥好了没？”

　　虽然在家偷偷练习过，对煮粥还不是太擅长的李沐言并不能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为了确保粥是熟的，他谨慎摇头：“还没好。”

　　齐奇立即不乐意了，他想了想，决定为自己打抱不平：“你以为这辈子我还是手机吗？只给我看，不给我吃？”

　　“我倒是有个办法缓解你这一痛苦。”李沐言忽然想到。

　　“什么办法？”

　　“把眼睛闭上。吃不到但至少也看不到应该会好受些。”

　　齐奇狠狠瞪向李沐言，字字铿锵表示坚定立场：“我不瞑目！”

　　“你试试看，也许有用。”李沐言游说道。

　　齐奇怀疑地端详他，细心盘问道：“为什么你好像很希望我闭上眼睛？想趁机打我？”

　　“我给你两块钱，闭上眼睛。”

　　“要不是你高价收买我，我是不会上当的。”齐奇一边为自己辩护一边闭上眼睛。

　　李沐言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一下后送到齐奇嘴边。

　　“张嘴——”

　　齐奇听话地张口，然后被李沐言喂了一勺绿豆粥。

　　齐奇讶异地睁开眼睛：“我还以为你准备亲我呢，想不到是喂我粥，你要喂我粥我配合还来不及，干嘛骗我闭眼？”

　　“我亲你你就不愿意配合了？”

　　李沐言假装玩笑的责难，这一试探令他不自觉紧张，又有些害羞。

　　齐奇抬眼望过来，“你给我两块钱我就愿意配合。”他应该是在说笑，可是，眼睛里柔软的笑意让李沐言忽然相信：也许齐奇真的愿意配合。

　　李沐言下定决心：回去就翻黄历，一旦找到一个好日子，他就正式向齐奇表白！

　　第四十一章

　　晚餐结束后，李沐言沉重地告诉齐奇，自己汽车的轮胎爆了，今晚得留宿一夜，等明天再让助理来接自己。面对这一情况，齐奇立即建议说，“我来帮你换轮胎吧！”这话说的，李沐言又是后怕又是痛心。

　　后怕是因为，他曾想借口车胎爆了留宿，幸好这次偏巧轮胎真的爆了，不然差点被齐奇发现他的叵测居心；痛心则是因为，齐奇宁愿帮他换车胎也不愿留宿他。

　　阴谋诡计的部分不方便让齐奇知晓，令李沐言痛心的那部分想法他忍不住委屈地责问对方：“你就那么不希望我留下？”

　　这一问题令齐奇震惊地瞪着他看：“你在开什么玩笑？换好车胎我也不能放你走啊！你以为我明天早上不吃早餐的吗？”

　　难说这句话是治愈还是致郁，但不管怎么说，李沐言最终忍不住轻声笑出来，他想了想，又问：“你居然会换轮胎？”

　　齐奇点头讲述这个感人的故事：“我是计算机专业的，当我决定转行当演员，妈妈担心如果我混不下去，想重新找其他工作，因为计算机这个行业发展太快，到时候我很难再重操旧业，所以，就推荐我去学了汽修。”

　　“你会修汽车？”李沐言这回是真的吃惊，简直对面前的人刮目相看。

　　然而，齐奇无奈摇了摇头说：“我光学会换轮胎了。”

　　犹豫片刻后，李沐言决定不要为难自己，憋不住笑的时候就该笑出来——正那么想，齐奇警告他说：“不要笑我，你不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吗？我奇迹般学会换轮胎，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在今天为你换胎。”

　　“……这是我听说过的，最浪漫的换轮胎说法。”

　　齐奇只当李沐言在夸自己，他高兴地打起精神说：“总是吃你的美食，我一直在想有机会得报答报答你，想不到，还没等我戳爆你轮胎，你轮胎就自己爆了。走，我们这就给你换胎去。”

　　直至两人来到齐奇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李沐言才猛地发现一件事，他眨着眼睛偷瞥身边的人，忍耐再三后小心求证问：“你一直都想戳爆我的车胎？”

　　齐奇神情不变摊手反问：“我演技那么好，我能老实承认这种事吗？”

　　声称自己演技好的影帝不仅演技高超，他说话的能力也不容小觑，他说他会换轮胎，结果证明，这句话里他进行了相当动人的美化，事实上，他折腾好半天，才在李沐言的帮助下成功换上备用轮胎。

　　对此，齐奇特理直气壮：“让你这个有钱人开豪车，你以为我在汽修学校学车的时候能见到宾利的吗？”

　　李沐言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我又帅又有钱，真是抱歉了。”

　　齐奇想要假装生气，结果却乐得直笑：“你又帅又有钱又拽，怎么至今还没被人打死？”

　　“你以为我为什么去学空手道？还不就是为了能活下去。”

　　齐奇笑出声来。“你为什么不去学学谦虚？那比学空手道省力多了。”

　　“我这种人谦虚，一定被人说虚伪。”

　　面对这一说辞，齐奇想不通地歪头看李沐言。“为什么你明明说得那么有道理，我却更加想打你了？”

　　李沐言耸肩回答：“就像我说的，谁叫我又帅又有钱。”

　　换好轮胎的宾利被继续留在停车场里，李沐言同齐奇随意说笑着重新离开，往齐奇住处而去。当客人的当然不会因为汽车的轮胎换好而直接开车回家——开玩笑，明天齐奇不要吃早饭的吗？

　　在他们离开停车场后，有一辆汽车也悄悄从停车场驶离。那辆汽车上的人在几分钟前拍了好些照片，而十几分钟后他将从这些照片中挑出一部分角度特别的放到上网，他还会配上一些所谓的解说。这些事李沐言与齐奇都一无所知，至少在那些照片与其他所谓的爆料被放上网之前。

　　第二天一早，李沐言被助理小何的电话吵醒。电话一接通，小何有些紧张的声音立即传来，“沐言哥，你现在是不是在小齐哥家？”李沐言还睡得有些糊涂，他正琢磨着一大早齐奇去哪儿了，然后就听小何继续说，“沐言哥，如果你在小齐哥家，千万不要出来，应该已经有记者堵那儿了。”

　　李沐言从床边起身，他有些听明白小何这没头没脑的说辞。这时，齐奇从客厅走过来，注意到李沐言再接电话的他似乎也能料到后者听到的是什么消息，他在李沐言挂断电话后说：“我偷偷从窗帘缝望出去看过，这阵仗跟拍电视剧似的。”

　　“小何让我上网看看。”李沐言一边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拿起手机。

　　齐奇替他省去了这一项工作，“我们昨天在停车场被偷拍了。”他直接解说现状，“重点是偷拍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抓到那些角度的，总之，眼下我们不用卖腐都可以说被出柜了。”

　　出柜和卖腐，完全是两个效果。李沐言开始能明白为什么小何那么紧张通知自己别出门，还说很快他们团队会进行个视频会议。自出道一路走来，的确，这算得上是他遇见过的最大的公关危机。他自己倒是什么都不担心，可是，如今齐奇正在上升期，如果因为这件事……

　　李沐言下意识忧虑皱起眉头，与此同时，齐奇也担忧地望向他：“这件事肯定有人故意陷害，最近忽然挡到别人路的人是我，偷拍又是在我公寓的停车场，这应该是针对我的，没想到却连累你。”

　　李沐言立即摇头反驳说：“一定是针对我的。都说了，谁叫我又帅又有钱。”

　　齐奇的眉间还有一丝忧心，可是，李沐言的说笑还是令他很快露出放松的笑容。“你真是逮着机会就强调这件事。”他轻轻吐槽。

　　“不管怎么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李沐言肯定保证说。

　　其实作为也算经历过很多事的过来人，李沐言很清楚眼下的状况根本不存在能澄清的可能。娱乐圈不是侦探剧，到最后真相总是会被侦探道出，事实上，娱乐圈恰恰相反。没有发生的事反而没有证据能证明。而公众看到的，往往都是某些人处心积虑想让他们看到的，无关真假，无关是否真实发生。

　　第四十二章

　　只敢用含糊说辞将偷拍照片暗示成车震的那家八卦媒体却把曾经李沐言与齐奇自己卖腐的证据挖了个透。他们意在表示这两个人的确有苟且关系，这的确令一大批网友直接把李沐言与齐奇当成同志，而除此以外，偶尔有稍稍理智不愿相信的网友，他们则认定李沐言与齐奇在卖腐炒作。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车震”风波因为主角一个是巨星，一个是一朝走红，目前相当有话题性的影帝，关键两人都是男性，造成的影响从一开始的轰动到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李沐言很清楚齐奇因此受到的连累。那部诺兰的电影因为丑闻已经搁浅，甚至之前差不多谈定的手表代言目前也没有了签约意向。齐奇对此倒是很看得开。“淳叙勾他们挺亏的，明明已经不打算找我代言，但因为之前签的合同，他们还得邀请我参加他们的新表发布会。长那么大我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大理，这还是在玩《天龙八部》游戏的时候去的，这次能免费去德国玩，要不要我给你带礼物？”

　　知道自己完全不需要安慰对方的李沐言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不动声色询问了发布会的时间，若无其事祝对方玩的开心。

　　两天后，根据合同保密行程的齐奇在德国即将参加发布会的一小时前，李沐言发了一张照片在自己的微博。

　　照片的主角依旧是烧麦。如今众所周知，齐奇最喜欢的食物是烧麦，并且，齐奇特别喜欢尝试各种不同口味的烧麦。这一回，李沐言做的是红糖烧麦。而在烧麦蒸格的两边，隐约能看到两副碗筷。

　　从来以冷漠高傲到嚣张为人设的李沐言会在风口浪尖发这张照片，大家都不觉得奇怪，路人认为这是挑衅，坚定的粉丝则刻意转发微博赞美李沐言与齐奇的友情不会受到那些无中生有造谣的影响。

　　一小时后——

　　淳叙勾之前细节神秘的发布会由媒体放出很多现场照片，大家很快注意到照片中此刻正远在德国的齐奇。

　　齐奇在德国，所以，他怎么可能在一小时前与李沐言一同吃烧麦？

　　连粉丝都不敢争辩这件事，他们能认出，李沐言的照片的确拍的是他在国内的公寓。

　　立即，所谓的正义路人跳出来指责李沐言的炒作行为。

　　/再仔细看看齐奇和李沐言的微博，其实一直是李沐言单方面炒作吧。齐奇放照片说自己吃烧麦，回头李沐言也放照片，弄得就好像自己和齐奇一起用餐似的。这次就真的打脸了，李沐言才故意放出误导人的照片，一眨眼，齐奇居然出现在德国。如果他们串通卖腐，哪能摆这种乌龙？/

　　一时之间，网络上的舆论声势浩大，几乎是铺天盖地对李沐言的冷嘲热讽，冷语冰人。

　　再忠诚坚定的粉丝，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发出足够响的声音，从人数与声势方面，他们被彻底压倒。

　　——这件事再自然不过，因为，李沐言花了大钱买水军造声势。

　　老实说，看到网上那些奚落自己的评论，爱面子的李沐言心里的确不太好受，不过，想到其中可能有一半的人是收了自己钱的，这让他苦中作乐，对着镜子佩服自己真会玩。

　　远在德国的齐奇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闹剧，而他知道的比网友要多。他知道李沐言不可能不小心摆乌龙，那天李沐言问了发布会时间，为避免时差的歧义，他还特地确认了一句。所以，这天一打通电话，齐奇第一时间问李沐言：“你疯了吗？”

　　“你知道，我其实不是那么喜欢演戏。”李沐言若无其事回答。

　　他的演技果然不如齐奇，一眼就被齐奇识破。“你在看表演相关的书，你又不是自虐狂。”齐奇指出。

　　“好吧，现在我忽然对演戏有些感兴趣。”李沐言不得不承认，因为齐奇用心锻造的演技，他发现到表演的魅力，不过话说回来，“人生如戏，我这种有钱人，不需要靠演戏赚钱，相反，没戏拍我也可以当个戏精。”

　　“我知道你想帮我……”齐奇低声说。

　　小何这时候过来提醒李沐言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到了。“你放心，我失业不了，我已经被你练成了大厨，你说过，等我成为米其林星级厨师，我会感谢你。现在，我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湿木头……”

　　“你放心，小猴子，我能处理好这件事。现在有些急事，我先处理一下，剩下的我们等你回来再说。”

　　说着，李沐言挂断电话。

　　他忽然充满干劲，面对这场原本在他看来会相当艰难的新闻发布会，他忽然充满干劲。

　　——因为，他在等齐奇回来。

　　在小何说不上是敬佩还是惊疑的目光中，李沐言缓步登台。

　　在他面前，众多相机正无数次按下快门，前排的摄影师严阵以待，后排的记者们高高举起录音笔。

　　“今天特别召开这场新闻发布会，我是为了澄清一件事……”

　　李沐言俯视向那些早已忘记敬畏真相的娱乐记者，他用最好的演技向他们述说不需要全部是真相的故事——

　　“首先，我需要向齐奇道歉，我想，他一定把我当成朋友。事实上，他也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准确说，我在娱乐圈几乎没有朋友，但我和齐奇9岁相识，重逢后，我的确想要珍惜我们的友情。可是，我做错了一件事。我以为这只是大家都会使用的不足为奇的炒作手段。当时我想，我不过就是发表一些引人遐想的言论，或者是微博，这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不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但事实证明，我搞错了。我想要珍惜我和齐奇的友情，但我利用了这份友情。而我也愚弄了大众，导致如今的平地风波。在座的可能有些人知道我9岁时与齐奇之间发生过的故事，那时我做错了事，选择沉默而没有承认，导致之后十几年没能放下罪恶感。所以，这一次，我决定站出来承认。我为自己对娱乐圈，对将我当成偶像的粉丝所造成的恶劣影响道歉。为了负起这个责任——我决定，永远退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