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娇百媚（女尊）》叫我小清新

16、大蝴蝶

　　问什么呢？
　　问她究竟是谁，拥有怎样的过去？
　　还是明天的彩票中奖号码？
　　又或是她来人世的任务？
　　对着智慧之书思考了小半天之后，金灵决定暂且放下一切，她郑重而紧张道：“赤莲在哪里，他还好吗？”话音刚落，眼前就变了场景。

　　金灵坐在一片漆黑里，懵了会儿，她试着出声：“赤莲，你在吗？”她听见回声。
　　金灵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屏幕，而且是曲面的，高清一比一还原！观感比戴AR眼镜还真实。于是她开始琢磨怎么操纵这玩意：“亮度能调高吗？看不清。赤莲在哪个位置，能不能圈出来？”
　　随着她的指令，屏幕上的画面发生了改变，仿佛进入了更幽深的黑暗里。黑暗里有极轻的呢喃，金灵忍不住倾身去细听。

　　“冽焰……”她听见有人在低低重复着她的名字，然而这声音却不像是赤莲发出的。
　　听了好一会儿，金灵才试着问：“你是谁？”
　　呢喃声中断，没有一丝光亮的，阴冷的山洞中，死气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叹息般地吐出两个字：“快走……”
　　这两个字倒是清晰得足够金灵听进耳朵，但她的好奇心并未因此减少，反而更浓。
　　“赤莲，是你吗？”她贴到屏幕上，靠近问。
　　幽暗中的声音没有回应。
　　金灵的直觉却越来越强烈：“你是不是受伤了，还是被谁困在这了？我要怎么救你，告诉我！”

　　死寂，像没有任何生物存在般的死寂。
　　金灵不肯放弃：“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
　　“走……”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个字就令人感受到何为痛彻心扉。
　　这下金灵更加确定对方就是赤莲了，她平复了下情绪，好言好语道：“你别一直让我走，我又不是真的在你面前。咱俩现在跟视频通话差不多，不管你那边有多凶险，对我都造不成任何实际伤害，听明白了没有？”

　　赤莲是个古代神仙，没有理解她的视频通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凝神感应了一番，开口问：“上古神书？”
　　“啊？对，是一本书带我来的，不过它自己写的是智慧之书，你说的上古神书，大概也是它。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儿这么黑，你……”金灵抿了抿嘴唇，难以启齿道，“还生我气吗？”
　　那天她坚持说不爱他，他才卷入了海浪中，消失不见。

　　“走。”赤莲又恢复了复读机模式。
　　金灵有点恼：“别一直走走走的，你越这样我越担心，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我们共同承担？你是不是受伤了，嗯？”
　　赤莲不再理她。
　　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他说话的金灵，眸光逐渐暗淡下去。她站起身，背过去，撂下一句：“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我也会救你。”

　　伴随着耀眼的白光，眼前的一切重组，金灵回到了出租屋里。
　　她坐在床头，手捧着智慧之书，出神了片刻。
　　“我要怎么救赤莲？”死马当活马医，金灵不确定所谓的智慧之书能不能解答这类问题，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出了口。
　　智慧之书上没有出现文字，它像个投影仪般往天花板上投照了个清晰的画面。画面中的赤莲浸泡在深不见底的深潭里，发丝在水中如海藻一样荡漾，面容冷峻而精致。

　　金灵几乎不敢正常呼吸，她目不转睛地静静看着画面中的赤莲，不肯错过丝毫。
　　随着潭水的波动，赤莲的形态也渐渐发生了改变，他时而化作一条鱼，时而化作莲花，时而又重新变回人形。
　　金灵还注意到潭水边上的积雪渐渐消融，然后飘来了许多桃花瓣，后来又刮进来几片枫树叶。

　　就当她以为画面要结束时，有人走入了洞中。这人浑身金灿灿，简直是个发光体，看不清具体什么模样。金光人蹲在潭水边，试了试水温，口中似乎还唤了声什么。
　　陡然，水花四溅，赤莲自潭水中一跃而起并献上一吻……
　　画面到此结束。

　　金灵心口一阵闷疼，她嘴上多次说着感觉不到爱，但赤莲倘若真的舍弃她去与别人好，其实她是受不了的。她是个缺爱的人，爱对于世人是稀缺资源，一旦得到，没有愿意轻易放手的。
　　即便她不爱他，也会贪图他的爱，占有他的爱。

　　失落的合上书，金灵苦笑道：“这就是可以救你的方法吗？”
　　原来，他的真命天女不是她。
　　长长的叹息后，金灵整个人都萎了下去。甚至委屈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后知后觉地擦了擦眼角，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歪在床上躺了会儿，胡思乱想一番，她又忍不住翻开智慧之书：“这个人是谁？”

　　即便知道会有贵人去救他，爱操心的金灵还是不放心。凡事都有因果，金光人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那地方救个素不相识的落魄仙子。
　　说不定是因为自己去求她了呢？

　　可这人究竟是谁呢？
　　智慧之书再次投照出画面：苍茫大地，落日余晖，一位相貌极端庄仁慈的天神赤足行走在戈壁黄沙上，她眉眼间透着英气，望向远方的目光深刻而清明。
　　金灵依旧没弄清她的身份，直到她身后出现了轻快追来的赤莲。
　　他上来就拽住了天神的衣袖，撒娇地对她说：“冽焰，我们回去吧~”
　　天神回以他温柔一笑，好似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依着他，宠着他。

　　……

　　冽焰？
　　不就是她自己吗？
　　金灵顿时呆若木鸡，她想再仔细看看天神的面容，画面却结束了。
　　跌到谷底的心忽然又跳了回来，金灵一时表情复杂，哭笑不得。敢情吃了半天醋，吃到自己头上了！
　　“我不会发光啊……”金灵稍作冷静，发觉出点不对劲，而且为什么书呈现答案的时候，出现的是作为天神的她，却不是转世为凡人的她呢？
　　这二者之间的差异意味着什么？

　　金灵还想细问，然而智慧之书自动合上了封面，任凭她怎么使劲用力都打不开，撬不动。
　　“我去，这玩意还限制次数啊！”金灵忍不住吐槽，“你是累了还是不知道啊？还是干脆就不想说？”
　　书当然没理她。

　　类似情况金灵在占卜塔罗牌时也遇到过，抽太多次牌问个不停时，就会抽出节制牌，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给老子节制一点，适可而止！

　　金灵默默抠了会儿脚，然后起身拿起飘窗上永不枯萎的向日葵，指着太阳的方向说：“小阳瞳，你在吗？”
　　楼底马路上有车按了几声喇叭。
　　“你！在吗？”金灵俨然像个神经病。
　　洒水车播放着生日快乐经过。

　　金灵放下向日葵，退而求其次：“那……那个沈冰在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沈冰的声音从窗台外传来。
　　“嗯？你在哪？”金灵四处找。
　　窗台上的一只小甲虫飞了进来。

　　金灵挑眉：“你刚才一直在偷看？”
　　小甲虫嘭地变成一个仪表堂堂的成年男子。
　　沈冰理了理自己的西装，竖起手指否认道：“不，我只是在监视你。”
　　“谁允许的？”金灵有些不悦。
　　“我自己。”沈冰的笑容十分完美，仿佛一个事业成功的斯文败类。

　　金灵懒得和他讲道理，反正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妖怪和神经病。她开门见山道：“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你一个什么都忘了的人，不配和我讲条件。”沈冰说话毫不客气。

　　“那你进来干嘛？”金灵非常不爽的看着他，恨不得立马把他当铁饼扔出去。
　　沈冰皮笑肉不笑：“为了看你求我……”
　　“滚！”
　　话没说完，他就被金灵摁到了窗户栏杆上。

　　楼顶观看全程的无脸女对全身裹着电线的妖怪说：“我看沈大人就是个受虐狂体质。”
　　“未必，大人若能和冥王结合，不说从此能名正言顺位列仙班，修为和灵力也绝非今日可比。”电线妖怪考虑的比较实际。
　　无脸女颇为不屑：“他要是有这个野心，早就成上神了。当初三公主多喜欢他，轻轻松松当驸马爷的美事他都给拒了，为此得罪多少仙家，怕是数不过来。”
　　“三公主岂能和冥王相提并论？她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公主。冥王掌握三界六道生死大权，又救过沈冰大人的命，哪一点可以相比？”电线妖怪决不言输。
　　“别说了，老大快毁容了……”无脸女的语气镇定中带有一点懵逼。

　　被摁到栏杆上的沈冰完全不敢反抗，脸上的五官被挤压在栏杆缝隙间，看起来十分狰狞。
　　“走不走？！”金灵明明亲眼看他从一只小甲虫变过来的，怎么赶了半天他还不死心，还赖着呢？
　　难道是她不够狠？

　　沈冰生怕自己一还手，一反抗，就弄得金灵这具肉身灰飞烟灭，所以迟迟不敢动。
　　僵持不下，他决定先脱身。
　　金灵手中一空，抬头看，窗外多了只颜色艳丽的大蝴蝶，拍着翅膀，幽幽飞回她屋里。

　　“帮，你就留下；不帮，好走不送。”金灵异常严肃认真的和一只蝴蝶说话。
　　大蝴蝶在屋里飞来飞去，飞来飞去，好像故意在逗她玩。
　　金灵懒得和他玩，坐在椅子上琢磨着怎么才能捕获他。
　　是用塑料袋套呢，还是用扫把打呢？
　　又或者喷点杀蚊剂？

　　不，不行，太粗暴太残忍了，她是个和平人士，不可以这样不温和。
　　“你这舞跳得不错啊！”金灵换了个方式斗。
　　果然，空中的大蝴蝶闻言立即冻住，隔了几秒才变回人。
　　脸色不好的沈冰走到她跟前，用一种近似于羞涩和别扭的态度说：“冽焰，你听好了，不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我都要你答应我：如果我这次帮你救出赤莲，你就要同他恩断义绝，然后与我成亲，天长地久。”

　　“啊？”金灵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茫然地反复理解了几遍他的话，问，“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沈冰没心情和她开玩笑。
　　“啥成亲不成亲，我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结婚离婚很普遍的，没有什么天长地久的关系。年轻人啊，你求什么也别求海枯石烂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咱们呢，要踏实些。比如说，你可以要个黄金，钻石，跑车，对吧？”金灵试图混过去。
　　沈冰身边的气压持续降低，头顶仿佛有乌云聚集。

　　尴尬的气氛令金灵不得不说些什么：“要不你提个其他要求，我再考虑考虑？”
　　“你觉得我缺吗？”沈冰好不容易开口。
　　金灵笑了下，拍拍他肩膀：“年轻人啊，话不要说得太早，不然下一秒就是真香现场，很打脸的！”
　　“为什么赤莲可以，我就不行？”沈冰攥住她准备收回的手腕。
　　金灵犯糊涂：“什么可以？”
　　“他可以睡你的床，亲你的唇，可对你而言，我和他不过都是陌生人，为什么你允许他这样放肆，却不许我这样？”沈冰越说越激动，像个没分到糖果的幼稚园小朋友。
　　金灵心虚的低头，嘴上依旧调皮：“大概是因为颜值吧。”

　　“你嫌我不好看？”
　　沈冰的外貌在三界中基本稳稳能入前三名，他打出生以来，耳边关于他相貌的赞美声就没停过。当年之所以能在混战中活到冥王来救他，也是因为他这副皮囊实在鲜艳养眼，让妖魔们都舍不得下手。
　　而冥王在众多妖魔中唯独只救他，他猜想□□成也是怜惜他楚楚可怜，天生丽质。

　　金灵摆摆手：“不不，不是不好看，是不符合我的审美品位，简单来讲，就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你骗我。”沈冰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说出这句话。
　　“没有，我就是喜欢那种水水的男孩子，爱哭爱撒娇，可以被欺负。”金灵脑海中浮出了赤莲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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