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娇百媚（女尊）》叫我小清新

13、唱歌

　　见她如此慌张，赤莲附在她耳畔小声道：“有金光护体，等闲之物伤不了你。”
　　“真的假的？”金灵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也会有被主角光环莅临的一天。
　　然而现实是，当她发现广场上也满地虫子时，尖叫还是抑制不住地从她喉咙里飚了出来。

　　赤莲没捂她的嘴，反倒是一脸新奇的欣赏着她的惊恐和无措。怪就怪他打出生起，就没见过冽焰害怕起来是什么模样。
　　在他眼里，她与天地同寿，万事万物都收于眼底，尽在掌中，不曾喜，不曾悲，对于世人和妖魔，更多的是怜悯，仁慈和公正。
　　恐惧这种低等的情绪，连神界最低阶的小仙都不会有，怎么可能出现在她身上呢？

　　做了第三世凡人的冽焰，如今确实有些像“人”了。但赤莲无论如何也无法为这种事开心。他不想要一个遗失所有记忆，不断投身于轮回的陌生凡人。他只想冽焰陪着他，在无止境的时空里相互依存，做一对恩爱夫妻。

　　“想什么呢你！”金灵急坏了，掰断路边的枝条就开始疯狂抽打身边的虫子。
　　虽然赤莲说它们伤不了她，但金灵并不想拿自己的生命试一试真假。况且，赤莲不能使用法术的话，根本就是自身难保，说不定还需要她反过来保护他呢！

　　回过神来，赤莲抬手就要施法。
　　金灵急忙拉住他：“不行，你不能再用法术了，想点别的办法。”
　　赤莲顺从点头。
　　“踩啊，用脚踩死它们！”金灵见他傻站着，于是便亲身示范如何以人类的力量对抗这些非正常生物。
　　赤莲试着抬起脚，踩住一只大虫子，然后用力踩死。

　　金灵越踩越有劲，简直要即兴跳一场广场舞。加上她手里挥舞的柳树条，歪打正着的打飞了许多空中的大虫，他们周围很快就清出了一片区域。
　　“要是多几个人就好了，一人一脚，都不够踩的。”金灵得意道。
　　赤莲轻声道：“此乃地狱虫，寻常人踩不死。”
　　“啥，地狱虫，那为什么我们可以踩死？”金灵没觉得自己不属于寻常人这个范围。
　　赤莲平静道：“你我仙胎神骨，并非凡人。”

　　“……”金灵盯着他，欲言又止。
　　赤莲柔声问：“怎么了？”
　　“你刚才说话的感觉好像一个年纪很大的人……”金灵自己先笑了笑，“也是，你说你活了几千年，可不就是个老人家嘛。人世间，活了不到百年的人都老气横秋的，更何况你是人家的十倍，百倍。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老灵魂，你是那种特别特别老的灵魂，老老灵魂，骨灰级灵魂哈哈哈哈哈！”
　　虽然金灵是在打趣，但赤莲并没有笑。

　　她的笑声震得方圆一里的地狱虫都顷刻灰飞烟灭，不留痕迹。
　　金灵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哎？”
　　“走。”赤莲带着她飞快逃离。
　　金灵想了想，问：“是能量振动引起的？”
　　正能量的高频率振动消亡了大量的负能量生物。
　　“是。”赤莲并不惊讶她怎么会无师自通的知道这些，因为她本就知道，只是平时想不起来而已。

　　就像时间久了，人会忘记发生过的事，但在某些时刻又会异常清晰的忆起。

　　将要路过一家地铁旁的小商店时，金灵忽然喊停：“去找打火机！”
　　赤莲没有放开她独自去找，而是牵着她一起进去找。
　　金灵一进门就在玻璃柜台上找到了一盒打火机，她掏出二十块钱压在香烟盒底下，然后对赤莲使眼色：“过来。”
　　“你要烧它们？”赤莲读出她的心思，同时按她心中所想的，捡起了堆在店门口的两个已经拆开的纸箱子。

　　金灵反问：“不行吗？”
　　赤莲摇摇头。
　　“不行也要试试。”她瞧见赤莲抓着她手用掌心火烧灭那帮东西的时候，就想到这招了。就算普通的火烧不死它们，至少也比两个人又踩又跑的要省事。
　　赤莲没拦着她，没说反对的话。他向来习惯于顺从她，支持她，甚至是享受于遵从她的命令和安排。

　　金灵教他把纸箱子撕成一块块，铺在空地上围成一个大圈，然后四只打火机一起点火，燃起一个火圈。
　　等地狱虫再次袭来，他们站在火圈内，已然受不到影响。
　　“它们怎么不走……”金灵担心火烧完后它们还不走，到时候又是白忙。
　　于是她脑中想象着，如果火圈的火能大面积扩散出去，如无数小蛇般攻击这些地狱虫……奇特的是，还没有两秒，她想的事情就果真发生了。
　　赤莲皱起眉头，出声喊她：“冽焰。”

　　金灵瞄他一眼：“干嘛？”
　　“你……”赤莲心神震荡。
　　“我知道你喊的是我，名字什么的，我已经不在意了。”金灵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他喊她冽焰了。
　　赤莲稳回心神，掩饰失望的转移话题道：“你用的是意念之火，凡人之身支撑不了多久。”
　　“意思是我会透支精力？”金灵在这方面悟性一直很高。
　　赤莲“嗯”了声。

　　金灵又问：“它们怕什么？”没等赤莲回答，她已想到答案。在火圈未完全熄灭之前，她拉着赤莲往地铁站里一路狂奔。
　　地铁站里同样空空无人。
　　“我去，这感觉跟世界末日似的。”金灵擦了擦额头的汗，掏出交通卡。
　　赤莲拿出口袋里的纸巾帮她擦耳后的汗，同时解释：“是幻境，重叠于现实世界。”
　　金灵与他心有灵犀，立即明了他的意思：“我们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们，但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只不过相对于彼此是无形的。”她笑了声，开玩笑道：“那不就是鬼嘛？”

　　赤莲微笑着摇了摇头。
　　金灵一路带着他来到地铁工作人员的内部工作区，她指着有电子锁的门，“你会开锁吗？”
　　“嗯。”赤莲眨眼。
　　“不需要法术灵力的那种？”金灵看着他叹气，“算了，我还是用人类的法子吧。”

　　她到处找了找，发现墙边靠着几根铁制的防暴棍。抄起来掂掂重量，然后对准墙上的感应器就是一叉子！
　　动作很帅气，然而结果很尴尬。
　　门非但没开，警报器还响了起来。
　　金灵：“……”

　　数以万计的地狱虫，循着“呜哇呜哇”的警报声黑压压赶来。眼看着他们即将再次陷入困境。
　　咔哒，门突然开了。
　　赤莲将手背到身后，温柔道：“进去吧。”
　　“哎？”金灵抬起头，“怎么开了？”
　　“你想怎么驱赶它们？”赤莲不想骗她，也不想她担心，便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

　　金灵思维本就跳跃，话题一岔开，就不容易回去。她对赤莲说：“我们去广播室，放音乐。”
　　换做其他人，可能以为金灵疯了，在说胡话。但赤莲却没有，她要做什么，他便陪她做什么，不能做也要想方设法做。
　　凭着感觉，两人很快在迷宫般的走廊里找到了广播室。

　　“在这。”金灵一坐下就开始研究怎么操作这些设备，好在她向来对电子产品的使用很有天赋，没一会儿就明白了如何摆弄它们。
　　她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地说：“赤莲，这儿好像没音乐……”
　　赤莲愣了片刻，才“嗯？”了声。

　　“要不，咱唱吧？”金灵其实不是非要勉强他和自己一起唱歌，而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等会儿别太惊吓。
　　赤莲能从她眼瞳里读出她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同时弯下腰，贴在她耳畔问：“唱什么？”
　　“你会什么？”金灵挺好奇神仙平时都听什么音乐。
　　赤莲暧昧地笑了笑：“你知道的。”
　　“我……？”金灵被他明媚的笑颜晃了眼，没法细细去想，干脆道，“唱《老鼠爱大米》怎么样？”
　　“好。”赤莲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金灵拍拍他的肩膀：“这首歌有一定年头了，旋律简单，歌词也简单，来，跟我学。”
　　她提了口气，开口唱：“我爱你~”
　　“我也爱你。”赤莲忍不住回。
　　金灵噗嗤笑出声，“还能不能好好唱歌了？”
　　“嗯。”赤莲乖巧趴在她膝盖上。
　　“爱着你~”金灵继续教唱，“就像老鼠爱大米~”
　　“为什么？”赤莲好奇发问。

　　金灵撸狗似的揉揉他的头发：“啥为什么？”
　　“为什么像老鼠和大米？”赤莲有点不乐意这个比喻。
　　“歌词又不是我写的。”金灵推开他，“好，准备唱。”
　　赤莲没骨头一样的重新赖过去，甚至搂住了她的脖子。
　　金灵掐他脸，假装凶狠问：“干嘛？”
　　“今天是我来人间后，你第一次说爱我~”赤莲羞涩的垂下眼帘。
　　“……”金灵难以言说内心的感受，她突然间觉得坐怀不乱这个成语特别有意思。

　　喉咙里仿佛有些干，金灵清清嗓子，正色抵开他：“发神经，谁说爱你，歌词就是歌词，成天想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选这首歌……”赤莲神色中带着点小委屈和小傲娇。
　　金灵理所当然道：“因为爱啊！天地间最正能量的除了爱还有什么？”
　　“……”赤莲几乎要哭了。

　　“好啦好啦，乖啊~”金灵捏捏他下巴，哄猫逗狗似的说，“不闹，等会儿给你买好吃的。”
　　赤莲自然不买账，扭过头独自生气去。
　　大敌在前，金灵没时间多管他，把扩音效果开到最大，就开始毫无感情地喊：“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和刚才的温柔教唱截然不同。
　　唱着唱着她发现旁边的可人儿居然悄悄在抹眼泪，着实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身为重度颜控的金灵毫无原则的心软了，她边帮他擦眼泪水边唱：“我想你~想着你~”
　　“呜……”赤莲转过来抱住她，低低抽泣。
　　金灵感到好笑，却没笑出声。她不理解赤莲的哭点在哪里，以及为什么他可以撒娇撒的这么自然，反倒是她每次的拒绝显得太不近人情，不知情趣。

　　从监视器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地狱虫随着歌声在急速减少，从全黑色变成一个小圆点。见自己的办法奏效，金灵总算松了口气，她摸摸赤莲的头，哄他：“一起唱，好不好？”
　　赤莲摇摇头。
　　“还会耍小性子呢~”金灵调侃他。
　　然而赤莲认为：“是你唱给我的……”
　　“欧哟~你可真能想。”金灵及时打住，该唱rap版：“我说老鼠你说哟，老鼠！”
　　赤莲没睬她。

　　“哟！”金灵自己嗨自己的，“我说大米你说哟！大米！哟！”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说老鼠爱大米，你说你爱我……”
　　没怎么经过大脑的词被金灵唱了出来，然后气氛微妙地卡顿了一下。
　　趁赤莲反应过来之前，金灵拉他起来并催促：“走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小心！”
　　只听赤莲喊了一声，金灵就软绵绵瘫了下去。她没有倒在地上，因为赤莲接住了她。
　　剩余的便是一片黑暗……