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羊丨咩秀］执笛望雪》潇雨菱风

31、【一】

　　【一】

　　鸟儿的鸣叫透过吹动树叶的风声传入耳朵，似乎空气中都氤氲这馥郁花香。
　　顾鸾漪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宽厚的胸膛，他穿着的白色单衣的衣领里透着层层纱布，血透过一层层纱布和单衣也讲他的胸口染出一小片红色，他脖颈一下的肌肤却十分白皙细致，像是无暇的白瓷，凹陷的锁骨从衣领纱布之中若隐若现，他的喉结在随着呼吸缓缓颤动。
　　顾鸾漪觉得脸颊像是火在燃烧，想扭头转身，却发现他是将自己环抱着箍在他胸前，虽然力气并不大。顾鸾漪感觉自己忽然气血全部涌上头，脸颊从耳根开始火烧火燎。
　　你怎么能睡着了？顾鸾漪有些怨自己不谨慎，她若是起来，怕是要惊动孙徵谦，他若是看到自己这样抱着他该是什么表情和心情？可是现在已经是白日，若是有人来看见自己和他这个姿势状态躺在床上，即使两人都清清白白，也不好解释。
　　顾鸾漪思量之下还是选择了，轻轻挣脱孙徵谦的怀抱，索性少年似乎烧退了，身体也不烫的骇人了，倒是睡得十分香甜，顾鸾漪穿好衣服又坐在床边，将他的被子掖好。
　　少年躺在床上，脸上不正常的潮红退了下去，只是仍然苍白又脆弱，昨日夜里还皱紧的眉已经舒展了。
　　少女伸手想理好少年鬓角的碎发，手指却在触及他脸庞咫尺之外的地方停下，她想起那日夜里那个仅仅是嘴唇碰触的吻和少年的对自己用尽最后的力量说出的心迹。
　　顾鸾漪想起杨莫问的话，他说希望自己将徵谦与他父亲裴毅锋分开来看，他母亲与他的遭遇，他师叔的惨死，一一在顾鸾漪脑中如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纠缠着在他脑海中无法消散。
　　当然他与她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偶遇父亲却差点引来杀身之祸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裴毅锋这个名字，他是不想告诉自己的，顾鸾漪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抽痛，出身无法选择，这是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之一。
　　他看自己的时候本来深邃的像是光都无法照耀的眼底忽然满目光华，带着让人沉醉的温柔情意，却又隐约带着一丝无奈，他从未说出他的心迹，顾鸾漪也从未正式过这份情意。
　　“你这样聪明的人，竟然也会如此糊涂。”
　　顾鸾漪理好他鬓边的碎发，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头上银饰相互碰触的声音，顾鸾漪回过头去看才看到这几日里一直给孙徵谦看病的小女孩过来，身后还跟着第一日给孙徵谦包扎伤口的师兄。
　　风清跑过来讲手掌覆盖于孙徵谦额头，“他的烧竟然退了，看来是阿姐的药真的有作用。”她又看向顾鸾漪，才发现杨莫问兄妹，君影还有顾翾飞都在少女身后。
　　“但不知昨日夜里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应该冷的难以忍受才是。”风清其实并不知道苗疆的土法能不能治疗孙徵谦的伤，因为本来是正中心脉的重伤，落水伤口感染更是雪上加霜，加之多年思虑过重和吸入了并不干净的湖水溺水，本来应该药石无灵。
　　“……我给他又找了床被子。”顾鸾漪看了孙徵谦躺着的床里面还有一条叠好的被子说道。
　　君影看了一眼叠好的被子有看了一眼顾鸾漪耳垂上滚在一起的流苏，一切了然于胸。
　　病急乱投医，根本不是什么找了床被子给孙先生裹上而且她用自己的身体帮孙先生驱寒。
　　杨莫问将徵谦扶起来，风墨小哥十分熟练的解开孙徵谦的衣服，解开缠绕在他身上一层一层的绷带，只是与血肉相连的地方连带着草药粘在尚未结痂愈合的血肉和纱布粘在一起，风墨少用了些力量扯开，顾鸾漪才看见他胸前也有一般大小的伤，是箭矢贯穿身体。
　　少年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莫问示意风墨接一下他的身体，却不想是顾鸾漪从正面托住了他的身体，少年的头枕在少女肩膀上，散下的长发如瀑。
　　风墨将捣碎的奇草轻轻铺在孙徵谦背后的伤口上，然而却听到了一个温柔又虚弱带着浓重鼻音的男声：“你是在拿什么药草抹在我的伤上？”
　　众人皆是一怔，根本无法可想昨日里还徘徊在鬼门关门口的孙徵谦竟然清醒了。
　　“你醒啦！”小女孩先是惊喜后来又有些气嘟嘟的说，“你不满可以不用我的药啊！”
　　“姑娘在下并非此意，只是身为医者对陌生的药草和功效十分好奇。”少年轻声解释道，他的脸歪向众人的方向，并没有看见自己依靠的少女的面容，只是这个温柔又清冷的体香让他一下便可以辨别出，这是自己心心念念心尖上的人。
　　他的手轻轻搭上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这个姿势倒像是一个轻轻的拥抱。
　　单修毒经的风墨的手并不算轻，刚刚撕扯纱布的动作和现在上药的手法都让他有些疼，少年却觉得她的气息萦绕再侧，再痛也算不得什么。
　　“在下的伤应该是药石无灵才是，幸得姑娘妙手。”孙徵谦缓缓说道。
　　孙徵谦透过遮挡在眼睛前面的发丝看远处的相知，相知依旧如以往一样温婉羞涩，却多了一份释然，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在如以往一般带着娇羞的少女情意。
　　徵谦从小便知道这个妹妹对自己的情意，只是随着自己年龄增长，这份若有若无的情意却变成了徵谦的负担。
　　孙徵谦曾经想过无数种告诉相知自己心意的说法，遇到顾鸾漪以后更是觉得应该让这个妹妹明白自己只当她是妹妹，不能让自己平白耽误了她。
　　终于等到这一日的孙徵谦觉得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再也不必担心。
　　风墨将徵谦的伤换药重新包扎好之后，少年靠在床上有些吃力的用手系衣服里面的带子，顾鸾漪从他手中结果衣带，将它仔细的系好。
　　少年温柔的注视着少女的动作，少女抬头，四目相对之间顾鸾漪却有些羞涩的低头，孙徵谦看着少女红着脸低头自己也不知为何想起了昨夜里的情景不觉得低了头。

　　待得一行人走了，顾鸾漪知道顾翾飞的伤基本上已经愈合才又回来看孙徵谦。
　　少年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长发散在枕头上床上，顾鸾漪坐在床边握起他的手。孙徵谦的手骨骼修长，皮肉包裹着骨骼没有一丝多余，手指白皙手背细腻，指腹却又细细密密的茧子，是执笛执笔留下的。

　　“君影你给姐姐出的这个主意真是胡闹。”顾翾飞站在树屋藤蔓木板制作的台阶上，面对着几阶台阶之上的君影。
　　“你姐姐和孙先生那么不坦率你就不着急吗？不过我也是没想到顾姐姐会真的试这个做法。”君影的笑容像是明媚的阳光，又带着些许狡慧。
　　“……”顾翾飞不置可否，依然看着君影，少年脸上鞭子留下的伤痕在阳光下呈现和其他出肌肤不一样的颜色。
　　“翾飞也是不坦率～明明你也关心顾姐姐和孙先生。”君影的笑意更深了些。
　　却不想顾翾飞忽然迎上来，翾飞每走一步，君影就退一步。退到门口退无可退的时候，顾翾飞忽然似是笑了一般说道：“那么你呢？”
　　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你看不出我的情意吗？
　　这是翾飞不敢宣之于口的话。
　　“我怎么了？”君影干笑了几声问到。
　　七秀坊的君姑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是无错的，但是到自己的时候君影便会变成一只鸵鸟，迟钝的恰到好处，或者说，是让自己迟钝的恰到好处。
　　顾翾飞的感情她能猜出来，只是她不敢往那个方向想，若是十四岁遇到裴徽之前，她尚可以想一想这些旖旎的念头，将他的心问个明白。
　　只是此时的君影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
　　“罢了……是我多想了。”少年忽然退开了，又自嘲的笑起来，笑容轻的不易察觉。
　　君影看着顾翾飞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忽然有一丝落寞蓦然产生，君影觉得奇怪，却又想不出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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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其实君影是个鸵鸟性格，她看不清自己的心中顾翾飞其实已经比别的人都重要了。顾鸾漪，孙徵谦还有顾翾飞他们明白自己的心他们只是不说。
其实我脑补的孙徵谦是娃娃菜身材的，所以在纠结该不该用宽厚形容他的胸。（我跟你港我们奶花胸就是大（喂
在外面用石墨文档写的，明天我就回家了，不过我还有好几个cd要清想想还不如旅游的时候有时间更文（喂）
相信我，下一章他们俩应该能确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