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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22.白首 ...

  •   这个恩恩怨怨的及尔偕老,也不过是一个老使我怨的结局。这种同床异梦,真的不如放手了吧。——黑羽快斗
      快斗觉得格外的心气不顺,就在几分钟之前大家都忙着案件的时候,自己老泰山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中森警部的话很是客气,先问了他今天下午突然从客栈离开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一通报平安的电话也没有。快斗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临走之前分明是交代清楚这边有紧急的案件要处理,但是没办法,老岳父的话总是不能反驳回去的。挨这样一通不问来由的训,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青子怀孕之后就变得格外频繁···每次指责的理由都是格外的类似,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是不是根本不想管我和孩子?工作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快斗也说不上来,当初知道青子怀孕的时候,两个人分明都是那么的高兴,他们终于有了一个三口之家。又刚好赶上这样的档口,通知单这个案件有多么重要,基本上是他们警视厅内部人尽皆知的事。青子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依不饶,甚至连和时音姐跳了不到2分钟的开场舞,也成了她一直嘀咕的问题。甚至今天,也是这样。他们专案组之间不过都是同事,再说梦野时音和降谷零有点什么根本就是他们都默认了的事情,为什么青子总是抓着不放呢。
      就跟现在他顺着网络上的一丝一毫,分明是一团糟的案件情况,他那抓智能型罪犯的岳父大人又帮不上忙。突然都觉得这个案子彻底理不清楚了一样,车祸发生的突如其来,医院进的莫名其妙,悲剧发生之后家属甚至对遗体的确认都因为悲伤过度而哭昏了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现实和过去已经发展成事实的死死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结,他的未来在哪里,他黑羽快斗又是为了什么努力工作···

      和降谷零一起回来的小兰和时音一进门也是一脸不甘心的往沙发上一摔。似乎是走到了这一步能查到的有效信息都被堵死了一般,完全搞不清楚mirror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个分明就是隐藏了真相的柳生富美不开口,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像是察觉到了这一切的降谷零,提着已经烧好的热水,冲了五杯白桃乌龙茶,打破了沉默。
      “你们,要不要听一听我和工藤的推理。想来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只不过一叶障目理不清楚他们的人际关系反而把你们诓了进去,这个柳生富美成也人际关系,败也人际关系,这就是她最能做文章的地方了。工藤现在已经被我派去盯着她了,不然就成了个死无对证了。”
      零好笑的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小兰和时音果然还是因为同性的原因早早放下了戒备之心,被这个狡猾的柳生富美骗了去。想到这里,又揉了揉时音毛茸茸散下来的头发,手感真好,他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确实感情中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不是一个谬论。
      “这个柳生富美,关于她和正治的婚姻大多数描述是没有问题的,正治不顾周围人世俗的眼光娶她回家,是为了这个姑娘的名声。她的父亲,早都对这个所谓的败家女儿嫌弃的不行了,借着机会动辄打骂。把她卖给了正治之后又到处散播谣言,说这个女儿不检点早都已经被人包养过了。正治是个感情上非常单纯的人,一想这个女孩确实已经被他养大,也就顺理成章想到了和她结婚。真,倒也是喜欢这个姑娘。结了婚才发现,这个柳生先生远比他们想象的有钱多了,除了这个客栈作为产业还有别的资产,比如说柳生正治一直是这里札幌福利院的股东,以股东的身份一直在抚养着一个孩子。实质上来说,柳生正治就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人,他也没想过和柳生富美有什么。”
      降谷零把话说到这里就停了停,时音和小兰瞬间觉得自己刚刚被一家之词所蒙蔽,对于柳生富美语焉不详的婚前就不是个干净的人,婚后又和影响了自己婚姻生活的安田和彦联系了起来,反复之间的言辞,似乎也多了漏洞。
      “我们,确实是被她所说的婚前就不干净了这句话给混淆了,难不成?”
      零摆了摆手,示意接着听下去。
      “她说的没错,真正和她一直有□□关系的是安田和彦。不然,她和柳生正治也不至于结婚5年还没有孩子。一来,正治对她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就是当初的同情心,二来,这位柳生夫人只怕是自己就根本不同意。不信的话,她拿什么解释这个呢。”说到这里,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取样袋,是一版药丸。时音接了下来,不由得脸色一变。
      “怎么会是优思明?”时音见小兰还是一脸不解接着就说了下去“这个药,一般都是医院开给做了流产的女性的,帮助实现长期的避孕。也可以作为调节生理期的药物,在欧美拿来保护生理周期的正常,是一种很常见的调节药品,但是在不怎么普及的我们国家,这就是最有效的长期避孕药。如果不注意,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另一半在吃这个。”
      “话是这样的没错,也是因为柳生富美知道,柳生正治早都做了结扎。正治受到了我们早年和他的一些影响,总想着赚到了钱拿着去补贴那些隐姓埋名的卧底警察家的孩子,他,真的太喜欢孩子了。加上,正治的一些兴趣,根本不能被他的父母接受。他可以对富美好,但是做不到和富美有个属于他俩的孩子,他一直资助的那个孩子,车祸发生之前正准备带回来,作为他们的孩子一起抚养长大。可惜,事与愿违。然而,作为遗产继承人……柳生富美怎么会愿意多一个外人来平分财产呢……”
      零看向始终保持着思考姿势的快斗,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孩子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快斗像是察觉到了组长的注意,拿出来自己的调查结果。
      “组长说的没错,那起车祸,是人为策划的。车的刹车片被人动了手脚,从安田和彦的住处到这家客栈,如果是直接回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去了福利院的方向,中途会经过一段非常陡峭的连续下坡。自然,就出了那场现在大家都认为的意外。”
      快斗的声音很是低沉,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事情一般,沉默不语。只是简单的说清楚了他所调查出来的这个结果。想来,当时办案的警察,并没有过多的把这些联系起来,也让mirror钻了这个空子,发现了这个遗漏的案件。
      “至于安田和彦,只怕这个人从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袖手旁观富美被打是真的,见到富美嫁的有钱人家里想拜高踩低也是真的,毕竟我们都见到了,他一向是个花言巧语的人。富美提到的那句,‘我这辈子跟着先生的时候已经不是个纯粹干净的人’确实是没问题的,正治认为的是在他的庇护之下,富美还是受到了不应该的人生伤害;油嘴滑舌的安田和彦则以为柳生富美已经和正治有了什么。这个人尽管一向油腔滑调,或许对柳生富美确实是一片真心,想到了杀掉正治取而代之。不过,事与愿违,他只是知道了正治表示即使自己死了富美依然生活有保证,却没想到是个双重保证,也轮不到他安田和彦来李代桃僵。说到底不过是贪念胜过了青梅竹马的感情,稍加鼓吹之后……”
      零举起来刚刚那个文件袋,从里面捻出来寄给自己的那封信和文件袋里另外一个全是窟窿的纸板,两个纸叠在了一起,这份原本早该出现的遗嘱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夫人富美亲启,
      夫人,我们结婚也有5年的光景。我知道你的心没有在我这里,你只是感激我对你无私的帮助。我留给你的巨额保单,如果我没有出意外,那么会按时以月供的形式给你保证你的后半生无忧无虑。但是如果我出现了意外,我留在福利院的小萩和我的一位私人侦探先生也会收到这封信。我的产业很大,这个客栈让我遇见你守护你,是我和你之间最重要的财富。我不会计较你的作为,只希望你的后半生顺遂,可惜不能看你白头到老了,想来你也早有预感,只能祝你幸福了。
      夫柳生正治”
      几个人看完心下也是一嘘,果然吗,正治对于自己的终点很是清楚,或许他们之间也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组长!出事了!”
      工藤新一的声音就是这个时候远远的传了进来,隐约看到自己一直找的柳生富美就呆呆地站在这间总统套房的门前,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似乎是过来想打探些什么的。
      等到工藤新一从另一侧快步跑过来,黑羽快斗打开了房间的门,门口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食盒,提醒着他们刚刚门口真的有来人。降谷零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了出来。
      “坏了!快去找柳生富美,她想寻短见!”
      几个人急匆匆地在整个客栈里找了起来。看着不大的客栈里,客房众多,甚至穿过客栈所谓的前台,朝里面走也是别有洞天。标准的和风建筑修葺的房间众多,内间也是格外的大,几个人在匆忙寻找之间,快斗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新一见他反复的挂了电话,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准备提醒点什么,却见快斗已经给手机关了机。
      “黑羽,你···”
      “工藤别说了,工作时间,现在破案很紧急。”
      既然是这样的答复,新一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更快速地找了起来。

      “找到人了!但是···”
      夜里小兰的声音听着格外清晰,几个人很快的围了过来,是在茶室边上的一间木屋里间,柳生富美已经被小兰从天花板横梁上取了下来。衡梁上的白绫和富美这一身素白,看的几个人一惊。
      “我们来晚了,她除了自缢,还吃了足量的苦杏仁。这□□足以致死了。来之前,可能是想给我们说什么,或许,她报了仇就心存死志了吧。”小兰惋惜的蹲在这遗体旁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音却捡起来桌角上飘落的一张纸片,上面也写了他们一直想要的真相。
      “各位警官,
      抱歉我以这样的方式跟你们告别,你们说的都没有错。我是在先夫故去之后,和和彦又想过重温儿时的青梅竹马。年轻时总觉得那段感情美好,不是不知道这也成了对我的囹圄,只是可惜我是个这样蒲苇一般的女子,最终也成了一个苦涩的结局。和彦的死,和我确实有关系,我无法忘记先生对我的教诲,我想守护好先生留给我的这间客栈,可是他却一意孤行,在暗害了先生之后还想逼我改嫁,以我父母弟弟来威胁我,是我在他的琴弦上做了手脚,但是他的死,确实只是一个蒙面人的授意。在蒙面人的授意之下,我也一直对他的吃食里下了慢性的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本来也不是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想有些许温暖,可惜我这一生原本就是蒲苇一般,从来没有依靠无足轻重罢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也想当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相夫教子。
      长野富美字”
      怎么就会是这样呢?时音看不懂,也想不明白这样的女子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个柳生家的客栈,再也没有了主人···

      下雪了,零盯着自己半步之遥时音的侧脸目不转睛。案件到了这里已经结束了,她反而是一脸落寞。完全不像之前那样,还带着点跃跃欲试对富美的不满。
      采证环节之后全部交给了小兰和新一,他们二人很快的结束了现场的采证,新一脱了手套,再看这木屋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札幌的冬夜格外的寒凉,心下不免也是凉薄惋惜,这是他少有的能体会到的心情,不想原本柔弱的女子也会以这样的形式,抗拒着她那原本被彻底安排好并不如意的人生。
      示意之后,他看向也已经站起来的兰“我们走吧。”
      语罢,他抬起手给小兰整理好围巾,正了正头上的毛绒帽子,搓了搓小兰有些冰凉的小手,和她十指相扣揣进了自己绀色的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顺手拿起来一把立在门前的透明伞,撑开。随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我们能做的太少了,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或许有各种意外,却始终有个值得你等待或者信赖的人。”
      新一说的或许并不是多么奢侈的承诺,简单的道理在他嘴里也是这样弥足珍贵的承诺。仿佛驱赶开兰心上那抹道不明的心酸,两个人相视一笑,在这茫茫雪中,缓行而去,雪地里只能看到他们的脚印。
      时音少见的沉默了,只是远看着这对渐行渐远的同事,难以压抑心中那股晦涩又晦暗不明的心事。或许,她的感情也就跟柳生惠美一样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机会破土而出吧。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睑而收敛而下,试图去掩盖自己难言的情感,她说不清楚。
      “其实,我也很羡慕她啊。”
      好大的雪,天地间茫茫然一片,到底是落下来遮了个干净还是藏了起来呢。有的时候这猜忌的种子一旦种在了心里,迟早开出罪恶的花。就像,柳生富美一样,如果当初能把一切说清楚,如果当初早就和所谓的知音断了联系······可惜,没有如果,可惜,护着她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降谷零,很想安慰她。四目相对,无言以对,想温柔地笑一笑,又觉得格外的突兀。极目远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说了一句,倒是让两个人一下回了神。
      “你说咱俩,这不用霜雪满头,铂金色的发色倒也像是白首了。”
      是啊,白首偕老,多美好的愿望。只是失去了那个人,又到底和谁相偕到老呢?可惜了,给他俩就好像是一个美好的笑话,终究还是被世俗和利益侵染了这份纯洁的愿望。她要是早一点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意,他要是早一点说清楚自己的顾虑,想来也不至于是一个这样的结局。柳生正治,从来都是正常的人···两个人,一个考虑的是百年之后的事,另一个却被蛊惑早早的心生怨怼谋划起了歹毒的想法。当真,同床异梦,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愿意互相彻底撕破脸,却还给了对方一丝体面。
      “别太沉浸于此了,想来,他也是愿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妻,多少都是有个估量的。早年过得不幸,他能帮助的也都帮了,想来她能听出来这其中的不对,也不算是和他完全没有感情。正治真的是个老实人,要不是那通弥留之际的电话,咱们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这样长情还深谋远虑的人。”零感叹着,总还是想多宽慰时音几句。
      “见过的怨侣太多,不想,像我父母那样恩爱一生的人,倒是没有机会白头偕老。反倒是,让我想起来那句及尔偕老,老使我怨。真是,可悲。”
      “是啊,真可悲啊。晚上要不要吃点宵夜?我父母在的时候,少不了雪天围炉夜话,我给你今天开一瓶青梅酒吧,祭这···”零愣是没想出来个措辞,时音难的是见到零偶然的不善言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我们走吧。这一天折腾的全是吃吃吃了。”

      都走了啊,快斗自己一个人从木屋里走了出来,手机上30多个未接电话让他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是听了他们几个人的对话,还是见到了这样的案件,不由地哂笑了起来。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这样的恩恩怨怨,也不过是个悲惨地结束,你们三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谁的曲,又是哪位情郎频频回顾,青梅,真的是酸涩。纵使是放手,也是个两伤的结局。不如归去吗?”
      雪地里的脚印渐渐被逐渐变大的雪覆盖住了踪迹,他孤身一人在雪里渐渐也看不见了行踪。分明是个少年郎,怎么也徒增了这样的唉声叹气。仿佛是当初那清脆的筝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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