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行者新编》德普夫人

6、抉择下

　　冯妙妙陪着宥安去了好几个高端场所，那里的每个服务人员都非常热情，因为宥安手里的卡都是他们店里最昂贵的卡，即使不认识，见到卡也会认识。
　　一天下来毫无收获，和冯妙妙分开后宥安就回家去了，百无聊赖之际她想起了妙妙给她推荐的网游。于是她打开了电脑准备下载这个游戏，游戏很大需要等，这段时间宥安翻起了电脑里的文件，这台电脑是宥安在用，上面都是些工作文件，再就是存的照片，几个文件夹算下来可能有一千多张。每个文件夹都填了日期，她点开了两年前的一个文件夹，认真浏览起来。
　　其中有一张合照引起了宥安的注意，合照上有四个人，另外三个和她年龄相仿，一女两男，女孩子看上去笑的很灿烂很开心，个子没有她高。她挽着那个有点黑黑的阳光男孩，幸福极了。
　　而另一个男孩个子高高的，皮肤比较白，看上去很帅气，他的手搭在宥安的肩膀，正望着她微笑...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是不是喜欢她，怀着好奇，宥安继续往下翻看。
　　果然这个相册有很多那个男孩的照片，有他单独的，有他们合照的，甚至有一张她捧着蛋糕，那个男孩亲她的脸，看上去她还笑的很开心...
　　看到这里宥安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心思了，她继续翻看照片。一千多张照片，百分之四十是她和那三个年龄相仿的人拍的，那个白皮肤的男孩子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她拿起手机拍下了男生的照片，接着她打开了她的个人主页，她的关注她浏览了一下，找到了照片里男孩的主页。
　　最后一张停更在两年前，内容是：you are my heart,配图是宥安和他的合照...
　　关上电脑后她才看到天已经黑了。卓凯在这个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让她下楼，他带她去吃饭。他的工作还是那么忙，宥安也算是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卓凯做警察，是想整天和他在一起吧。

　　两人去了常去的餐厅，不咸不淡的聊了些不重要的话，这顿饭也算是吃完了。
　　回家以后宥安决定问问卓凯，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
　　卓凯也看出来宥安有心事了。只是不太好开口。“安安，你怎么了？”
　　宥安拿出手机翻出了拍的照片给卓凯看，卓凯看到照片明显皱了下眉。
　　“他是谁啊？”宥安看了看卓凯的神情，心里莫名有些虚。
　　“他叫魏莱，曾经是你警察大学的同学，他很喜欢你。”卓凯并不想隐瞒这件事，宥安的性格并不喜欢别人隐瞒。
　　“那他现在...”宥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这个男孩子给她的感觉很特别，她好像有无限的愧疚。
　　“他替你挡子弹...去世了。”这个答案，让宥安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怎么会...
　　“安安，都过去了，魏莱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再伤心。”卓凯温柔的摸了摸宥安的头。
　　宥安低头沉默，她心里在想，她到底有多少曾经...
　　“我们之间，还有别人吗？”宥安抬头望着卓凯，思绪万千。
　　卓凯坚定地点头道“当然没有。”
　　看着卓凯一脸认真的样子，宥安微微一笑“没事，我只是问一下。”
　　卓凯听到宥安这么说，竟然没有了往日的沉着，“真的没有，安安你相信我。”他担心宥安不相信，再把这些事放心里想。
　　宥安点点头“我真的相信。”宥安笑靥如花，但却让卓凯感到一丝陌生，她现在什么都不计较了，什么都不担心了...他心里很失落...
　　第二天卓凯依然想昨天一样，替她做好早餐，然后留下便条。宥安一个人闲的发慌，再一次打开了魏莱的主页。
　　他发的不多，三年的内容，累计起来不过三十多条。上面的照片几乎都有她。
　　此时卓丽华提着大包小包跑过来了，用美贤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听到动静宥安以为是卓凯回来了，穿上拖鞋就激动地跑出去，打开门却看到卓丽华...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宥安？你一个人在家？”卓丽华的口红颜色十分惹眼夺目，在她的光芒照耀下，宥安显得有些憔悴。这样的她毫无攻击力，活脱脱的小白兔，卓丽华对这样的宥安，也是没什么脾气的。
　　“嗯.”宥安微微一笑以示礼貌。
　　“我给阿凯美贤做点晚餐，一起帮忙吧，炖蹄髈要些火候。”卓丽华说着已经穿上了围裙。
　　宥安后知后觉的拿起了另一件。现在时间才两点多，就开始炖了？刚苏醒的宥安对这些并不清楚，卓丽华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直到全部忙完，两人才静下来坐在沙发，气氛尴尬。
　　一声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尴尬，是卓丽华的手机，她接起来才两句话神情就变了，变得很急躁，精致的眉毛因为大幅度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她拉着宥安直接开车杀进了医院。宥安穿着拖鞋被卓丽华拖着不停跑。垂顺的长发在空中凌乱的飞舞着，画面竟然十分好看。

　　“妈妈！安安！”是美贤的声音，她也很着急，见到宥安和卓丽华后立刻情绪激动的再带着两人往急诊室跑。
　　宥安心里隐约觉得很不对劲，他们这么着急...难道...
　　帘布一拉开三人就见到卓凯头上贴了一块纱布，正坐在病床上，三个人的出现让卓凯吓了一跳。
　　“阿凯！你没事吧！”卓丽华首当其冲。
　　美贤也围着卓凯担忧的问长问短。
　　宥安站在一旁心中也很担忧，本想上前，但是他已经被两人围了。
　　“凯叔叔，你...”宥安有些担忧，心里隐隐很难受。
　　卓凯见到宥安后嘴角微微上扬，安慰着“我没事，你们放心，别这么激动。”
　　卓丽华和美贤这才放下心，美贤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起卓丽华就说“妈妈，我们去给舅舅办出院手续吧！”
　　卓丽华被美贤拖走了，只留下宥安和卓凯。见两人走了宥安才靠到卓凯身边，看着他额头的伤心都快碎了。“疼吗？”宥安眼睛闪烁着好看的光。
　　“傻丫头，这点小伤，没事的。”卓凯摸了摸宥安的头亲昵的说着。
　　此刻帘布对面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护士，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了。”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说着，那声音听起来很无助。
　　“不是啊小姐，你的伤不像是摔的啊，我们见过很多女病人，被家暴不敢说，但是...”不等好心的护士小姐说完，那个女人继续说“我真的是摔伤的，我真的没事...”女人声音特意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听见。宥安本来一点也不在意，但是她侧目却看到卓凯透过帘布缝隙看着那个满脸伤的女人。
　　那种眼神，是不可思议，还有...心疼？如果她没理解错...那就是心疼...
　　宥安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着那个女人，不时再看看卓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女人虽然满脸伤，但是依然看得出来面容姣好，年龄在三十多岁左右，眼神却很沧桑...
　　美贤和卓丽华办完出院手续就过来找卓凯二人了。眼神敏锐的卓丽华看到了隔壁床位的被家暴的女人，她同样眼神惊诧。
　　“太像了！”卓丽华没有走过去，她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卓凯，卓凯的眼神有一丝闪烁，但很快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起身要走。
　　“和爱媛真的太像了，阿凯你看看啊！”卓丽华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美贤吓了一跳。宥安虽然很懵，但是她也算是懂了些什么。
　　“认识吗？”宥安疑惑的说。
　　“不认识，走吧安安，美贤你先回警局等我，姐姐，你也先回吧。”卓凯只想快点走人。那个疑似受家暴的女人和死去的方爱媛的确很像...他很想上前帮帮她，但是他很清楚，这其实不关他的事，她只是像方爱媛，但她不是方爱媛，他不需要帮她。再说，宥安也许会吃醋，他看到宥安神情并不太好。
　　卓丽华和宥安回家去了，美贤和卓凯回警局做事，回家路上卓丽华说起了方爱媛。
　　宥安只是听着，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是风起云涌。难怪他看那个女人的神情那么奇怪...之前他还不承认他们之间是情侣关系...看来他对她也不算是爱情，至少从卓丽华口中所言，一直都是从前的她主动的。
　　也许她也应该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虽说她心里得知这些有些难受，但至少她觉得这种关系冷静处理也是好事，她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是一定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爱他，无条件，包容所有。
　　也没什么胃口再吃饭了，独自一人下楼了。说是逛街，卓丽华也没有多说什么。

　　覃欢喜送了一千万暗花给爆seed,爆seed不愿意收，覃欢喜决定把这一千万分给在场的所有人。原本不服气爆seed的所有人员，此时也都眉开眼笑。
　　丁小嘉更是兴奋地不得了，但是她看到阿火身边的那个女的...很眼熟...多看了两眼才看见，那不是蒋小姐？？...不过又不太像，矮了点...气质和眼神也不符合。
　　就在丁小嘉看的出神时，那个女的突然发现了她，也盯着她看。
　　“安妮，看什么呢？”阿火察觉身边的女人有什么不对劲，也随着目光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阿火下意识的揽住了安妮的肩膀。丁小嘉立刻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明目张胆的审视着这个叫安妮的女孩子。
　　虽然和蒋小姐真的很像，但是这个很明显，是整过容的，整张脸精致却又透着一股子假里假气的感觉。
　　“新女朋友啊，很漂亮！”丁小嘉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阿火白了丁小嘉一眼。正想说什么，突然整个海鲜酒楼都被包围了，是O记的叶兆良。

　　宥安独自一人在大街上瞎转悠着，不想回家，也不太想吃东西，过去她不想追究，现在又不知道怎么过好。
　　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还有警车，心里想着是不是卓凯他们在那执勤，鬼使神差的还是绕了过去。
　　叶兆良双手叉腰正呵斥不守规矩的古惑仔。拨开人群，宥安想看看卓凯是不是在这里，结果并没有看到人，本想扭头离开，却被叶兆良叫住了。
　　“蒋小姐？来找卓sir？”叶兆良虽说没什么恶意，但说出来的话，那种语气很讨人厌。宥安神情淡漠，摇了摇头打算离开，忽然看见人群中蹲着几个很熟悉的面孔。
　　连浩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怎么每次都是这种情况遇上宥安。他现在在宥安心目中肯定是个烂人...但他也认了，做卧底，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爆seed，木荣，丁小嘉也看到宥安，三人反应各有不同，爆seed落落大方，木荣觉得自己很出味，巴不得跳起来和宥安打招呼，丁小嘉和连浩勤差不多，都觉得有些丢脸。
　　“他们...怎么了吗？”宥安的语气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叶兆良反而不太习惯，那个不屑和他说上半句话的女孩子，不见了...
　　“□□嘛，个个都厚颜无耻，头套也不戴。”叶兆良满脸嫌弃的指着蹲在地上的人说着。
　　宥安不太喜欢叶兆良这种做事方式，如果换做卓凯，肯定不会这样，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无论发生什么，她第一个想起来的都是卓凯。
　　“你没必要这么说他们，我不打扰你们了。”宥安说完，连浩勤更是无地自容，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
　　丁小嘉忙着躲根本没察觉到，爆seed不一样，很快就看出来连浩勤是认识蒋宥安的。
　　和木荣蹲在一起的‘安妮’刚才特意埋低了头不让叶兆良看清楚她，宥安过来，她也暗自观察，但奇怪的是，现在的宥安怎么怪怪的...
　　离开喧闹的大街后，宥安来到了医院，刚收到医院的电话，让她去看报告，本来是大白天看报告的，但是这个医生和宥安的外公是世交，所以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
　　到了医院，医生简单的说明了宥安的病情，她时常头疼是因为脑部淤血，一个手术就可以清理淤血，至于失忆，也是可以逐渐恢复，最近她也偶尔梦到一些曾经的零碎片段，种种迹象表明她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只要清理了淤血她就很快可以恢复。手术微创，比较简单，风险并不大。
　　得知这一消息，宥安心里还算是高兴，至少恢复记忆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这么空虚。但这个事，她还不打算告诉卓凯，或许是方爱媛的事让她心里有些别扭。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宥安常常约妙妙去逛街吃饭，过上了以前在德国时的休闲生活，表面上依旧是开开心心的，卓凯也无暇去照顾她的心事，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好了...最近他反监听莫羡昕，却意外发现了其姐莫羡晴被家暴的事...心里很是不好过，那天在医院看到莫羡晴被打的体无完肤，心里本就不好过，现在一监听，就会听到一个女人无助绝望的哭喊声。
　　他和平常一样，心如刀绞的放下了监听耳机，打算出去倒杯茶，刚离开，宥安就走了进来，见卓凯不在，正要出去，耳机那头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再仔细一听，是女人的哭喊，那哭喊声听得她都有些不寒而栗。一个男人不停叫嚣谩骂，碰撞声也随着叫骂持续着。
　　“安安？”卓凯见宥安过来了，立刻上去关掉了监听器。
　　“那是？...”
　　“没什么...工作。”卓凯的神情并不自然。
　　“嗯...凯叔叔，我想...你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宥安故作轻松地问卓凯。
　　卓凯放下了刚关好的耳机笑了笑“都好。”
　　宥安也微微一笑，这一笑中，透着些许无奈“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失去了从前的记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曾经的一切，如果可以我也想重来。”宥安说完，卓凯脸上的微笑戛然而止。
　　沉着稳重的卓凯，此刻似乎管不住自己的面部神经，他的脸僵硬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一时之间呼吸不太上来，他没说话，宥安接着说“我觉得，像丽华阿姨说的，我们还是做叔侄关系比较好，至少，在我确定，我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爱你之前。”
　　宥安的每句话都给卓凯的大脑带来不小的冲击，此刻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宥安说这些话的神情，那么冷静，那么淡定...她很认真。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着，甚至感觉到胸口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
　　“好。”卓凯忍着所有强烈的心理和生理反应，只是坚定了说出了一个字。这一个字是脱口而出的，宥安没有感受到过多的情绪，她也不太想去了解。
　　“晚安，凯叔叔。”宥安对着卓凯笑了笑，就转身回房了。
　　“晚安，安安。”
　　宥安走后，他哪还有心思工作，坐在床上神情呆滞，大脑一片空白。其实他以为他可以坦然面对一切的...但是当宥安真的这么说的时候,他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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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评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